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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其实觉得在地方干事的路子一定要野一点,你不野一点,你是不可能快过县里、市里,更不可能快过国家。工业发展快,还是农业发展快,咱们国家的情况特殊,工业发展越快,平均收入提高的越快,农村就越吃亏。如果我们在旗山搞建设,旗山的发展速度快不过国家,咱们就输了,即便快过国家,可没有快过几倍,咱们还是输了,咱们只有快过几倍几十倍,国内平均年收入几千,咱们旗山平均年收入十万,咱们才叫真正的赢了,赢了面子,赢了地位,就能迎来更好的政策和扶持!”
杨建林不得不赞道:“小杨,你是真的厉害,看的比我透彻。咱们旗山非你不行,只有你能带着咱们旗山公社闯出一条路,你要是都闯不出来,别人就更不行了,我今天可以把话搁在这里,咱们过个十年来看看!”
杨少宗无声的像是在冷笑,一抬手就将杯中的酒闷了,又像是下定了决定。
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从一开始,他就只打算和杨建林合作。
杨建林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这也是他们合作的重要根基——杨建林对做官无兴趣,虽然徐书记和宋社长是挺希望他能接任副社长,甚至是社长的位置,可他并没有太多的留念,更多还是想去特区经营自己的家业。
在这个时期,做官真不如做生意。
杨建林是真精明,真实惠,只是他肯定也想不到日后还是当官的威风八面。
80年代是唯钱论,钱才是真老大,一百万砸下去,多少省厅级的官员都能被你拉下马;90年代是权钱交易论,大家地位基本平等;21世纪就是权力至上的时代,亿万富豪也挡不住市委书记的下马威。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界就是这么回事!
杨建林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低沉的和杨少宗问道:“少宗,这一次换届,你想不想先赚一个股级干部,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以后再想等机会就难了。”
杨少宗在心里沉思了片刻,掂量了一下才道:“想归想,难啊!”
杨建林倒是不屑的说道:“有什么难的,这叫能者上,无能者下,我看经济综合办公室主任的位置非你莫属。只要你真心是为了公社干事业,大哥一定帮你这个忙。你也不要多问多操心,我过些天看看机会去找你二叔,我和他私下里商量!”
杨少宗嗯了一声,并没有就这个问题多说半个字。
他知道,他已经上了杨建林的贼船,亦或者是杨建林上了他的贼船,反正大家心里明白,他们不适合搞斗争,联手是最佳的选择。
他是龙,杨建林是云,有了云,龙就能得势。
关于这一点,杨少宗也是才发现的,他曾经以为对杨建林是很了解的,现在想来忽然有种残酷的好笑。
杨建林还是那个杨建林,只不过是在不同时期都会有不同的一个杨建林。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这天晚上,杨少宗和杨建林一直谈到了深夜,主要还是在谈旗山肉联厂的事情,特别是去省里找贷款买机械设备的豪赌问题。
两个人谈来谈去,最终还是决定先斩后奏,先找个借口一起去趟省城找鸿远公司,后面再回来找徐保山书记汇报,天上掉下五百万让徐保山捡,他们就不相信徐保山会不捡。
他们不是想要算计徐保山,而是这件事非得这么办才能十拿九稳的让徐保山批准,做事情,特别是做大事肯定要有点手段,人也得野一点才能成功。
第一卷 旗山奇迹 第二十六章 黑暗中的唐孚
杨建林真的接手了旗山肉联厂,大部分的工作都已经在杨少宗手中做的差不多了,剩下来的主要有两件事,一是招工培训,二是正式投产。
特别是第一件事最好还是得让杨建林去办,他去招人,定下规矩管人,毕竟他有这个资历。
杨少宗不适合,他基本只能指挥自己的同学和朋友,有些人就算是表面上听他吩咐,那也多是阳奉阴违。
这些天,杨少宗的主要工作就是帮助宋方舟处理旗山煤矿厂的事情,此外,他也在想办法将宋方舟慢慢拉入自己的阵营里。
这一点是很重要的,等宋长明成了公社书记,宋方舟在煤矿厂的地位只会更加稳健。
想要在任何地方建立自己的权势,拉拢一批,打击一批总是最佳的策略,或者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杨少宗就选择拉拢那些有能力和有正气的人,打击那些没有能力和没有正气的人。
等了几天,杨建林已经和在鸿远公司工作的同学联系上了,约好了时间,这就做准备和杨少宗、宋方舟一起去省里谈生意。
徐保山知道他们要去省城公干后,似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这天晚上单独将杨少宗喊了过去。
旗山肉联厂基本是一应俱全,只有厂牌还没挂上,水电都通了,机械设备都已运抵车间,电话自然更是安装好了,徐保山一个电话打过来,深更半夜的,杨少宗也只能骑着自行车去管委会。
将车停在车棚,杨少宗远远一抬头就看到公社书记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说明书记没有走。
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杨少宗都准备洗洗睡了呢,可他心里明白,越是再临退休之前的这段时间,徐保山心里就越着急,越想多为公社干点事。
徐保山的事情并不少,责任工分制在全社的推广似乎也不算是很顺利,潘庄就出现了一些问题,总之是一言难尽。
杨少宗匆匆上了楼,正要去书记办公室,忽然又人冷不丁的问道:“谁?”
杨少宗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是唐孚,这家伙居然也没有走,办公室的门还开着,却一个人坐在里面抽烟,黑漆漆的就有那么一个红火的烟头在闪烁。
杨少宗挺诧异的问道:“唐主任,你怎么也还在啊?”
一听声音,唐孚道:“哦,是小杨啊,书记没有走呢,我这也不方便走啊!”
杨少宗呵呵笑了一声,问道:“那你怎么不开灯啊!”
唐孚想了想,道:“也没有事情要做,开灯浪费电!”
吗个B的。
杨少宗恨的牙痒,无缘无故吓了他一惊,有人变态,喜欢在黑暗中思考问题很正常,扯什么蛋,居然说是给公社省电!
唐孚又问道:“你有什么事?”
杨少宗指了指书记的办公室,道:“书记喊我过来的!”
唐孚哦了声,下面无话了,像鬼一样继续坐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抽烟,而且是很快就再点了一根。
杨少宗多少还是能够明白的,人在这个时候心里压力大啊,首先是会不会提前任命他做副社长的问题,其次是任命之后能不能通过群众投票的问题,任何一个出了差错对他的仕途和人生都有重大的影响。
看了唐孚一眼,杨少宗道:“唐主任,那我去找书记了啊!”
“嗯!”
唐孚想了想,忽然又道:“小杨,我等下也得和你谈点事,你有空吗?”
“有啊!”
杨少宗点着头,也没有多想的就立刻去书记办公室找徐保山。
在办公室里,徐保山还在翻查各个大队报上来的工分报表,一边看一边核对公社派下去的责任分,仔细进行核算。
等杨少宗过来了,徐保山就将手里的事情放下来,道:“小杨,你明天是要和杨建林一起去省城公干吧?”
杨少宗道:“是啊,书记,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一道办了吗?”
徐保山嗯了声,指了指办公室茶几旁边放的两个大纸箱,道:“这是我让人收的山货,到了省城,你就去一趟长江军区找萧司令,将这些山货送给他。萧司令是我和彭书记的老首长,我在彭书记那里当通信兵,彭书记做连里的指导员,你爷爷那时候是个副连长,萧司令可是团长。每年这个时候啊,我都要给他送点山里的干货,既然你要去省里,顺道就帮我送过去吧。”
杨少宗哦了声,道:“好啊!”
他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因为他也特别喜欢萧司令。
徐保山叮嘱道:“第一次去见萧司令,你小子可别没大没小的瞎说话,不该说的别说,更别让他出面给咱们公社打招呼。”
杨少宗微微点头道:“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
徐保山嗯了一声,现在可以这么说,杨少宗办事,他放心的很。
他在心里琢磨着,有很多话想说出来,可又张不开口,几番欲语还休后,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公社开具的证明递了过去,道:“将东西带回去,明天早点起来赶火车吧……路上要小心啊!”
杨少宗嗯了嗯,将两纸箱的山货都抱在怀里,一股脑的搬出书记办公室。
到了管委会办公室的门口,他将东西重新放下来,听到声音,唐孚就将房间里的灯线一拉,整个办公室里忽然亮了起来。
看了看杨少宗搬的两箱山货,唐孚就很好奇的又不乏羡慕的问道:“书记给你的?”
杨少宗笑道:“我哪里有那么好的命,书记是让我给军区的萧司令送些山货。”
“哦?”唐孚愈发觉得奇怪,心道,往年不都是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送吗,今年这么早?
转念一想,他似乎又明白了,徐保山等不到过年就要退休了,可这个问题也是他最烦恼的啊!
他不由得一声叹息,给杨少宗倒了杯热水,散了根烟,道:“小杨啊,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是想请你帮个忙,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杨少宗冷冷的在心里琢磨着,过了片刻才问道:“什么忙?”
唐孚也琢磨了片刻,挺犹豫的说道:“我……小杨,咱们都是选调生,你看,咱们其实得互相帮忙啊!”
好了,明白了!
杨少宗知道唐孚的肥肠里都在盘算什么了,他是要请自己帮忙拉选票,他是旗山人,多多少少能帮他拉到一大票,最少也能确保杨庄那边没有问题。
猜到了唐孚的心思,杨少宗幽幽冷冷的笑着,什么话也不说。
他不说话,唐孚心里就更是打鼓和犹豫了,过了半响才续道:“小杨,我的命不如你好啊,大哥当初为了当选调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父母叔伯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