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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游戏上打败了他们,还有另一个战场上,他们隐隐感觉到的威胁。
那当然是暗香。他们注意到,暗香似乎对这个陌生的小子有一些注意,这个发现让他们很吃味。
李青山陪暗香去店里打酱油,一抬头看见晚霞和陆浅深,晚霞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陆浅深也微微颌首。李青山紧张的看暗香,暗香并没有朝他们笑,她也点一下头,她并不看陆浅深,却对晚霞说:“听说你们家有指甲草,不知道开花了没有?”
“开了开了,红色的、橙色的,一嘟噜一嘟噜。”晚霞性子淳朴,对于暗香能主动跟她聊天,第一时间表现了热情和善意。
“我想包指甲,想借你一些花瓣,可以吗?”暗香问道。
“好啊,我回去揪一些给你送过来。”
“不用,那样多麻烦你,你什么时候包,喊我一声,我只包两个小指,用一点就够了。”
“这样啊,没问题。那你今晚没事就过来吧,我让我妈捣碎一些,咱们包。”
约好后,晚霞和陆浅深已经买好东西,他们要先走,晚霞说“再见”,陆浅深也说“再见”,李青山赶紧挥手“再见”,暗香却笑一下,她的眼光略过晚霞,在陆浅深脸上顿一下,陆浅深也和她目光交接一下,随后就略过去和李青山进行目光告别,他和他曾经“战场厮杀”,对于他更熟悉,他对他笑一下,然后便携晚霞离去。
打酱油回去的路上,李青山发现暗香似乎不高兴,他不知缘由,刚才还好好的,这又是谁惹她。他小心翼翼问:“晚上去晚霞家,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腿在你身上,你想去就去,晚霞家大门开着,谁不让你去了?”
李青山立刻噤声。
下午李清波又在倪家门口叫“暗香”,暗香在屋里听见并不应他。往常他叫四五声,她总会答一声,今天却喊了十来声,里面毫无响动。“难道不在家?”他自言自语。
“你不想和他出去玩,你出去跟他说一声,让他在这里一直鬼喊!”暗香的哥哥朝妹妹说一句。
暗香撇撇嘴,“他喊一会,见没人,就走了。”
刚说完就听见声音已经在院中,“有人在家吗?”
哥哥瞪暗香一眼,便撩门帘走了出来,“她出去玩了,不在家。”
“嘿嘿,我知道她在家,只是不想应我。”
“我说她不在家就不在家。”
“哥,你看,我新做了一个弹弓,这皮质,那打鸟一打一个准。给,都给你!”李青山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弹弓,递给了暗香的哥哥。
“哦,我看看。”暗香的哥哥没料到这小子还会来这一手,愣了一下。
暗香在屋里听见他们的对话,眉头一皱。哥哥喜欢弹弓,这收了他的弹弓,还不立刻把她卖了。她生气的站起来,一把掀开门帘,“李青波,你要脸不要,跟你说不在家,你走就是了,在这里缠什么?”
“暗香你在家呀,我就知道。”李青波嘿嘿的笑起来,黑黑的脸上,白白的牙齿闪一下。
暗香的哥哥已经拿了弹弓,他朝李青波眨一下眼睛,然后便开心的拿着弹弓走了。
暗香瞪一眼李青波,“找我干什么?”
“晚上要不要去看电影,小庙那里,听说今晚是武打片。”
“武打片有什么好看,打来打去的。”
“有血滴子,听说。”
“什么好电影都看不了了,今晚我已经和晚霞约了,去她家包指甲,你哥陪我一起去。”暗香斜睨他一眼。
“那不去看电影了,也陪你包指甲去,正好去会会暗香家那个亲戚,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对死他!”李青波立刻改了计划。
“随便你。”暗香说完就又进了屋。
“我晚上来接你啊,等我!”李青波在暗香身后喊道,她已经不答应他,他自己嘿嘿笑了笑,一蹦三跳离开倪家。
晚上,李家两兄弟陪暗香一起去晚霞家。
晚霞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一时间端水泡茶,很是热闹。
暗香看一眼客厅,并不见陆浅深,眉头微微一皱。
李青波也环视了一圈,大声问道:“晚霞你们家那个亲戚去哪儿了?”
晚霞笑吟吟,脸上的一团红很是可爱,“他和我爷爷在书房下象棋呢,已经一个多小时,该结束了。”
暗香偷偷吁了一口气。
“下象棋?”李青波问道,“哥,你下象棋也不错,一会你们也来一局?”
李青山看弟弟一眼,弟兄俩便心领神会。
兄弟睨于墙,外御其侮。真是自古皆然。
晚霞的妈妈已经将摘好的指甲花花瓣放在了一个破旧的罐子中,又放了一点明矾,她把一个小木槌递给晚霞,对她说:“你来把花瓣捣碎,我再去拿一些梅豆的叶子来。”她便出去了。
晚霞轻轻将花瓣和明矾捣在一起,本来柔嫩明艳的花瓣和一些嫩绿挺括的叶子各自为政,现在立刻紧密黏合到一起并产生了神奇的化学作用。眼见着有红酽酽的汁液慢慢沁出来,屋子里顿时有一种清新的甜气弥漫开来。
这个时候晚霞的妈妈已经把包指甲的梅豆叶子拿了过来,晚霞对暗香说:“先来帮你包吧。”
暗香点点头,先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她的手指修长,指甲椭圆,指甲顶部圆圆的小太阳很是可爱。晚霞托着她的手,将捣好的指甲草团成一团,按到她的指甲盖上,然后又拿了柔长的梅豆叶子摊开在指肚下方,一层层缠绕在小指上。瞬间,整个小指被包起来,晚霞又拿了早已准备好的白线将叶子紧紧的缚好。
“好了,睡一晚上,明天拆开就能看见红指甲了。”晚霞笑着说。
“嗯,包的真不错。”暗香也笑了。
这时门口处传来晚霞爷爷的声音:“你这儿子,象棋下的真不错,我要是大意,要三局都让他赢去了。”
“您老谦虚,他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您多包涵。”这是陆浅深父亲的声音。
随后,门帘被掀开,几个人先后进来客厅。
晚霞一眼就看到陆浅深,他正翘着嘴角在笑,眼睛看着晚霞的爷爷,晚霞的爷爷正拍着他的肩,“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暗香收回目光,却见晚霞已经迎了上去,“浅深哥哥,你赢了我爷爷,对吧?爷爷,你终于碰到对手了,以后不要老强迫我陪你下了,你就只会欺负我!”
晚霞的爷爷哈哈笑起来,陆父也跟着笑起来,陆浅深有点羞涩的低下了头。暗香眼角余光将这一切都收进眼睛,她一转头,却又看见李家兄弟撇着嘴角,似乎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晚霞爷爷笑着,突然抬头看见屋里还站了几个人,便止住笑,“这么多后生,这是在弄啥?”
“爷爷,我们在包红指甲。”
“红指甲漂亮,现在指甲草正开的茂盛,那快包吧。不过,男娃们可不要包,这是女娃们的玩意,你们包了,看长大以后怕老婆。”
晚霞爷爷这句话让屋里所有人都笑起来。晚霞爷爷这句话是看着李家兄弟说的,李青波将胸脯一挺,“爷爷,放心吧,我才不稀罕包,红指甲难看死了,我长大以后也不要怕老婆!”
“是吗,那可说不定!”晚霞爷爷又笑了,边笑边招呼陆父往另一个房间去,他们并不准备打扰孩子们的聚会。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他们青梅竹马时的样子,作者有青梅竹马情结,你呢?
☆、凤仙红指
晚霞爷爷走后,李青波有点不好意思,他看看哥哥,李青山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他也回哥哥一个眼神,兄弟俩又交流了一个意思。
这时,陆浅深才注意到暗香,以及暗香身边小碗里的东西,他看一眼,便径直走过去,低下头看碗里的植物汁液,又把目光转到暗香的手上。
暗香右手的小指已被包起来,其他四指白皙细长,最后一指绿叶白线的缠的胖大很多。他问暗香:“这样裹着,要多久才行?”
“一个晚上就行。”暗香看看小指,又看看陆浅深,后者很专注的看她的指头。
“指甲草?就是凤仙花吧?我记得自然课上,老师好像提到过,原来就是这个。”陆浅深继续研究。
“是凤仙花,我们这里叫指甲草,指甲染了它的色,红颜色可以保持很久。”暗香低声解释说。
“很久是多久?比染指甲还久?”
“染上色的指甲不会褪色,除非你剪掉,除非长出新指甲。”
“好神奇的颜料。”
李青波看暗香和陆浅深聊的欢,早在旁边急的不行,他不停和哥哥示意,李青山终于走上前,“我和你下一局象棋吧?”他打断了陆浅深和暗香的对话。
陆浅深扭脸看李青山,他指指自己,“我?”
“是的。”
李青波也走过来,“你们下一局吧,我哥象棋下的也不错,咱们在旁边观战,也跟你们学习学习。”
陆浅深还没答话,晚霞走过来大声说道:“开什么玩笑,刚才浅深哥刚和我爷爷下过象棋,他都能和我爷爷下,你们俩的水平,行吗?”
“就下着玩,有什么不行?”李青波抢着替哥哥说,“哥,你不是一直想找人切磋一下棋艺吗?”
李青山并没有马上回答弟弟,只是拿眼睛看着暗香,半晌才说:“下不下,还是看人家的意思,不能咱们说了算。”
陆浅深看看李家弟兄俩,眼睛又扫到暗香,暗香一双明眸在灯光下荧光灿然,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陆浅深笑着说:“我棋艺其实一般,刚才爷爷是让我的。你们如果很想下的话,改个时间行吗,我已经下了三局,都坐不住了。”
陆浅深说完后,发现李青山悄悄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判断对了。
李青波还想说什么,被李青山拦住了,晚霞在一边呵呵的笑起来,“好了,浅深哥都累了,你俩回去掂量掂量自己,想下的话明后天再来吧。”
“晚霞,别这样说,我棋艺确实一般,说不定下不过青山兄弟。先不说这个了,你帮我也包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