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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雪颜会心一笑,按着她手掌安抚道:“我知道。其实一早就该回去的。”
阔别十年,她终于再次正大光明跨入孟家大门。
孟世德尚在朝中没有回来,门口迎接二人是继室李青秋。青轿落地她急忙迎了上去,热络招呼。
“之豫回来了,人接到没?”
孟之豫倒是没有置之不理,不过脸色依然不好,下了轿冷冷说了句:“接到了。”说罢他伸手去搀华雪颜,“来,小心。”
李青秋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先是见到一截雪白皓腕,继而华雪颜钻了出来。她细细打量着这位名义上的儿媳,怔了怔很快赞道:“瞧我一下都看呆了,这模样活生生是画里走出来的,真是俊俏极了。雪颜是吧,我是之豫的母亲。”
孟之豫一听她以“母亲”自居正要发火,话到了嗓子眼儿又想起与孟世德的约定,硬是憋下怒气,细细哼了一声。
华雪颜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着李青秋屈膝见礼,称呼道:“见过夫人。”
她没有称呼母亲,简简单单喊了句夫人,不失礼数却也显得不怎么亲近。李青秋心里有些堵堵的,脸上还是挂着笑意,亲昵拉住华雪颜的手带她进府。
“你们肯定还没用膳吧?来,先吃些东西再说……”
“不了。”孟之豫一把抢过华雪颜的手,拽着她就往别处走,“我带她回我院子,你自便。”
李青秋伸出的手还来不及收回,掌心空落落的,不免尴尬。眼见孟之豫牵着华雪颜匆匆走掉,她也只得无奈叹息一声,正色命令下人:“把花厅的东西撤了,再送些柚子叶去少爷院子,问问还缺什么,都一并送去。另外,”她掏出绣绢擦擦手心,吩咐身后的嬷嬷,“之豫既然回来了,没人伺候可不成样子。除了烟霞思云,再拨两个丫头去他那里,记着,要选模样好的。”
孟之豫专程辟了座小院子与华雪颜同住,进了大宅往左过二门,穿荷塘柳径,再入拱门,便是室三楹庭三楹的院子,曰含清斋。斋外大石数块,芭蕉三四本,还有一株婆罗树。围着含清斋一圈,栽了木芙蓉、梅、玉兰、垂丝海棠,把一方小园彻底包裹在花香叶绿之中。
“小姐!”
华雪颜才刚进去,一个小胖身影就扑了过来。铃铛抱住她哇哇大哭:“我总算见着你了小姐!担心死我了,呜呜……”
“铃铛?“华雪颜有些惊讶,转头望向孟之豫,孟之豫笑呵呵地说:“岳父大人那天就让小丫头过来了,哪晓得你又……所以我就暂时把她收下,安置在家等你回来。”
华雪颜捧起铃铛的脸,给她揩去泪水:“别哭了,我这儿不好好的?来让我看看,真可怜,都瘦了……”
孟之豫“噗”一声笑了出来:“她瘦?我听厨娘说她每顿吃三大碗饭,三大碗!我都吃不了那么多,瘦什么瘦啊,你瞧瞧那下巴,三层的了!小胖妞假惺惺的说担心你,她哪儿有我担心,我才是食不下寝不安的……”
他不高兴瞪了铃铛一眼,撅起嘴表示对华雪颜的厚此薄彼十分不满。
“我、我……”铃铛被他气得说话都结巴了,红着脸奋力反驳,“我当然要好好吃饭了,小姐回来了我得伺候她,饿坏了没力气怎么行?我才不像你,瘦巴巴的风吹就倒,小姐一根手指头都能捏死你!”
“小胖妞没大没小,什么你啊你的,我是你家小姐相公,叫我姑爷!敢跟姑爷顶嘴,你反了你!”
铃铛吐吐舌头:“呸呸呸,入赘的姑爷活该被欺负……”
看两人拌嘴惹得华雪颜掩嘴直笑,她挥手制止两人:“行了行了,再吵我头都晕了。孟郎你怎么跟个小孩儿计较?越活越回去了不成。没事儿做就去给我备水,我要洗洗大牢里带出来的那股味道。”
桃木的浴桶盛满热水,华雪颜坐在里面,铃铛端来桂花熏过的绿豆面儿给她清洁背脊。
“小姐,”铃铛一边擦拭一边问:“你背上的伤哪儿来的?第一次见都把我吓傻了,问也不敢问。”
华雪颜趴在浴桶边缘,眸子微阖显得有几分惬意:“被刀砍的。”
“谁砍的?” 铃铛惊讶,想了想又问:“是西越人吗?”
孟之豫拿着换洗衣裳过来,闻言登时脚步一滞。
华雪颜直言不讳:“是。我差点因为这一刀死了,足足昏睡了十日才醒。”
“哦,”铃铛鼻腔发酸,都快哭出来了,“小姐真可怜,在边关遭了那么多罪,本以为来了上京什么都会好,谁知又受姑爷牵连入狱……小姐,我不喜欢姑爷,一点也不喜欢。”
香汤热气熏得华雪颜脸颊泛粉,她笑道:“哈!小气的丫头,与你斗嘴你就恨他了。”
铃铛急忙否认:“才不是!我是觉得姑爷配不上你,油嘴滑舌的花心大萝卜,出了事还要小姐你去担,真不像男人。”
“嗯,那你觉什么男人才像男人?”
铃铛想了想,脸蛋红扑扑的有些羞赧,合手笑言:“我觉得男人该像纪大将军那样,驰骋沙场英勇善战,他是我们东晋的英雄。”
“英雄?英雄也有胆怯懦弱的一面,只是你没看见。”华雪颜往后一靠,双臂搭在桶沿上,幽幽道:“铃铛给我加点热水,有些凉了。”
“诶。”铃铛应了声提着空桶就出门去,外面的孟之豫赶紧一闪躲进了屏风背后,没让小丫头瞧见。
他捧着柔软的绮罗,手掌越收越紧,把这团富贵紧紧攥在掌心。
他抓着的仿佛是自己的生命,空有绚丽的外表,缺失内在的坚韧。轻飘飘的绮罗,一撕就碎,他的人生大抵如此,甚至不能为心爱女子撑起遮挡。
别人看不起他他不在乎,可是他害怕华雪颜也看不起他。
孟之豫眼眶发涩,不觉吸了吸鼻子。华雪颜听到动静,出声道:“谁在那里?铃铛?”
“是我。”
孟之豫走了出来,漂亮的桃花眼隐隐发红,他笑得不大自然:“我替你拿了衣裳过来。”
华雪颜下巴支在手背上,歪头俏皮看他,打趣道:“真的只是送衣裳?恐怕孟郎你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咯。”
“呵呵,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
孟之豫在浴桶前蹲下,与她面面相对,中间隔着腾腾热气的熏绕,迷得他眼睛里雾气蒙蒙。
他伸手抚上华雪颜的脸颊,花眼里带着怅惘迷茫,问:“雪颜你为什么肯嫁给我?我不明白……你这么好,为什么会喜欢我?”
第四八章 贪欢一场
堪堪白雾下;一双桃花眼写满迷惘。孟之豫的神情三分迫切七分忐忑。
他不知道她的回答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值得别人喜欢的优点。
“孟郎……”
华雪颜趴在浴桶边沿;蹭起身伸手抚他,水波点点映入眼帘;显得有些恍惚闪烁。
她用额抵着他的下颔;温柔呢喃道:“你很好;对我很好,很好……”
湿漉漉的长发缠上手腕;冰冰凉凉。孟之豫莫名难受,他木然僵着;道:“我忽然觉得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这么快就娶了你,以前是高兴;现在却是没来由心慌……我好像有很多事还没弄明白,你好像也有很多事没告诉我……我只是喜欢你,可好似一点也不了解你,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种抓不住的惶恐,扰得孟之豫心神不宁。仿佛他只是暂时拥有了这份美好,也许只需一个转身的功夫,她就消失无踪了。
华雪颜仰头吻上他的脸颊,磨蹭厮缠道:“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你,孟郎,我想的是你。”
她主动含住他的唇瓣,轻轻噬咬,眼眸生媚地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的好,我还在想我上辈子所作的福孽……怎么就遇见了你,怎么偏偏是你……”
换一个人,她就不会沉浸在这片柔情蜜意当中。
换一个人,她就不会心软不舍下不了手。
换一个人,她绝无此时的负罪愧疚之感。
怎么偏偏是孟之豫?她前世积了多少德才遇见了他,她前世做了多少孽才遇见了他!
孟之豫的满腔疑心如今只化作一汪春心。唇皮微麻,舔到的是她独有的香甜。舌尖相抵的一瞬,她灵巧的舌头就勾住了他,带进檀口纠缠。
是谁教会了她这些?她的过去到底经历过什么……
孟之豫的思绪刚刚开叉,理智很快又淹没在铺天盖地而来的热情当中。他神魂渺渺意乱心迷,甚至都记不清两人是怎么回了寝房。
“你脸红什么?”
玲珑榻上,华雪颜春衫半解,懒懒平躺。孟之豫撑臂在她上方,痴痴望着她。他眸底有些发红,脸也如烧火般红彤彤的,惹得华雪颜发笑。她拾起一缕青丝往他唇上一扫,妩笑又问:“孟郎为何脸红?你羞什么?”
“我……”孟之豫喉咙滚动一下,俯身下去亲她,“我才没有害羞,我是想……想你……”
华雪颜抬掌一遮拦住他落下的吻,挑挑眉梢,故意逗他:“未见之时你说想我我信,可我如今明明就在你眼前,你怎么还说想?你到底想的是什么?嗯?”
孟之豫窘迫得脸颊更红了几分,他低头不语,径直去撩她的裙子,又被她一掌按住。
“说了我便让你看,不然……”华雪颜戏弄起人来可谓不依不饶,舔舔红唇有意诱他,戏谑道:“不然今晚上你就和铃铛换一换,她过来陪我,你去隔壁守夜。”
“我不!”孟之豫逼急了,埋头在她肩头轻轻啃了一口,鼓足勇气要行色急之事,临到头却吞吞吐吐:“我想你,想那个……”
华雪颜春面含笑:“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你知道的,你故意整我!”
华雪颜柔软的手臂缠上他脖子,仰头朝他轻轻呵了一口气,芳韵如兰:“孟郎,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你说出来。”
孟之豫双手握住她纤软的腰肢往怀里搂了搂,靠在她耳畔小声说话,粗重的喘息落下,热气洒在颈窝痒酥酥的。
“雪颜,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要分开,一直在一起。”
纵使情|欲来袭,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