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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我善良?……我天天在肚子里腹诽学校大妈食堂师傅假乞丐服务员,不定期腹诽继母继父我爸我妈……
三,我勤劳?……一二三四五,我有几年没拖过地洗过碗了?
四,我孝顺?……我暑期工赚的钱全部用来旅游了……
五,我尊老爱幼?……我去年夏天还从一楼大妈的孙子碗里抢葡萄吃,结果惹得小毛头哭了一个小时……
六,我爱国我文明礼貌、爱护公物、遵纪守法、诚实守信、至少及格……
……
结论:这两个人在耍我玩儿呢。
一(1)
一
我在大学毕业后第四年,加入到江潮所在公司。这是我的第三份工作。
年景不好,工作很难找。而江潮,从我大二他开始工作,在那之后的几年里他一直为那家公司俯首甘为孺子牛,除了他来学校“照顾”我以及几次坏我大事的时候外,我很少见到他。
顶让人意外的是他一直没换过工作,于是随着那本来不大的公司扩大了几倍,他的职位也升得很高了。
所以继父开口让他帮忙时,他在电话里就一口答应了,快得让我疑惑这其实根本是家皮包公司,都不用面试笔试的?
江潮说:“你是我妹妹呀,我们公司正好缺一名会计,我跟人事讲一声不就行了。”看我一脸鄙视的样子,笑嘻嘻拍拍我脑袋:“我好歹也算是当权人物。”
我很想有人突然推门进来,而且那人是总经理CEO之类的,这样他的目前环境和远大前途应该会很有点挫折,最好导致我可以被总经理CEO原装退回。——居然在公司安插一名会计?而且还自诩为当权人物?
是的,我真是不愿意和江潮同一家公司呀。
可是妈妈忍无可忍的目光和继父温和慈祥的笑容让我没办法拒绝,我不能太不识好歹是不是。
所以我现在坐在新办公室里,作为会计部门的一名小会计。
和我面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娇小的女子,她是主办会计,叫姚紫,姚黄魏紫的姚紫,面容清秀无害,和气地跟我略略介绍了一下工作情况和本部门的同事。
我一边看着她递给我熟悉的账本,一边想到刚才江潮把我领到姚紫面前时很是亲昵的说话语气:“小紫,海宁是个糊涂蛋,你多关照一些。嗯,回头你们经理回来告诉他,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姚紫微笑:“你放心吧江潮,你的饭我们会吃得很安心的。”
江潮大笑,脸上那点温暖亲近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还有,轻松。
我盘着腿跟舒卡说:“一个是小小会计,一个是营销总监,一个叫人小名,一个直呼大名,肯定有□。”
舒卡好奇:“不是听说江潮在追你?”
我白她一眼:“他是舞男不是吗?”
舒卡点头:“也许他跳的是圆舞,起点是你,终点还是你。”
开玩笑,中间那些人呢?我又不是王宝钏,等他跳到终点?
我说:“我要相亲。”
舒卡叹口气:“市面上也没什么象样的男人,现在流行中性美,日韩系那种款式看看还可以,弄回家来钉个钉子还得我自己动手,多半还有点水仙花小自闭,实在消受不起。要不就是把自己当涛哥的无脑儿。就这样还吃香着呢,你以为轮到你相亲能相到带人样儿的?”
舒卡一向言语爽利到偏于刻薄,这是很不好的,我说:“也没这么惨啦,你看我爸我妈随便这么一琵琶别抱,碰上两继子侄子的,都还成啊。”心想钉钉子?开玩笑,舒卡什么人,埋电线换水龙头都手到擒来。
舒卡正冷笑到一半呢,忽然沉思了一下:“那个骆家谦还和你EMAIL着呢?”
我忽然想起若干年前舒卡说我有内在美的时候我还写了个EMAIL给骆家谦,很诚恳地问道:“你为什么喜欢我?”
结果我等了五天,等到我以为他会手写一封航空跨国信来感动我时,他的EMAIL“咣”就落在我的电子信箱里,讲了一大堆关于去黄石玩的感觉,根本就没回答我的问题……就象他没收到我的信似的。
按照高中三年同班两年同桌的经验,我知道他当作没看到的就怎么也看不到。我越加肯定了耍我玩儿呢这两人。至于为什么,我想可能是因为长大了不能太幼稚所以换了斗争方式的关系,何况这不闲着也是闲着么?真阴险,真小气。
我对舒卡说:“没啦,都一年没写过这玩艺儿了,之前也都很少了。”
舒卡看着我:“你可是真的没把他放在心上。辛海宁我跟你说,江潮我不知道,骆家谦当年是真的喜欢你啊笨妞。”
我摊摊手:“你也知道是当年了。”心里嘀咕,舒卡你可不知道我和他的恩怨,你还真以为是真的呢。
我给我爸打电话,告诉他我终于在失业三个月后又开始工作了,想了一想,老老实实地说:是江潮介绍的。
我想像着继母酸溜溜地说:“江潮也算是熬出头了,开始能照顾妹妹了啊。”
正要笑,爸就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海宁你什么时候回这边来,爸请你吃饭祝贺一下好不好?”那声音里有一点央求,“爸爸好象很长时间没看到你了。”
我连忙说:“好啊好啊,我要吃海鲜。”
继母自己的女儿被判给外地的前夫,以前每年暑假会过来住一两个月,我因为住在妈妈这边也因为妈妈刻意回避,就很少碰到她。现在大家都长大工作了,她是中学老师,最近在这边交流教学一年,住在那边。所以,现在我很少很少过去。
她叫阮解语。我在餐馆见到她时叹了口气,继母一家真是美人,她一张脸红是红白是白,乌眉浓睫,却根本未沾脂粉。
我跟舒卡说过:“真是好姓,小时候我就喜欢阮这个姓,我还查过呢,阮氏原为商代诸侯小国,在岐山、渭水之间,与周部落相邻,后来被周文王所灭。后世子孙便以阮为姓。后来陈留阮氏出了许多名士,比如在三国时期的建安七子之一,阮禹;他的儿子,竹林七贤之一,阮籍;和阮籍之侄,也是竹林七贤之一,阮咸。……”
舒卡说:“她又叫软解语。你继母立誓要把她培养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解语花呢。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的名字,海宁,多大气大方。”
是哦,我惆怅地说:“舒卡你知道不,浙江有个地方就叫海宁。”
舒卡女同学鄙视地翻了我个白眼:“辛海宁,你不要自己白痴就当别人也是白痴,海宁潮谁没听说过。‘书剑恩仇录’里提了一遍又一遍的海宁陈家。”
我马上说:“哎对,我简直奇怪写得出萧峰郭靖的金庸怎么会写出一个这么恶心的陈家洛来……“一路闲扯就无边无际下去了。
一(2)
我到的时候我爸和继母正在看菜单,看到我,继母侧头看了一眼女儿,微微一笑,笑容里颇有些自得,她身边的阮解语抬头对我一笑,说:“海宁,你来了。”我爸则是那叫一个眉花眼笑,招手让我坐到他身边,问:“海宁我们点只龙虾刺身好不好?”
我笑眯眯:“我还要醉青蟹,还要三文鱼。”
继母说:“全是生的,你们俩吃,我们老人家另外点别的吧。”
阮解语轻轻推了推她,笑着说:“妈和叔叔哪里就是老人家了,老爱说这种话欺负我们。”
继母脸上的爱宠都要淌下来了,唉,真不像我妈,我要是这么说我妈肯定是斜我一眼:海宁我给你三分颜料你就敢开染坊。一个人太爽利洒脱身边人肯定也会受点伤的啊,我哀怨地想。
爸爸问我工作难不难,我说:“我上面还有一个主办会计,看了一些账,比以前公司要复杂一些,不过爸我也是考出来的助理会计师,没什么问题的。”
继母想了一下,说:“你工作也快四年了,今年报名考会计师了吗?”
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继母明明是一名园艺师,她哪里会知道会计师考试资格要求?我看了眼我爸,他带着点茫然也问:“对啊海宁,你什么时候考会计师?”好了,估计我妈也不会晓得这档事。
我说:“我报了名了。”接下去又要开始读书了,长叹气啊长叹气,我不晓得多讨厌会计,可是当年我妈是这样说的:辛海宁,你的分数实在是太尴尬,我看不如学一门实用技术,读会计吧,普罗大众的科目,也不难读,找工作也容易。我其实挺喜欢继母的职业,可是老虎头上拔须的事我是不干的。
桌上我埋头苦吃,一只龙虾我吃了小半只,醉青蟹几乎是我全包圆了,爸爸问:“够不够?不够再来一份。”继母立马招手叫服务生:“这个再来一份。”
我抬头看到爸爸开心满意的笑容,擦了擦嘴:“好吃死了。”刚要垂下目光,却看到对面阮解语递过来一个会心的眼神,不禁一怔,咦,这人不傻。
因为只有四个人,我们就没有坐包厢,然后我一抬头,就看见了江潮站在包厢外看着我,手头一支烟。
看样子看了有一点时间了,笑容里带了点“啧啧啧”的意味,我忍了忍没忍住,冲他比了个食指向下的手势,我爸和继母以及阮解语就齐刷刷地转头看过去。
江潮走过来客气地点头招呼,爸说:“江潮,谢谢你啊。海宁人小不懂事,你多包涵关照着些。”江潮客气地说:“叔叔别客气,这是我应该的。”
他今天穿了浅灰的休闲长裤,白衬衫,衬着舞男身材,整个人挺拔如老白扬,继母一向目无下尘的眼神也不由带了欣赏,很是替我妈长了面子。可是这场合其实很尴尬,所以他只站了一下就走开了。
爸看着他背影,对我说:“海宁你还是总和他作对?大姑娘了啊再这么淘可不好。”脸上却笑得开心。
我笑眯眯:“爸我骗他过来给你省钱的,咱们这次就算白吃了,多好,下次就可以再出来吃一次,多划算。”
阮解语看我一眼,笑,继母和我爸表情一致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我恶狠狠地吃一大口龙虾芥末,太过兴奋没掌握好呼吸,被呛到鼻涕眼泪齐飞,爸爸和继母两只手急急递上纸巾和水杯,我一边擤鼻涕一边哭丧着脸说:“555,白食不好吃。”
桌上三个人一齐“扑哧”笑出来。
吃完了饭爸爸开了车先送我回家,我在小区楼下下车,看着他笑吟吟冲我挥挥手,载着继母母女两人离开,回他们的家,看到车的影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