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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高估了她。她江心许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但是多年在商场上的摸爬滚打,让她的母亲敏感而多疑,她不肯信她。
她从来知道展汐并未失忆,她也知道展汐一点也不感激她,她恨自己的冷淡与高高在上。她那么爱的温任,却和她江心许在一起,哪怕只是交易。
可是只要她演,她就奉陪。
但是她不会交付真心,她不信,她不信这世间的真情,沾染了世俗的铜臭味的感情,无论爱情或是友情,还有亲情,她都不信。
浴室里传来的一声闷响打断了许许的思索。
顾不得其他,许许移开浴室门。
温任□□着上身,水滴沿着身体的纹理滑下来,手撑着墙面身子微微有些前倾,不知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许许掀了条浴巾擦去他身上未干的水珠。
腰间一热,突兀的被他抱住。
他身上的水珠全部被她的衬衫吸干了,许许眼见着衬衫渐呈透明,贴在她身上仿佛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遁形。
许许挑了挑眉,冷声道:“温任,放开。”
温任漾开了一个还带着三分醉意的笑容,竟然是不管不顾地俯下身来,精准地贴上许许冰凉的唇,还带着几分酒后的温热。
许许原可以推开他,却顾虑他酒后身体绵软近乎毫无支撑地依附着她。
这几分犹疑竟让他撬开她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双手毫不迟疑地拥紧她的腰,逼得她更贴近他的身体。
许许此刻却漫不经心地回应他,心不在焉地想着也许这个吻结束能听到他呢喃地喊出展汐的名字来。
于是便带着几分可笑和探究稍稍回应了他。
得到许许的回应,尚在迷蒙中的温任反而一怔,片刻后却吻得更深入,双手不餍足地从腰线慢慢上移,直攀至肩头。
“温任,清醒了就放手吧。”许许躲开温任的吻,清冷的开口道。
温任扬起一个冰凉的笑容,慢慢松开手。
“江心许,我竟然没有想到她。”嗓音带着几分酒色的沙哑,低沉而情绪莫辨。
“现在这不想到了吗?”
“如果不是你那么清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到,然后,停手。”温任低垂着眸,浓密的睫毛映着黑亮润泽的发,竟有几分不知所措的味道。
“我该荣幸吗?”许许淡笑反问。
温任难堪地抵住下唇,不发一言。
许许拿起他挂在一边的衣服,帮他穿上,温任也并未多言,任由许许穿上衣服,用了干毛巾将他的短发擦干。
“江心许,自从小汐失踪以后,我只要和一个女人呆十秒钟,她的脸就会浮现在我眼前,”温任自嘲地笑了笑,“更不要说别的什么了。”
“那也亏你忍了林萍儿这么久。”
“你不要再说起她。”
“很难堪是不是?但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和借口,你爸爸去世之后,她对你的感情就在依赖中变了质。现在她爱的人是你,就算温水生即刻活过来,林萍儿也还是爱你。不是母子之情——她爱你,像任何一个普通的女人爱上一个男人。”
“我不会接受。”温任的声音比任何一刻都要冷。
“她未必不清楚。所以才找了传闻中弱质纤纤,任人摆布的我,不是吗?”
“可惜她没料到你深藏不露。”
“温任,我相信你刚才说的的的确确是真话。”但是,依赖不是爱。
也许这个处境的他,有如那时失了温水生的林萍儿,那种依赖带给了自己从他人处获得的安全感,然后沉溺,然后不可自已。
林萍儿爱的是他。但是温任绝不会由着这份依赖转化为爱的。
他对她的依赖恰恰是因为笃定彼此不会相爱。
他的依赖还掺杂了抵触与不信任,矛盾交织一处使得肉体上的依赖无法成为精神上的倚靠。以利合的两个人各自盘算,是永远
——不会相爱的。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能搞定自己的网了,可以规律更新了噢耶!
“林阿姨。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下周是任儿的生日,我要给他办一个生日聚会,到时候会有各家千金过来,顺便把你和任儿的事情谈一谈。”
谈一谈?
许许低低嗤笑。瞥了眼还在咖啡馆里优雅啜饮的男子。
“你笑什么?”
“林阿姨是要谈一谈我和温任的婚事,还是谈一谈我和他分手以后哪位千金跟您比较合适?”许许慢慢道。
“如果任儿不喜欢你自然要找个更好的……”
“阿姨,如果温任不喜欢我,难道会比较喜欢你为他新选的那些千金?”许许毫不客气,又缓缓道,“温任恐怕不会如您所愿。”
“你知道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好心提醒您的。既然您不领情,那我也很忙,不多说了。温任还在等我,您忙。”
圆润的指尖慵懒地伸至挂断处,无需用力,就隔断了林萍儿的声音。
许许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眸子,施施然回到店内在温任对面坐下,托着腮看了温任一阵。
“我妈打电话给你?”
“是啊,真是苦恼。”许许蹙了蹙秀气的眉,忽而略带调侃地问道:“温任,你不会不要我的吧?”
温任清冷的面庞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
“我不知道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你妈说给你办生日聚会,介绍各路大家闺秀给你认识,你去不去?”许许闷闷地问。
“去。”
“我可说好,如果你敢在那种场合拆我的台,我现在就把你送回林萍儿那里去。”
温任无声地笑,许许却看不清他笑里的意味,只模模糊糊觉得,那个人笑起来原该是那么好看的,却永远被冰冷的外壳所包裹掩盖。
很久之后许许才听到温任一本正经地开腔。
“我妈选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软弱乖顺,其实我曾经想过,将来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小汐,是谁都没有关系。”
一个人就如同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就只是一个符号。
除了展汐,是什么人都没有关系。
她总是听到他坦白得近乎真挚的话,但是她一点也不想听,她不相信世界的真实,所以安然地把自己围困在一方逼仄的环境里,他的坦诚让她害怕。
——害怕她长久以来她所信仰的不真实被打破。
对于自己执着相信的她从来很坚定,也许近于顽固,她不想透过一丝缝隙去触摸她所不相信的世界。
可是光会漏进来。
于是她会痛苦。
更加不可自抑地想要作茧自缚,她一直只活在她给自己的隔离里。她不懂怎么样对一个人算是好,不知道怎么样的飞蛾扑火叫爱,不知道在无形之中去计较得失。
她会算计,会用自以为是的小聪明诈别人,会倚仗着其实就快要抓不住的家世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传闻并不只是传闻。她也会安静得仿佛不存在,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透着凌乱近乎自虐的扭曲的快乐。她没有生病,但她会享受仿佛是生病的生命的不畅快感。
在那日看到温任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他和她同样灰暗的颜色。
所以她成全了他,或许也是成全了自己。
“温任,没有人会比我更适合现在的你。”
“因为不爱,所以没有负担。”
“温任,你很了解爱吗?我觉得,你已经失去爱太久了,在被爱中沉溺的人,是会失去爱的能力的。”许许低笑,难掩眸中一抹化不开的阴霾。
“如果不会爱了,就要劳烦江小姐陪我一直走下去了。”
许许诧异地望向温任。
不相信爱,与不会爱。
到底,哪个才更可悲呢?
“温任,我是不是也还没有告诉过你,将来我的丈夫,是谁都没有关系。没有例外。”许许淡笑回道。
从她的父亲离开的那一天,她就隔断了所有与爱相关的联系。
变成一个再也看不清世界的人。
“江心许,走吧。”
许许有些茫然地站起身来,看到温任叫了侍者付了账,全然忘记了身体的本能,忘记了她平日里总会在温任吃完后叫来侍者结账。
他这样做的时候无比从容,与看不看得见,没有关系。
在她自以为体贴的举动里,是不是其实也伤害到了他?
他是一个男人,与是否看得见,是否有工作都无关。
许许走过去,慢慢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出咖啡馆,心里还在不断盘旋一些以前从未发现和关注的细枝末节。
“江心许,你别这么敏感。”
不,没有。原本想反驳,话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冰冷刺骨的恶言:“我以为你不会用她的钱。”
凉薄至极,恶劣至极。
料想他会怒不可遏。
她看到的,却只有他嘴角一抹清淡而隐秘的笑容,带着几分冰冷的瑰丽。
“用她的,或者你的,不都一样吗?”
确实,有什么不一样呢?她不曾细致地注意在外就餐时男人总被女人抢着付账的心情,于他而言,的确是没有不同的。
“江心许,我没有介意。”温任无奈地低了语气。
“那以后用我的。”许许不由分说地放开温任的手,把钱包里的现金全部塞进温任的口袋里。
过了一会儿才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她刚刚在做什么?温任肯定觉得她是一个傻瓜。
“江心许,你怎么那么笃定我用的是她的钱?”
许许愣怔了片刻。
“你自己说过的,我们家的企业,是温氏,不是林氏。”
你的钱,难道不是林萍儿给你的吗?
许许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一直不知道你这么纠结钱的问题。我其实一点也不介意。”温任低声道,“所以,你也就不要介意了吧。江心许。”
耳边嗡嗡作响。
许许恼怒地甩开步子走在前面。
她何必纠结于是不是拂了他的面子,她不知道怎么样对一个人是好的,如果别人完全不需要,她又何必自己给自己设套。
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