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搏。不过,我刚才真是幸运,如果不是你突然尖叫把它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我也不可能有机会找到一块尖利的碎石扎进它的眼睛。所以说——”
解释到这里,他突然很勾魂地吊起眼梢,邪邪地飞了我一眼,“芷儿,你真是我的幸运女神!”
白枫女士说过,男人就爱在心虚的时候讲些廉价的甜言蜜语,等到把你绕晕了,他就算过关了。
拜托,我是那么好绕的吗?
环着他脖颈的手指改搂为捉,我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叫,“少来!也不知道这话你到底对多少个女人讲过……”
他一愣,随即便大笑起来,那笑声响亮得连我的身体都跟着产生了共振:“芷儿,你将来肯定是个悍妇,彪悍得连鳄鱼见了你,都要退避三舍!”
我躺在地上揪着他的脖子不甘示弱地一瞪眼:“怎么?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猛地捉住我的手,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压得我的肋骨都要断了:“是,我害怕——刚才看见那只鳄鱼要把树撞倒,想到我的芷儿有危险,我就不能不害怕!”
凝视着他清亮的双眼,感受着那强劲的心音,怔怔地看着他,我想,如果他是想把我绕晕,那么好吧,我情缘被这个男人绕一辈子。
月色清华,他的黑发在我的上方与苍茫的夜色融做一处,只有那双眼睛闪耀如星,眼波中流转的全是浓浓的眷恋,“是,我后悔——那时候我很后悔认识了芷儿,如果不认识你,你就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白枫女士说过,冲动是魔鬼!
咬咬唇,我不住告诉自己——白芷,听到没有?冲动是魔鬼!你要挺住,你要矜持!
可是,白枫女士似乎还说过,忍无可忍则无须再忍!
陌生的灼流倏然奔涌四肢,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好像要爆裂开一样膨胀起来,我想,此时的确已经忍无可忍!
手腕被他捉着,我用力抬起头一下捉住他还在翕动的唇——
初时他怔了怔,一动不动地听任我青涩僵硬的吻落在他的唇角。过了几秒,好似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他的呼吸一重,立刻用力掐住我的手腕,用唇狠狠地压下我的头。
后脑砸在铺着厚厚落叶的地上,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每一根神经线都因为他的辗转吸吮而紧绷。
不同于方才在树上轻柔的触碰,此时的他粗暴狂野,既像一只在与我决斗的猛兽,更像一阵席卷万物的飓风,将渺小的我扭曲着、痴缠着送上天际。
看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在脚下延伸,连绵不断的高山在四周盘旋,我又是惶恐,又是迷乱。
耳侧风声猎猎,满目火山喷发,他的唇齿间渗出甜蜜却滚烫的岩浆,我就像一片轻薄的树叶般被那热火在须臾只见焚烧殆尽。
灼痛未过,他却又在瞬间化成了寒冷彻骨的汪洋,将我的身子立刻重塑回去,只是那一波高似一波的海浪拍得我无法思考,无法呼吸,直欲昏厥过去。
而事实上,我也真的就这样昏了过去……
跟人亲吻的时候,一激动,昏倒了——
这件事情仔细想一想,其实很丢人,比一个花痴走在路上因为看见美男而撞了电线杆子还丢人。
尤其是,如果这个亲吻还是因为昏倒的人自己没事瞎撩嫌……
越想,我越气。
爪子在温暖的薄被下渐渐握成了拳,我闭着眼睛开始诅咒——
伟大的那和华同学,求你让丁书琪一脑袋撞树上撞失忆吧,阿弥陀佛!
“哦,这么说来,她是在你们接吻的时候昏倒的?”
这么陌生的声音,是谁?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
刚刚恢复意识的我躺在异常熟悉的柔软大床上,闭着眼睛,张大了耳朵,心里忐忑不已——
“是的,医生,开始时我以为她是睡着了,后来才发现她是昏迷。玛丽把我们接回来以后,我们请来了几位医生,但是他们的见解都不大相同,所以我才求女王陛下将她最信任的医生介绍给我!”一个熟悉的、悦耳的、此时却让我杀人的心都有的声音响了起来。
该死的丁书琪,家丑不可外扬,你居然还四处炫耀!
“Dean先生,根据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尊夫人的头部遭过重击,有可能是因此而得了脑震荡,这应该是她昏迷的主要原因。”
脑震荡?哈,这个原因说出来还比较体面!医生医生我爱你,就像芷儿爱小琪。
丁书琪似乎倒吸了一口气,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焦灼:“她昏迷了两天,我现在只想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沉吟了一下,很保守地说:“Dean先生,请您不要太着急,正常来说,脑震荡所引发的昏迷一般都是短暂性的,多数在30分钟以内。像尊夫人这样昏迷了两天的,虽然不是没有,但的确比较少见。现在我们还不能下定论,只能进一步观察。”
房间里突然想起椅子被带翻的声音,尽管那椅背砸到地毯上只发出了一个闷响,我还是从中体会到了丁书琪的惶然。
“你是在暗示,她的病情很严重?”
医生清了清喉咙,竭力装作镇定:“最坏的结果是——尊夫人自此一睡不醒,变成植物人……”
哇,植物人!好高级的病症!
“嗖!”
一阵怪异的风声倏然响过,然后便是一阵衣衫的摩擦声。
听见那古怪的噪音,我这个疑似植物人好奇得恨不能立刻睁开眼睛去瞧。
过了两秒,认清现实的医生结结巴巴地又开了口,只是那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挤过一样,憋在喉咙里就像破了的风箱:“咳咳咳,当然,这个可能性很小,小到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丁书琪的语调则变得阴森森的:“完全?”
医生似乎在大力点头,弄得他的声音都跟着一上一下的:“完全!”
KAO!这是什么江湖郎中啊?一点坚持都没有!难道你没听说过“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你们这帮没有节操的外国文盲!
从男爵大人却似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最坏的结果讲完了,还有吗?”
江湖郎中这次学了乖:“根据临床经验,这样的病人也有可能会发生短暂性失忆的病状——”
“但是——”他的声音再次变紧,似乎又被人给勒住了脖子,“咳咳咳,我认为这个可能性也是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从男爵大人这回吐气吐得比较彻底:“那根据你的判断,她应该是安然无恙了?”
江湖郎中再说话时带上了几分哭腔:“是的,Dean先生,尊夫人一定会安然无恙!女王陛下也因为这件事情而日夜忧心不已,我需要立刻进宫觐见陛下,也好让陛下安心。”
一阵噼噼啪啪声响过,似乎是从男爵大人在善解人意地拍打着江湖郎中的肩膀:“医生,我对您的医术慕名已久,这次一见,果然高明!只要你说她没事,她肯定就会没事!”
江湖郎中闻言惶恐至极,在噼里啪啦声中,他不住口地道谢。
从男爵大人却又适时地跟上一句威胁:“如果她有事,我可是回去王宫投诉你!”
抽气声再起,江湖郎中连忙告辞:“我刚想起来,今天开始,我也跟其他医生一样放长假,Dean先生您保重!”
说完,也不待从男爵大人挽留,他匆匆忙忙地跑远了。
听着渐渐消失不见的声响,白某人觉得一阵腰酸背痛腿抽筋,这就给了我充分的理由立刻苏醒补钙。
考虑再三,我还是认为,一场华丽的苏醒应该从颤抖眼睫开始。
颤啊颤,颤啊颤,颤了好久,都没有人惊喜交加地抱着我呼唤,这让白某人很失落。
心里一气,我当即决定——
立刻失忆!
疑似脑震荡后遗症患者所设计好的场景如下:
窗子半开,丁书琪房内的紫色窗帘随风轻摆,病人于明媚的阳光里娇弱无力地在软枕上微微摆头,丁书琪则涕泪横流地跪在床前轻唤病人的名字。
病人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看到他以后就惊声尖叫、挣扎着坐起,然后捆住被子不住地发抖。
他先是不解,接着便顿悟、痛悔,外加捶胸顿足:“呀!被医生说中了,你真的失忆了!俺刚才真不该侮辱医生的仁心仁术,结果气得人家放了大假不肯再给你看病了!都怪俺!都怪俺!”
沮丧过后,他会心急如焚地摇晃着病人的身体要病人把一切都想起来。
病人当然偏偏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此处,病人应该着重注意眼神——要纯洁、要无辜,要有意无意地加重丁书琪同学的内疚感,这就是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温柔一刀”!
接下来的数日,丁书琪同学肯定每天愁眉不展,但是以他的脾气,他绝对不会放弃!他应该会温柔地带着病人走过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看我们一起看过的星辰,说我们一起说过的甜言蜜语,希望病人可以回忆起来与他只见发生过了一切。
不过,很遗憾的,病人已经决定趁此机会将过去一笔抹杀。
白枫女士说过,女人太主动的话,男人就不珍惜了。
没错,我要让他重新追求我。
以前的确是我有些过于主动,我要利用这个脑震荡后遗症给它扳回来,否则以后我要如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不是要被他欺负一辈子,笑一辈子?
想想这么崭新的开端,我就忍不住流口水。
OK,说失忆就失忆。
在枕头上微微摇晃摇晃脑袋,我华丽丽地睁开眼,准备立即迎接我凄美绝伦的失忆人生……
风之冬樱 Spring 85 我的丈夫我的家
疑似失忆症患者得意洋洋地睁开眼睛——
然后,呆愣。
坐在床侧的男人身着黑色套头立领紧身衫,下面是一条浅灰色的牛仔裤,身子斜斜地靠在一把浅紫色的扶手木椅里,乌黑的碎发凌乱地搭在苍白的额头和耳侧,却没能遮住他因为疲倦而深陷的眼窝。
眉尖拢得紧紧的,眉心蹙成了一个浅浅的川字。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