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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淳脸色一变,气急败坏:“臭丫头,你不要胡闹。”
钟声说:“我年纪小,别的不会,就会胡闹。”
苏沫拉住她的手:“声声,以前的事算了,我们走吧。”
“姐,你别管,”钟声推开她,指着尚淳的鼻子:“你擦不擦?”
尚淳狠狠盯着她:“你有病吧。”
钟声果然又哭又笑:“是,我就是疯了,我爱你爱的发疯,我跟你讲,我可以不理我爸妈,但是这个姐我不能不认,她要是不看好我俩,我们就成不了。”
尚淳难以置信:“你真是疯了。”
钟声又说:“擦了就给!”
尚淳看了她半天,一咬牙,转向苏沫。
苏沫道:“尚总,她小孩儿脾气,您要是来真的我受不起。”
尚淳没说话。
苏沫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心试探:“要不我先找个地方坐下?”
钟声冲她招手:“姐,坐这里。”
苏沫果然坐过去。
尚淳绷着脸,拿起桌上的纸巾,蹲□。
钟声指指点点:“这里……还有那里,姐,你的鞋怎么这么脏啊?”
苏沫道:“这几天不是搬家嘛,麻烦尚总了。”
钟声笑:“自己人,不用客气。”
尚淳站起身,纸巾一扔,抓住她手腕:“东西呢?”
钟声疼得只抽气:“不是在你裤兜里吗?”
尚淳一摸,果然,忽又感觉得来太轻易,将信将疑,不出所料,又听她说:“这是三分之一,你不是已经看了三分之一吗?剩下三分之一明天给你,我说话算数。”
尚淳一把甩开她的手。
钟声懒洋洋地揉揉手臂,挽着苏沫道:“姐,我们走吧,这里的菜不好吃。”
苏沫转身看看尚淳:“尚总,她还小,有什么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话没说完,已经被小姑娘拽出了门。
下了楼,苏沫顾不得许多,一把将人揪住:“胆子也太大了,你不要命了?”
钟声说:“姐,我明天一早的飞机,还要回去收拾行李,我爸妈这些天一直唠叨,说一走走两个,你离得近,有空回来瞧瞧。”
苏沫仍是道:“这种人躲还躲不及,你……”
钟声打断:“我没关系,只要你心里舒坦就行了。别想太多,想太多就不好玩了,”又认真看向她,“姐,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苏沫后怕,一宿没睡好,早上赶去送行,起晚了。
南瞻国际机场,钟声入关,时间还早,小姑娘在肯德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一边吃薯条一边玩平板,过了一会,又打开手提电脑,这些家当全是才换的,苹果三件套。
钟声开始发微博,照片一张接一张。
不多时就有人转载,更有人回复:“po主发的这些内容,我在别的网站上也看过。”
钟声回复:“不可能,上地址。”
那人贴了网址上来,钟声点开链接去瞧,忍不住哈哈一笑,网页上的楼主也是才发帖不久,上传内容还不完全,钟声玩心上来,索性在后面跟帖,一边和对方比速度,一边捻薯条蘸番茄酱吃得来劲……
小姑娘玩尽了兴,准备登机,她坐头等舱,不必排队。
进去以后,同舱有个男人见她一身学生打扮,人也长得精神,有意和她攀谈,钟声知道他心里的估量,微笑道:“我考上那边的学校,我父母送我机票当礼物,还没离开中国,我已经开始想家了。”
那人由衷道:“小姑娘,你很优秀,同时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是成功的条件。”
钟声笑笑,趁着飞机还没起航,给苏沫发了条信息:
“你的人生是责任和隐忍;我的人生是激情和冒险。这辈子,你和性格较劲,我却要为欲望搏斗。”
90
苏沫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这座仍然陌生的城市,天色灰蒙,窗外下起了雨。
她握着手机;没回短信,却不由叹息:谁没有欲望?谁不想拥有激情?你认为满足欲望是一种拼搏;我却觉得;那是在向自己妥协。
连日来她一直踌躇;总觉得走前应该去瞧瞧王亚男;却明日复明日;始终鼓不起勇气。
苏沫又拖延了半日,想着,要不下午再去;或者晚上?
从蓉却提早打来电话,约她中午在酒店见面,从蓉很热心:“这么大的雨,你现在没车不方便,我叫老赵来接你,他差不多也快到了。”
随后就听楼下有人按喇叭。
苏沫往外一瞧,果然是老赵的车,更不好再推,直接打了伞出去。
两人碰了面,她心里多少有些尴尬,老赵却只字不提,只说那家酒店什么什么好吃,今天要去尝尝,又说从蓉的孩子怎么调皮,再说从蓉应该点好菜了吧,早些过去路上不堵车……似乎没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又是包间。
苏沫跟着老赵进去,只看到从蓉一个人在里面,服务员过来问是否到齐能否上菜之类。
从蓉手一挥:“快些吧,饿了。”
苏沫放松许多,问了句:“其他人呢?”
老赵看了从蓉一眼:“应该没人了吧,就我们几个,先吃吧。”
从蓉没做声。
老赵说了一会话,吃了一会菜,指着汤发牢骚:“我让你点的不是这个啊?”
从蓉说:“我在电话里问你,你就是说的这个啊?”
老赵嘟囔:“我说的是这个吗,我怎么记得不是啊。”
苏沫劝:“都一样。”
老赵说:“这汤偏油腻,我让你点的那个有笋干……”他忽然打住,不说了。
苏沫低头吃菜。
从蓉有些儿烦:“你们这些男人也真是的,要么说完就忘了,要不来来去去不知道是真是假,那些场面话都说给外人听的,谁知道是不是公关危机在作秀呢,要不就干脆点,让人心里有底……”
老赵“啧”一声:“你少说两句。”
苏沫心里七上八下,忽然门开,进来的果然是王居安。
从蓉当即闭了嘴,老赵笑着打招呼。
王居安冲他俩点一点头,看了苏沫一眼,似乎犹豫,最后仍去老赵近旁坐下,又隔了一个位子,正好在苏沫对面。
除了赵祥庆,其余三人话都不多,苏沫低头夹菜,从蓉顾着吃喝,忽被老赵一拉袖子:“你不是要早些接孩子吗?”
从蓉没理,又吃了一会,趁着赵祥庆在人前插科打诨的功夫,凑去苏沫耳边道:“别怨我,我也没办法,我老公还要跟着他混,你也给你老公一点面子吧,啊?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说完,也不打招呼,起身就走,老赵不防,一边忙不迭地跟在后面一边又回头赔笑。
等人出去了,王居安一边喝酒一边瞧过来,见苏沫只浅浅喝了点汤,才道:“吃这么少,你不饿?”
“还好。”
他顿一顿:“过了这几天,我想你现在应该冷静了。”
苏沫没说话。
他又问:“还想不想吃点什么?”
“不了,这么多菜,吃不完。”
“要不再来个虫草燕窝……”
苏沫忙道:“真的不用,我已经吃好了。”
他这才打住。
她不想再动筷子,更觉得无所事事,抬头朝门那里望了眼,王居安会意:“现在走?”
苏沫只好起身,两人一起出门,风大雨大,她一时撑不开伞,王居安把伞拿过去,稍微使点力就撑开了,遮在她头顶,苏沫下意识去接,他却不放手。
苏沫低头往外走,伸手去捉乱飞的发丝,忽然触到他的下巴,感觉到硬硬的胡茬。她回头,才发现他离自己这样近,嘴唇几乎碰到她的额角,他看了她一眼,稍微离开了些,帮她抚开脸边的发丝,随即吻上来,不容推诿,十分固执。
她心里轻轻叹息。
他动作狂热,嘴唇也热热的带着酒气,换做其他男人,她应该会讨厌,可是现在她就像戒酒遇到瓶颈期,用一只手掌徒劳的隔着他,在推与不推之间纠结了一会,还没怎么想明白就放下了。
身体里的热潮似乎最先瞒不住人,苏沫有些记不起来上一次是多久之前,而这会儿,他掐住她的腰使劲揽向自己时就像要把一块湿哒哒的软布拧干。
苏沫再睁开眼时,雨水落进眼里,伞被吹到路边,两人在酒店门口贴在一起,如同浸过热水的衣服粘在身上一样,不能摆脱。
他喘着气在耳边问:“恶心?”
“恶心。”
他笑,瞧一眼她脑袋上的湿发,白润润的一张脸,直接握住她的胳膊:“进去,上楼。”
苏沫微愣,忽想他是不是连房间也早已预定好。
王居安问:“又怎么了?”
“没什么……”他这样小心翼翼忽然让她想起佟瑞安极力讨求第一次时既装模作样又急吼吼的模样,苏沫想了想,“楼上没衣服换……去我住的地方吧。”
他拖她上车,路上时常把手搁在她腿上,偶尔侧过脸来观察她脸上的神情。
苏沫把玩他的手指,大手,断掌,粗骨节,掌心有些粗粝,被它抚摸过的女人们一定和自己一样,知道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她轻轻说:“我喜欢你的手,不过,它打人一定很疼。”
王居安笑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苏沫心里一晃,又怕勾起他对儿子的伤心,忙转移话题:“一直往前开,前面有家药房,左转就到了。”
他答:“我知道。”
苏沫瞧着他。
他说:“我想知道的事一定会知道。”
她没搭话。
他又说:“我想办的事也一定能办成,我要留住的人她也离不开我,我想追到手的女人,她一定会对我死心塌地。”
苏沫看向窗外:“因为你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吗?”
王居安一笑,伸手捏她的脸:“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人都沉默,下了车,才进楼道却又抱在一起亲吻,似乎身体的纠缠更能轻易的表述,苏沫腾出一只手开了门,屋里空得只剩一张床,王居安低头去亲她的耳垂:“特地留着的?”
她没说话,只略微仰起脸,他明白过来,竟有些意料之外的样子,慢半拍地呆了呆,才闭眼含住她的嘴,过了一会伸手揉她的臀,再过一会摸到裙底,没见她有丝毫抗拒,干脆就把人推到床上,拉开长裤拉链,直接进去。
苏沫伏在被子里,身体微微发颤,他也有些激动,喘息出声,忽地冲撞几次方缓下来,像是稍微解了些渴,倒还记得帮忙脱去两人身上的湿衣。苏沫感到他的手在自己腰间不断抚摸,她稍微动了动,想起那里纹了只蝴蝶,许久没人提醒,她已经有些忘了,现在回忆以前那些事,又好像昨天才发生。
他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