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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你现在莫名其妙的要和我吵架!”殷慕玦冷冷的丢下一句站起来就走出病房,没再多看她一眼。怕多留一秒都会被他气死。
莫名其妙?
或许。
沐晚夕无所谓的扯唇笑了笑,眼底泛着淡淡的漠然,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坦诚,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多了一阵香气,沐晚夕侧头看到站在床边的冢,拎着保温桶,面色依旧冰冷,只是似乎消瘦了很多。
“喝汤。”他抿唇两个字,坐下来,一调羹一调羹的喂她喝汤。
一直到碗见底沐晚夕才开口:“你,发生什么事了?”
冢将保温桶放在一旁,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薄唇扬起,平静的嗓音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麦麦为了救你和殷慕玦,死了。”
“什么?”沐晚夕水眸一震,不可置信,“你在开玩笑?!”
沈荏苒为了救自己和殷慕玦死了?这怎么可能!
“我开车带你和殷慕玦下山时,季澜溪在山下也安排了人,她为了救你们用自己的车子去撞当场死亡。现在尸体已经被火化下葬。”
沐晚夕的心揪了起来,冢说的那么平静和漠然,为什么自己听起来却是无比的压抑与窒息。
那个把自己的推进地狱的人最后竟然为了救自己而死!
“或许你一直都不知道的真~相能让你明白点什么。虽然她不想让我告诉你……”冢平静无波的声音顿了一下,垂着眼帘喃喃的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经历过什么你也知道,她的心里很脆弱,情绪经常崩溃,一直都有在看心理医生。有一段时间她的行为很古怪,甚至去找沈司令要他帮忙把一个人送进精神病院。你应该想到这个人就是你。。。。你恨她把你推进地狱,却没想过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有人精心布置的一个局,而麦麦和沈司令不过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沐晚夕皱眉,听不明白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麦麦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她恨你对殷慕玦死心塌地,可不会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她行为失控,走上极端那是因为她的心理医生在治疗她时,趁机给她催眠,让她的潜意识被控制。无论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利用麦麦……”
催眠!
洁白的贝齿轻~咬住,死死的盯着他,艰涩的开口:“主谋是谁?”
她一直以为是麦麦的经历让她的心里扭曲,畸形,从而做出极端的事,却没想到过这从头到尾都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一个局。
“主谋就是季澜溪和你的前夫顾琰深!”
“顾、琰、深。”沐晚夕一字一顿,虚弱无力的手指紧紧的揪住床单,骨节凸出,泛着苍白。
她的前夫,顾琰深!!
“你可以不信,但我没有理由欺骗你,她已经死了。”冢很漠然的口吻就好像死的人与他没任何关系一样,“季澜溪和顾琰深设计这个局一是为了报复你,二是为了利用这件事牵涉沈司令,这样他们做很多事都方便多。这也是为什么沈司令要与季澜溪合作的缘故,除非利益还有把柄落在季澜溪的手里。”
“顾琰深人呢?”
“他很狡猾,从来不会主动出面,季澜溪疯了后他也消失匿迹,殷慕玦把景宁搜遍了也没找到他。”
沐晚夕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可心底却是无比的压抑与沉痛。那个笑的很灿烂的麦麦也被人利用了,为什么她不解释,为什么最后要牺牲自己来救自己。
“她说,她做了一件不能原谅的错事,没有办法弥补,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你一个美好的未来。”冢说着顿了一下,薄唇似乎流动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我会留在你身边,直到孩子平安降临到这个世界。”
今天说的话大概是冢这一辈子说的最多的话。他对莫麦麦的感情深沉而压抑,明眼人或许能一瞬间看出来,只是他从不会去说。只有深爱,才能做到深爱的人死后去照顾她爱的人未来。
沐晚夕在医院又休息一周,殷慕玦接她出院。那天的谈话不欢而散,殷慕玦没有再说什么,沐晚夕也不说,两个人相处的模式平静而诡异。
沐晚夕不抵触他的靠近,不拒绝他的关心与照顾,只是不愿说话;殷慕玦也没有像以前那样要么和她吵架,要么耍无赖,有一种冷战的气氛,看的尉迟恒浑身漆皮疙瘩起来,说不出的诡异与惊悚。
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安臣的物品还在,只是人已不知去向,生或死,或是天地之分。
沐晚夕被他从车子抱出来,一路抱进房间,盖好被子。飒飒从厨房端着水杯走过来,殷慕玦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的走出去。
“怎么了?还在吵架?”商千飒皱眉,从没见过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真不习惯。
沐晚夕轻啜~着温水,淡淡的笑,“没什么。”
“在怪他没告诉你顾琰深的事?”商千飒试探的问,见沐晚夕的动作僵住,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殷慕玦是不应该隐瞒你,可你也知道,顾琰深是你的前夫,他一直不喜欢顾琰深,何况告诉你只会让你不开心,他也是希望你能过着简单正常人的生活。”
沐晚夕深呼吸,抬头看着她,“飒飒,他给我的感觉一直都很不安全。一开始他是我弟弟,和亲弟弟发生关系让我很痛苦,他用尽手段让我留在他的身边,相处的时间长了,日久生情,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都不知道,那时秦绾绾回来了,他二话不说不要我了……伤害、误会、欺骗、隐瞒……这一切都让我很累。这段感情一直让我患得患失,从来没有过安全感。如今我的身体已经这样了,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没有精力也没心思去想了。”
“是不敢想了。”商千飒一针见血,“因为他总是把所有事都隐瞒不告诉你,让你觉得他不信任你,也不在乎你的感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觉得很没安全感。宁愿选择逃避彼此的感情,也不要再面对。”
沐晚夕咬唇,没有反驳她的话。
“其实你更怕的是你们在一起越开心万一你有什么意外,他该怎么办?你会越来越害怕死亡……”
沐晚夕扬眸,没想到自己的心事全被她看穿了。醒来以后,尽管嘴上没有说,可安臣的事给了她太大的阴影,害怕死亡,害怕离别,害怕所有一切不好的事。
她害怕现在和殷慕玦在一起越是开心,最后越是害怕死亡……
“小沐沐,你没有问过殷慕玦,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隐瞒你只是怕你不开心,越是没有时间越是要珍惜时间,否则以后真只剩下一个人连回忆都没有,岂不是更可怜??”商千飒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想一想。”
站起来就要走,身后传来沐晚夕低低的声音,“你知道说我,那你呢?”
商千飒回头看着她露出以前自信,张扬的笑容:“我没有逃避,也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至于结果,不是我能决定……但至少我会努力!”
会努力?意思是只要尉迟恒肯放弃某些东西,她就会给尉迟恒一次机会。
晚餐殷慕玦送进房间。
沐晚夕吃完,他又来收拾。等再回来时,沐晚夕浑身都不对劲,脸色怪怪的。
“怎么了?”殷慕玦解开衣领的几颗扣子,露出健硕的胸膛,整个人潇洒不羁。脸上没有笑容,但也算不上冷厉。
“我……我想洗澡。”沐晚夕别扭的开口,在医院都是护工给她擦身体的,可是回到家发现殷慕玦根本就没请人帮忙!
“我帮你。”
“不用!”沐晚夕连忙拒绝,淡淡道:“还是等明天你请人吧。”自己还要在床~上躺一两个月,总不能一直让殷慕玦帮忙。
殷慕玦皱眉,声音低沉,“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给你擦身怎么了?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矫情什么劲!”
音落,转身就走进浴~室里。
沐晚夕皱眉,心情微怒;居然说她矫情?!
殷慕玦端着水盆走出来,搭着一个毛巾,放好水盆,斜睨她:“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沐晚夕看了他一眼,坚定的态度让她肯定今晚是逃不掉的。。。。手指极其的缓慢的开始解开自己的扣子,他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怎么都觉得听的怪怪的。
殷慕玦看她那龟速一脸不耐烦,弯腰抓着她的衣衫用力一扯,扣子哗啦啦的往下掉,“哪里有那么麻烦!”
“殷慕玦!”沐晚夕忍不住懊恼的吼他。这个男人怎么样,这么粗~鲁!
殷慕玦才不理会她,“侧身,我给你擦后背。”
沐晚夕心不甘情不愿的侧身将后背给他擦,双手紧紧的揪住床单,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蝉。
殷慕玦忍不住的笑起,“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沐晚夕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他又说,“还是你希望我对你做点什么?”
“闭嘴!”沐晚夕发现这个男人说话越来越刺耳了。
殷慕玦嘴巴毒了点,可动作却是极其的温柔,漆黑在扫到她白~皙的肌肤,前面的惷光时,下腹一阵骚~动,肿~胀的开始疼,喉结上下滚动,一种冲动的欲望在延伸。
Shit!只是擦一个身子,自己就想要狠狠的要她!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擦。”说完毛巾重新拧了一下递给她,脚步快速的走出房间。
沐晚夕松了一口气,就算殷慕玦不主动说,擦完后背她也会要求自己来。
殷慕玦走到窗台前,抽~出一根烟点燃,白雾缭绕环绕着他。脑海里闪现的全是她皎白的身材,奥凸有致,还有她精致的锁骨,让他的欲望越加的强烈。
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何会对她的身体这么没抵抗力。
这些天与她保持冷冷淡淡的关系不是因为生气,只是知道她心里有着许多的苦,她不想说话,他便不说,只要在她身边就好。知道她是怪自己什么事都瞒着她,可要是能重来,他还是会一样隐瞒着顾琰深还活着的信息。
因为他不希望那个卑劣的男人再给她带来任何的情绪波动,最好连想都不要再想。
窗外浩瀚的星空闪闪烁烁,指尖的烟蒂化为灰烬簌簌的往下飘落。剑眉拧的很紧,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江城医院那边早已准备好,他心底是不希望孩子出世,却拗不过她,而他要一直备受煎熬。
这些她又何曾想过。
一根烟抽完,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和欲望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