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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不是女人!”伸出手指点向泰迪小熊的鼻尖,我自嘲地一笑。
甩甩头,单肩挎起书包,哼着小曲儿《丑娃娃的许愿砂》,我一步三晃地扭进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一想到这学期的住宿费终于有着落了,我就恨不得手臂一下子长到天边,然后拍着玉帝小朋友的肩膀将此句与他共勉。
等我终于打点完一切来到一楼大厅时,客人们早就走得七零八落。我美滋滋地向丁书琪走去,他笑着站起身走到门口为本姑娘拉开大门。还没等我受宠若惊地致谢,身后的一群小家伙们已经开始吹口哨高声怪叫,我回头恶狠狠地瞪他们一眼,没想到他们更来劲了,整个餐厅立刻变成了各种野兽出没的热带丛林,就差人猿泰山抱着吊顶水晶灯悠来荡去,只有安蓝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我们。瞧瞧?什么叫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风之冬樱 惊魂夜(3)
快步走出花满楼,里面的喧闹被关在了门后,我不好意思地向丁书琪解释:“他们就是人来疯,你别介意!”
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丁书琪满不在乎地把双臂举到脑后伸个懒腰:“介意什么?”
我“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你的颈托呢?”
他睁一眼闭一眼地斜睨我:“你的观察力真是够好的,在见到我四小时零二十三分钟之后,你终于发现了。”
我半羞半恼地对他瞠目而视:“我工作可是很辛苦的,哪有时间想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以为我像你?一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啃老族?每天闲着没事儿就爱泡吧唱K遛鸟逗狗逛夜市!”
丁书琪转转脖子撇了下嘴角,一转身走到了前面:“别忘了我是个外国人,你讲得太深奥,我可听不懂!”
一股夜风倏地从街角吹来,穿着夏裙的我冷得打了个哆嗦。虽说还是夏末,深夜的风却已变凉。
不知不觉,这个夏天就要过去了。
一声喷嚏随着我的感慨响彻天际,揉揉鼻子,我把书包拉到身侧开始翻纸巾。
还没等我找到那总是散发出幽幽清香的雪白纸巾,一只怪手鬼魅地抓到面前,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怪手扯走了我的书包、书包内袋里的三千块钱,以及——我书包背带上栓着的夜光泰迪熊!
“小偷!站住!”顾不上跟丁书琪说话,我盯准了那个骑摩托车的背影边吼边追。
夜深人不静的街头,脚下的高跟凉鞋被我踩得噼啪乱响,路边摊的食客们手持长长的羊肉串嘴角流油地看着我发呆。
这年头怎么连个见义勇为的都没有?果然应了那句俗话“求人不如靠自己”!于是我脚踩风火轮、头冒火焰山地飞奔向前。可是,不管我怎么拼了老命地追,那个臭贼的背影还是离我越来越远。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喉咙那里仿佛喝了麻辣锅的辣油子一样痛,真想就这样放弃算了——不过,那包里有我三千块钱的借款,有我37。5天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工钱,有我整整一学期的住宿费……
我能放弃吗?
正要大喝一声:“爆发吧,小宇宙,老娘拼了!”身后又一阵轰轰烈烈的摩托车发动机声呼啸而至!
糟糕!报纸上说过这种摩托车劫匪往往是团伙犯案,被他同伙追上,我铁定既要被劫财又要被劫色,等他们费了死劲把人劫回老巢才发现阿芷我根本无色,到时候众劫匪一怒,乖乖不得了,本姑娘搞不好小命不保!
妈呀,女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了!我无语望天,心中一时无限悲凉,只觉造化弄人、天妒英才。
“快上来啊!就凭你这两条小短腿儿,等你追到他,他孙子都娶老婆了!”黑色的大个头摩托绕到我面前一个嚣张的急刹,丁书琪骑在上面,右腿支在地上,英姿飒爽地看着我。
“怎么是你?你哪弄来的车?”我狐疑地看着他。
“你真觉得现在是讨论这个的好时机?”丁书琪冲我一摆头:“上车!”
他苍天的!我想起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抓贼!等本姑娘抓到他,看我不让他练葵花宝典!他要是变不成林平之,我就不是白芷,我是白纸!
怒火越烧越烈,我飞身跳上车后座,丁书琪一把抓住我的两只手臂。
“还不开车?”我怒吼,那雄浑的声音把栖息在附近树冠里的乌鸦震得哇哇大叫,然后它们拖家带口地逃命去了。
摩托车骑士没回头,径自把我裸露在外的两只手臂环上他的腰。占我便宜?我警醒地把手臂松了开来……
“轰”一声,摩托车火箭发射一般窜了出去!
“啊!”尖叫一声,我闭着眼睛用两只手臂拼命抓住一切我能抓住的东西。
心脏砰砰狂跳着,狂风无止息地打在我脸上,那种从未经历过的压迫感和速度感让我惊恐地把上半身全都伏在丁书琪弓起的背上。
头发和裙子快被风扯断了!我惊魂未定地想起自己走光的可能性。不管我多想保住自己的清白,此时松开丁书琪的腰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两腿哆嗦着坐在后座上,我在心里颤声臭骂:该死的订书器,等我收拾完了劫匪,看我不抽死你个外国淫贼!
风之冬樱 追!追!追!
这辈子,本姑娘从没这么紧张过!
紧闭双眼,拼命压抑住尖叫的冲动,我用双臂死死地勒住丁书琪的腰部,心脏激动得就快窜到天边那一轮弯月上去和吴刚嫦娥玉兔一起跳四小天鹅钢管舞。
风声呼啸中,我的身体紧贴着前面少年的背部时而侧倾、时而端坐,阿芷我老老实实地当他有温度的三维影子,不敢挣扎半分,生怕自己一个无谓的动作会让赛车手大人分心导致一车两命。
上帝安拉佛祖啊,你们统统要保佑我平安抓到该死的劫匪,让阿芷找回别人不该拿的东西!
一念此咒,恐惧感立消,本姑娘浑身的气场蓦地如干柴遇烈火,周身小宇宙烧出来的烈焰红里透紫、紫上带青、青中闪着一个遒劲有力的草书大字:
“追!追!追!”
跟阿芷我的出离愤怒比起来,午夜飙车算得了什么?数错了字数算什么?要不是白枫女士每天教导我“安全第一”,我早就大喊“加速”了!
大无畏地睁开眼皮,眯缝着眼睛,目光越过丁书琪的右肩,凭借公路两边街灯的昏黄光束,我惊喜地锁定一道晃在前方的可疑身影。那黑色的身影此时正颤悠在一盏红灯的上方,看起来真是美得屁颠儿屁颠儿的。
还没等我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丁书琪已经驾着咆哮的坐骑向那人冲了过去。
听见身后的嘈杂声,那人诧异地瞄了一眼侧视镜,大概是看见了某人的肩膀上多出一个长发乱飞的女子头颅,他的身体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我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郁闷起来——本姑娘长得真那么惨不忍睹?他刚打劫过我,现在居然还敢把我当鬼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再也忍不住,高声厉叫起来:“混蛋,你给我停下!”
风声扯着我的嚎叫翻滚到身后,臭贼仿佛全然没听到我对他的真情告白,他顶着黑色的头盔,左手一弹离合、右手一加油门,连人带车逃得越发快了。
也不见丁书琪怎么动作,我们所骑的摩托不出两秒就驰到了劫匪的身边,这时我才看清,见证过本姑娘无数人生波澜的书包正七扭八歪地挂在劫匪的车把上,小熊在半空里左摇右晃,发出夜光的粉蓝色连衣裙被狂风吹得翻了过来!
走光!又见走光!
我暴怒!
左手搂住丁书琪的腰,松开右手,我向劫匪那侧弯腰伸臂,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乱晃的书包,再开始慢慢撕扯。
劫匪却固执地用手腕挡着书包的背带!
我咬牙切齿地在右掌上灌注了全身的真气!
书包在两架飞驶的摩托车中间诡异地游移着……
眼见他的手腕抵不过我的蛮力就要脱把,劫匪不甘心地用手一抓,揪住了包的背带。看他死到临头还在负隅顽抗,两辆车也被我们的撕扯带得左摇右晃,急得本姑娘不得不使出为了保护郑眉而练出的杀手锏——
瞪他!
被我两道正义的目光一射,劫匪浑身一激灵,立刻傻愣愣地松了手。本来使尽全身力气的我没料到他居然这么容易放弃,沉甸甸的书包被我未留余地的抢夺给甩得飞上半空,再绕过我的头颅冲向车子左侧……
右手手指拼命去抓却还是抵不过惯性的力量……
“嗵”!
公路左侧传来不详的声音!
风之冬樱 水鬼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被人抢来抢去的帆布书包纵身一跃,姿势翩然地投入乌漆漆的湖水。
“啊!”一声惨叫发自某女口中,回荡在人声寂寥的公路上。
丁书琪善解人意地刹住了车,我的身体在惯性作用下向前一冲,几乎整个人都挤进他的身体。
我们两个留在了原地,劫匪却很不讲究地一个人先行离开,连声“再见”都舍不得说。顾不上给他讲做人的道理,我手忙脚乱地跳下车,飞奔上绿草遍布的湖岸再向回跑出十米。盯着方才书包落水的方向,我一阵呆怔。
公路上,轰鸣的发动机声渐渐止歇,一个人越行越近,草丛在那人的脚下发出细碎的窸窣声。
凉飕飕的夜风掠过水面,带来一缕湖水的潮味。咬咬牙,我的身体向前一扑……
“啪”!
沁凉的湖水连一秒都没有耽搁就灌进耳朵和鼻子,顾不上再吸一口气,我直接扭转双臂向未知的湖底潜去。岸边的湖水比我预计得要深一些,幽深的水下连一丝光亮都没有,整个人被水从四面八方压迫着,我都觉得自己很可笑——这样找法,跟大海捞针也相差无几了。在水下转了一分钟左右,窒息感渐渐袭来,我匆忙扭身拨水上浮。
出水的一刻,用两只手掌分开挡在眼前的湿漉漉的头发,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没想到就在这时,身边的水面乍然分开,一个东西倏地从水下钻出来!
我吓得尖叫一声,幸好大脑稍后自动认出了那个人,我尴尬地抹一把脸,讪讪道:“丁书琪,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