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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浅知道每种花都有它的花语,但自己喜欢花,从来无关它们的花语。
“深蓝色代表因爱而忧郁。”
店主女孩边说边摆弄着自己心爱的每一个盆栽,她的话语让海浅有片刻愣住,转瞬低头又注视那盆蓝色的风信子半响。海浅觉得这句话,倒是十分贴切,可是,自己却有些抗拒着要把它带走。
“而且风信子是种很特别的花,花期过后若想要它再开花,你需要剪掉之前那些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还代表,重生的爱。”
店主女孩并没有注意到海浅此刻的神情变化,她依旧没有停止诉说。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海浅道了声谢。
“重生的爱?”她心已死,从来没爱,何来重生?
海浅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的堵得慌,于是将花放回原处,打算离开。走到门口她又觉心有不甘,回头望着那盆深蓝色的风信子,她自己都搞不清为何会钟情于它,所以最终还是买下了它。
小心翼翼的捧着它走出花店,外面不知几时急雨倾泻,海浅在门口望着天上接连不断而下的雨水,看来还要等一等才能离开,于是她站在雨棚下思绪万千。
忽然一个身影撞到她身上,力量不大,但因出乎意料又措手不及,海浅眼睁睁看着那盆深蓝色的风信子则从自己的手中飞出,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远远的摔在地上,花盆瞬间支离破碎,本来正盛放的花朵顷刻被大雨浇的慢慢失去了活力。
宁静的四周,只听见雨哗哗而下的声音。
海浅愣了几秒钟,她反应过来后本能的往雨里冲,不过身旁的人反应甚是快,拉住她的手臂急喝了一声“喂!”
她转头,怎么又是他?
“雨太大了,我再给你买一盆吧!”他的眼眸里此刻也闪烁着无法隐匿的惊愕。
一天相遇三次,他们是不是,过于有缘?
“不用了。”海浅甩开律深的手臂,收回目光摇摇头,她抬起头看前方不远处正躺在雨里的风信子,感觉有种哀伤正在在周身蔓延。
很多美丽,还来不及绽放,就已经陨落,就如这盆深蓝色的风信子,还没开到最艳丽,却濒临枯萎。
、第五章 上
思绪骤然间变得空洞、不着边际,海浅看着花,看着雨,她完全没想下一步该做些什么,要做什么,她单薄的身影静静矗立,律深不禁侧头观察她的表情。
她没有黯然神伤,也没有怒意盛放。律深再打量那盆破碎的花,心中顿生无限歉意,所以他毫不犹豫转身走进花店。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神情自若,礼貌相问:
“请给我一盆蓝色的风信子。”
“对不起,刚刚那位小姐买的是店里最后的一盆。”店主女孩抱歉的讲,或许是因为眼前的男子过于好看,她说话的时候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还好,他没有察觉。
“是吗?。”律深没想到会得到这个答案,似问非问似答非答。他思索片刻又转身看了一眼店外女孩的身影,朦胧的世界中,唯有她的身影如此清晰。
“如果你很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问下还有没有货,不过即使有也不可能很快就到的。”店主女孩忽然特别羡慕站在门口的那个漂亮女孩,有些际遇,只有被上天眷顾的人才会有。
“那麻烦你帮我问下。”律深闻言回过头,原来还是有转机的,他从来不亏钱任何人东西,尤其是女人。
“OK,那你稍等。”店主女孩微微一笑,转身拿起身后的电话拨号。律深又一次回头,外面的雨似乎有一点点小了。
“花还有,不过最快要下周一到,你要预定吗?”店主女孩眼神清澈。
“当然。”律深答的毫不犹豫,把电话和订金留给店主女孩,他匆匆走到门口。“店主说花下周会到,我已经预订了一盆,到时给你。”律深说话的时候,眼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流露深情,这也是众多女孩迷恋他的原因。
转头对上他认真的表情,海浅不喜欢他那种眼神,容易让人迷惑的感觉。她收回目光,云淡风轻的说:
“不需要。”
海浅的回答明显完全出乎律深预料,他愣着看了她半响,虽未再言语,但主意终究已定,花,一定会给她的。而且自己的篮球服似乎还在她那里,可她只字未提,律深轻轻侧头用余光瞄了身旁女孩一眼,终究不再开口。
沉默,雨中零落的大片沉默,律深忽然回忆起与这个女孩相遇的场景。
她的脸上似乎从未有过喜怒哀乐的表情,她的言语永远只有重点不加任何修饰,她,好像永远只生活在自己认为的那个世界里,作茧自缚?破茧成蝶?
想到这两个人词语,律深竟没察觉的勾了勾嘴角,他心里在笑,却不知道笑的是什么。
两个美好的人,静静站在花店门口两侧,他们各自欣赏着自己钟情的风景,一双身影与大自然交融成一幅极其青涩纯洁的画面,显得如此和谐。
年少时,多少人期待过这样的场景,可总是没有遇见过,不是时间不对,就是身边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希望的。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时间走过,雨终于渐渐小了下来。由于电话响起,海浅看了来电人后,顶着小雨先跑着离开了,她经过的地方,脚下溅起一朵朵水花,律深看着那些调皮的水花,心下的某处忽然变得柔软了一下。
终于等到雨停,律深跟花店店主要了一个塑料袋,他将那盆被大雨淋的奄奄一息的花带走了,毕竟,那也是一个生命。
、第五章 下
“什么事?”纪韵凌竟然在一天之内给她打了两次电话,这女人不是很了解自己吗?海浅冷笑着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亮了又暗,反反复复好多次次,终于,她不高兴了,接起来口气比平时差好多。
“浅浅,你爸爸出车祸了,你能不能马上回来?”纪韵凌语气急促,似乎还带着哭腔。
“是么,你确定我现在回去还能看到他吗?”海浅的语调降下来,语气显得格外平淡如水,波澜不惊。
“浅浅,你爸爸真的伤的很严重。”纪韵凌没想到电话那边的孩子竟然如此冷血,她真的这么憎恨她父亲吗?即使他真的离开,她也不会流露一丁点儿的悲伤吗?
“没其他的事我挂了。”海浅根本不再给纪韵凌说话的机会,挂掉电话,她呆立在原地。
一阵风吹过,一缕头发遮住她的视线,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忽然发凉,蒸发的,是雨水?还是,眼泪?
眼泪,是自己流的么?
一直以为自己爱憎分明,恨他就是自己过去现在以后要做的全部事情。可是,此刻的她却忍不住扪心自问,她是真的恨他吗?似乎,只是不肯原谅他?
很多认为自己遭遇的是不幸的人总是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恨,其实,那只不过是他们提醒自己要变坚强的借口罢了。
但坚强过后所走的路,是光明的,还是不归途,却是谁也不清楚。
有他,自己是孤独的,如果没有他,自己就是孤零零的了吧。
海浅抬头望望空旷的天空。
乌云没有了,雨,什么时候停了?
原来即使她哭泣时,也是寂寞的。
几秒钟后,转身离开,海浅最终确定了自己要走的方向。
有些人,注定在我们的生命中无法被放得下,很多爱,也不是我们想对某些人舍弃就会真的不给予。
飞回北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海浅询问到父亲住的病房,急匆匆的朝目的地奔去。但到了病房外,她习惯性的停住了。这么多年,她除了拼命花他的钱,任性的和他作对,想方设法的惹他生气,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更不要说给他一句微小的关心的话语。而且因为他,她讨厌全天下的男人,除了柏琛,她没有第二个男生朋友。
想一夕就把这一切都改变吗?不可能!
海浅怔怔看着没有窗子的门,她不知道里面的那个人——她的父亲,现在的脸是否是苍白的,身体是否是受伤的,还有是否,是醒着的。
只是很短的时间内,感觉到自己的视线朦胧,海浅将身体闪到一边,因为病房的外面没有椅子,她只得靠着墙,靠了一会儿,她最终慢慢的滑坐到地上,漠然的抱着双膝,她知道自己的眼泪在掉,但是,她绝对不是真的想哭,真的。
当编织的谎言连自己都无法欺骗的时候,它又能骗的了谁。
我们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自己高兴的时候就不理会别人的感受,但自己难过的时候,却希望全世界都跟着悲伤。可是,高兴时你对任何人都不理会,悲伤时,又有谁会来安慰。
海浅不知道自己坐在哪里有多久,也不清楚自己流了多少眼泪,更不记得手机在包里震动了多少次。她只是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不肯跳出来。
“浅浅,你怎么坐在这里?”纪韵凌守着海成有大半夜,待到他情况终于稳定了,她才敢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了蜷在门口的海浅,她忽然觉得,很欣慰,“你爸爸情况稳定了,你进去看看他吧。”说罢,纪韵凌优雅的踩着高跟鞋走掉了,她想给海浅一个单独面对父亲的机会。
海浅站起来时,不看纪韵凌的眼睛,也不跟她讲话,只是等到她走,这才犹豫半天进了房间。
床上躺着的人,熟悉又陌生,还是那张宽大的脸庞,但什么时候脸上的皱纹那么多了?鬓角的白发也那么多了?他们多久没见面了,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
记不太清了,他工作太忙了,他回家的时候她已经睡觉,而他离开时她依旧在梦乡。上次见到他跟他一起吃饭时应该是庆祝纪铭轩拿到全校第一名的时候吧,那个她继母的儿子。
就这样静静看着他,海浅只要不想着妈妈,对他也就没那么恨了。
好像很久过后,海浅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回头望,是纪铭轩,纪韵凌的儿子,没想到他会来。
“原来你在。”纪铭轩的开场白从来不掩饰对海浅不孝的不满。
不想跟他说话,在她八岁那年从他第一次踏进她的家门开始,海浅就从来没觉得他好过。其实海浅后来之所以学习很好,算起来也是纪铭轩的功劳。
因为纪铭轩从小就乖巧懂事,学习成绩好,体育好,还会吹萨克斯,关键是长的也不赖,所以自己的父亲总是在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