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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说道这里;我的心情比较复杂;不知道该如何写下去……
……
继续…
和太君断断续续的聊了很多;我用尽全力维持着那喊魂阵;不让这太君在我面前消散。它已经千疮百孔了;我更加不忍心让它自己耗费精力现身来和我继续聊下去。最后实在坚持不住了;我顶着疲惫用常规的方式送走了它;当时;我不知道我用我的方法是不是真的可以把它送入轮回;但是我知道;我至少可以把它送到阴间。它就算没有了轮回路;也比呆在这荒郊野外任人践踏的强。依稀记得;那太君在慢慢消失的时候;嘴里依旧重复着两个字:谢谢。谢谢…谢谢…
同样是临终遗言;它在说〃求求你〃的时候;心里满是绝望。而它在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感激的。
太君被送走之后;我又托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徐老大爷的坟前;它没有让我喊;而是直接出现在了那些花圈上面。它也没有再继续哭泣;而是微笑着看着我说道:〃谢谢你;我找到了自己的轮回路;我可以安心的走了。〃
又是一句〃谢谢〃;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天的这两个字承载着多么沉重的故事;叙述着多么痛苦的无奈;铭刻着一段怎样不堪回首的历史。这样的经历;或许只有我能接触的到;这种亲身体验或许只有我能最深层次的体会。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使命,可是这种使命会不会也是一种悲哀?
那天晚上;徐老大爷走了之后;我已经基本没有任何体力了。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告诉我;已经快天亮了。我没有回二师父家;而是在徐老大爷的坟前;找了一块荒芜的草地。躺在那里直接睡了过去。
在梦中;我梦到徐老大爷;它叫我好好休息;它要走了。谢谢我帮他解开心结。它的眼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一种感激。那种表情给我的感觉很好。
第二天;暖暖的阳光照射在我脸上;我被这强光刺醒;摇了摇有点发懵的脑袋;看了看身边徐老大爷的坟。平静无奇;似乎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般。托着疲惫的身躯;我回到了二师父家。
家里来客人了;都是徐家的那些晚辈;他们看到我回来;一个劲儿的感谢我。我有点莫名其妙。二师父和我说:〃昨天;他们家那徐老爷子给他们托梦了;说你帮了它;它找到了轮回的路。已经安心的走了。〃我恍然大悟;强颜欢笑的说道:〃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那白发老大爷也一脸歉疚的塞给了我一个红包;并且和我说了几句歉意的话。这些话我当时听起来很亲切;那去世的徐老大爷;之前不也是这般言辞么?我心里没有怪白发老大爷;真的没有。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对和错;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做任何的事情;只是这事情做出来;要问问是否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送走了徐家人;我头重脚轻的走进二师父家的客房;一头栽在了床上。我是真的太累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而且我的感冒又复发了;寒冬腊月在山上待了一晚还睡了一觉。如果不感冒就奇怪了。不过好在不严重;只是有点发烧。醒来的时候师父也坐在我的床边和二师父聊着天;二师父在津津有味的和师父说着这次的事情。语气中有些自豪;也有些羡慕。我没有睁开眼睛;就那么静静的听着二老聊天;感觉很幸福。有的时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听了一阵;我也在心里构思了如何和他们二老说这件事情。
后面肚子在闹革命了;我起身下床;和两位师父来到了早已经准备好饭菜的饭桌前;开始诉说起昨晚的经历。我说的很仔细;两位老人听得也很入神;末了;二师父说:〃明天我去找个好穴;咱们去给那日本人重新安葬一下。这个日本兵的宽容之心,真的让很多人无地自容。〃
是啊,如果不用心去了解它,又怎么知道这个偏僻的小农村的山上,还埋葬着这样一个无名又坚毅的日本兵呢?一个灵魂,能有这样的感悟和宽容。不管它来自那里,都有足够的理由获得原谅。
师父和我说:〃你做的很对;我为你感到自豪。〃
后面;我问师父;为什么那太君的意识一直没有消散啊?师父和我说;因为竖着活埋。
我又问师父:〃那之前抗战死了那么多的人;和日本兵。那岂不是会留下很多日本兵的灵魂?〃
师父和我说;很多日本兵的尸体都被烧成了骨灰带回家乡了;他们有自己的法事,而且很多人死后都会随着自己灵魂的意志回到自己想回去的地方,我们常说的落叶归根,对于灵魂来说,显得更加贴切一些。当然,也有一些漏掉的,有的被阴差带走了,有的被行内的那些前辈处理掉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能清理的基本都清理的差不多了;你能碰到这个日本兵;也算是一种缘分。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结果还算能够接受,至少,在那个战乱的年代,人死后的灵魂还是自由的,它们也能自己给自己做一回主。至于这个灵神为什么没有回去,我没有问师父,但是我想着原因大概是因为国家对他的抛弃又或者是竖着活埋这种死亡方式,或者两者都有。
隔天上午;我们师徒三人起了个大早;来到那块小平地;挖出了太君的遗骨;用一个大木盒子装了起来。二师父找了个穴;师父又亲自给这遗骨做了一场法事。虽然这法事对太君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但是不管如何;入乡随俗;毕竟人死为大。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一遍。只不过没有给它立碑;因为实在不知道碑文该刻什么。难道刻个〃太君〃?
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在自己的思维世界里面;可是如果能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设身处地的去聆听他的故事;或许就有种别样的感悟;任何人都有可取之处;也有着我们自身接触不到的经历。
很多时候;我们都被自己的主观意识所蒙蔽;看事情变得很片面。
很多事情;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样。
很多人;都在用一生来演绎着平凡而伟大的故事。
你是;我是;他也是。
第120章阴蛊〔一〕
大三的下学期;也就是刚处理完那个日本太君的事情之后会学校不久的某一天;依稀记得那是个周末;我在学校操场踢球;有个同学在围观并且帮我们看包;踢到一半的时候;那个同学在旁边大喊:〃刘x;你师父来电话了你师父来电话了。〃她是知道我有个师父的;也知道我是做这一行;更加知道我师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轻易的打我电话。
这个女生和我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她是和我经常一起踢球的那个同学的女朋友。
〃谢谢。〃我跑下场赶紧接过了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哎哟喂;大老爷;怎么想起给小的打电话了?〃主动接到师父的电话;心里激动;当然要调皮一下。
〃小兔崽子;正经点;最近学业怎么样;忙不忙啊?〃师父呵呵的说道。
这问忙不忙的;十有八九就是有事情了;那你都这么问了;我只好说道:〃不忙不忙;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大老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学里面的课;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就是那种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的主。要说在大学里面很忙的话;那是骗人的。
师父说:〃那好;既然不忙的话;你就回来一趟;我们去一趟湘西;张师父的徒弟出了点事情。〃
〃阔以;那我下午就去坐车;对了师父;你说的张师父是哪个张师父?〃我一头雾水;怎么湘西还有个张师父;迅速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那边有个同行叫欧师父。姓张的师父我确实是想不起来。
师父说:〃不是我们同行;是那个赶尸匠;三年前你还见过的。我的老朋友。〃
〃哦;记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张师父的徒弟出了事情?他徒弟不是那个周大哥吗?之前和张师父在一起的那个?〃我想起来张师父是谁;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我以前写的那章赶尸。曾经;他带着小周带这一个德高望重的赶尸老前辈的尸体路过我们那边。那是让我大开眼界的一次经历。也是让我对赶尸匠这个特殊的职业无比尊崇的开始。那个黝黑的小伙子小周;还教会了我避狗咒。
〃对;就是那个小周;被鬼附身了。哎呀;事情很复杂;你回来再说吧。长途电话太贵;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到;我们尽快过去。〃师父说道。
〃好的;师父;我估计要大半夜才能到了;我直接上山;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走。〃听到小周被鬼附身了;我心里也是不好受;对那个小伙子身上的那种朴实和憨厚劲儿;我是非常欣赏的;更何况;张师父还是我师父的执教老友。还有一点就是;师父既然叫我回去;那这事情应该不小。如果他能自己解决的话;也就不需要叫我了。虽然他以前叫我;我都只是打杂跑腿;但是不要小看了这打杂跑腿;有的时候要移棺搬石;他老人家还真的奈不何。
〃不好意思各位;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冲着球场大喊了一声;我赶忙收拾起包;跨上我那台新买的山地车一溜烟的就往寝室狂奔而去。
洗澡换衣服;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出了门;已经快中午了;再不抓紧点儿晚上就到不了了。为了节约时间;我没有去坐以前经常坐的火车;而是去坐了武汉到长沙的动车。动车的价格比火车要高很多;像我这样的村里的娃平时根本舍不得坐。但是这一次;我也顾不得肉疼了;大不了这次回去的时候少给师父买瓶酒。
一路上还算顺利;除了给辅导员打电话请假这个事情。这也不能怪辅导员老师;因为我请假是这么说的。
〃你好;陈老师;我是刘x;我想请个假回老家一趟。〃
〃好啊;你有什么事情;要请多久?〃
〃有什么事情我也不好说;说了你肯定也不信。请多久我也不知道;要么陈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明天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要请多久。可以吗?〃我这人从小就不会撒谎。只得实话实说。
〃那不行;虽然现在你的课不是很多;但是我最多给你一周的假;一周之后必须回学校。〃陈老师前所未有的严厉的说。这个陈老师是个刚毕业不久的留校学生;比我大不了多少;虽然是个辅导员;但是平时也都一起玩;没什么隔阂;跟好朋友似得。这次变得这么严厉;我觉得应该是她一个星期看不到我会觉得心里不得劲儿。为了适应她这突然的严厉;我只能这么想。
〃好的;陈大老爷;谢谢哟;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