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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小柔十分震惊:“辞职了?他去哪儿啦?他离开宁城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廖小柔小心地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是不是……他闯什么祸了?”
“没有,没闯祸,挺好的,就突然辞职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辛未顿一顿,用比廖小柔还要小心的语气说道,“要不你问问你四姑,她可能知道。”
“四姑?”廖小柔不解,“什么四姑?”
辛未的眉头皱起来,她:“嗯?我听李大刚叫他四姑四姑的……他不是你哥吗,你不知道他四姑是谁?”
廖小柔是个聪明女孩,辛未的话听在耳中,她依稀觉得这是个试探:“他是我哥!可我们没有四姑,只有个大姑,现在老家呢。”
辛未没有廖小柔那么曲折的思维,她提到白经理只是想给廖小柔一点暗示,但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没有四姑?那李大刚成天叫白经理叫那么亲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象传言一样,这只是蒙人的借口,实际上他们俩之间有某种不被人待见的非一般男女关系?
聊了几句挂断电话,辛未答应了一有李大刚消息立刻通知廖小柔。仿佛象是要印证她心里的胡乱猜测,中午在食堂里,李大刚隐密升级版正式出炉。这次消息的来源据说就是他最后勾搭的那个三楼服务员,辛未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听旁边的女孩们交头接耳,原来李大刚真的不是好东西,白经理和何经理都给他钱,他在外头还有好多财路,手机里存了一堆莺莺燕燕,这个姐那个姐的。怪不得他整天犯困,逮个空就偷懒睡觉,原来都是累的,体力活啊,也不容易,哈哈哈……
辛未有点吃不下去了,硬是把嘴里的饭咽进肚子里,还喝了满满一碗汤。晚上7点交过班,她在狭小的宿舍里坐了一会儿,实在憋闷得难受,又穿上鞋出门逛逛。莫名其妙就走到了李大刚常带她来的烤肉摊。是啊,他那种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既馋且懒的,当然不会好好工作本份生活,让女人陪他睡觉了还给他钱,这也是人家的本事。但是他又怎么会连买烟的钱都舍不得花?几千块钱就能让他憋得抽闷烟喝闷酒,努力点的话,睡一个星期就能挣到这么多吧……
口袋里的猫叫让辛未回过神来,拿起手机,屏幕上闪动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一般这种来电辛未都不接。挂断之后没几秒钟,还是这个号,又响了。辛未犹豫着接通,放耳边喂一声。电话那头的李大刚中气十足:“丫头片子,掐我电话!”
他打电话给辛未是约她见面,他妹妹的事,还想再劳烦辛未一次。
冲回宿舍拿上郑铎给的银行卡,飞奔到最近的ATM机上取了五千块钱,辛未难得奢侈地打辆车直奔约好的地点。
那是汉中门附近的一个大排档,李大刚穿着加油站的工作服正和几个同事喝酒,辛未一下车就听见他的东北大嗓门。看见辛未,他和同事们交待几句,小跑过来,亲切地拍拍她的头顶:“哟,瘦了,想哥哥想的吧。”
辛未扭头躲过他的巴掌,看看他,气色不错,还是笑得没心没肺:“你怎么跑这儿来啦?”
李大刚乐呵呵地拉住她的手,顺着马路往前走不远,过条人行横道,到了汉中门市民广场。这儿周围一小圈城墙,广场中间还有个很大的城垛,就是人太多,半天没找天一张空的长椅。通往城垛顶上的坡道中间竖着铁丝网门,李大刚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捅捅锁眼,打开门带着辛未走上去。
“还是这儿好,人少。”李大刚伸了个懒腰,回头冲辛未直乐,两只眼睛晶晶亮,“心肝儿,不是我不想跟你打招呼,主要是走得急,没赶上。你呢,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我哪有你手机号?”
“蠢丫头,总台那儿不是有通讯录吗,每个人手机号都有。”
辛未搔搔头:“我没想起来……”
李大刚撇撇嘴:“还好我记得你的号码。心肝儿,我本来也不想麻烦你,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人……我妹那儿,再帮哥哥跑一趟吧,我这有两千块钱,你帮我送给她,还有一个多月放暑假了,让她回家时候给爹妈多买点东西。”
辛未的手在口袋里抓紧手机:“在加油站工资这么高啊……”
“高个屁!妈的,那么点儿工资不够塞牙缝,我来还没到一个月,没开支呢。”
“那这钱哪来的?”
李大刚瞪眼:“干嘛?你还管起我来了!你管我钱哪来的呢!”
“我不是管,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辛未咬着嘴唇,打开背包,拿出刚取的钱,“我正好遇见个朋友,就帮你借了点,不多,你要是急着用就……”
李大刚沉声打断她:“你管谁借的?”
“一个朋友啊。”
“什么样的朋友?”
“反正你也不认识。”
李大刚隐隐有些怒意:“你帮我借钱干什么?赶紧还了去。”
“没事的,这钱不着急还,你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我不缺钱!”
“你是不缺钱,可总要去看看何经理吧,她都……都那什么了,你也应该……意思一下吧……”
李大刚瞪着辛未:“你管的还真多!我干嘛要去看她?她是我什么人?我用得着意思她吗!”
辛未也有些生气了:“你这么说……太没良心了吧!”
“良心多少钱一斤?”李大刚冷哼着,转身向一边走了几步,“算算算,你也走吧,我这么没良心的人不敢麻烦你!”
辛未跟过去:“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你也该……”
李大刚笑了:“孩子在哪儿呢?”
“那……那你也不能不闻不问啊,再怎么说那孩子也是你们俩的。”
“谁知道那是谁的种?睡过几觉就赖我头上,我也太冤了!再者说了,跟我睡过的女人那么多,要都把孩子赖给我,我还不得跳楼啊!都是玩玩的,她自己没玩好,弄出人命来了,关我屁事。”
“李大刚!”
“干嘛!”
“怪不得何经理说跟你是瞎了狗眼,没见过你这么差劲的男人。”
“那是你见过的男人太少。”
辛未怒瞪他:“别人那么说你我还不信,原来你真是那样的人!李大刚,你真恶心!”
“我什么时候又恶心你了?”李大刚大笑,“说我听听,别人都是怎么说我的?我到底是哪样的人?”
“你是什么人别问我!你那恶心钱也趁早别拿去给廖小柔,自己留着用吧。”她说着,拉开包把五千块钱放回去,大步下城的坡道走去。李大刚快走几步,抓住背包把辛未拉停在雉碟边,这一下使的力气也很大,辛未连挣几下都没能挣脱。李大刚嘴角噙着笑,眼神凌厉地看着辛未:“恶心钱?什么意思?我人恶心也就算了,钱怎么也恶心你了?”
辛未的眼镜滑到鼻尖,她两只手抓住背包,没顾得上扶:“什么意思你自己知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喜欢用这种钱!”
李大刚浓密的眉毛抬了抬,了然地笑了:“这种钱……原来你,这么想的……呵呵,别把话说得太难听了,这钱哥挣得也不容易,男人可不象女人,不是叉。开。腿就有钱来,是不是。”
辛未胀红了脸,夺不过背包,干脆松开手。李大刚把包往地下一扔,张开两条胳臂把她挡在他与冰冷的雉碟之间。突然就被他完全彻底地围困住,汽油味很重,凑近了还能闻到浓浓的酒味,夜色里,他全身都是易燃的气味,仿佛有一点火星就要燃烧爆炸。辛未愤怒地踢他一脚,踢出去的腿却被他的两条腿准确地夹住,怎么也收不回来。单脚着地的辛未很猛地晃了一下,李大刚就势收拢手臂,把她抱进了怀里。辛未觉得有些不对劲,双手推着他的胸*口,咬牙低语:“你想干嘛!”
李大刚笑着耸耸肩,腾出一只手来慢慢地解开加油站工作服的纽扣。藏青色的工作服底下就是赤果的皮肤,他很有耐性地、一个一个地解开扣子,再换着手把上衣脱掉,露出了肌肉结实的身体。两只手掌捧住辛未的脸庞,李大刚垂首轻笑着,十分爱怜地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你说我想干嘛?”
“李大刚!”
“别叫名字,叫哥哥。”他指尖轻按住辛未的嘴唇,温柔地摩挲着,粗糙的指尖吓坏了辛未,她用力扭头,他笑着扳住她,俯低身体把她的唇瓣含进嘴里。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吻,他舌尖上好象还留着酒精的辛辣滋味,辛未用尽全力也躲闪不开,紧闭着双唇,还是不可避免地尝到了他的味道。男人灵活有力的唇舌吸*吮。舔*弄,双手也在女孩的身体上游走,短短几秒钟,辛未惊怕得眼前发黑,在李大刚怀里哆嗦成一团。
带着几分醉意和怒意,李大刚舔了舔辛未的耳垂,嘻笑道:“哥哥亲的舒不舒服?练出来的,知道不?心肝儿,哥的j□j可好了,亲下面比亲上面更舒服,想不想试试?哥给你打折。”
辛未吓出了眼泪,无法自持地啜泣着,李大刚摘掉她的眼镜,舌尖在她眼角勾舔一下:“哭了?哎哟哟,那就免费吧,也是个穷孩子,一说要收钱都吓哭了!”
辛未低下头,哭得越来越大声。李大刚渐渐收敛起脸上戏耍的笑容,猛地松开手后退一步,看着她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下。捡起工作服穿上,再捡起包扔回辛未怀里,他冷着脸不发一语地向坡道下走去,仍旧捅开门,站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辛未才抹着眼泪走下来,背着包,手里攥着眼镜,越过李大刚身边走得一步不停。
广场外就有公交车站,辛未走在前面,李大刚跟在后面,两人之间差了十几步距离。公交站台的广告灯箱又大又亮,她羞恼愤恨地抽泣着,用手背大力擦了擦嘴唇,等了一两分钟,跳上驶来的第一辆公交车。晚上坐车的人少,坐在座位上,抱着包,辛未低下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背包上。李大刚站在站台上的人群里,看着这辆花红柳绿的公交车关上门,由慢而快地驶远,不一会儿又停在了远处的红绿灯前。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太多情绪压抑太久,找不到一丁点发泄的突破口,他已经成了一只鼓胀到极限的汽球。这个夜晚,这个傻得要死的毛丫头,为什么偏偏要那么准确地一针就扎下来,让他崩裂到不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