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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中央大街的红砖路上,两边的店铺除了那些精品的服装店抑或国际大厦外都有着俄罗斯的风情。
向前走着,远远地就看到那个站在那块显眼的“哈尔滨中央大街”金属牌前的男人。
他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扣子扣到胸前第二个,露出红黑色的格子围巾。
我边走过去边挥手朝前面喊:“学长。”
站在那里的男人回头看到我,薄唇勾起一个弧度,不是特别帅气但足够吸引人。
“你来了。”叶子辰站在那里跟我挥手,然后把手插在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过来。
我看着他,有一瞬间觉得好像有些陌生。
于是我对自己说,没事的,许久不见自然感觉陌生了。
随后我和叶子辰并肩而行,他在我身边的时候很沉默,什么都不问。
不问我为什么突然一时兴起把他找来,也不问我为什么会把响铃的电话一次次挂断。
我们从这条历史悠久的街的入口走到结尾,我看着旁边的小吃街问他:“你吃午饭了吗?”他对我笑笑,然后无辜的摊手,我们站在摊子前面买了烧烤和咖啡坐在塑料的座椅上吃。
他还是忍耐不住问我:“你和林兮分手了?”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是啊,消息传的还真是快啊。”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手尖锐的疼了一下,外带的涂蜡的纸杯重新落在桌子上。
我慌乱的抬起头,看到叶子辰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我,就像当初分手的时候我看林兮一样。
我连忙解释说:“这咖啡还真是烫。”继而低下头将第二盒奶精加进去。
他也不拆穿我,只是坐在那里轻笑出声。
我不敢抬头,我怕抬起头就看到一张嘲讽的脸,我怕自己滑稽的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柄。
是的,这点自尊我还是有的。
“莫昕,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女孩子莫名奇妙的,一点都没有女生的气质,随便就找一个刚见面的男生帮忙。说实话,那个时候你在我这就没有形象了。所以想发泄想说话的话就说吧。”他揉揉我的头发,笑得有些温柔,我的拳头从一种松散的姿态握得紧紧的。
“学长,我说过的,没事。是你想多了。”过了半晌,我听见自己这样低沉的出声,我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自己都听得出来的,笑声里满是呼吸的痛。
叶子辰坐在我面前,也不拆穿我也不训斥我,事不关己的悠闲样子。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宠溺,没有讥讽,没有那些在我生命中太多出现的神情,没有林兮或者付良生看我时让我局促不安的宠爱和怜惜。
叶子辰以轻佻的语气说那些让我恍惚以为我们已经亲密到一定程度的话,可同时他又用一种没有丝毫情绪像看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如此的反差让我突然轻笑出声。
站起身,刚落在地上的麻雀在人靠近的时候被惊飞。
咖啡拿在手里,温暖蔓延到整个手掌却在接触到空气的一霎那就又变得冰冷。
叶子辰也站起来,我差不多到他下颚的位置。
他走在我前面,黑色的大衣衬着红砖剥落,树木苍青,竟有一种肃杀的美感。
习惯性的拿出手机照下前方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照出来的相片色调偏近暖黄。
分明是肃杀的气氛竟因为着淡淡的暖黄色柔和了许多。
我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咖啡迅速的在哈尔滨的冷空气中变得冰凉。
我喝一口,苦涩溢满整个口腔却显得不动声色。
而当它到达于胃部的时候,身体就凉了一半。
我轻巧地把它扔在路边的环保垃圾箱里。
一家小小的店铺门口排着长龙,我知道那是专门买冰激凌和面包的店铺,我抛下叶子辰一个人跑过去排队。
而当我捧着一碗小小的冰糕献宝般的走到叶子辰面前的时候,他看着我,突然轻笑出声。
我站在他面前不知所措,恍惚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我走过去,不用看都知道我的表情此刻已定格外狰狞,我拉着他甜蜜的跟他说一句:“你丫的再笑,我就踢折你的腿。”但很显然的,这句话没有丝毫效果,因为我身边的这个人笑得更大声了。
甚至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人都会若有若无的朝这里瞄一眼。
一时间,我羞愧得想找条地缝钻下去,不过一是我找不到地缝,二是我就算找到也钻不进去。
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反之很遵守诺言的朝着叶子辰的小腿踢了一脚。
可惜这个鞋子太过笨重,踢到人身上并没有太大的痛楚。
所以他只是揉了揉,便调整成一幅少年老成的稳健样子说:“我们继续走吧。”
我看着他那脸故作冷酷的扑克脸,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一巴掌拍下去。
可惜,我是个淑女。
我很轻易地被自己恶心了一下,然后又把一切的过错推在叶子辰的身上。
是的,我不是好人。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第一和弦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叶子辰把他的Sharp手机拿起来。
他含糊的应着声,像是怕谁听到似的,可是我显然比他来得更加特意,四处转转看看,好像就是要告诉他,老娘才不喜欢听你电话呢。
冰糕在碗里化成水一样的粘稠液体,毫不在意的把它抛弃。
当我站在一家店铺门口数了两百只绵羊并且得到服务员的无数枚白眼后,叶子辰终于挂断电话朝我走过来。
我们站在大道的一旁,有各种各样穿着打扮的人从我的眼前、我的身边飞快的走过。
我在慌乱中看到他们的脸,却被吓了一跳。每个人都面无表情,像一台一台毫无情感的机器人,我不知道他们是因为麻木还是因为这个季节的肃杀。
总之,让人感觉可怕。
叶子辰站在我面前,双手插在口袋里。
只跟我说了两句话,一句是:“我有事先走了。”另一句就是:“Byebye。”
我愣在那里,忽然不知道我是请了位什么样的大爷。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看不清这个人。可以轻笑的带着一个自己刚见面并且自己还是有些不屑的女生走过鬼屋里蜿蜒的道路,可以毫不在意的把基本上是一个陌生人的女生假扮成自己的新欢并且成功得让旧爱恼羞成怒的把饮料泼在女生的头上,而且解释的时候竟然还是一副蛮理直气壮的样子。
我不知道是这个人藏的太深,还是我的心思太单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的意图和对待不同人的方式。
也许他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纯良,甚至像付良生和林兮都提醒过我的,这个人是危险的。
我把手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却发觉原来已经过了两个小时。
正当我想学一下文艺少女,伤春悲秋的来描述一下时光的飞逝,却被手机铃声打断。
我看了看手机上欢快跳跃的名字,却没发觉自己没拿着手机的左手突然握拳,指甲掐进肉里。
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勾起了嘴角,按下通话键,把听筒靠近脸庞。
我在精致的橱窗前,看到自己苦笑着的脸,一副要死不活的难看样子。
便索性把嘴角放松,把自己伪装成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橱窗里的自己的脸,觉得自己
上辈子一定是个很好的戏子,演什么像什么。
“喂?良子,有事吗?”我听到自己格外平静的声音,然后暗自把那些颤抖的尾音吞进肚子里,让它们腐烂,消亡。
“陈宇庭给你打电话了吧。”他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把话说出来。
我突然想到,是啊,大家都会去此刻正在与我通电话的我极力想躲避的人还是躲不过的。
我没回答,但我相信他会知道的。
就像我最初相信林兮是不会爱上我一样。
“你会去吧?”我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带着期许而又小心翼翼的声音。
一瞬间是有些自责的,一个基本上没受过委屈和亏待的家庭富有的男孩此刻用这样的一种低声下气的方式与我交谈,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是啊。当然会去啊。你在哪?”我刻意装出一种乐天的语气,好像我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而此刻只是在欢愉的问着一个很好的朋友一样。
“我在万达,新上映的电影蛮不错的。”付良生好像突然不适应我这样的语气,于是顿了顿这样回答。
“那就在那等我一下,我在中央大街,十分钟之内就到了。”我看了看前面的路,勾起笑容,原来我们离得这么近,只要有一个人可以先停下脚步就可以相遇。
“嗯。好。”他的声音在听筒里有些失真,可是我却没错过语气中的温柔。
按下挂断键的时候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我前方还会有什么样的路,只恐惧会布满荆棘。
而林兮、付良生还有我,三个人都在这条路上或转弯或直行或停滞不前,而我们谁都不知道彼此的出口在哪里,而出口又通向何方。
当我到达万达大厦A栋楼的时候,早已过了十分钟的期限,可是站在门前等我的付良生却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只是笑着看着我,笑容里温柔和宠溺一样都不缺。
这样的笑容配上他精致的五官让过往的女生都想朝这里瞄一眼。
我看着他,突然发觉原来我们不知不觉都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小麦肤色,长相可爱精致,一笑起来两侧的犬齿让人感觉甜腻的男孩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健康的肤色开始像我们一样变成一种脆弱的白,不再每天泡在篮球场上,笑起来的时候也不再露出犬齿,精致的五官帅气的同时又带些女气。
他已经离那些校园小说中的帅气温柔可就是找不到幸福的悲情男配越来越相近。
我们在人潮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彼此安静的行走,他站在我的左手边与我并肩同行。
我把耳机挂在耳朵上,然后举着另一只对他晃晃。
他极其自然地从我的手中的耳机拿过去塞进右耳里,动作熟练的好像我们已经做过上百次那样。
而此刻我们站在离万达广场不过1千米的江边。
冬天的江水表面有一层薄冰,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