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圆满心性休息·三处三善引导文殊菩提善道》、《全智麦彭降措而修深道往生法》、《无垢光尊者祈祷文》、《麦彭仁波切祈祷文》、《大圆满龙钦心髓前行引导文》、《上师略传》、《发心仪规》等。
几十部经论,光是看看它们的名字,也显得洋洋洒洒、颇为壮观了。
索达吉堪布的译文,像开头所引的“七句祈祷文”,便出自他的手笔。在此再摘引一段《大圆满心性修息·1…13品颂词》中的译文,可使读者对这位藏地大译经师半文半白的作品风格更有所品味:
本来怙主德雪海,智悲自性难思深,
如意如来子生源,敬礼散发利乐云。
光明法身尽佛性,无明执故漂此世,
夜及烦恼旷野中,疲劳心性今休息。
友等暇满宝藏身,六趣之中极难得。
犹如盲人获宝库,极喜应修利安乐。
何云闲暇及圆满?吾者未生三恶趣,
边鄙邪见长寿天,佛不出世及喑哑,
远离一切八无暇。人身生中根具足,
业际无倒信佛法,亦具殊胜五百圆。
…………
这部“大圆满”的颂词,七字一句,共有三千多句,比起白居易著名的长诗《长恨歌》来,整整长出二十四倍。译经不易,以诗句译经尤难,为译这么一部无垢光尊者的密宗著作,所化精力之巨,可想而知。
我曾问过索达吉堪布,他翻译的这么多经文,可以拿到汉地公开出版吗?他回答:除了《三十忠告论》注2等少数经文可以公开发表,目前大部分不宜公开出书。他将藏文经论译成汉文,直接的目的是为了在佛学院里给汉族弟子上课的方便,决不带有任何追名逐利的个人动机。早几年他为汉地学员讲课时,把自己翻译的经文抄写在黑板上,让下面的听众抄阅。后来学院有了一台信众捐赠的复印机,他这才把自己的译稿复印出来,每个学员发给一份。他为学员讲授密宗经典,不取分文报酬,相反耗用了自己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平时不苟言笑、一本正经,据他说这是因为他修持的本尊是一位愤怒神,日久年深,本人便在形象、习惯上越来越跟本尊合二为一了。很多汉地学员都对这位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上师敬佩崇拜得五体投地。
我曾在索达吉堪布堆满藏、汉书籍的小屋里,请他扼要谈谈对密宗红教的见解。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宁玛派以显密经义为纲,其最大的特点是在修持的方法上有许多殊胜之处,有不少依法修持的窍诀,在对上师的传承上也有其自身的特点。他又说:在宁玛派的修行者中,从古到今,出了不少高僧大德,不少人成就了光身、虹身,涅磐时出现身体缩小、离地而去等等瑞相。本人对宁玛派的研究和修持可以说已有很长的时间,认为密宗宁玛派的修法确实极为殊胜,不由得不生起坚定不移的信心。
他跟我说这些时,双目如炬,眸光闪闪,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扑面而来……
七、来此看看,不想走啦!
七、来此看看,不想走啦!
张敏小姐,辽宁省沈阳市人,三十三岁,身高一米六五,相貌端正,体魄良好,未婚。九五年二三月一个人出门旅游,走到成都,听说色达有个五明佛学院在举办大法会,就赶去看看。原想呆几天就走,可这一去,就被吸引住了,不想走了,一直呆到现在。
我到五明佛学院的当天中午,因为人生地不熟,不知找谁好。同行的女居士小张,说是到这儿来过的师兄妹给了她几个名字,可以试试,于是便打听张三李四。大经堂的门打开了,身穿红色僧袍的喇嘛从里面抬出一个死者来——刚才为他念了颇瓦经,过一会儿要翻过几座山送去“天葬”。许多人从大经堂涌出来,有个剪一头短发的女子跑到我们跟前,操一口北方话说:“谁找我?你们是……”
这女子就是张敏,我到佛学院后结识的第一个居士。她在这儿盖了一间小屋子,前一阵子有几个上海去的女居士跟她有过交往,一个上海电视台的女记者还在她屋里住过。
一听我们是上海来的,二话没说,帮着拎起一个包,就叫我们先去她屋里歇歇脚,吃了午饭再说。于是我们便跟着她走。佛学院大致以山坳中的大经堂为中心,四面山坡上盖满密密麻麻的小木屋,东面为男僧的居住区,西面是觉母的居住区。张敏的屋子盖在离大经堂不远也不高的地方,这位置属于佛学院中的好地段。像这儿大多数的小木屋一样,是个单间,约十来个平方米,铺着地板,西面开一扇门,南面开一扇窗,窗上罩着塑料纸。屋顶和四周板墙上钉着旧纸板箱。东面靠墙搭着一张床铺,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靠床铺的墙壁上张挂着一条红幔,上面贴着几十张彩色佛像,还插着几束纸花,饰着几条哈达。靠门的墙边搁着电炉、锅子、水壶、热水瓶、碗筷等简单的炊具和餐具。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看得出主人是个爱清洁的勤快人。
门外摆着一只白色大塑料桶,那是打水用的。靠墙放着一小堆土豆和几棵白菜。
我们在门外脱掉鞋,跟主人进了屋。放下行李,靠墙坐下。
“你们来的正好,昨晚王老太烧了一大碗土豆烧牛肉,让你俩赶上了。”张敏边说边插上电炉,往昨晚剩下的半锅冷饭里加点水,放电炉上热一下。这儿因为气压低,水烧到八十度就开了,做饭不得不用压力锅,不然很难煮熟。“我先把冷饭热一下,再热土豆烧牛肉。”
“他是吃素的。”小张指着我对张敏说。
“喔,你是吃素的?”张敏望了我一眼,“那很好,我马上给你做个素菜。”
我说随便吃一点,不用麻烦她了。
“嗨,到我这儿来,说什么麻烦不麻烦!不知你们来,没什么可招待的。”她不知从那儿拿出一些黑木耳,泡在水里,又拿出几个辣椒,撕下几片白菜,稍稍洗一下,就在砧板上嚓嚓嚓嚓切成细丝。我看她干活的动作十分麻利,平时显然很会操持家务。
有个头发略显斑白的老太进来了,她就是张敏刚才说的王老太,现在借宿在她屋里。彼此没寒暄几句,她就对着我师兄师兄地叫个不停,同时急急地作着自我介绍。她已是第二次来五明佛学院了。头一次来时,她们三十七个桂林人坐飞机到成都,在成都包租了一部大客车,把她们直接送到佛学院。可是,到这里以后,除她之外,三十几个人高原反应都很厉害,躺在屋子里动弹不得。她就天天熬稀饭给她们喝。她说她已六十二岁,是这三十七个人中年纪最大的……
又来了个身穿蓝色运动衫披一件绿色军大衣的年轻人,是上海医学院的毕业生,姓孙,抛下三资企业极为优厚的待遇,跑到这儿来学佛,已呆了一年多了。他听说来了两个上海人,便跑来探视,很热情地为我们安排食宿。他说他自己已盖了一幢小房子,有个医学院的大学生跟他住一起,还有一个大学生住在一个管家的一间空房里,我可以与这个大学生住一起。一听我到这儿住的问题解决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不由得落了地。张敏请小张跟她住一起,她说她的屋子比较宽敞,摊三张地铺没问题。
说着说着,饭已热好,一盘白菜、辣椒炒木耳也已竣工,再把土豆烧牛肉热一下,五个人便坐在地上吃起午饭来。张敏一面吃饭,一面又往压力锅里下了点面条,嘴里说:“尽管吃饱,锅里还有面条哪!”
跟这位女子初次见面,她待人的热情好客,做事的干净利落,给我留下挺深的印象。素昧平生,一来就吃别人的饭,心里有点不安。我发觉她住的屋子离打水的地方比较远,就对她说:“我帮你去提水吧。”她说:“你刚来,对高原气候要有几天适应期,下次再说吧。”我说:“没事。”就拎起门口的塑料水桶,帮她跑到百米之外的小水池,提回了一桶水。以后,每次去她那儿,只要水桶空着,我就帮她提一桶水……
接触几次后,彼此有点熟了,我跟她说,我打算采访几个尼姑,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她一口答应,陆陆续续便请来几位。因着她已在佛学院呆了一段时间,跟不少女众相处得也好,所以她请来的几位女友在我面前大多没什么拘束,有的还直接了当地对我说,她们是看在张敏的面上才来的,否则作为一个出家人根本就不想对外人谈什么……
有几次我请张敏谈谈她自己的经历,她总是说:“嗨,我自己有什么好谈的?我这个人的经历既平平淡淡又顺顺利利,没什么好谈的。”
问她咋会到五明佛学院来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呀,本来是到这儿来玩玩的,口袋里还装着几百块钱,打算玩几天就回去的,可来了就不想走了……”
她的经历,也许正如她本人所说,平平淡淡、顺顺利利。可是,凡是来到五明佛学院的人,即便是再平平淡淡、顺顺利利的经历,也能给人以不少有益的启示……
她的父母都不信佛。
十七岁那年,母亲患了重病,终日卧床,难以自理,那时她正读高中,为了伺奉母亲,放弃了自己的学业。
生死无常,父母早些年已先后撇手西归。
在家里,她上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兄弟姐姐都在沈阳。
曾在沈阳的一家工厂当过工人,待遇不薄。因为住房要动迁,借到街道和派出所去帮忙,混得也不错。动迁结束后,不想再在厂子里干了,便另谋出路。这几年做做小买卖,也挺顺利,照她自己的说法,每月打几个电话,这头弄点货,那头销出去,钱就到手了。谈不上赚了多少钱,但一个人过过日子足够了。
喜欢旅游,每年总往外跑上几次。广州、南宁、桂林、漳州、厦门、上海、苏州、杭州、大连、北京……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