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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山摆摆手,“你是我的儿子,就算是要我的命,也没什么大不了。”
昨昔安安静静的翻了个白眼。
她可不信要是安臻要了他的命,他还会这么气定神闲的说没什么大不了。
这种心肠如蛇蝎虎狮一样的男人一定会对他们处之而后快。
“怎么,你不信?”安远山问陆昨昔,他的语气很危险,不过呆在安臻身边,她一点儿都不怕,很自然的点头承认,“对,不信。”
“那你呢,”安远山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信吗?”
安臻笑,“我听媳妇儿的。”
昨昔感觉她的身子很轻,快要飘起来。
安远山摇摇头,“跟你爸一样没出息。”
昨昔忍不住为自己男人辩驳,“才不是,安臻比你有出息一万倍,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生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一定会问清楚,并且因为爱我而接受这个孩子,而不是像你那样,逼死自己的妻子,做出肮脏龌龊的事情侮辱自己的女儿!”
只要一提到安臻的妈妈和尹奈,就一定会激怒安远山,昨昔明白,她是故意这么做的,为的就是刺激他暴怒。
果然,安远山前一刻还温润慈爱,一听到这两个女人,立刻变了面色,抄起了茶几上的枪再次指向陆昨昔,只不过这一次稍有偏颇,枪口离安臻似乎更近一些。
昨昔一下子整个身体挡在安臻的面前,抢过安臻从袖子里拿出的枪对向了安远山,并且勾动了扳机。
她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东西,连水枪都没玩过,这一下并没有打中安远山的要害,只是射中了他的小腹,可安远山的子弹却穿透了安臻的胸口。
是的,安臻的胸口。
千钧一发之际,安臻推开了昨昔。
昨昔心里大疼,早知道她该熊抱住安臻,让他怎么都推不开自己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安臻,你怎么样?”
安臻脸色惨白,没什么力气的看着她,却还是在笑,“傻不傻。”
昨昔一愣。
他看出来自己要和安远山同归于尽了吗?
怎么会?
“那是你爸爸,你下不去手,我是你的妻子,我可以帮你,你要活着,你还得补偿粟粟。”昨昔落着泪道。
“你不能死。”安臻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失去了意识。
安远山身上的伤比起安臻的,太轻,就像锤子砸了头和蚊子叮了手一样,一点儿可比性都没有。
昨昔痛恨,她怎么就没能射的更准一些?
安远山捂着腹部的伤口,有血汨汨流出,他咬牙笑道,“好狠毒的丫头。”
昨昔紧紧的抱住安臻,“不及你万分之一,你配做一个父亲,配做一个丈夫吗?”
“你懂什么?”安远山咬牙切齿,“我给了她一切荣华富贵,她还不知足,不知廉耻的给我难堪。”
“呸!”昨昔瞪着他,“荣华富贵?你居然认为一个女人需要的是这个,别说安臻的妈妈不会出。轨,就算是出了,也是你逼得,你活该!”
安远山怒极,举起枪对准了陆昨昔,陆昨昔毫不畏惧。
她不知道今天他们能不能平安的逃离这里,如果不能,安臻又刚好死了的话,那她陪着他就是。
安远山还未发射,他的手臂上就中了一枪,疼得他握不住手里的枪,滑落在地上,昨昔一愣又一喜,回头看去,居然是尹奈。
安远山从牙缝里蹦出了两个字,“践人!”
尹奈拿着枪慢慢的走了过来,依然那么美,“践人?你在说你自己吗?”
安远山冷笑。
尹奈从容的坐在昨昔的身边,打量了一下昏迷的安臻,又看了看他,最后才把视线放在安远山的身上,冷冷地。
“今天,该做个了解了。”尹奈说完,又在他的小腿上打了一枪,安远山一下子跪在地上。
“你给我下了药?”安远山意识到不对。
尹奈承认,“是啊,你第二次喝的茶里,被我下了药,不然你怎么可能连枪都拿不起来呢,你以为自己英明一辈子,结果呢,其实也不过如此。”
“践人!我倒是低估了你。”安远山狼狈的坐在地上。
尹奈不以为意的笑笑,“你以为你把那些照片公布于众就能摧毁我吗?那你真的是小看了我,已经被人强。歼了,还在乎是不是被更多的人视。歼,你觉得我那么没用?”
“哼,还是那么贱!跟你的妈妈一样!”
安远山的话刚落,尹奈就在他的肩头打了一枪,她声音冷如寒冰,“你配提她吗?”
安远山嘴里沁出了血迹,笑的很狰狞,“别以为你们赢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东西,尹奈眼睛一眯,按动了沙发旁边的一个按键,昨昔只觉得嗖的一下自己的身子一轻,就不知道掉落在什么地方,还好,她临下坠前紧紧的抱住了安臻。
她刚想查看安臻是否安好,却听头顶上轰的一声,震得她耳鸣,脸上也掉落了不少的灰尘。
昨昔的心重重的一沉。
*
当安臻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在医院,他手旁是眼睛红肿的陆昨昔。
“小老虎……”刚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
昨昔深深的看着他,连眼睛都不敢眨,“你,你醒了?”她也好不到哪去,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整张小脸像鬼一样的白。
“你没事了吗?”安臻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昨昔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他昏迷七天,医院先后下了五次病危通知,王叔死了,她找不到神医来救他,生怕他就这么消失了。
“我没事了。”安臻又道,安慰着她。
昨昔哭着低声说,“我们都没事了,可尹奈她……”
“她怎么了?”
“她快死了。”
☆、099:我们暂时,再见
最开始,安臻以为她的小老虎在跟他说一个并不好笑的谎,可是当他被推到尹奈面前时,他才明白,他的亲生妹妹,真的要死了。
王叔的医院里被安远山埋了炸药,若不是尹奈及时将安臻和昨昔送进王叔在设计房子时就挖好的隧道中,那在场死的,一定包括他们俩。
昨昔觉得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尹奈没和他们一起跳下来?
她现在这个样子像一只木乃伊,被厚厚的白色绷带缠了一圈又一圈,只露出两只眼睛,也是红肿不堪的,哪里能见到曾经女神的模样,她还吊着一口气,不知在等谁。
小翼得知这一消息后,心脏病复发晕倒,还好冉斯、秦嘉以及肖澈、晓兰把他送进医院,勉勉强强保住他一条小命,昨昔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叫她妈妈的熊孩子,有着先天性心脏病,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她。
安臻见到尹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在报复我吗?”
尹奈闭着眼睛,听到他的声音后缓缓睁开,她无法点头或者摇头,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所有的话都在眼神里。
安臻坐在轮椅上,他脸上的悲痛一点儿都掩饰不住,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亏欠了一辈子的妹妹。
尹奈的手指不能动,可她还是执意的用包成粽子一样的手在chuang边费力写了一个字,昨昔仔细的看去,是个“K”。
安臻点头,“好,我叫他来。”
尹奈又闭上了眼睛。
昨昔不知道尹奈要见谁,安臻也没有跟她说,从他看见尹奈的那一刻起,他就再未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安臻在走廊里打了个电话,昨昔离得很远,听不见他说了什么,电话过程很短,差不多一分钟就挂了,安臻自己转动着轮椅往回走,昨昔见他打完电话连忙上去想帮他推轮椅,被他拂开了手。
态度很冷。
昨昔怔怔的问他,“你又打算不要我了是吗?”
安臻低着头,昨昔看不到他的表情,好半天才听到他沉声问道,“安远山,死了吗?”
昨昔哑着嗓子回答,“还没死透。”
也就是,他还活着。
昨昔不知道,为什么那样一个人会有这么强的生命力,而好人却都不长命。
安臻没再说什么,继续往病房走,没有理昨昔。
昨昔突然觉得很慌很乱,但是却不敢追上去。
她掉了头往小翼的病房走,留安臻一人在尽头独自舔舐自己的悲伤。
小翼的病房里,冉斯他们都在,见到她后,都是关切的面孔,可任谁都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发生了这样的事,不是语言能够抚平创伤。
小翼也醒着,他坐在病chuang上,看着窗外,小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直到昨昔坐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小翼才反应过来身边有人,还是他最爱的那个人。
小翼伸手杵了杵她胳膊上的伤,动作很轻,脸上也渐渐露出微笑,弧度很浅,“你晃悠着残肢到处走什么啊?”
昨昔也笑,“证明我比你强呀。”
小翼很无奈的耸耸肩,又有一瞬间的怔然。
昨昔很心疼,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小翼的柔软的发,“你不想去看看她吗?也许,可能最后一次了。”
这是实话,是所有人都明白的实话,可大家都不知该怎么说,生怕打击了小翼的心。
但昨昔认为小翼很坚强,能够承担这么多事情,就再没有什么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小翼低低的笑了笑,“她不会想见我。”
“我跟你打赌,即使她没说,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对呀,”小翼道,“恨也是感情的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吧,我不想给她添堵,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是我,快离开了,也终于解脱了,我们这些人,没想到最先解脱的会是她。”
这些话任谁都没想到会出自一个小孩子的口中,秦嘉和晓兰都难过的不行,背过身去,不想在小翼面前泄露自己的悲伤。
而冉斯和肖澈,都是深深的看着小翼瘦弱的身体。
昨昔用手指刮了刮他的脸,“那你呢?”
“我什么?”
“也想解脱吗?”
小翼愣了愣,笑道,“以前想,但是现在有你这个累赘,想也不能走,我还得看着你呢。”
昨昔流泪微笑,伸出小手指,“拉钩哦,骗人是小狗。”
小翼忍不住吐槽她,“好幼稚。”却仍是伸出了手,同她勾住。
天边微微的露了些日出的晕光。
病chuang上的两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