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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晨几乎要答应了,但是残存的理智在告诉他,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什么叫永远,平衡稳定才可能永远,混沌矛盾状态永远不可能到永远,轻者上浮,重者沉淀,这世界总是在躁动不息,令人悲哀。
“林燃,理智点,我们这样非情侣非友谊的关系是不可能持久的,不仅会导致互相背叛,而且会终结于彼此憎恨。”康晨厉声说,但是过了几秒,语气又柔和了:“燃燃,离开我吧。离开我,你会有光明的前途,爱你丈夫,美满的婚姻,和谐的性…爱、你会幸福的,你各方面都这么优秀,我看不出你有任何理由不幸福。”
“只要你离开我,只要你忘记我。。。。。其实只要你离开我了,就能忘记我。。。。。。。。”康晨忽然感到一阵悲哀,如果两人就此分手,时间远去,林燃最终肯定会遇到一个跟她条件匹配的男人,然后他们会结婚生子,白头偕老。她会将他彻底遗忘,就算偶然想起他来,也会一笑付东风,而他自己呢。。。。。。康晨不愿往下想,硬起心肠继续说到:“让我们彼此忘怀吧,这对你对我都好,You deserve a better man。”(你值得一个更好的男人)
林燃不哭了,抬起头来看他:“你老是说我能遇到一个better man(更好的男人)。什么是更好的男人,你这更好的定义是什么?只要不是一个gay,只要能跟我做…爱的,就是一个比你更好的better man?你有没问过我,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你有没问过我,对我来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一个男人better than you (比你更好)?”
林燃声音高了起来:“为什么,所有的人,你和我爸妈,都要劝我,阻止我,不让我和你在一起,用的都是这条理由:为了我好。”
“你们知道什么才是为我好吗?你们知道我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么?你们自以为是在为我好,打着为我考虑、让我幸福的旗号,却在残忍的把我最想要的东西从我心里挖走,你们其实是在撕裂我的心。你们到底是想让我幸福,还是要让我终生痛苦?”
“请不要把你们认为的、我的幸福,硬塞给我。你们不是我,你们不能代替我痛苦或者幸福。我是一个独立完整有自己思想感情的人,我知道什么才是我最需要的,我知道我只有得到什么才能幸福。幸福是我自己的感觉,不是你们的规定。你们认为会让我痛苦的,其实我甘之如饴,即使真是一种痛苦,为我所爱的人承受的痛苦,也是甜蜜。”
“晨哥,我想要的是你,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对于我来说,没有了你,这世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请不要把你们的意志强加在我身上。如果真的为我好,就遂我心意,让我跟你在一起。无论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林燃上前一步,在康晨面前单膝跪下,握住了康晨的手:“晨哥,我没有钻戒也没有玫瑰,我现在也不是向你求婚。我请求跟你缔结伴侣关系,并且是终身的,请同意我们永远在一起生活,即使没有性生活,没有结婚证。我发誓一生敬你爱你,并且尊重你的生活方式,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不对你提出身体上的要求,除非你自己自愿。即使没有肉体关系,我们依旧可以相伴相依,相敬如宾,共到白头。”
康晨脑子里混乱到了极点,理智在提醒他,不应该答应林燃,这不会长久,也不会有好结局的,但是人本能的自私在劝他接受,并且欣喜若狂——是否我们真可以相伴终生,是否我真的不需要终生孤独。。。。。。
康晨把林燃拉起来,虚弱无力的说:“这个事情我们今后再讨论吧。现在太晚了,先去睡觉。”
☆、分手
? 林燃考试的日期渐渐临近了。
GMAT考得是美国的政治,宗教,历史,风俗习惯,生活常识,里面是地道的美式思维,美式逻辑。林燃毕竟没在美国长期生活过,难免有点难以理解。康晨对她的每道错题都讲解得言无不尽。林燃做题做得天昏地暗,康晨讲题讲得口干舌燥,两人基本上每晚上都得在2点后才能睡觉。林燃后来已经到一看题目,脑子不用思考,凭直觉就能去勾答案的程度。
康晨大笑:“好,你现在在状态了。”
康晨最大的心愿就是林燃能被哈佛录取,比林燃自己还要来得迫切:燃燃,证明你的优秀,证明你值得我爱,证明你值得我崇拜。
康晨每天一下班,就急急忙忙往家里赶,路上再买两盒外卖,回家加工一下给两人吃,遇到非去不可的应酬也8点前一定结束。康晨细腻体贴的照顾着林燃的起居,让她所有的时间都能用在备考上,以至于自己几乎不出去找男人了。
康晨现在这个年龄,正是男人欲…望最强,体力最充沛的时候。林燃倒有点倒过来担心他会不会憋坏,于是劝他至少一周出去一次,林燃自己则趁他出去的时候回家一趟看父母。
这天是周末,林燃从父母那回来,看见门厅有一双陌生的耐克男鞋。林燃暗暗奇怪。从那次客厅事件后,康晨还从没把男伴带回家来过,今天这是谁啊。
林燃老妈给他们做了很多好吃的,微波炉里加热后,几乎够两人吃到周二。林燃放下自己的包包,换好鞋子,走进厨房,把手里的编织袋打开,将装在保鲜盒里的各种菜一盒盒放进冰箱里。忽然,康晨的卧室里传来低沉的叹息和沉闷的吼叫声,听那吼叫声是康晨的,康晨显然相当兴奋。
林燃微微惊讶,侧耳倾听。吼声开始变大了,持续了有几分钟,康晨最后大叫了一声,一切戛然而止。又过了几分钟,林燃听见两个男人在说话,声音偏低,隔着门,听不清楚他们说啥,但是听得出来两人在说英语。
林燃暗暗奇怪,就拿起一块抹布,在厨房里东擦西抹的磨叽,一面竖着耳朵继续听卧室的响动。卧室有一段时间没什么大声音,但是15分钟后,两个男人的声响又开始了,这回是那个陌生男子在喊,而康晨则发出“啊,啊”的叹息声,类似于A…V片里女人的呻…吟,几分钟后,康晨的呻…吟声变大了,林燃几乎分不清他是在哭还是笑。陌生男子则开始大吼大叫,隔着门都嫌吵。忽然之间,两人男人一起大喊了一声,然后,一片寂静。
林燃变了颜色,轻手轻脚的溜回自己房间去了。
约二十多分钟后,林燃听见两个男人在客厅里用英语对话,康晨请那男人喝ice water(冰水里面加两片柠檬),陌生男人讲一口发音完全纯正的美式英语,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他母语。
林燃忍不住了,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两个男人坐在吧台前,正在喝水吃糕点。那个陌生男子金发碧眼,约25…6岁年龄,非常英俊,看见林燃出现,微微一怔。
康晨马上说:“It’s Emily。 My roommate。”(这是艾米丽,我的同屋室友。)
在海外的同性恋圈里,并不排斥多个性伴侣,却很忌讳有女友,有女友被认为是对爱情的不忠,其实质上是对接近他们群体的非同性恋者的排斥,和对混在群中的双性恋的压制。
康晨说林燃是他roommate的时候,倒是真并没有想太多,他要在圈子里生存,就不得不遵守潜规则。但是林燃一听,却感觉字字穿心:你竟然叫我roommate,没有同性伴侣在面前的时候,你亲口说过,你不爱他们,对他们没感情,你爱的是我,现在你叫我rommate。
林燃心头剧痛,虽然明知道自己理智点的话,应该回避,却忍不住的凑了过去,坐下跟他们一起聊。
男孩却放松了——原来是室友啊,一起分担房租,于是又开始说笑。
康晨给林燃榨了一杯西瓜汁。林燃注意到康晨好像有点行动不便,举手投足都很缓慢,似乎是在忍痛。
康晨把西瓜汁榨好的功夫,林燃却已经打听清楚了,原来男孩是耶鲁的在读博士生,因为课题的缘故,来中国做短期访问的,上周刚到,估计要在中国呆一年——尼玛,才来一周,就跟康晨勾搭上啦,这啥速度啊。
康晨曾经多次跟林燃讲过,感觉自己是文化夹心人,无论在哪里斗觉得自己身处异乡。
林燃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眼前两个,一个哈佛MBA,一个耶鲁的博士,一个是美国长大的中国人,一个是在中国的美国人,好啊,都是异乡人,康晨,你找到知音了。
林燃的笑容僵死在脸上,跟木刻似的,声音甜甜蜜蜜,一个劲跟两位帅哥说笑话,简直滔滔不绝:你们两位真是有缘啊,一个哈佛一个耶鲁,在美国没相遇,到中国来反而认识,真是奇缘巧合啊,想想美国人在北京人口中的比例,gay在人口种所占的比例,真是几十万分之一的缘分啊,是上帝特别惠顾你们吧。
男孩见林燃年轻美貌,英语流利,也很愉快,在那跟她瞎侃,说林燃错了,别看gay在总人口中所占比例不大,但是在精英阶层中所占比例却很大,在耶鲁,有人说,那是one in four,maybe more(四个里面就有一个,可能更多)。
康晨笑了起来,说:“A guy is definitely gay until proven be straight in Harvard。”(在哈佛,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先被假定成毫无疑问的同性恋者,直到他被证明是直男)。
“Could they prove?”(他们能证明么)帅哥笑。
“Never(永远证明不了)。”康晨大笑。
三人说说笑笑了好一会,男孩告辞,林燃起来收拾杯碟,康晨一直把那男孩送到电梯口。
康晨回到屋里,发现林燃已经回自己房间了。康晨也没多想,一推门进去,刹那间怔住,林燃在收拾东西,那只大的拉杆箱躺在地上,里面已经满了一大半了。
康晨急:“你干什么?”
林燃不理他,继续装东西。
康晨连问了好几遍,林燃已经把箱子装好了,站起来,冷冷的说:“你不是一直想赶我走么?不用你赶了,我现在就走。”林燃把房门钥匙扔桌上,拉起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