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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玛的红辉-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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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汉地的任何“主任”、“主席”、“书记”之类都无法与之相比的。活佛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先去拜访了县人大。人大主任不在,人大副主任益都接待了我俩。

    这位县人大副主任四十几岁,黑脸膛,中等个,会说汉语,人颇直爽。他十年前开始在这儿当副县长,分管计划工作,前几年从县政府调到县人大。谈起法王创办的五明佛学院,他的态度是比较积极的。

    益都说,佛学院以学习为主,由浅入深地学习藏汉文化和佛教知识,不同于一般的寺庙。八0年刚成立时,还不叫佛学院,叫“学经殿”,没几个人,八七年,班禅大师题词后,有了较快的发展,近几年学院规模扩大尤快。按国家规定,不宜再扩大。对五明佛学院,各方面的看法不完全一致。他个人认为,佛学与藏族民族文化紧密交织在一起,学佛学,对继承和发展藏族民族文化是有益的,这个学院也已培养了不少佛学高级人才,通过考试和答辩,发给了证书。这个学院办起来,不要国家一分钱,也是很不容易的。

    益都说,法王的威信非常高,不仅藏民,从汉地来的佛教徒,对法王都极崇敬、极虔诚。藏地全民信教,几千年来,对佛教已习已为常,家里有人出家是光荣的事,而从汉地来的人,大都原来有固定的工作,有不少还是大学毕业生,他们到这儿来放弃了很多东西,十分令人感动。

    每年搞法会,参加的人很多。法会规模事先要经宗教部门批准,不宜过大,尽管这样,来的人几万、十几万还是有的,商店里的食品全部脱销,连粉丝都卖完了。应该说,这对搞活当地经济也有一定的好处。他个人认为,在符合国家政策的前提下,五明佛学院办得是比较好的。

    我问益都,他常去佛学院吗。他说他每年都要去一次。

    他又指着香根活佛说,香根·拉马交活佛想建一所“吉祥经院”,他很支持,认为这个项目很好,可将宗教、文化和经济结合起来,可以让世界上更多的人了解色达,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才来帮助开发色达,建成后,也能成为一个很有特色的旅游景点。

    走出人大副主任的办公室,香根活佛又带我在同一幢楼里找到了县政协主席赤理。我刚对赤理说了来意,这位五十来岁的政协主席就站起身连连摆手说:宗教上的事归统战部管,你去找统战部吧。

    我说,政协不是包罗万象的么?听说晋美彭措法王还是县政协副主席呐,请你随便谈谈吧。

    他见我丝毫没有要离开这里的意思,只好又坐下来。

    赤理说,晋美彭措是自九0年三月起担任县政协副主席的,每次政协开会,只要能参加,他都来参加,若正在学院讲经走不开,事先也能请假。过去他并不出名,这几年他的名气越来越大,他出名,色达也跟着出了名,来这儿的人越来越多,过去,甚至不少四川人也不知道色达。至于宏扬佛教与发展经济的关系,这很难讲,佛教的“五戒”中有一条是不杀生,你不杀生,怎么发展畜牧业呢?但是,佛教对促进安定团结、社会稳定,还是起了积极的作用。

    赤理又话中有话地说,霍尔西乡有个名叫秋恰的大喇嘛,是晋美彭措的金刚兄弟,不过他跟晋美彭措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冬天连皮毛也不穿。对晋美彭措,他个人认为他是热爱国家、热爱宗教、热爱自己家乡的,他对整个中华民族文化和藏族文化都是热爱的。

    我问赤理,法王在政协工作上跟你合作得怎样啊?

    喔,在政协工作上,我与晋美彭措配合还是不错的。赤理回答。

    跟政协主席告别后,我想接着去拜访县委和县政府的领导,香根活佛就领我去了另一幢办公楼。很好找,每间办公室的门框上方都钉着一块小木牌,上面写着某某书记某某副书记或某某县长某某副县长的大名。不过,县委书记、几位副书记的门都紧紧关着,一个都不在。县长和几位副县长的门也都关着,同样一个人影见不着。县委办公室主任的门半掩着,我就推门进去问问,只见一个衣装毕挺、头发梳得锃亮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高背转椅上批阅公文,他面前的那张新型办公桌十分宽大,很有现代气派。这位正在办公者停下手中的笔对我说,书记和县长都去下面检查工作了,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

    县委、县府的头儿一个都没见着,未免是个缺憾。香根活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说,带我去见见色达的老书记怎么样?

    那当然好啊。我说。

    香根活佛告诉我,老书记名叫阿白,是个很好的人,曾在色达当过多年县委书记、县长,还当过两届县政协主席,前两年刚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

    进了一个宽敞的大院,走过一片草地,眼前是一幢漆成紫红色的木头房子,门框和窗框上都涂绘着色彩美丽的图案,屋顶上铺着黑色瓦片,尖顶上是一长溜压顶的黄瓦。一只狗趴在屋前晒太阳,几只鸡在院子里啄食。

    门帘正掀开着。

    老书记出去了,夫人在家。她为香根活佛和我沏上奶茶,还拿出重庆冠生园出品的月饼招待我们。

    “他出去走走,就要回来的。”夫人一口汉语说得挺熟练。她用小刀把月饼切成小块,一定要我尝尝味道。“噢,你是从上海来的,那很远啊。”

    夫人看上去年岁还不太大,她的脸色也不像一般的藏人那么黑,若非她那身道地的藏族服装,粗看之下,再听她说一口汉语,跟汉人似乎没什么两样。她因为患糖尿病,提前退休,在家闲赋已十多年了。老书记果然没多久就回来了。

    他的身材高大魁梧,年轻时干草原上的力气活肯定是把好手。他的服装跟夫人正好相反,完全汉化,白衬衫外套一件机织羊毛开衫,下穿西式长裤,脚上一双黑皮鞋。他的头发已半花白,脸膛红黑,说起话来嗓音低沉宏亮,当年在台上作报告时,这声音一定是很有感染力的。他一口汉语也说得很好。

    “喝茶,喝茶。”他爽朗地说。“这奶茶喝得惯吗?上海可没奶茶的吧?”

    我说我很喜欢喝这儿的奶茶,别有一番滋味。

    他今年六十二岁,退下来已有三年了,刚离开工作岗位时,还不大习惯,现在已经适应目前这种悠闲的生活了。他的“资历”挺老,三十多年前就已担任甘孜州一个县的县委副书记,“文革”中遭造反派残酷殴打,两根肋骨被打断,两只耳朵几乎被打聋。他来色达工作有二十多年了,刚来时,县城里除了县委办公楼稍像样点,街上只有几间小房子,再没其它称得上“建筑”的东西。县里有个40千瓦的柴油小发电,冬天没电,晚上也没电,只有下午可供一点电。公路也没有,下乡全靠骑马。当他说起这些往事时,他是有点感慨的,他觉得执政党长期来搞运动太多,为当地百姓做的好事太少了,今日色达虽然比过去有了不少变化,但还是比较落后的。他认为色达要发展,就一定要发挥自己的优势,搞一些效益好而又切实可行的项目,过去县里曾搞过几个小的畜牧深加工项目,但没坚持到底,夭折了,要总结这方面的经验教训。

    我问他是否到五明佛学院去过。

    “我到五明佛学院去过,很好嘛。”阿白说。“佛学院的课程很全面,不仅学修佛学理论,还学习史地、医药、语文、算术等等,要学六年才毕业,培养了不少高级人才。藏地是人人信佛的,可汉地不同。佛学院吸引了全国很多人来这儿,可见它确是办得不错的嘛。”

    我问夫人,您信佛吗?

    她点点头,指了指戴在脖子上的一串佛珠。

    我又问,老书记也信佛吗?

    夫人代他丈夫点了点头,并以手指指他丈夫的胸口,我这才发现,阿白的脖子上也戴了一串佛珠,因为塞在羊毛开衫的里面,不仔细看,还看不出呢。

    我觉得心里热乎乎的……

    老书记又对我说,他认为佛教中有很多合理的因素,象佛教的不杀生、不说假话、不偷盗、不奸淫妇女、不喝酒等戒律,推而广之,对保持良好的社会风气很有好处,别的不说,这儿的犯罪率就比汉地低得多……

    在色达县城,我还采访了县国土城建局的黄英女士。我刚到色达时,曾跟她在香根活佛家打过照面,当时聊了几句,意犹未尽,这回我特意去她的办公室里找到了她。

    秋天的色达,天气已带了几分凉意,在黄英女士的办公室里,火炉已生起来,一则,可烧点开水,二则,房间里暖和些。

    她是五十年代援藏干部的后代,三十几年了,生在这儿,长在这儿,也工作在这儿,以后,很可能也像她们的父辈一样,一直干到退休,最后按国家政策规定回原籍定居养老。

    她的父亲是五三年作为头一批援藏干部来这儿的,那时才二十一岁,生龙活虎,血气方刚。他们头一批一共来了十几个,住在帐篷里,条件及其艰苦。好在那时的年轻人有理想、有抱负,咬咬牙也就坚持下来了。

    “不过,现在再也不必谈什么‘理想’不‘理想’之类的大话了。”黄英女士不无感叹地对我说。“什么主义理想,统统是骗人的,我作为援藏干部的后代,留到现在,说穿了,是为了生存,有口饭吃。而实际上,这儿的当地人始终把我们看作是汉人,而内地人却早已把我们看作是藏民了。即使我们想回去,人到中年了,回到那个似乎属于我们却又不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能干点什么呢?算了,这儿退休早,还有十来年就可退休了,等到退休再回去吧……”

    说到这里,黄英往火炉里加了块木头。“不过,毕竟在这儿生活工作了几十年,对这儿的一草一木还是有感情的。不可否认,五十年代的援藏干部及其子女,对当地经济的发展也确实作出了一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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