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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俊仵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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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兰舟见鹰语纒好了伤,拦下黑衣人。他低头望向怀中人,只见陶知行脸色发白,紧咬着唇。那一身铁色衫子晕染不出血色,但雨落不停,流过身上的雨水顺着流入土里,四周水红,怎麽也冲不去。

低咒了声,一手将他往怀里按去,张口咬了另一手的袖口,扯下一块布料,拉起他手压在伤处。

「唔……」陶知行低鸣了声,痛觉在心口扩散。

江兰舟解下佩带纒上他胸前的伤,单手抚过他的背,方知袖箭仍在体内。他紧咬着牙,让那箭穿过指间,按住那烫人的伤止血。

过了最痛,仍是痛,但似乎已能忍受,陶知行两眼睁开一条线,模糊的视线里,他眉头深锁。

「没事,没事了……」

是雨水入耳了?他的声音听在耳里怎麽那麽轻,好似在哄人,还有些颤抖……陶知行眯细眼,想将他看仔细。

「啊啊啊啊啊!」身侧蓦地传来惨叫声,凄厉无比,随即又被雨声盖去。

魏师爷!陶知行心下一抽,转头望去。

魏鹰语惯用的软剑已从腰间抽出,甩剑出招,剑身挺入黑衣人腹侧。

对招之间,黑衣人自知不敌此对手,中剑落地後,抚着伤处不死心地又转向另一头的两人。

江兰舟警觉地将怀中人搂得更近了?

感觉他几乎将身子压上自己的,是想以身护她,陶知行仰高头,见到的是大人森冷的黑眸瞧着一处……她倏地转头,只见不远处的魏师爷剑招点刺几处,缠上了黑衣人发出暗器的一只手,接着轻柔一提,便卸下了一臂。

铁锈般的血腥味四窜,血水混着雨水溅入她眼中。

江兰舟伸手欲遮,却不及遮去那一幕,只见陶知行眸中一缩,楞住久久,无法动弹。

唤了数声似乎没听见,那身子不断瑟缩僵硬起来;江兰舟低下头,两人几乎鼻头相碰。望进那防备的眼中,他沉声令道:「够了,鹰语,莫要为我伤了人命。」

大人挡去了视线,陶知行见不到那黑衣人下场如何。她急促地抽着气,口鼻间染上了他的气息。

江兰舟逼着怀中人与自己相视,又再说了一次:「听清楚了吗?莫要为了我。」

陶知行不说话,心口疼得说不出话。

另一头,魏鹰语依言住手,将那黑衣人五花大绑,一脚踹到边上;接着奔到两人身边,低头一见阿九的伤,急道:「此箭无毒,箭身滑,多穿伤而过,此刻尚在身内,不仅止不了血,怕是伤骨了……大人,鹰语由後将箭拔出吧,再上了我魏家的金创药,一刻便能止住血。」说着,他伸手扒阿九衣襟。

「不。」怀中人身子明显一僵,江兰舟阻止道:「不,鹰语,既伤到骨,到了驿店,请大夫来看过方为妥当。」

魏鹰语一拧眉间,瞄着大人按在伤口的手,纵然大雨,也冲不净血渍……阿九哪能撑到驿站?只怕还未走完下山的路,便已虚脱。

「知行,」江兰舟见他闭了闭眼,拍拍他脸颊,轻唤。「越过山头就到驿店,届时为你唤了大夫诊治,你能忍吗?」

陶知行咬着下唇,使力撑起半边身体,试着动了动,点了头。

见他还能使上些力,江兰舟舒开眉间,扶他起身时对鹰语说着:「你带上此人先行,驿店无大夫,还要劳你去请。」

「大人,」魏鹰语见他二人相扶而行,甚是勉强,如何让人放心?

他顺手拉起了地上仍在哀号之人,道:「陈大人是否还派了其他人来对付您,还未知哪。若鹰语先行,万一贼人追来,那可怎麽办?」

「方才见此人模样,多半不知你识武,想必认为派他一人前来就足够。」江兰舟分析後催促道:「雨势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天黑得快,入夜後山里湿寒入身,那时知行就真撑不了了。我等快快动身吧。」

大人的话,是想让他安心,还是让阿九安心?看着大人拥住阿九的模样,魏鹰语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只有照做。

虽是同时动身,毕竟带着受伤之人同行,还是慢上许多。下山的路弯弯曲曲,一会工夫,江兰舟已看不见前方的鹰语。

陶知行走得十分吃力,大雨湿了衣衫,徒增重量。她几乎将半边身体挂在大人身上,脚步亦是被他拖着。

不知走了多久,雨势小了些,但江兰舟感觉身边人愈发沉重,仿佛随时会倒;他蹲低身,将陶知行背到背上时,他已没有一点反应。

「知行,就要到了。」微弱的鼻息在耳边,江兰舟稍稍侧过脸,温声提醒道:「你若累了,别睡,在我背上休息一会便是了。」

他的声音很轻柔,陶知行点了头。伏在那宽阔背上,听雨声,听他的心跳,几次她就要阖眼时,又被他唤醒。

不知是不是幻影,越过他的肩,隐约见到山脚下的驿站。就要到了,再撑一会就到了……可……她怕是不行了。

人终有一死,她看得很开,没什麽不舍,也没什麽好留恋的。

真要说有……就……陶知行将脸贴在他肩後,抖着手,在身上摸找一阵,接着十分吃力地将随身带着的检验器具拿出,拉出两条绑带,胡乱地绕过大人颈间与胸腹,系在了他身上。

江兰舟低头看了眼陶知行绑上他身子之物,道:「你若嫌重,我替你背着,可我没兴趣收集你陶家检验器具;我有你大哥的已足够,若你晚些不拿回去,我必随手扔了。」

听着那话,陶知行顿了顿,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

是呵,人死什麽也带不走,也不必太执着留下些什麽吧……她没要死,只是有点累,而他的背很暖、很舒服……

「知行?知行?」

这声音亦是很轻、很顺耳……

「知行……醒醒。知行?」

陶知行缓缓闭上了眼。



第九章

雨落不停。

驿站小而简陋,屋檐年久失修,故有多处破损,雨水渗入,形成了廊外大雨倾盆,廊下细雨纷纷的景象。

魏鹰语换上了一身乾爽衣袍,朝唯一不漏水的东字房外走来,他手里捧着净布与衣衫,站了许久,仍未出声。

不远处的屋檐下,大人单手收在身後,望着外头雨蒙蒙,不发一语。

大人全身早已没一处是干的,背上一片深色痕迹,往下看去,从衣摆滴下的,是被雨水冲过的淡色血水;虽淡,但一滴一滴,流不尽。

「大人……」终於,魏鹰语还是开口道:「先换上乾净衣裳吧,别要着凉了。」

又过了很久,江兰舟才回身点头。

在一旁的风字房换下一身狼狈,拭干长发,重新系好,转头,他看着那一件件湿透脏透的衣袍中,陶知行为自己绑上的检验器具。

陶知行系的是死结,一连多个,他拆了许久才拆下;这麽怕掉了,却又这麽放心交给自己?江兰舟伸手将之拿起,另摊开一条净布铺在案上,再将那些器具放上擦乾。

怎知才放上去,晕开的,是血水。

江兰舟怔忡着。

许久,直到鹰语轻轻叩门道:

「大人,大夫有请。」

江兰舟应了声,将白布阖上,盖去了血迹,起身。

门外,大夫身後还跟着两个小徒,一见他,赶忙见了礼。

大夫说道:「姑娘的伤,老夫与两个徒弟已尽力清理诊治,或有些碎骨仍留在体内,但为免挖肉过深,姑娘再失血,怕会损命,老夫衡量後唯有将伤尽速缝了。」

碎骨留体内,怕是留下病根了……江兰舟眼神微低,看了眼大夫身後的两个小徒手里各端着一盆沾满血肉的布,他闭上眼,再睁开时问道:

「她……睡下了?」

「不,姑娘醒着。」大夫摇摇头说着:「方才刮肉取碎骨一番折腾,老夫让徒弟煎些药让姑娘暂缓痛楚好歇歇,姑娘道路上睡过,不必再睡。还说若见着大人,需得一谈。」

闻言,江兰舟拧起眉。

大夫又道:「其实大人无需担心太过,姑娘意志惊人,血气虽有些耗损,歇息三、五日,便能下床;佐以老夫药方一日两帖内服,一帖外敷,不出三月,长肉生肌,活动能与常人无异。就是背上胸前留了疤,是去不了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个女儿家更是不愿身子有所伤疤;然而留疤与留命,何者重要?江兰舟相信她会说留命。

可……她未来的夫君可会如是想?一般的凡夫俗子,能不在意妻子身上有伤有疤?可会懂得珍惜她的才能、她的好……

陶知行是女人,他一开始就知道。那是老友知方的主意。仵作已是够让人瞧低作践,一个女仵作脱离了家人庇护,在全是男人的六扇门中又当如何生存?所以他同意,也应允帮着隐瞒,好生照顾着。

江兰舟担心过女扮男装该如何不露出马脚,可很快地,陶知行便证明了一切的担心是多余;她生得俊俏,行止未见女子娇矜,个性大而化之;她大哥嫌她爱惹麻烦,他却不觉麻烦,相处起来反倒轻松。

事实上……陶知行是女是男,对他来说没有分别,只因他看重的是她的仵作身分。然他确曾有过一刻的念头,若她是男人便好了;若然如此,深夜秉烛,形影不离,亦不会招来闲言闲语。

他想护她周全,处处以礼相待,是对其兄的承诺。

是吗?是吧?要不,还能是因为什麽呢?

身後,魏鹰语将大夫送走了,回到廊下时见大人还站在原处,便道:「大人不进去看看……阿九?」

鹰语话里的迟疑,江兰舟自是听得出来。他回过身,道:「你曾问过,我与知方究竟有何约定。鹰语,我与知方有雨年之约;知方让小妹待在我身边两年,期满便要回陶家嫁人,这几年只会对外称她到远亲家学习女红,这是在日江那时便说好的。」这话是对鹰语说的,同时,也在提醒自己。

阿九是女人,这事,魏鹰语隐约感觉得到。

曾有一日院中风吹沙入眼,那双剪水眸子令他看得傻了,当下以为自己转了性,要仿京中那些个高官富商,跟风养起娈童了……犹记得当时临窗对月失眠整夜,所以眼下大夫的话、大人的话,并不让他太过意外,反倒松了口气。

江兰舟没太多心思去注意鹰语在想些什麽,他心中纷乱,只道:「鹰语,这些年没求过你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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