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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夫人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美艳的微笑:“是我来迟了,母亲,真是抱歉!”
玛丽又挑了一下眉,这次是得意的。
闻见她们二人之间显而易见的火药味,我暗自揣测——这家婆媳之间的冷战不会是延续了二十余年吧?这根本就是一项最耗精神、体力,以及健康的持久战!契约归契约,老身我可不想被卷入运样的战场!将来,我可是要做这家的长期厨娘,这两个女主人,我可哪位都得罪不起!——
让我不明白的是,既然地球上每个人都微笑着说自己热爱和平,那这些连绵不绝的战争到底是怎么挑起来的?
公爵夫人很好心地立即为我答了疑解了惑:“白小姐,听说今晚的菜都是你做的?”
我谄笑一下,准备在她的谢词之后立即表现一下具有我天朝持色的谦逊美德:“不辛苦,不辛苦!”
可是,我再也料不到她接下来的话居然是在无端端的兴师问罪:“我对于饮食并没有什么持别的偏好,可是,你知不知道玛丽的血压高,不可以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伯爵的心脏不好,不能吃太熟的!更不要说烤鸡根本就不爱辣的食物!你这个女朋友是怎么做的?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准道不会事先问清楚吗?”
原来如彼。
我现在所置身的这个国家一向以“自由平等“为标榜,可是,人和人之间哪来的平等?
经济上的差距注定了阶层的存在,否则这世界上又哪里来的什么“伯爵夫人”?
“伯爵夫人”的称号在我眼中不过是个P,然而,我在“伯爵夫人”的眼里又何尝是个比P更高贵的存在了?
只要她看重这个“伯爵夫人”的称号一天,她就不能不讨玛丽的欢心,就不能不装孝顺儿媳。
而我,在她面前却是个弱者。
不颐指气使地拿我这样的弱者来橄气,她又如何去调节自己早已失衡的心理?正是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她不敢对玛丽爆发,却又不想变n态,于是此时此刻的我就成了她最好的撒气娃娃。
右肘的伤口还在折磨着我的神经,我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咬咬嘴唇,我低下头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截断我的话,一扭脸,瞅向自己的儿媳妇,玛丽的语气里照旧充满了桃衅:“这些菜都是我今早点的,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直接冲我来,少拿我的宝贝孙媳妇出气!我儿子爱吃什么,我比你清楚!我的孙子不爱吃辣,那是因为他有个不会做菜的妈,没给他做过一顿像样的!自己不会做,就不要对别人指手画脚!你娘家就是这样教你做人家儿媳妇、做人家妈妈的?果然是蛮夷之邦,不可礼遇!”
我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玛丽,她这话说得未免太过了吧?
谁知,我等待的原子弹大爆炸并没有来。
伯爵夫人的脸色变了变,变了又变,我刚猜她的中文名字大概是叫做“柳三变”,她就温柔无比地开了口,赔礼道:“母亲,谢谢您的提醒。白小姐,刚才是我失礼了,诸不要放在心上!”
听了此话,我浑身发抖。
不是痛的,是吓的。
一个人被人家损成这样而仍能故作淡然,那她不是心怀大鬼胎,就是个大变态。
看了十多年的八点档狗血连续剧不是白看的,不到零点零一秒,我立刻搅动脑浆,对此次婆媳大战的历史背景进行了如下推断:
首先,从前的主厨恐怕是早就为伯爵夫人所用,其主要经营项目是在玛丽的菜里下慢性毒药,副业才是为其余家庭成员的可持续性生存与发展提供必要的养料补给。
这个经营项目的可行性轻易就可以被举例说明——比如,昨晚大家明明是一起用餐,可只有我的菜被人整盅整翻了天。由此可见,西餐的厨师只要摸清用餐规浩巨,想对哪个人不利,绝对是轻而易举。
另外,今天带肉兄曾解饰——以前的主厨在进行最后的加工时,是绝对禁止游人参观的。除了大家没买门票的这个事实,“下毒”这个理由似乎更充分。
由此,我们可以得到推论一:由于白某人的突然介入,伯爵夫人的买凶下毒计划被迫流产,一个失了“孩子”的母亲会如此恼羞成怒而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对此,我表示理解。
进一步的,我们似乎还可以得到推论二:其实玛丽也早知道这件事情,所以才会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挑东捡西,不肯乖乖服毒,而我的出现,恰巧为她更换厨师提供了一个最好的借口。
最后,结案陈词 这两个女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另外,白某人我是被无辜卷入豪门恩怨的人形炮灰一堆,只等哪一天被吹得灰飞烟灭。
总结完毕!
用白色的大餐巾擦擦头上倏然冒出的冷汗,我连忙起身告退:“玛丽、伯爵夫人,我好像有些中暑,现在没什么食欲,我还是不吃了。”
玛丽一挑眉梢,温柔道:“你昨晚就没吃好,今天又不吃,不会太勉强吗?”
我匆忙摆手,谄笑道:“不勉强,一点儿也不勉强!”
退出去时,由于精神过于紧张,我险些一脚踩上一位正由走廊向饭厅里走来的人。
抬起头,我匆忙向来人道歉:“对不起……咦?”
借着光华流转的水晶灯,近距离看清那人的五官后,我不禁呆怔在原地,用颤抖的手指点、向对方——
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风之冬樱_Winter 57 当众反目
饭厅与走廊的边界,虽不过是细细一道地毯间的缝隙,却似乎隔着两个世界。
缝隙这边,硝烟弥漫。细线彼端,风轻云淡。
身材高挑的男人嘴角噙笑站在走廊,狭长的眼尾处有几道细纹随笑而深,眸中流转出温暖一片,令人观之如沐春风。
总觉这双黑眸看着眼熟,用食指刮自己的颧骨两下,我猛然忆起:“cloud~dean您是克劳德财团的总裁cloud~dean~!
对面的男人笑容加深,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明亮:“白小姐怎么这么吃惊,难道阿琪居然没告诉你?”
眨眨眼睛,我本能地感觉到这整件事情极有可能是个大阴谋。
丁书琪的家庭条件不错,这个我早就知道,现在看来,“不错”二字根本无法表达真实情况之万一,最适合dean家的形容词其实是“可怕”
可怕就可怕在我们乙方不是个普通的纨绔,而是富可敌国的克劳德财团的长子,是未来的马奇伯爵,也极有可能是财团未来的主人。
一个身世如此叵测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会找上我这张小白纸做契约新娘?只要他一句话,愿意和他做肉体甚至是灵魂交易的人能从地球排到曾被踢出太阳系九大行星的冥王星。
更诡异的是,dean家如此豪门怎么可能允许我这样的贫寒百姓做媳妇?如此看来,今早伯爵夫人的举动反倒非常可以理解,换了是我,我也不会赞成那么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很多人对“门当户对”这四字不屑一顾,那是看爱情小说太多而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相爱容易相守难 两个人从相恋到相弃,很多时候不是因为爱得不够深不够真,只是在相处的过程中,能够把爱磨得灰飞烟灭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更不要说没有相同的价值观和人生观的两个人了。
千万别对我说什么“灰姑娘嫁入豪门从此便能和王子一起过上永远章福的生活”,这种童话故事骗骗爱做梦的小孩子还可以,我早过了做梦的年纪。
就连我这样一个涉世不深的家伙都明白这个道理,难道看过无数风起云涌的dean先生和玛丽夫人居然会不明白?玛丽夫人勉强可以说是童心未泯或是勘破世情,那dean先生呢?难道他也不反对独生儿子所做的如此滑稽可笑的决定?
自从知道了dean先生的真实身份,那一纸婚姻契约便立刻变成了悬头利刃,令我毛骨悚然、心惊胆颤。任我想破了头,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丁书琪要选择我。
“白小姐,不一起用晚餐吗?”一句话就能让全球股市翻个天的男人表情温和地看着我。
不安地将身体挪到门口一侧,为对方让出一条路来,我故作镇定地解释:“dean先生,丁书琪还没回来,我等他回来一起吃好了。”
耳尖的玛丽坐在大长桌彼端扭着手绢轻笑:“这小两口,还真是甜甜蜜蜜”
表情冷漠的伯爵夫人没搭话,低下头,她令人难以察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向dean先生挤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满腹心事的我在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举步走出了饭厅。
带肉兄大概是听了玛丽夫人的吩咐,迈着大步追上我:“白小姐要出门吗?”
我神不守舍地“嗯”了一声。
带肉兄举起手中的通话仪,用英文轻声向对方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工夫,加长轿车就停在了门前,下午带我去过菜市场还极其厌恶海鲜腥味的白人司机下丰为我开了门。
静静地坐在后座上半晌,车子却仍没发动,我不免狐疑。拉开隔着驾驶室的玻璃窗,我问司机车子到底是没油了还是发动机进水了,他却满脸委屈地投诉:“你还没说要去哪儿。”
想想自己年纪还不算大,料不到竟然就这么糊涂了,我很为自己今后的生活担了一会儿心。
又打了半天岔,在司机不耐烦的表情里,我方才绕到了自己真正想捉的问题:“你知不知道nicky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句话,司机的眼神显得有些古怪,显然没料到我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居然只是相思难耐想会情郎,他促狭地笑了笑,捉了个很不好的建议:“白小姐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问个清楚?”
我故作扭捏地绞了绞手指:“我想给他个惊喜!”
可爱的司机先生恍然大悟,当即拍拍胸脯一再表示自己今晚绝对不辱使命。
看着天边那一抹嫣红的晚霞,我为自己成功地误导了这个心思单纯的家伙而长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