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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无奈,突然听到院门囗有婴儿的啼哭声。出去一看,不知是谁把一个刚出生的女婴弃在了小枫家门囗,但那襁褓中却没留下任何可以用来相认的信物。小枫从来没有过孩子,一时手忙脚乱;那时Nicholas和Ellen虽然已经满了一岁,但我从来没亲自照顾过孩子,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个人乱作一团,慢慢的,我又从中拽回了往日的感觉,总觉得小枫似乎从来就没离开过我,而这个婴儿就是我们两个共同的孩子……”
竖着耳朵听到这里,丁书琪在一旁开始挣扎:“鸣鸣鸣……”
玛丽夫人面带笑容,捂着乖孙嘴巴的手却越发坚定。
坐在床头,我斜瞄了丁书琪一眼,他终于黯然无比地垂下了脑袋,开始COS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同学。
伯爵大人继续回忆:“因为这个婴儿,我在苍霞多停留了几天。小枫后来对我说,这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她决定好好把这个孩子抚养长大,直到孩子的亲生父母来寻找孩子为止,唯一担心的事就是孩子不能在苍霞那个小地方受到良好的教育。听了这话,我下了决心,然后一步步的,我在中国创办了枫音集团,又经由枫音集团的手在苍霞建立了枫音学园。”
听到这里,我不禁讶然地看向克劳德先生。
他点点头,看着我道:“芷儿,那所学园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部一应俱全,其实……那些都是我为你和小枫所建。后来你上了小学,听小枫说,你喜欢染枫湖畔的樱花,又爱上了吃糖葫芦,我便差人从北方给你找了个专做糖葫芦的师博天天到染枫湖去叫卖。”
猜测了很久的事情现在突然有了答案,我一时百感交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虽然没再去中国看过你们母女,但我经常用你做借囗与小枫通话,然后就知道了——什么时候女儿叫了第一声‘妈妈’,什么时候女儿长出了第一颗牙齿,什么时候女儿会走路了,什么时候女儿第一次跟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打了架,什么时候女儿在学校考了满分,什么时候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男生……”
丁书琪倏然抬头:“鸣鸣鸣……”
玛丽夫人的脸都因为使力而涨红了,她掌中的小手绢不住地在丁书琪的脸上颤抖,宛如遭到狂风暴雨摧残的一朵粉花。
坐在床头,我再次斜瞄了那个过于激动的大男孩一眼,这次他却没低头——
伸出手臂,他指指我的胸口再指指我的腹部,然后又指指我的胸口。
我“切”了一声就转过头去再不看他。
好似完全没看到我们在这里耍花腔,伯爵大人仍是语气和缓地叙述着:“就这样平静地‘陪’着你们母女过了十多年,我对这样的生活也很满足。可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噩耗传来,说小枫不幸遭遇车祸身亡。这个消息对我而言不啻于晴空霹雳,我当时悲恸难当,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究竟该如何走下去。见我每日浑浑噩噩,玛丽提议,让我把你给接回来。这个念头一起,我就再也放不下。可是,究竟该怎么对你说出事情的真相,我一直犹豫不决……”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大声嘲笑起来:“你犹豫后的结果便是决定派人来找我逼债,逼得我走投无路,接着你好突然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从此以后都对你感恩戴德、顶礼膜拜?”
“哦!”我又做出一副醍醐灌顶状:“丁书琪!你这个大骗子,什么救我啊,什么契约啊,原来你根本就是被伯爵先生派来拐带我的!啊,感情你们一群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
说到“没爹没娘”四个字,我的语声倏地哽咽起来,胸囗那里又是一阵紧,眼前也有些黑。
看我身体晃了晃,丁书琪挣扎开玛丽的控制,一个箭步跑到床边又将我搂进了怀里:“芷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冤枉我!”
流着眼泪,嗅着鼻间熟悉的味道,我紧紧地搂住他的腰:“鸣鸣,阿琪,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你只是不小心闯进了你祖母和父亲设好的局,然后又误打误撞地帮他们实现了目的——不过我就爱拿你撒气,不行吗?”
他慌了:“怎么还带这么欺负人的?这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我的胳膊越发用力起来,然后扬起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那你是不乐意了?”
他惊了:“乐意,乐意,谁说我不乐意了?不过,你今天中了暑,可别太激动!再说了,你不为谁考虑,也得好好想想你肚子里的小小阿琪啊!可怜我没出世的儿子,又要骑马、又要落马、还要被关在那么厚的道具服里那么多分钟,想想就让人后怕!”
我大怒,一把推开他:“你重男轻女!凭什么是小小阿琪,就不可以是小小芷儿吗?”
站在一边的玛丽适时地插了囗:“那个,你们都别争了!其实我们家一般都生龙凤胎,我估计你们这回也跑不了!”
咦?我和阿琪面面相觑。
翻眼瞧着天花板,我盘算着,是啊——貌似伯爵大人就有个孪生妹妹,阿琪也有个孪生妹妹,那我的……
咽了下囗水,我声音颤巍巍地看向玛丽夫人:“那个,要是龙凤胎,以后肚子是不是很大啊?”
玛丽夫人安祥地点了下头:“大得像个球!”
我“啊”的一声惨叫,向后就倒——
阿琪眼明手快地一把扶住我:“芷儿,你又激动了!你想想,龙凤胎好啊,龙风胎多有效率,这是好事啊!”
我摆摆手:“不是,你不懂!我身上唯一能让自己满意点的地方就是这个细得让郑眉都嫉妒死的瘦腰,可是如果生了双胞胎,那我可就连这唯一的优势都丧失了!”
阿琪哈哈一声笑了出来,然后便低下头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
听完,我狐疑地扭头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他用眼睛瞄瞄我的胸口,然后又斜斜地瞟了我一眼:“你说呢?”
我脸一红,忙直起了身子:“嗯,俗话说,有得必有失,我也不该太贪心了。天要下雨,腰要变粗,随它去吧!不过——”
话锋一转,我记起了方才大家谈论的话题:“刚才伯爵先生说到……”
玛丽夫人一挥手绢止住了要开囗的克劳德先生,然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床边:“芷儿啊,这些日子,玛丽对你好不好?”
我仔细想了想,然后慢慢道:“很好的!”
玛丽得意地一扬眉——
我紧接着道:“尽管来这里的第一天,您就给我下了泻药,然后又差点让我喂了鳄鱼——但是,总体来说,对我还是很好的!”
玛丽的脸立刻红一阵白一阵,轻咳了两声,她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芷儿啊,其实玛丽很疼你的!但是你也知道,玛丽一向有些贪玩嘛!我这辈子还没耍过债主的威风,所以——所以我就派人去向你逼债喽!”
我大惊:“啥!向我逼债的是你!”
丁书琪用力地搂住我:“别激动!”
一瞅丁书琪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以前也没少向我逼债,感情你们这是家学渊源!”
从男爵大人一字字道:“别、激、动!龙、凤、胎!”
听见后三个字,我心一凛,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不激动。
玛丽夫人见我镇定下来,这才又美眯眯道:“后来我见你还钱还得挺快,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派人把郑眉给弄到了枫音学园,跟你住一块儿!”
“什么?郑眉是你弄来的?她、她是你的人?”我彻底糊涂了。
玛丽奶奶摇摇头:“她不算是我的人,她只是我的一粒棋子儿!郑眉从小就苦练钢琴,她的理想是考进美国柯蒂斯音乐学院,所以她叁加了2005年的克劳德亚州青少年钢琴比赛,但遗憾的是,那年孔达得了冠军,郑眉只是屈居第二。柯蒂斯音乐学院的教授希望孔达入校却被拒绝,郑眉就跑去找教授争取那个名额,谁知道教授表示——在看了孔达的表演之后,郑眉的演奏无法再打动他——就这样,郑眉去柯蒂斯进修的梦想破灭了,她因此而对孔达怀恨在心。我呢,恰好知道了这件事情,又知道你和孔达的关系,咳咳咳,比较亲密,所以我派人对郑眉说——想要报复呢,其实最好就是抢走仇人最心爱的东西,咳咳咳,那个,比如说,拆散某两个关系比较亲密的人啦……”
皱起眉头,我否定道:“不对啊,我记得那年得到第二的女孩不叫郑眉,她的长相也蛮……普通的!”
玛丽夫人又一抖手绢:“郑眉的父母离了婚,她后来改名字才叫郑眉。她原来的样貌的确很丑,那么丑的人怎么拆散别人嘛,我就给她安排了个全身整容手术!她现在的模样挺美吧,嘿嘿,我的杰作!”说完,她还得意地一扬下巴。
“美!美得很!”我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往外挤:“那也就是说,她去英国看母亲其实也是你给安排的,那她的断手也是你给接上的?”
玛丽夫人一点头:“她虽然不是什么钢琴天才,但是实力也是不容小觑,那么有才华的一双手,如果断掉不就太可惜了?所以我就花了点钱,让人给她接上了呗!后来她不是还在王宫给你们演奏过吗?你自己也听到了,弹得不是挺好?”
定定地看着那个玩心大得令人发指的玛丽奶奶,我颤声问道:“那、那孔达呢?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玛丽将头摇得跟个拔浪鼓似的:“没有,虽然我讨厌死了那个连中文都不会讲的维多利亚,虽然我一心拆散你和孔达,把你留给我乖孙,但我可没对付孔达!他自己坐上了去布拉格的列车,要去帮你找勾搭小枫私奔的臭小子徐谪,谁知道两列火车突然相撞发生了大爆炸,他就在那次的意外中失聪了,带他在欧洲巡演的教授也在得知消息后心脏病复发逝世了!”
失聪?
失聪!
听懂了这两个字,每吸一囗气,心脏都像被一根断裂的骨头硬生生地刺了进去,带着断茬的骨头在里面翻搅着,割得我两眼发黑、喉咙发甜。
孔达!
丁书琪紧紧地搂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