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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筒这边呆滞的像个傻瓜,回过神来后乖巧的说:“阿姨您好。我是莫昕的同学。其实没什么事的。莫昕,怎么样了?”
“她的脚烫伤了。这都怪我啊。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等她醒来之后我告诉她。”中年女人的声音在Nokia的听筒里格外清晰。
原来她在受伤的时候想到我,她终于想到要依赖我。
可是,我却先错失了这个机会。怨不得别人。
“不用了,阿姨。你让她好好养着吧,再见。”说完之后,我迅速的挂断了电话。
走进卫生间里,看到自己一张再没有任何睡意的脸。
用温水洁面,控油的洗面奶在手上揉出大量泡沫,当它们附着在脸上之后是一种轻飘飘的感觉,却是让人特别有安全感的一层壳。
我的手在脸上抚摸着,然后就是拼命的揉搓,脸是疼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瞬间就这么暴躁起来。
大声的跺脚,洗手台上的牙刷,洗面奶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全都被摔到地上,可是心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我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而感觉心脏的空洞。
付亚鹏听到声响穿着拖鞋拖拖踏踏的跑过来,看到满目的狼籍和像个疯子一般的我愣在了那里。
什么都不说,我反倒冷静的站起身,用清水洗掉了脸上的泡沫。
看了看镜子里的我,除了脸色依旧的苍白,有一些不正常的因为刚才的揉搓而泛起的红晕外还是个玉树临风的帅哥。
我默不作声的把我摔在地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捡起来,捡起这些东西的时候表情应该是格外吓人的。
所以我抬起头的时候才能看到付亚鹏一脸扭曲的表情。
他看着我,用食指指着我的鼻子说:“付良生,一大早上的你犯神经病啊你。”
我说:“是啊是啊,还是你了解我。”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转身走掉了。
而我感觉自己带着阳光笑容的面具一点一点的碎裂,如果不是它在碎的话,那我听到的破碎的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
从卫生间走出来,房间里的窗帘被拉开了。
我的目光飘到窗外去,今天好像有些冷了,天空中飘着银白色的雪花,整个城市一点一点的被银白覆盖,然后践踏,融化,变成让人讨厌的肮脏的黑色。
我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灰色的针织衫来,里面穿一件白色的里衬,深蓝色的仔裤,宝蓝色的腰带,我觉得我的思维一片混乱。
付亚鹏的声音隔了好远传过来,“付良生,你丫的快点过来吃饭。等会要是迟到了,我就把你手机摔了。”
这可不行,手机是我的命根子。
所以,我迅速的坐到了餐桌前。
付亚鹏一个人往土司上涂千岛酱涂得高兴,我看着他高兴的像个小孩子的样子,一下子就想起莫昕来了。
理所当然的,心就有一角开始痛。
那种痛细微,可是却无比剧烈。
付亚鹏穿一件绿色的小衫,秋裤外面是一条花裤子,然后在大门口穿上Adidas的篮球鞋,亮蓝色的羽绒服,花花绿绿的竟也让人感觉到朝气。
而我呢?
只是从衣架上把灰色的呢子大衣拿下来,背上双肩包,在门口把黑色的马靴穿上。
司机在楼下等着,先送付亚鹏后送我。
车上的暖气开得很足,让人感觉昏昏欲睡。
付亚鹏显得格外惬意的闭上了双眼,我则从背包里把白色的iPod拿出来,然后在皇后的歌声里沉沦。
曾经我无比热爱这个乐队,可是有一天突然地所有热情都泯灭,而现在我为了一个人重新听他。
依旧不会讨厌。
看到付亚鹏走下车,司机跟我都格外沉默。
我住在付亚鹏家,理论上我应该管他的爸妈叫做小叔和婶婶,可惜我见他们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冬天的道路两旁的树木只剩下光秃的枝条,看起来让人感觉萧条和辛酸。
小孩子戴着厚厚的围巾和毛线帽,臃肿的羽绒服让他们像一个个小团子。
那些羽绒服鲜艳的颜色映在眼底令人也感觉到一丝愉快涌出来。
车子在预定的时间到达,背上背包从开足暖气的车里走出来。
把临走前从付亚鹏抽屉里顺走的浅灰色鹿皮手套戴上,感叹那个小子真不知道什么叫好东西。
这东西是上次我爸妈去日本的时候带回来的,我一副,他一副。
可是我的那副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就送给杨乐言了,而他却一直嫌弃这幅手套太老气。
我感觉凛冽的冷空气四面八方的涌过来,于是紧了紧大衣走进教学楼里。
路过四班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里面看看,分明知道莫昕是不会来的,可是习惯好像改不掉了呢。
当阳光砸下来的时候,毫不吝啬的撒到莫昕的课桌上和她身旁的空位上。
我摇了摇头,拼命把她其实是和林兮在一起的这种念头甩出去。
然后,让自己目不斜视的朝着属于自己的七班走去。
聂晨早就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和旁边的男生聊些什么,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让他像朵菊花,手舞足蹈的比猴子还像猴子。
我一声不响地坐到他身边去,坐在前座的老大转过头来,眼睛色迷迷的上下打量我几眼。
猥琐的说了句:“良子,你怎么还是这么细皮嫩肉啊。”
我囧了囧,之后露出极灿烂的笑容特别平静的对老大说:“你要是发春了,就脱掉你的毛衣,踢掉你的球鞋朝着我身边这丫的扑过去吧。”
聂晨在旁边听到了这句话,忿忿不平的反驳道:“凭什么压我啊?老大,我帮你把他身上的PRADA大衣扒下来,你就不要大意的上吧。”
聂晨这样转过头对着老大一脸真诚的说着,我看了看他的神情,想象如果这是一部动漫的话我此刻一定会在头顶出现三条具现化的黑线。
可是老大回过头一脸不甘愿的看着聂晨说:“喂,你小子滚蛋。别跟我抢,这件大衣是我的。”我能说什么呢?什么都说不了。
这个时候上课铃打响,第一节是英语课,破天荒的开始听讲、记笔记。
聂晨在一旁看着,嘴里发出“嘶嘶”类似的声音表示感叹。
我什么都不解释,但我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莫昕、林兮那些人之间的差距。
好像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近在咫尺却无法企及。
上课的时候,有一个有着俏丽短发的女生走到这里。
我以为她是找聂晨的,没想到她却低着头冲着我来。
我看着她的脸,觉得熟悉,最终发觉 ,原来她就是莫昕的室友。
还好,我健忘的毛病并没有发展到太大。
她站在我面前,我疑惑着,却听见她突然说:“付良生,我喜欢你,和我交往吧。”
老大听到这些话,从前座转过头来贼眉鼠眼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也不知道怎样拒绝才不会伤害她。
最后,还是说了“对不起”三个字。然后看到她转身走了,可是我却莫名的感觉她走的时候步履是轻松的。
老大在前面说:“付良生,行啊你,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找你你都不答应啊。”
我说:“那当然,咱早就有对象了。”
老大一连八卦的凑过来问:“谁啊?谁啊?”
聂晨凑过来一脸猥琐地说:“就是四班那个莫昕啊。
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老大慎重的看了看我,然后一副任重而道远的神情。
而我为他这样的动作疑惑不解。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好心的解释了一下,说:“良子,你知道吗?就咱一层楼那八个寝室据悉已经有好几个看上你对象了。虽说你小子是个帅哥但也不能就这么摘掉这朵花啊。”
这回轮到我咋舌了,虽然早就知道莫昕早已不是当初的她了,现在的她的光芒再也掩盖不住了。
可是,我还是没想到,她会这样的让人喜欢。
我不再说什么。听课,记笔记,我想,如果我现在开始的话应该还算追赶上的吧。
……应该吧。
中午去食堂的时候路过四班,看到那还是空无一人的她的座,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我忘记看,当时我的表情是有多么扭曲。
作者有话要说:叶添姐,你要是比我小就告诉我
这篇文怎么说呢,去年倾注了我太多的心血
现在看到它被瞩目的目光这么少其实还是有哀切的
所以,很开心,还有咖啡和你这样一直支持着我的人
剩下的,只是说这里好多是现实,好多也不是
你什么时候来?我双更啊
、我是太多情还是太冷清
林兮
也许是因为太累了吧,所以才会在一回到家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直愣愣的把自己砸在柔软的床垫上。
分明许久不曾做梦了,可是这一次却在冗长的梦境里沉沦。
梦中的自己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大大的兜帽被戴上,一双眼睛无比的亮。
身边都飘荡着簇拥着一人高的芦苇,我说不清那种干枯而衰败的颜色,但只是看着就让人心生苍凉。
天空是艳丽而浓重的紫色,漂浮着的云彩是血一般的火红。
它们无比绚烂却在某一时刻像泰山压顶一样质押着心脏,就是因为太绚烂了,好像夏花的盛开,春蝉的鸣叫一样,都只是短暂的东西。
因为太艳丽才看得到其中的凄凉,让人喘不过气来。
有一个人穿着扎染着酒红色小雏菊的白色棉布裙站在靠近天边的一处悬崖上。
她如墨般的黑发飘洒着,柔软的像是最后一抹云霞。
忽然的,就想起一句话,上下天光,一碧万顷。
我着了魔般的向前走着,希望能抓住这美妙的场景,即使像烟火一样无法长久。
我在日月的轮换中走了上去,她在悬崖的尽头,我在悬崖的另一头。
我看到她赤着脚穿一双红色的漆皮高跟鞋,她的脚踝很瘦,皮肤如雪一般的白。
配合着最后一抹紫色天空上的血色晚霞,这场景美得妖冶,蛊惑人心。
她转过头来,我看到了一张太熟悉的脸。可惜的是莫昕的头发不是黑色而是与我一样的深棕色。
所以,理所当然的,下一秒我就看到她脸上的面具破裂。这丫的场景比他妈画皮还惊人。
可梦中的我很平静,甚至连句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