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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来伺候她的丫头,等她离开,逢春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可是她也不会否认逢春对自己的细心体贴,无论这份照顾的前提是什么,反正,她已把她放入了保护的范围。
既如此,她怎能忍受有人这样对待逢春?
转角口,光线照不到的一处黑暗里,下身退下了裤子的男人压在女人的身上,用力撕扯着她的衣服,见她乱动尖叫,他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容华怒火高涨,呲牙欲裂,软剑一抽便是一刺,一剑朝胸!杀招!
楚兴虽然平时不是个东西,但武功底子的确很好,这类似偷袭的一剑他也堪堪避过,只刺破了手臂,鲜血就从暗黄色的袍子上流了出来,他惨叫了一声。
逢春以为自己真的要被楚兴这个混蛋强奸的时候,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却被一抹长剑逼开。她的哭叫声猛地一窒,霍然抬头看向了左侧,微明的光芒中,一个纤细的女孩执剑而立,她怒目而视,眼中都是一片狠辣之光。
明明该是可怕的表情,可在逢春眼里,却是那么神圣,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张口,便哭了出来。
“融秋过来,其他人退后。”容华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了逢春的身上,将她搂入怀中。她不知道此时的逢春是不是和当时的自己一样绝望,但她知道,她一定很无助。
“别怕,谁都没有伤害过你。”容华说完便站了起来,她的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一张姣好的脸蛋此时冰封万里。
楚兴慌忙拉起了裤子,忍不住在这样的目光中后退了两步,他觉得,她看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尸体,一具应该被鞭挞的尸体……
“你想干什么?”楚兴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想到自己的身份,身处的位子就又有了勇气,他挺了挺胸膛,说:“楚容华,你别以为晋级了六段内劲就可以在我面前横了,我也是六段,而且我早就是六段了,很快就能成为七段武者!你现在最好跟我道歉,不然……”他狰狞地笑,一张俊朗的脸被扭曲得不成形,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
“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容华斜唇一笑,嗤了一声:“一个在六段内劲上耗了五六年还晋级不了的废物,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吗?别说是七段,就是楚承珲来了,我也不惧。”说着,她右手一抖,内劲瞬间游走全身,暴涨的气息将白裙撑开,舞出了优美的弧度。
一见她这架势,楚兴大骇,急忙拿出了一把长剑对敌。
刀光剑影之间铿锵的声音渐渐传远,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慢慢临近,是巡逻队来了。楚兴已经招架不住,冷汗涔涔地奋力抵抗容华的剑剑杀招,听到脚步声心中一喜以为有救了,却突然发现胸口一凉,原来是长剑没入了自己的左胸,心脏处。
他惶恐地抬起头,却见绝美的女孩笑得十分凉薄,她动作迅速地抽出了武器,那挥洒自如的动作,不屑又冷静的表情,显然对于杀人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恶、恶魔……”他口中吐出鲜血,身体直直倒了下去,然而他的尸体还没有真的落到地面,一串水流就凭空出现。
容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只见那银白色的水流将楚兴的尸体包裹住,像一团水银一样翻滚着将他吞吃了下去,腐蚀了个干净,包括他的武器,连渣滓都不剩。
“楚楚,我帮你处理了这把剑,可行?”男人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贴在了她的后背,他的声音并不是那样如水的温柔,硬梆梆的,却能听出那疼到了骨子里的爱。
“嗯。”容华点点头,靠着袁毅觉得安心了许多。
袁毅只手一扬,容华手里的软剑就同样被水流腐蚀了。
“逢春?”容华转身时逢春早已在融秋的帮助下整理好衣服,她擦干净了眼泪,强迫自己笑了一下,将披风重新挂在了容华身上。
“奴婢谢小姐救命之恩。”逢春已经镇定下来,虽然脸色依然很难看,四肢也颤抖个不停,但是她已经安下了心,因为有小姐在。
容华点点头,让融秋扶着逢春一点,遂转身迎向了正往这里赶过来的巡逻队。
楚家岛上每一处都有巡逻队,巡逻的间隔时间各不相同,按照每一个巡逻地点的重要程度来分派人手和分配人员的武力高低。
这里是楚家的本家大宅,虽不是主要道路,却也有一队四段武者每隔二十分钟巡视一次。
站在最前方的巡逻队队长是一个五段武者,他皱着眉四周看了一圈,一边又快步走到了容华面前,弯腰行礼,因为不知道容华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怠慢。
融秋熟练地上前说:“这是六小姐。”
队长听了反常地愣了一下,因为对方竟然就是以二十一岁的年纪晋级六段并且直冲至六段中期的六小姐,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回过神,他赶忙接过话又跪下行了一礼,道:“奴才见过六小姐。”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其实能被三爷的大丫鬟伺候着的,除了六小姐又还有谁呢。
“嗯,起来吧。刚才的打斗声是怎么回事?”容华明知故问,融秋暗暗笑了笑。
“奴才们就是寻着声音来的,但是到了这里就没了声响。”那队长说。
“这倒是奇了怪了,我方才在桥上观鱼,听到声音便寻过来看看,却什么也没见着,我还以为那些人往你们来时的方向跑了。”容华睁着眼睛说瞎话,表情困惑。
“这……”队长看了身边自己的手下一眼,眼中疑惑,道:“奴才们也未曾看到人。”
容华不欲与这些人多纠缠,掩嘴咳嗽了几声,袁毅就忙把她搂到了怀里,低声询问哪不舒服。
“没,就是在桥上站得久了,被风吹的。”容华摇摇头,对那人说:“这件事事关家宅安宁,你等记得向上汇报便是。我就不扰了你们办事了。”
“是,奴才恭送六小姐。”队长忙弯下腰。
融秋跟在容华后面,转身又对队长说:“这些天六小姐往来喜走这条路,你们多派些人手在此处巡逻。六小姐当然不惧贼人,我只怕那些不长眼的扰了小姐的心情。”
“融秋姐姐放心,这事我们会向大少爷禀报,定不会让人打扰了小姐的清静。”队长躬身送走了容华一行人,在强者为尊的古武世界里,实力就是硬道理,就能被人尊崇,所以楚容华值得他们心悦诚服地顶礼膜拜。
逢春跟在容华身后,扭头看着仍弯着腰的巡逻队队员们,再看向容华的背影时,突然觉得即使这个女孩倚靠在了男人的怀里,也仍旧像一朵傲立于悬崖峭壁的蔷薇花,强大到让人不得不去敬仰。
可同时她也明白,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纵然天赋卓绝,若不狠心下苦功,也是不可能有今天这番成就的。她听三爷说过,这个女孩在十八岁以前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聪慧又单纯,洁白得像一朵清新的小百合,而十八岁面临了一场谋杀后,她就迅速成长成熟了起来,蜕变成了如今的血色蔷薇。
这样迅速的成熟和强大,让这个女孩付出了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血汗?
回到住处,不等容华安慰她,逢春就跪下来谢了恩,然后表达了对于容华杀了楚兴一事的担忧。
容华仔细看了逢春的神色,见她已不是惶然失措,便道:“楚兴是谁?”
融秋反应过来,笑着说:“回小姐,楚兴是五爷长子,下回见着了,奴婢指给您瞧瞧?”
“行啊。”容华说完,在场的几个侍婢都无声笑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楚承希精挑细选给容华派来的下人,都是忠心不二的,所以也不用担心走漏风声。
第二天楚兴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楚家,楚承珲立刻就派遣了百余人前去搜寻,但一无所获。然后,楚承珲不知听谁说晚上有见到楚兴去了东苑附近的小桥,那小路正是容华每日晚上都要走的。于是他找到了三爷的院落,直言要求见容华。
楚承希外出参与家族排位赛的准备工作,没在岛上,容华并不担心生命安全,让楚承珲进了院子。现在的他根本没法对容华起不了多少威胁作用,再加上有袁毅陪着,她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就能伏诛了这老贼。
“楚容华,我儿子在哪里?”因为没有找到楚兴的尸体,所以楚承珲以为是容华囚禁了他。
来人不客气,容华自然也没有假心假意的心情,她冷笑着反问:“你儿子死哪儿去了,干本小姐什么事?”
“楚容华!你别以为在三哥的地盘上我不敢动你!识相的把我儿交出来,否则绝饶不了你的性命!”这老贼还以为他一个八段武者仍旧可以打败容华,完全忘记了只要容华有流云剑在手,加上流云剑法的克制应用,想要胜他虽说不容易,但也不无可能。
“哦?你倒是确信你儿子的下落。楚承珲,我告诉你,别说你儿子不在我这里,就算在我这里,怎么,我放了他你就能放了我?别开玩笑了。再说,从你伤了我朋友开始,我就说过,你我早已是不死不休。”容华哼了一声,道:“融秋,送客。”
楚承珲狠狠咬牙,骂道:“你个小野种,还真把自己当成楚家人了?你那个叛徒父亲可是生了个好女儿,哈哈!我告诉你,你囚禁我儿就是同族相残,这罪一旦定下,你想当少主是绝不可能的!”说虽是这样说,但其实这时他已经认为楚兴的确不在容华这里了,只是想着这个嫁祸倒是不错的。
“融秋。”容华不耐烦地挥挥手,面上随意,心里却给他记下了一笔,只可惜她想不到更狠的法子折磨他,不然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是。”融秋转身朝着楚承珲弯了弯腰,说:“五爷,奴婢们要伺候小姐用膳了,您请。”
楚承珲何时被一个晚辈这样对待过,偏偏他又不知如何发作,只能恨恨地甩了甩袖子,正想说点什么狠话挽回点面子,下一刻却差点气炸。
原来,因为楚兴已死,逢春的心里阴影也没了,但这不表示她不恨,见了楚兴的爹,她当然恨得磨牙。将一杯清茶送到容华手中,她低声却刚好让楚承珲听到:“小姐,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从早晨开始就有狗叫个不停,扰了咱们的清静,小姐,咱们什么时候把那些狗赶走啊?”
容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瞥见楚承珲的猪肝脸,愉悦地勾起了唇角,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人家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