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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的地方吧。”
姚季恒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下次见面还是吃饭?”
萋萋怔了一下,抬头看他。
姚季恒接触到她疑惑的视线,直到这时才发现他随口而出的一句话有那么点意味不明,对于男女朋友来说,似乎有点暧昧。他想解释,却突然发现她对他们的关系已经有了一种定性的思维,像是此刻以为的“见面就是吃饭”,可是作为一对以婚姻为目的而正常交往的男女,他们当然不仅仅只需要在一起吃饭。
他正了正神色:“萋萋——”这是他头一次如此喊出她的名字,在确立男女朋友关系后的这一周他们下意识都省略了对彼此的称呼,他不便再叫她“温小姐”,她也不便叫他“姚先生”,可是突然显示亲热却又太刻意而虚假,而此后他们的联系也都是通过电话,如非必要,也是不需要称呼的。此刻,他叫出她的名字,下意识顿了顿,忽然觉得这两个字很好听,可以让人的心变得柔软,也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几乎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什么?”萋萋反射性发问。
她眼里越来越深的疑惑提醒了他,他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进展太快了?”
萋萋摇头,说了实话:“没有,就如你说的,既然我们目的相同,那么过程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姚季恒没有想到她也会看得这么通透。他不知道自己头脑里隐隐约约的失望和怒气从何而来,只是顺势而问:“你是说我们可以直奔目的而去?”
“要节约时间,当然可以。”
“那么我现在求婚,你会接受吗?”
一直到车子在公寓楼下停下,姚季恒帮她解开安全带,萋萋的头脑还是一片空白,仿佛这中间的一段时间都是空白。然而事实上,她的头脑很清醒,至少在上车之前都是清醒的。她清醒地知道面前的男人正式向她求婚了,而她也答应了。在餐厅里,他的那句话后,她的确有点惊讶,以至于怔楞了半晌,可是反应过来后却笑了,他们的目的不就是结婚吗?她已经对他说过程不重要了。所以,她只回答了一个字:“会。”
然后他们没有继续吃饭,虽然她很想再多吃几口菜。姚季恒匆匆买单后,带着她就近到了商场的珠宝专柜,琳琅满目的宝石璀璨生辉。
姚季恒在她耳边说:“萋萋,我们挑一对戒指做订婚礼物吧。”不等她答应,他已经对导购员吩咐:“我们要钻戒。”
梦露说,钻石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可是,她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男人以赤诚的婚姻为目的而赠送的钻石戒指。她有片刻的怔楞,直到姚季恒轻声问:“萋萋,这只怎么样?”
珠光宝气的晶莹白钻镶嵌在铂金六爪戒环上,典雅低调而不失光芒。
事到临头再退缩从来不是她的性格,她微笑:“很好。”
于是姚季恒抓住了她的手,在把戒指朝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头慢慢推进时,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再次正式地一字一顿地问:“温萋萋,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吗?萋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他有一双大而漆黑的眼睛,睫毛浓密,眼眸深邃而隽永,像她经历过的无数个孤寂而漫长的夜色,或许是隔得极近,有一瞬间,她觉得那双眼睛能够把人吸进去。
她曾经以为这世界上的婚姻都像她的父母那样,吵吵闹闹,有些吵着吵着最后分离了,有些吵着吵着过下去了。这几年她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结婚生孩子,和一个男人从不认识到认识,然后一起生活,如今却又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她也曾经以为婚姻不过如此,一个人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一辈子还有那么长,一个人到底有点难捱,既然生活都是千疮百孔的,那她也可以找一个人一起来过这千疮百孔的生活。至少,那时候,有个人在身边,或许能够陪她度过那些漫长而孤寂的夜晚。
她本来只是想通了要找一个人结婚,是谁并不重要,相识时间的长短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她能够想到的婚姻就是一个家、一个男人,还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他愿意给她婚姻,给她这一切,那么这个男人为什么不能是他,不能是现在?
理清思维,萋萋一瞬间镇定下来,清清楚楚地回答:“我愿意,姚季恒。”
店内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鼓掌,伴着掌声,那只钻戒安安稳稳地圈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她看不清姚季恒脸上的表情,是笑还是深沉的凝视,只觉得他探头过来轻轻的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像完成一种庄严的礼仪,温热的唇瓣轻轻一触,如同微风拂过湖面,荡漾起一片涟漪,然后离开。
而此时此刻,脸颊那点温热的气息早已冷却,湖畔涟漪消散,平静无波。萋萋看着食指上的那枚戒指,钻石的光芒在夜色里熠熠发光,她非常清醒地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姚季恒打开车门,说:“下车吧。”
萋萋定一定神,跨出车子。双脚落地时,夜晚的凉风一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姚季恒站在她身边,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肩:“冷吗?”
萋萋摇头:“我们进去。”
这次他一路送她到了家门口。萋萋开门的时候,只衡量了一秒,转头对他笑:“要进来坐一会儿吗?”
在这样的深夜,尤其是他们在今晚刚刚确定了新关系,这不啻于一个暧昧的邀请。姚季恒看着她依然抓在门把上的细白而微微用力的手指,当然明白她的顾虑。她说的是疑问句,把选择交给他,原来她也并没有那么勇敢。他本来以为她是胆大妄为、无所顾忌的,今天晚上她说的话和做决定的干脆果断,一直到此刻的面色如常,仿佛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路,几乎让他以为她已臻化境,修炼成仙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也很疯狂,在他意识到之前,那句求婚的话已经脱口而出,或者他只是被她刺激到了,故意顺势而问。结果就是他冲动鲁莽地打破自己多年来计划行事的风格,没有任何深思熟虑,疯狂地在那一念之间就定下了自己的婚姻。
然而他是男人,当然或多或少没有那么多后果需要承担,所以也无需有那么多顾忌,而且这件事也在他近期的人生计划中,如果他们交往顺利,自然会按照他的计划走入婚姻,他只是将计划提前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对于女人来说,至少是大多数心存向往的女人,感情和婚姻不是一向都是神圣的吗?
姚季恒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不同的,他看不清她的心,即使她在对他微笑。可是这一刻,看着她的笑脸,心也不是那么重要。作为男人,面对她笑靥明媚的邀请,他也不是不心动的。他迟疑了一下,说:“现在太晚了,还是……”
一团漆黑的东西忽然从门缝里窜出来,蹲在他腿边“喵”一声。他低头看见是只胖乎乎的大黑猫,毛发柔软而清亮,眼睛炯炯有神直盯着他转,不由得蹲下抚摸:“你的猫?”
萋萋笑:“它叫黑丑……”
话音未落,黑丑忽然一扭身,“喵”一声,伸爪就挠在抚摸自己的那只手上。
“黑丑——”萋萋眼见黑丑再次恶性不改,立即呼喝一声。
“没事。”姚季恒缩回手,看着手背上一条淡淡的红痕,忍不住好笑,看来这只叫黑丑的猫也野性难驯。现在,他十分确定这是她养的猫了。
感冒已好的黑丑再次活蹦乱跳,萋萋好不容易捉住它抱进怀里。黑丑软软依偎在她胸前“喵喵”叫,她推开门,招呼他:“进来洗洗手吧。”
姚季恒不再推辞,跟在她身后走进去。萋萋放下黑丑,找来一瓶碘酒,看着他的手,说:“虽然黑丑有定期打防疫针,还是消一下毒吧。”
姚季恒倒没有觉得被黑丑那样一挠有什么要紧,可是看她神态认真,还是不忍推拒,接过碘酒,只说:“谢谢,你想得很周到。”
他举目环顾,在厨房旁边看见一道玻璃门,推门而入,的确是一个小小的洗手间。然而除了占地极少的洗脸台、抽水马桶,并不见沐浴设施,一台功能先进的全自动洗衣机庞然而立,靠墙的四层高置物架上头摆着洗衣液、肥皂、洗衣篮、好几个各式水盆,地上有水桶,旁边还有熨衣台、熨斗等等熨衣设备。粗略一望,这其实更像是一个附带有简单如厕设施的洗衣房。他心知这样面积不大的单身公寓极少内外洗手间齐备,她大概极其注重私人生活空间,所以在主卧外会设置有这样一个洗手间。
按照她说的,他用肥皂洗净了手,又用她给的碘酒消毒。再次走进客厅时,萋萋在清理撒到地上的猫砂、猫食。姚季恒在旁边看着她动作利落地打扫完黑丑吃喝拉撒的一地狼藉,又跪在地上用抹布擦净那块地板,还顺手将一只塑胶球扔给黑丑玩。她身段窈窕纤细,侧影沉静,这一系列动作下来,虽然居家味道十足,却更像是曼妙的舞蹈,优美流畅,几乎令人转不开眼睛。
他心里一动,不由得问:“你养黑丑多久了。”
萋萋站起来,“两年。”
“我看你们感情挺好的。”其实他感觉更像是一人一猫因为某种共同的脾性惺惺相惜。
萋萋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直视他说:“黑丑会一直跟着我,如果以后你不喜欢,我会注意让它尽量不出现在你的活动范围内。”
她怕结婚后他不要她养黑丑?还要在家里分清楚他的活动范围?姚季恒说不清这一刻是什么心理,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不讨厌猫。”
萋萋想了想,又认真地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要孩子。”
这就是她结婚的目的?姚季恒微微皱眉,忽然不再镇定,克制地问:“你总是这么单刀直入吗?”
“我不习惯拐弯抹角。”萋萋停一停,又说,“既然我们决定结婚,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我想,如果你没有意见,我们可以签一份婚前协议。”
他看着她:“包括生孩子也需要写进去?”
萋萋认真地说:“不,孩子不在协议内,孩子是孩子。我只是想说我很喜欢孩子,我想如果你的身体没问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