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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再见,是再也不见。
、第十九章 下
是谁说,暧昧的结果不外乎有两种,要么在一起,要么,永远分离。很多时候或许我们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身边的人到底应该把他定位成怎样的角色,只是,并肩而行时真的无法把他想象成亲密的恋人,所以不经意的触碰,也会敏感的避开。而当他真的成为别人的恋人时,自己又说不清空洞的心里藏匿的,究竟是惋惜,还是别的什么。
有些人是这样,有些人,其实也不是这样。一如海浅,纯属于后者。朋友和恋人,她分的清。
“你没事吧!”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枯竭了,不,其实它根本不曾落下,伤心这个名词,海浅晓得此刻并不适用。于是听到沐甯担忧的口吻,她微笑着抬起头,轻声道:
“怎么会。”然后拿起桌上的筷子继续吃米线。
有些事,或许真的没必要去了解,到了真正该知道的时候,答案自然会揭晓,不适当的时候,何必强求。柏琛,自己会给他时间,她相信总有一天,今天所有的不理解,自己都会答案。
当翌日的太阳升起,向大地洒下淡淡柔和的光,昨日,便已成了永远回不去的过往。当室友还沉睡梦中,海浅已起身。刚穿好衣服准备下床,手机来了短信,内容:出门时记得带古筝下来。署名:浅海之深。
浅海之深?
自己有这样一个朋友吗?海浅在脑海里搜索了好几遍也没有这样的记忆,直到画面切回到前一晚与律师在一起时的场景,她瞬间明白了,于是脸腾的红了。
急急把他输入的名字改掉,心跳也随之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为什么听他的?他是自己的谁?不满的撇撇嘴,心里却甜丝丝的,海浅只是,习惯了口是心非。
出门时下起了小雨,海浅望着乌云渐渐密布的天有些恼,明明起床时自己看到了艳阳,怎么一转眼,世界就变了样?她虽然把古筝背了下来,却忘记带伞,刚要转身,却已有人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
四目相望,眼波流转,原来心动,就是看着他,会想到从此以后两个人的天长地久,而不再希翼此去经年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走吧。”律深的笑容不深,却很让人着迷,海浅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木然看着他将自己肩上的古筝拿过去,机械的跟着他走在濛濛细雨中。
第一次,靠的这么近,他的气息,将自己紧紧围绕,逃不掉,也不想逃掉。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星目剑眉,他直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嘴,他,原来这般好看,自己从未认真看。
来不及更深的思考,手掌传来另一种温度,是摄心的温暖。她跟着他的脚步奔跑,不问原因,不顾水花溅湿了裤脚,视线里除了他的身影,其他全都看不到。
爱情起初是盲目的,不管是一见倾心,还是细水长流,犹如掌中的流沙,握的越紧走的越快,反倒是轻轻捧着,才会靠近幸福,时间久了,也就不再盲目。
上了公交车,世界终于平静下来,海浅的理智回来了,可之前种种无意识的行为,让此刻的她,坐在律深的身边,连看都不敢再看他。车上的乘客寥寥无几,车厢里静的出奇,海浅觉得要呼吸都得小心翼翼。这种感觉,很奇怪,并不是很糟糕。
而律深时不时看看身边坐着的女孩,看她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和无措,看她假装无谓不紧张,心底自以为冷笑的想:
“如果要怪,就怪你不该姓海。”
实际上,心底却有个声音在说:“如果你不姓海,一切都会不同了吧。”
生命的天枰,无论其中一端是什么,另一端总会是遗憾。因为只有留下遗憾,才会有更高的追求,人们都向往生活更美好,没人想越活越糟糕。
只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认为,没有永远的两全齐美,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所有的人都认同,因为,本就没有完美的人。
、第二十章 上
窗外的雨零落在车窗上,留下一道道透明却不能连成线的痕迹,透过每一滴水珠看残缺的风景,其实也会领悟到人生还有另一种美丽。
不完整,故,不停的追逐自己没有的东西,快乐的想象着总会有一天可以拥有,生活便感觉是色彩斑斓。就如看飞驰而过的车,看行匆匆的人,纵然脚下不断飞溅着水花,弄湿了裤脚弄湿了鞋子,但放眼看雨中千万朵的五颜六色,可以发觉人生命中的每一天,其实只要用心去看,每一个场景,都美丽如画。
巴士行了停,停了行,一站又一站,一个又一个路牌,海浅不清楚何处是目的地,她只知道自己的内心从未如此不急不切过,或许仅仅因为一起享受这段旅程的人,是自己宁愿花时间就陪伴的。
如果有一万个人问海浅是不是中意律深,她也许会回答一万次不是,而当她自己问自己的心,却不能给予否定的答案。所以说语言可以欺骗人的耳朵,而有感知的心,任任何语言侵蚀,都不过是苍白无力的形容词。
“到了。”律深的语气很低,海浅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哦了一声后起身跟在他后面下了车。依旧是他背着筝撑着伞,这样走在他的身边,传说中不到十度的气温,自己竟然丝毫都没感觉冷。
如果可以,希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海浅小心翼翼的避免两人身体触碰,她不是矜持,而是怕,怕那种心被灼热的感觉,怕拥有后就意味着开始失去的痛楚。
暧昧或许被人所不齿,但不远不近,若即若离,却自己期望的最好结局。
诶诶,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海浅自知遇见律深后自己乱了心智,却没发现自己乱的离谱。思索间,自己的脚步已踏上了台阶,走进一个涌着温暖气息的房间。驻足环视,大概有二十几平的房间里,墙上挂着琵琶、二胡、萧等诸多乐器,感觉那样熟悉,记忆深处被封存的某些记忆,似乎正悄悄被此情此景唤起。
“臭小子,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迎面走来一位老人,他有一张很慈祥的面孔,一副高大却不威猛的身材,大概年过六旬,精神甚是矍铄。
“台风。”律深回答的正正经经,脸上看似不苟言笑。
海浅发觉老人吹了下自己的胡须,而后脸上慢慢堆满了笑意,因为他的视线并未落在律深的身上,他是在看着自己。不知为何,心底突突的紧张起来,不好意思的想微笑却笑不出来。转头看律深,刹那间还以为自己眼花,她竟然看到律深望着自己专注,温柔的神情,宛若天真的孩童,那般好看。只是自己对上他的目光时,他便立马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将头转向一边,让海浅万分相信,刚刚的瞬间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臭小子还学会幽默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老人似乎对海浅很感兴趣,看着她的两眼似乎在放光。
“海浅。”海浅认真回答,不敢多说其他的话,问一句便答一句。
“海浅。”老人自顾念叨着。这时海浅听到有熟悉的女声传来:
“可以吃饭了!”从里面那扇门里跳出来喊着的人,是夏兮琳?海浅和夏兮琳看到彼此都是一惊,却都没讲话,反倒是律深先开了口:
“你怎么在这里?”律深的语气很平和,不生疏、不冷漠,反而,有着淡淡的关切夹杂在里面,海浅心下层层叠叠起了疑惑。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你不是也来这里了吗?”夏兮琳不以为然,歪着脑袋看向律深,同时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看向海浅,“还带了,朋友!”最后说朋友两个字还特意加重了发音。
“你话真多。”柏琛有了小小的不满,海浅望着他,心底隐隐在悲伤,他们是什么关系,这样,亲密?
“外公,这古筝的弦断了,麻烦你给续上,尽快。”律深双手将古筝谨慎放在了一旁的桌上,说完后朝外公撒娇的笑笑(当然这个表情海浅是看不到滴),接着就顺势牵起海浅的手往外走,海浅只是惊愕之余回头望向老人和夏兮琳,却看到两人相视而笑,老人更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
“喂!”海浅真心觉得不高兴了,他到底拿自己当什么?他带着自己来,而自己心甘情愿的跟来了,一路无话,最终回去时也无话,他究竟在想什么?他的心,怎么那么难猜透?
“怎么了?”律深举着伞,伞下的他,表情无公害,好像根本不知情的问。
将手挣脱开,海浅不知道自己该回答什么,只是,只是心里觉得有些堵的慌,他和夏兮琳到底什么关系,夏兮琳和柏琛是什么关系,如此一来,他是不是和柏琛也有关系,自己真的很混乱。
“兮琳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妹妹。”这一句不用过多词语修饰的语气,轻而易举攻破了海浅心底正在驻建的虚拟城池。
海浅或许从未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她抬头望着律深的眼睛,深邃的眼眸里寻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同母异父么?原来看似完美的人,却有着不完美的人生。他不明情绪的脸上,究竟掩饰的是哀伤,还是痛楚?此刻的自己,心在隐隐作痛,是为他吗?
、第二十章 下
从前一直觉得世界是喧闹的,喧闹的街道,喧闹的街角,就连一个人,脑海里不断浮现的,也是曾经遇见过的喧闹。现在,世界开始变安静了,想着他的时候,望着他的时候,空气里斑驳着的,是喧闹衬托出的安静光影,细细密密,占据自己的整颗心。
路途,为什么变得漫长起来,似乎要一直走下去,就像自己希望的,却也让自己时时忧虑,担心下一秒就是路途的终点,突如其来的感觉,不是美好。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律深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他真心的向她倾吐了这个极少人知道的秘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后却连基本的回应都没有,他有些,不能忍耐。
“跟我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哥哥,是我继母带来的孩子,跟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算是与他交换秘密吗?海浅停下脚步看着他,他也似乎惊讶了呢,眼神中曾快速的闪过一道不一样的光。
纪铭轩的存在,律深一直清楚,只是从面前这个女孩嘴里云淡风轻的说出来,自己还不能习惯,如同现在的她,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