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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了他这么久都找不着,我已经不想找了他突然又出现了,我也没有其它意思,只是想问为什么,所有的事都有为什么。”
江潮不语。我重复一句:“所有的事都有为什么。”
过了很久,江潮才说:“你以前说过这事情已经过去。不问,才是真正已经过去。”
我笑了笑,说:“不是的,问清楚了才能真正过去。江潮,你不明白的。”想了一想:“江潮,你不用对我这么好。话说回来,小时候你根本就不爱理我啊。”
江潮叹了口气说:“小时候你长那么丑,又那么损。”我说:“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先挑衅,第一次见就说我丑,这就算了,谁叫我长得没你漂亮。可是我第一天搬到你家住,是谁把我妈的半瓶香水洒我床上害我全身过敏肿得象猪头?”
江潮忍不住笑:“我也不知道你会过敏,不过是想陷害你被阿姨骂一顿。话说回来,你怎么没告状?”
我悻悻:“传出去好象我妈用劣质香水似的。再说,江湖儿女,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场子自己找回来就是,告状算什么好汉。”
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摸摸下巴,沉吟着说:“我记得我道歉过的,是拿了一匣蚕宝宝给你是吧?”
我回想往事,已经气得没力气:“你明明一早知道我害怕软体动物!”
他哈哈大笑,转回头看我无精打采的样子,说:“你这丫头,除了一张嘴不饶人,还真是从来不告状。那会儿我爸常说,我要是象你这么乖就好了。我老不服气。不过我记得有一次,”他看着前面,慢悠悠地说,“我跟人打架流了血回来,家里纱布用完了你跑出去买,我爸跟我说了几句又要揍我,我就跑,在二楼洞听到隔壁几个阿姨拉了你碎嘴说我,你一向都装天真讨人喜欢的,那次却突然倔强地说:江潮再坏,他也是我哥哥。”
他温柔地看了看我:“从那时候起,我就真把你当妹妹了。后来我一直在想,这么些年,要不是你在家跟我胡搅蛮缠的,咱们家该多客气生疏呢。海宁,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你要记得。”
江潮很少这么跟我说话。我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他想要我别再去找何嘉树。可是江潮,你不明白的。
我一共谈过两次恋爱,大学那次我虽然没有问,但是有别人告诉过我为什么会结束。可是和何嘉树……他出差前我们都很好很好,可是他回来就不再理我,我去找他,他那样难过也不要理我。后来他就不见了。我其实已经想通,他那样好,我配不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他要离开也没什么,可是我要知道为什么。
总有为什么的。
我望着车窗外,人行道上有很多自行车骑过。何嘉树,那会儿何嘉树住的地方离公司近,他也总骑一辆山地车,我常常站在他公司对面,隔着大马路看着他推车从停车场走出来。
然后他骑上车,我也骑上我的小车,不远不近,几十米距离,透过人群可以看到他的背影出没着,不远处有座桥,桥上的人少很多。他颀长斯文的身影沿坡而上,微红的云彩在蔚蓝的天空中成为背景,南方傍晚和煦的阳光泻在他两肩,雪青的衬衫在风中鼓动,他侧过脸,微微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话,那样温和地,身上清爽的古龙水味道似乎绕鼻而来。
我悠闲地慢踏着车,东张西望,桥上风景很好很好,衬着他的身形,更是说不出的好。
我那样恋慕着他。我跟踪他,只是忍不住地想看看他,一直看着他。
我仿佛看到他无奈地说:“原来是你,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我笑嘻嘻:“意外意外,我才发现我们同路啊。”于是他看着我,忍不住笑。
四(1)
四
可是舒卡对我说过:我们可以喜欢他们,可以诱惑他们,可以暗示他们,但不可以先对他们说“我喜欢你”。
妈妈也对我说过,女孩子千万不能先对男孩子说喜欢他,这样他不会珍惜你。她感慨地说:也许也会有例外,可是这种运气太稀有了,海宁,咱们做人,不能靠运气。
后来舒卡又对我说:在一种时候你可以对他们说这四个字,就是,她奸诈地露出笑容:“当你已经不再稀罕他们的时候,你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从善如流。
所以我必须想另一个办法,暗示他。
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来,直到何嘉树帮我配了一台电脑。他让我自己从头尝试,因为我感兴趣,所以安装调试得津津有味。整整一个下午,耐心的他开心地与我谈谈笑笑,在系统安装的等待时间内,他给我做了一壶咖啡,用他的咖啡器具,因为我说我从来没有在家里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可是我是不喝咖啡的。
那时候我还住在三人一间的宿舍里,新电脑就暂时先放在何嘉树家里,他也不大让我玩得太晚回去,他说海宁,要爱护眼睛。他是很爱护自己眼睛的,虽然做IT,但在时间允许的条件下,连续看电脑一个小时后必然要休息十五分钟。
那天下午一切完工之后,我装好PHOTOSHOP,背对着他,仔仔细细地画一样东西,画好之后扫描进去,修饰、雕琢,然后用FLASH做成一个小小的动画。整个过程中,我一言不发。
一切完成以后已经很晚了,我让那个东西在屏幕上晃来晃去晃来晃去,我笔直地坐着,感到自己的心跟着屏幕上的东西晃来晃去晃来晃去上上下下上上下下,跳动如鼓一般。
身后的何嘉树没有了动静,许久。我不敢回头,怕他在那里,怕他不在了,怕他没看见,怕他看见了,怕他有反应,怕他没反应。
我的背都僵了,他才轻轻地说:“这是你交的作业吗?”
我紧张地咬着牙齿,不敢说话。
他轻轻地说:“你站起来,我帮你改一改。”
我站起来,他没有看我,坐好,然后,开始修改。
他先把那个FLASH娃娃满头的问号头发一根根拉直,象离子烫了般地滑顺在耳侧,把娃娃垂了眼角带点哀伤的一双大眼睛画成会眨动的弯月,下弯的嘴角用鼠标轻轻一勾,变成笑眯眯的上翘。然后他坐在那里,后背笔直,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很久,他的手带着鼠标滑动,娃娃的嘴里开始吐出一颗一颗的小红心。
这整个过程,我从紧张到害怕,从害怕到担忧,从担忧到羞涩后悔恐惧,一颗心来来回回跳得仿佛要冲出口腔去,当那娃娃的嘴里吐出第一颗红心时,我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何嘉树坐了半天,侧着头看那个FLASH娃娃,直到我擦掉眼泪,他才带着滑轮椅转过身来,笑着说:“好了,你出师了,现在我送你回家。”他顺便关上电脑,顺便牵住我的手,顺便对我笑了笑。
我带着泪痕笑,心怒放如花。
所有的感情一旦开始我想都是差不多的。所有的甜蜜所有的恩爱所有的欢乐所有的喜悦都令在爱中的人儿快悦如飞,我和何嘉树想来也是一样。
都想不到他那么高大成熟的男人会跟我一起吃果冻,然后把果冻壳偷偷放在人家的门缝里哈哈大笑着逃开,坐我骑的自行车后座哼哼嘿嘿地替我加油,骑摩托车一个急转弯把我甩在地上然后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车上哈哈大笑。
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经常会看着他的侧脸心满意足地笑,这个这么好的男人啊,我忍不住会用指尖划他的脸颊,他就侧过脸来轻啃我的手指,笑如清风。我就在心里一千零一遍地说:何嘉树,我真喜欢你啊。
有时候我就得意洋洋地想,哼哼,江潮骆家谦,叫你们捉弄我,这回我不带你们玩儿了,我要悄悄地培养这段感情,当我把何嘉树带回家去的时候,就大局已定啦。妈妈是肯定不会反对的,爸爸呢,就更加不会了。何嘉树的父母远在北方,从电话里听来慈爱和气,一叠声地请我照顾何嘉树叫我去北方玩呢。
然后呢,我们就会有一个自己的家,两个人天天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何嘉树困惑地看着我笑得心花怒放的样子,说:海宁,你真是一个快活的女孩子。我拉紧他的手,豪迈地说:“哎呀人活着几十年,快活也是过,不快活也是过啦。”他温和地答:“是,虽然这话我好象在哪听到过,不过真有道理。”
我大笑,他也笑,眼里满是宠溺,他说:“海宁海宁,你总是让我笑。”我在心里说:是呀是呀,我也是一见你就忍不住要笑呢。
太高兴了,我腾地跳上一米高的小堤岸,在窄窄的上面扭来扭去慢慢走着,何嘉树仰着头虚伸手臂小心翼翼地护着我,带着笑说:“小心小心,快下来。”
我摇头,笑嘻嘻地往前走,才走了一半,就听到有声音响起来:“辛海宁!”这声音好熟,我一分神,绞着的双腿一拌,将倒未倒之间,看到何嘉树和另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起窜上来,千钧一发之际,我闪过一个念头:我的体重不小,可不能把何嘉树给压到地上,刚下过雨地上有泥水呢。
念头如闪电而过,我毫不犹豫地果决地扑向那条熟悉的身影,冲力加压力加距离加体重,果然成功地把他扑倒在地。
泥水四溅,江潮刚刚好半躺在一个小小泥潭里,连半敞的夹克里面的开司米也浸透了——泥浆水。
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我,我趴在他胸前半歉疚半理直气壮地说:“谁叫你忽然大叫我的名字,要不是你吓着我,本来我都不会掉下来的!”
在他转动眼珠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何嘉树伸过来的手噌地跳出他的怀抱——果然不出我意料,他双手正伸向我的腰,估计打算一翻身也把我压到泥潭里。
我得意地哈哈大笑。
四(2)
然后听到有几个人在身后也笑出声来,转头望过去,因为这是在未建完全的江堤边,路灯昏暗,离得远看不大清他们的面目,只知有男有女,但忽然间觉得有一双寒星似的眸子极亮地一扫而过,待要留意,却不见踪影。
这边厢江潮泥水淋漓地站起来,甩了甩裤腿也不当回事,那几个人过来,嘲笑:“江潮,你这是什么身架啊,就算这姑娘明明是故意的,居然也接不住。”
走近了我才认出其中有一个是江潮少年时的伙伴,我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