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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许满意地擦干净了温任嘴角的奶渍,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这才开始吃起她自己的那份三明治和酸奶。
“你一大早起来做的?”许许好奇地问。
“一大早起来买的。”温任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呃。。。。。。你也不会做饭啊,”许许尴尬地接口,对着厨房张望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听乔羽莫说我只会做番茄炒蛋。不过我从医院出来还没做过饭,还没机会验证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别想烧我家的厨房。”温任冷冷打断了许许的念想。
“这么严重。。。。。。”许许撇了撇嘴,“你也知道我只会做番茄炒蛋?”
温任吃三明治的动作顿住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是极为艰难地咽下了一口三明治,见许许仍然好奇地望着他,这才微微点了下头。
“那你肯定跟我很熟,不然怎么会知道我做饭这种事。”许许下了结论。
“不熟。”温任冷淡地否认。
许许张口想说什么,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可以作为凭证的理由来反驳温任,只能憋屈地默默低头吃起自己的三明治。
“怎么早饭喝酸奶啊?”许许喝了口酸奶有忍不住问道。
“问题这么多。”
“回答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啊。”
“又是一件忘记了的。”温任低声道,顾自咬了口三明治,半晌才半是无奈半是冷淡地解释道,“乳糖不耐受。喝鲜牛奶我会拉肚子。”
又是一件忘记了的。。。。。。许许并没有忽略温任的话,这么说,原来她是知道的——知道他的生活习惯,知道他有什么禁忌,这样亲密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许许忽然就失去了食欲,莫名地难过起来。
“等下吃完早饭你就回去吧。”
“啊?哦。。。。。。”许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低声道,“你把手机借我一下,我去找开锁匠帮我把门打开。。。。。。”
清亮的掉落声止住了许许的话。
一枚锃亮的新的钥匙被温任扔到许许桌前那一块地方。
许许愣怔地望着那枚钥匙,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忽然酸涩起来,她眨了眨,把奇怪的液体逼回眼眶里去,一言不发。
“我已经找了人把304 的门打开了,给你换了新的锁和钥匙。这是钥匙。”温任波澜不兴地陈述着。
许许伸手,触碰到冰凉的钥匙时指尖竟然微微往回缩了一下,不想让温任看出她的情绪,许许一把把钥匙抓过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早就想好要叫来开锁匠了吗?一大早的就已经请好了人,开了门,把锁换好,配了新的钥匙,是怕她会赖在这里不走吗?
可是她不会的。
那为什么这一刻的难过汹涌而来淹没了其他所有情绪呢?她不是应该开心吗?温任想得这么周全,这么早起来就已经帮她把所有的事情打理好了,她也不用再问他借手机请开锁匠,也不用再等着锁换好,他把这些事情早早替她做好了,她却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她的第一个念头,为什么是觉得他不愿意她留在这里哪怕多一秒呢?
“我吃饱了,那我走了。”许许起身。
温任没有看许许,甚至连眼皮也没有掀一下,动作如常地继续吃着三明治,像是对她刚刚说的那句要走了毫无反应。
“谢谢你昨晚收留了我一夜。”许许认真道着谢。
尽管心里已经难过成一片荒芜的样子,她却倔强地不肯表露出一丝一毫。温任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他只是让她明白了这一点而已。她有什么理由去怨怪他呢?
“温任,我会记住你的名字的。”许许说了最后一句话,嘴角微微扬起,不服输地微笑着。
推开305 的门,走出去之后又不轻不重地把门关上。
直到听到门被关上的声响,看不见了许许的身影,温任才放下还没吃完的三明治,仰头倚在椅背上,深深闭上了眸。
☆、第四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家里一直没有网,迟到的祝福啦,祝大家新年快乐!一切顺利!
思绪很乱,脑海里闪过一个个画面,全都有同一张容颜。只是他不愿意深想不能去深想,因为他容不得自己有半点犹豫,在做决定的时候他早已经千思万想过,仔细衡量分析过,他相信他做的决定是正确而理智的,他不容许自己有后悔。
裤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刺耳的系统默认铃声打破了此刻的静谧。
温任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眼皮微微掀动了一下,似乎在半开半合间看清楚了屏幕上的那串号码,然后利落地滑屏,拒接。
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把挂掉的手机丢在餐桌上。
可是只一会儿,手机又不甘心地再次响了起来,原本听着还算顺耳的音乐此刻钻入温任耳中却像是无数只夏日里的蝈蝈在吵闹,大有温任不接电话它就一直响过去的势头。
一直到音乐自己停止,可是还不到十秒,手机又响了起来。
温任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拿起餐桌上一直在聒噪的手机做了个扬手的动作就要把它丢出去,手却僵在半空中最后默默收了回来。
无奈地伸指从左向右一滑,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端并不是意料中的大声咆哮,而是低沉阴郁的责问。
“温先生,你多久没有来医院了?”
温任听得出医生语气里的恼火,连原本亲切的称呼“小温”都换成了冷冰冰的“温先生”,应该是真的生气了。
“吴医生。。。。。。”
“温先生,作为你的主治医生,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交代吗?我嘱咐过你什么?你这是全部当做耳旁风,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答应的这样好,现在全都忘了?!”吴医生的语气并不好,“我打电话过来,你是故意不接的吧?”
“。。。。。。是。”温任没有想撒谎,直白说道。
“你知道我打过来做什么?”
“催我去您那儿是吗?”温任语气平淡,如一汪死水泛不起半点波澜。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的视神经萎缩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必须定期到我这里做检查和治疗以保持现在的视力,你为什么。。。。。。”
“还有多久?”温任冷静地打断了吴医生的话。
“什么?”吴医生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反应过来。
“到完全看不见,还有多久。”温任语气毫无起伏,冷淡地复述了一遍。
“小温。。。。。。”
“因为已经很严重,所以不管怎么样保持,最后的结果都是做一个瞎子,早点晚点,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于我而言,没有差别。”温任淡淡陈述着,“吴医生你也不用说什么定期来治疗有希望一直保持现在的视力这样的谎话。我还没有蠢到这个地步。”
“你不来医院,会更快看不见的。”
“吴医生,我的情况比你预料的更严重更棘手。我眼前的画面不仅仅是灰白色的一小块,这灰白色的范围还在不断扩大,并且伴随雪花状的斑点。而且,无论远近,映入到我眼睛里的都是模糊的像对不准焦距的相机拍出来的相片那样的画面。”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吴医生大惊。
“现在这不是和您说了吗?”温任微微张开眸子,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又像是疲倦至极一般合上。
“现在来医院吧。”
“吴医生你还没有告诉我,还有多久我就会完全看不见了。”温任虽然是在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如果情况真像你说的那样糟糕的话,”吴医生微微叹了口气,“最多一个月。”
“谢谢,辛苦了,吴医生。”
“小温。。。。。。你也别太难过,总之你现在过来,我和其他医生商量下对策,尽量帮你维持现在的视力,也把时间延长一些。”
“谢谢吴医生,不过不必了。”温任嘴角微扬起一抹淡笑,声音如远山烟岚般渺远,“迟早的事,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最初遭遇车祸那段时间,比起现在的情况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至少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比突然陷入绝望的黑暗中实在是要好太多了。”
“小温,当年你的眼睛也是我们给治疗的,可是视神经受压迫太严重了,我们没有办法让它完全恢复,实在是吴某医术不精。”吴医生的语气带着满满的歉疚。
“我知道吴医生尽力了。”温任的语气依然很平和,像是那个快要失明的人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何况吴医生还帮我保密了。我明明已经看得见了却还装作看不见瞒天过海调查出了当年车祸的真相,说起来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有资格指责您呢?”
“小温,我也一把年纪了,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没有比失明过的人更珍惜光明的了,你曾经看不见过,这么短暂的复明,以后又会陷入永远的黑暗中,我比谁都知道你的痛苦。所以你不要说什么没关系,不难过,不在意,我治疗过的患者也多了,怎么会不懂呢?”吴医生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闷闷的更是沉痛。
“吴医生,您有什么可自责的?要不是您,我连那短暂的复明时间都不会有。”温任很是恳切地宽慰着。
“可是你的公司怎么办呢?”
“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已经都打理好了。”温任微微笑道。
只是,现在的情况这么严重,等到开春。。。。。。只能把拍结婚照的时间提前了,他总不能留下一组盲人婚纱照给小汐。
从他的眼睛第一次看到灰白色的画面时,他就觉得不对了,就知道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视神经受到压迫后无法完全复原,以后。。。。。。总是会回到黑暗的。
那时要做的事情还太多,他不得不去找吴医生定期治疗以保持视力,不过现在,他已经把要做的事都完美的结束了,至于这迟早要看不见的眼睛,顺其自然吧。
“不管怎么样,治疗你的眼睛是我的责任,你就算不想管它了,也得卖我个面子!不然一个月都捱不到!快过来医院。”
“。。。。。。是。”温任沉默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