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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莫濯南的夸赞,夏苡薇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消失了。
他之前帮了自己那么多,难道。是因为看上她的外形,想要培养她做明星?
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哎呀,夏苡薇,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想我不适合吧,我这种性格,在那种圈子里,恐怕只剩下被人欺负的份。”夏苡薇不是自卑,而是想到自己跟着乔菲那一阵受过的折磨,和看到的光怪陆离的浮华背后的那些肮脏与黑暗。她这种简单的人,不适合在那种复杂的环境里生存。
莫濯南也没有为难她,同事这时叫了夏苡薇的名字,夏苡薇应了一声,对莫濯南说:“莫先生,我先去忙了。”
莫濯南点点头。
等夏苡薇忙完另一桌客人,莫濯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桌上有喝了一半的黑咖啡,和一张百元大钞的小费。
拿着那张一百元钱,夏苡薇轻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后来夏苡薇才知道,这家店之前虽然客人也不少,但因为地点是市里的黄金地段,租金贵得让人咋舌,每月都是入不敷出。不过一个月前,莫濯南偶尔会出现在这里点一杯黑咖啡,坐在有落地窗的角落里看书,吸引了不少女顾客,所以通常到下午两点这个时间段,客人总是出奇的多。
但莫濯南的行踪不定,让前来想‘一睹芳容’客人们经常失望而归。
今天夏苡薇下班比较早,恩恩还在幼儿园。想到好几天没给恩恩做一顿好吃的饭菜就觉得心疼,她特意去市场买了一条新鲜的鱼回来给恩恩补身体。
快走到公寓楼下,夏苡薇忽然停了下来。
目光落在前方一辆熟悉的跑车上,轻轻蹙起眉头。
严漠臣正斜靠在车门旁抽烟,身上穿着最新款的手工西装,长腿交叠,指尖一点点星芒在微暗下来的街道愈发明灿起来。霞光镀上他的侧颜,如一粒粒碎钻,将他照耀得更加丰神俊朗,珍稀如瑰宝。
他垂头望着地上自己的影子出神,似乎这才察觉到夏苡薇的注视,缓缓抬起头,深眸似海。
他直起身,将抽了一半的香烟掐灭,一手插着裤袋走到夏苡薇面前。
“严总你来找我?”她不信他来这里纯粹是为了找个地方抽烟。
严漠臣点点头,半挑起眉:“不请我上去坐坐?”
“呃?”夏苡薇真是被他弄得一头雾水,而且以他们目前连朋友头谈不上的关系,可以邀请他上楼吗?
只是严漠臣向来不是会让人说不的男人,夏苡薇吞回想要拒绝的话,所幸点点头。
打开公寓的房门,夏苡薇让开路,让严漠臣先进来。
严漠臣倒也没谦让,大步跨进房间。许是因为他太高了,所以一走进她的房子,整个客厅就跟迷你袖珍的一样。夏苡薇当做看不到严漠臣环视她的公寓后皱眉的模样,先把鱼放下,为他倒了杯水。
“您找我有事吗?”夏苡薇踌躇着开了口。
严漠臣淡淡的看她一眼,随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夏苡薇莫名所以的接过,看过后脸色微变,更多的是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你欠乔菲的十万,先还上吧。”严漠臣说。
“这怎么可以?而且,我也不能拿你的钱!”虽然她现在的确缺钱,但和严漠臣非亲非故,如果说真有什么关系,那就是她是他的前员工,他女友的前助理,她想不到什么理由严漠臣会主动给她钱,也想不出什么理由,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的收下这张支票。
“可是后天就到期限了不是?”严漠臣轻叹:“收下吧,就当是你辞职公司给你的补偿。”
听他这样说,夏苡薇也想到前一阵,因为冤枉她偷取公司的机密,严漠臣给了她十万块。当时因为赌气她没有收,只是没想到辗转过了这么多日子,这张支票还是回到了她的手里。
从来没觉得没有钱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最近,倒是将百般滋味尝了个遍。
掀眸,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刹那间,仿佛也能明白他的苦心。
乔菲前生究竟做了多少善事,这辈子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庇护?
“这笔钱就当是我从严总这里借的,以后,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
严漠臣抿唇没有说话。
他站起身,似乎是要告辞。同一时间,公寓的门锁响了起来,门被外面的人推开:“妈咪,我回来了!”
夏恩恩背着他的卡通书包走了进来,见到陌生人在家在原地就愣住了。
而严漠臣脸上的错愕似乎也没来得及掩饰,但很快就又恢复了平常酷酷的表情,转头看向夏苡薇:“这是你儿子?”
夏苡薇从未对任何人隐瞒过自己有个儿子,点点头:“恩恩,快点叫叔叔。”
夏恩恩眨巴着眼睛,虽然好奇的盯着严漠臣看,但仍是乖乖的叫了一声:“叔叔好。”
严漠臣沉默的看着夏恩恩,片刻,忽然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夏苡薇还来不及说什么感谢的话,男人就已经走到夏恩恩身边,严漠臣停下脚步,低下头,薄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夏恩恩挠了挠头:“妈咪,刚刚的叔叔是你的男朋友吗?”
夏苡薇笑着将夏恩恩后背的书包取下来:“不是,只是妈咪的朋友。”
“有什么区别吗?”夏恩恩听得懵懵懂懂的。
夏苡薇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于是用那句家长常说的话来搪塞:“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夏恩恩嘟唇,显然不太满意。。
第二天上班之前,夏苡薇先去了一趟盛世。将支票交给程程,让程程转交给乔菲。
夏苡薇还是相信程程的,也相信这张支票一定会送到乔菲的手上,而且有一个中间人作证,也不怕乔菲在生什么枝节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莫濯南没有来喝咖啡,夏苡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望向大门,好像希望下一秒来的人会是那个男人一样。
周三晚上,夏苡薇和另一个店员洛浅浅来上晚班。
今晚生意还算不错,几乎都坐满了。夏苡薇换上了工作服,立刻就被叫去送咖啡。
只是没想到,十七号桌的几个女人都是熟面孔,除了乔菲之外,还有苏琳娜几个人。
当然,她们同样也注意到了端着咖啡的夏苡薇。
当时只道是寻常03
夏苡薇敛眸,走到十七号桌,将她们点的咖啡放好。//舒槨w襻
几道似嘲讽又带不怀好意的目光始终停驻在她的身上,既然没办法选择客人,只有更加小心翼翼的应对。
将咖啡摆好后,刚要转身,就听到苏琳娜尖细的声音:“乔菲,这不是你那手脚不干净的助理吗?原来过来当服务员了。”
另一人也笑着说:“估计这家店的老板还蒙在鼓里呢,万一哪天收银台的钱丢了,肯定猜不到是谁偷的。”
琳达佯装轻斥:“你说什么呢!人家只偷上万块的服装,这区区几杯咖啡的钱,可能还入不了人家的眼呢!峥”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至少周围的客厅都能听到。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朝夏苡薇望了过来,大部分目光都是谴责和不可思议,似乎在说,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就算她现在长了一百双嘴,恐怕也说不清楚。更何况这些不过陌生人,也不值得她去挨个解释,夏苡薇如今唯一希望的就是乔菲她们能收敛一些,不要再害得她丢掉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
只是可惜,夏苡薇低估了女人的破坏力客。
就在她给十八号桌的客人送咖啡时,脚下忽然一绊,她整个人向前跌了过去,托盘上的咖啡也全数洒道了那位女客人的身上,将人家的白色套裙染成了一片暗黄。
“啊!”女客人也被吓到,只是庆幸咖啡不是热的。
“你怎么做事的?长不长眼睛啊!”女人见自己的裙装被毁,尤其那一块恶心的颜色特别明显。
夏苡薇在摔倒的时候膝盖磕在了水泥地上,只是眼下却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疼,她连忙站起来,抽出桌上的面纸手忙脚乱的帮女人擦拭污渍:“对不起,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都把我搞成这样,要是故意的是不是就拿杯热咖啡浇在我头上了?!”女人仍是得理不饶人。
身后传来苏琳娜等人的窃笑,店里很多客人也听到动静好奇的看过来,夏苡薇就像是展厅里的猴子,被人用异样的眼光观赏着。
店长也闻讯赶来,百般道歉,对方仍是不依不饶。
焦头烂额之际,忽然一只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
乔菲等人停下了笑容,而是换上了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
连方才毫无形象破口大骂的女人,都难得停了嘴。
夏苡薇低着头,看到眼前的手帕,才恍恍惚惚的抬起头,撞进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
“用它擦一擦。”他的声音低沉如琉璃落盘,圆润饱满。尤其带着异国的口音,带着让人难以抵挡的魔力。
夏苡薇将手帕拿到手里,弯腰就要帮已经傻愣住的女人擦拭污渍,只是刚伸出手,来没来得及碰到女人,忽然就被身后的人拉了回去。
莫濯南轻叹,似乎有些无奈:“我是让你用它将自己擦干净。”
夏苡薇这才明白,她之前摔倒时咖啡一半洒在女人的裙子上,一半洒在连自己的胳膊和手背上。
当时那么多人都在挽救她的过失,她也一样,没想到只有他注意到她同样狼狈。
莫濯南缓缓将目光落在那名女客人身上,周围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而他似乎并未发觉,淡淡的语气说道:“这件衣服多少钱,我们可以赔偿。”
女人盯着莫濯南一张一翕的薄唇,好一会儿才缓过神:“不、不用了。”
“这可不行。”莫濯南摇头:“做错事不仅要道歉,给您造成了损失我们理所当然也要赔偿。”
“这”女人忽然扬起像花儿一样的笑:“其实这件衣服也不贵啦,香奈儿最新款,不过我看这位小姐应该赔不起,不如就算了吧。”
听到女人的话,夏苡薇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她当然赔不起。
莫濯南轻轻一笑,落地窗外的阳光顿时也失色:“香奈儿的r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