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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俊仵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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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觉得阿九孤僻难以亲近,原来只是寡言,性子倒也纯真可爱。魏鹰语好不容易敛了笑,放缓声音说着:「就这麽闭一会儿,沙子便会随泪水流出,不会刮伤眼。」

陶知行看不见,但从那低沉的声音她认得出来与自己说话的人是魏师爷。

说也奇怪。分明是大人将她带到福平,平日研读的也是大人的案帐,可她极少与大人照面;相反的,几乎每次出房走动,不是碰见贾立巡视府里,便是巧遇魏师爷散步……

她不想胡乱猜测,但仍抹不去贾立曾对她说过,魏师爷待在大人身边是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那,魏师爷也在监视自己吗?

陶知行当然明白大人与她私下书册往来有其缘故,许是要避谁的耳目,她,只要能继续钻研检验之道,不会在意是在台面上还是在台面下,然而不代表旁人不会有话说……

案帐呢?

刚才急着护眼,这才发觉案帐脱了手。陶知行心里有些慌乱,却不敢有大动作。

「应该可以了,你现在慢慢睁眼。」

魏师爷的声音传来,还是一样稳一样沉,没有异样。

「记着,要慢。」

陶知行依言缓缓睁眼,睁得很慢、很慢。

魏鹰语见状又想笑了,然而就在与那双梨花带雨的迷蒙黑瞳对上时,他猛然楞住。

双眼眨了又眨,眨了又眨,确认眼中无沙了,陶知行举袖抹抹泪,低头道了谢,顺便在地上找着案帐,应该就落在这附近了才是……

半晌,魏鹰语轻咳了声,原本背在身後的右手将书递向前,才开口问道:「可是在找此书?」

「……是。」陶知行点头。

「你每隔几日就到大人的书房走动,然後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可是向大人借了棋谱回去研究?」魏鹰语语气轻松,似是随口问问。大人允阿九进出书房,这事府里人都知道,不会加以阻拦。

顿了一会,陶知行回道:「不是,小的对下棋没兴趣。此书是大人从前在大理寺时审过的案子,小的借来一读。」

「原来如此。」他反应虽不是顶快,倒也算是个聪明人。魏鹰语自是翻过这书皮上还没填书名的案帐了,刚才不过试探一问,而他也是照实答来。

秘密会给人招祸,这是陶知行奉行的原则。几个月相处下来,她也明白,魏师爷将很多事看在眼里。

「阿九准备上大人那儿换书?」他又问。

「……是。」换书,也可以这麽说吧;只是换一换,最终还是会回到她这。陶知行打算在抄录完整案帐後,才会一并送还。

「嗯,那去吧。」

「是。」

吞了吞口水,陶知行两手紧握着书,从他身边经过而去。

她不敢回头,直觉背後魏师爷还盯着她;虽然没做过什麽亏心事,但在那淩厉的目光下还是有点心虚;直到来到大人书房前陶知行都不敢回头,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门。

门内,是令她顿然的景象。

棋盘、笔墨在地,散落一地的棋子、书堆中,男子枕手闭目。

陶知行停顿了良久、良久,方才被魏师爷吓出的一身冷汗已烟消云散。

她没见过如此的大人,似是累得睡着了,也像闲得睡着了……她该转身出去,免得惊动了他,可脚却不听话地已向他走去。

陶知行对眼前之人自是充满好奇的。

他小上大哥几岁,约莫是三哥的年纪,时常带笑,可说起话来却不留余地。审案重捡验、重理据,录案重细节,更会反复思量,与她所见过的官分明不同。然她也见过他与其他大人相处,说话应对十分老练,官场角力他也能大打太极,想必是能投其所好,也能同流合污。

总听人说他是三年前被贬至福平,是因何被贬?

……她不该对一个活人起了好奇,不该对他身边的事物、对他的过去好奇;甚至在廊下撞见魏师爷那时,她还想着该如何应对,会不会泄露了不该泄露的,会不会一个错误的回答便累了他?

她对大人的理解,仅仅来自於案帐。

这麽……也够了,不是?要不,还能如何呢?

极轻的步伐来到棋盘边,陶知行蹲下身,将案帐置於堆迭的棋谱上。

起身前,还是忍不住瞄向了那熟睡之人。

一身靛青长衫,衬得那本就白净的肤色更加……死白。

陶知行咬咬唇,又靠近了些。

他呼吸极浅,胸前几乎没有起伏,应是浅眠之人。真的,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睡得如此安详……

如死屍。

看那白到些许泛青的两颊,许是因肌肤细薄所致;没什麽血色的薄唇下那整齐的贝齿她见过,咬得极深,性格应是有些压抑,且事事上心,怕是肝火易旺……鼻梁挺而高,应是有些傲气,不轻易向人低头,不轻易妥协;再瞧他眼下两抹黑,真是太惊人了,竟黑得如此饱满,这不该是一、两日能造成的。

啧。陶知行拧眉摇摇头,若是能切开一探究竟,首先该看看他的肝

想着,她觑向了他喉下交襟处,吞了吞口水,伸出左手抓住伸出的右手,咬牙别开面,怎知竟对上了一对打量的眸子。

江兰舟睡得浅,打从陶知行进来时已然转醒。他们书写案帐交谈了数月,总在对方不在时于书房留下书册便离去,今日他偷闲於此,两人才有机会见面。

望进那双瞠大的灵眸,眸色极清,却渐渐失了光采,明显流露可惜又失落。江兰舟蹙眉,难不成他真盼自己长睡不起?

失笑。江兰舟移了移手,想撑起身子,那时,陶知行已退开见礼。

「往後私下不用多礼。」江兰舟说着,起身後,来到门边,拉开了半掩的门,譲阳光透进。

陶知行应了声明白,见大人回身开始收拾地上杂乱的笔砚、棋具,也上前帮忙。

「三年来没这麽不得闲过,临县的几位大人没几日便捎帖子来,我应邀离府时常不在府里,」江兰舟搬起沉甸甸的棋盘,放回案上,才问道:

「总没机会问你,福平生活,还惯吗?」

「谢大人关心。小的不满十岁便跟着三哥赴泉州任仵作,几年间也去过了不少地方,最远到过岳州,因此离家生活很快就惯了。眼下手里有大人给的权杖,进出府里自由;与胡厨子聊得上几句话,得他特别关照,吃得也好,」两人虽少面对面交谈,但交换案帐一段时候,感觉彼此熟识,

也就多说了些。停了停,陶知行照实说着:「日夜能读大人的案帐,很是充实。」

江兰舟但笑不语。很多时候为了生存,人便转了心性;他遇过的仵作是不少的,多数巧言令色,就算没有恶意,也本能地讨好他人,以求站稳一席之地。老友知方虽不至刻意巴结,说话仍是圆润无角,前後顾得周到。

眼前陶知行的有话直说,坦荡得没有防备……是他的三哥将他护得太好,他无需与人打交道,所以想什麽便说什麽,抑或是本性如此?还是真的全副心力摆在死物,旁的事便由它去?

抿抿唇,江兰舟道:「本想你我一同讨论研究,耗上两年应当能将那几口箱子清空,怎知为了避人耳目,只能用如此缓慢的方式。」他真後悔立了两年之约,还信誓旦旦扬言期满绝不再烦陶家。

果然是为避人耳目……陶知行脱口问道:「是为了避何人耳目?」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片刻,江兰舟笑回:「自是临县的几位大人。」陶知行这麽问,表示知道府里有人看着?其实这府内哪还有什麽秘密?谁盯着谁的一举一动、谁又能做出什麽反抗?能避的、能防的,只是对事情一知半解的外来之人。

贾立不可能没告诉过大人,魏师爷是来监视他的吧?陶知行沉吟着。

在她看来,贾立并非绝顶聪明,她总以为是大人先察觉了内奸,再嘱咐身边护卫小心以对。

「知行,」许多事,没必要知道太多。江兰舟棋碗收妥後转开话题问道:「你可有事忙着?」

府中的秘密她无需刻意去挖掘,大人说防的是临县几位大人,那便是吧,反正这些於她,毫无所谓。陶知行将疑问收回,应道:「没有。」

「那滴蜡杀人的案子我同意你的结论,这本案帐暂且留在我这,下回还你。」江兰舟翻起了陶知行带来的案帐,一来一回交换想法,翻得勤了,书皮内页皆有折损。摸着这新缝的厚布书衣,他眼底微软。「今日得空,不如一同来看开棺验屍的案子,你道如何?」

「乐意之至。」陶知行闻言,双眼缓缓睁大,用力地点头。看了看左右,替两人搬好椅子,又在案上铺好纸张,打算记下重点,回去再裁了装钉。

见他身手俐落地备好纸笔,像个孜孜不倦的学生,与早先见到的傻楞模样难以连在一起。江兰舟失笑,望着他专心磨墨的模样一会,才坐下问道:「开了棺,若是你,首先当看何处?」

「头。」陶知行随口回着。磨好墨,铺平了纸,又在几处折出痕,以免写得太随性,不好裁切。

「为何?」江兰舟挑眉问道。

眨眨眼,陶知行正要落笔的手略停。若不从头开始,当年大人又是从何验起?「此案争论在於死者是于死前落水,抑或死後落水,可此屍埋了许久,肺、腹中有水与否只怕已难辨。」

「案帐上记不详尽,但开棺时此屍只余白骨。」江兰舟回忆着。

似是考虑了一阵,陶知行才道:「大人录案一向录得详细,唯有此案……小的初见时还以为是漏页了。」

听着那话,江兰舟嘴角不禁扬了扬,解释着:「此案当年由我与另一位大人合办,屍帐正巧落在他手上,记法有些出入,,而我被指名负责问话,未曾参与验屍。若能藉与你的讨论,将屍帐补全,也是好事。」

「原来如此。」陶知行恍然称了声明白,又道:「若余白骨,那也容易。细细检视颅骨,若无伤,小心拭净,置於乾净纱布之上,再烧热水,由脑门穴缓缓灌入,若有细沙由鼻孔流出,留於纱布上,必是死前入水挣扎吸入;若无,即是死後才被抛入水中。」

「脑门穴?」他一愣。

「是。」低头写着字句,又随手画了一个圆当作头颅,再抬头时大人还是一脸疑惑。陶知行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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