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铁锹,一铁锹煤至少也有二十五公斤重。可是拿在战士们手里轻松自如,好像他没有一点分量,只能看见战士们头上的汗水把头发都湿透了,把衬衣和裤子都湿透了,汗水顺着脊背流到两条腿一直流到脚底把袜子和鞋垫全湿透了。只是谁也不能停下了,谁也不敢慢下来,分秒必争,分秒必争,我们要争当装车尖兵。
六月的中午骄阳似火,战士们冒着烈日挥舞铁锹比赛着装车。二排长和三排长有时看战士们流汗太多了,担心身体脱水,很是心疼,就让烧锅炉的老兵那一虎在煤场上放一个保温桶,在保温桶里放一些糖精,战士们趁等车的空挡就去喝一些甜水补充一下体液。有的战士可能是怕耽误了装车或者是怕水不多想留给其他战士,就是坚持着不去喝水,让排长知道后连训带骂地硬逼着他去喝水。二排长着急地喊:“混蛋,你不要命啦,再不喝水就不让你装车了。”这个战士只好乖乖地去喝水了,因为他最害怕的就是不让他装车,这样就给全部拖了后腿,班长就会给他好果子吃。
一般情况下每个班负责一辆汽车,等把煤装满后再由班里排两名战士坐着车到煤台去卸煤。汽车经过闫村往东再走二里地就到了煤台。部队煤台和一家地方煤台紧连着,在下面看上去就是一家煤台,上去后才能看到煤台的中间有一个不太明显的低矮的砖墙作为分界线,据说原来这煤台都是一家地方煤矿的,后来部队煤矿经过协商买了人家一半。煤台的北面有四间小平房,小平房的后面就是山坡了,煤台就是利用这山坡的陡势地形而建的。
不久,车队队长的老婆汤小英来探亲,汤小英还带了他们两岁的儿子那小兵,这汤小英长得很漂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有千言万语要对你诉说,在他身上有一种草原姑娘特有的开朗和豪爽,她很快就与队长那一武的战友们混得烂熟,司机们都喜欢与她开玩笑逗闷子。有一个叫潘金国的司机最逗,他私下里教给那一兵一个小曲,一个星期天的早饭后,战士们都在院里闲聊,突然听到那一兵站在一个高台上用稚嫩的童音大声地喊:“报告司令官,我妈在台湾,穿着小裤衩,一尿一大潭。”一边用手使劲比划着最后一句。逗得在场的战士们哈哈齐乐。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六十五章 杨晓军考试归来 传电报小芳亡故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72、噩耗传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张寅和战士们井下、井上不停地流汗,转眼就到了七月,张寅惦记着小芳的高考,就给梦姐写信询问情况。这时候杨晓军从师部回来了,见到张寅他时他情绪很高涨,看样子考得不错,杨晓军说:“考题太简单了,辅导班的学员百分之八十多能考上。”几天后,在战友报上刊登出了军校的考题,张寅一看,确实是太简单了,几乎全是初中的内容,而且都是基础知识,其中大部分试题口算就得出答案。张寅看到这么简单的题目却竟没有机会参加考试,心里感到一阵阵酸楚。杨晓军却并不体察张寅的心情,只顾自己沉浸在幸运的兴奋中,滔滔不绝地对张寅讲着在师部辅导班学习的新鲜事。杨晓军一会谈到李建明、侯军平,一会又谈到王云山、左发桥、刘增印,最后,又提到谢少杰。杨晓军用责备的口气对张寅说:“你也真是的,写什么信呢?幸亏谢少杰把信截住了,要不,如果让团首长知道了,说不定有多少人受牵连,弄不好我也和你一样倒霉,没这个机会了。”杨晓军看了张寅一眼,不无埋怨地说:“我们的教官还对我说,你的老乡真够呛,缺心眼呀,写这信就等于举报你呀。张寅,也就是我,换了别人,早就不理你了,有你这么坑老乡的吗?”说完,把脸一扭,一副挺生气的样子。张寅赶快解释说:“我可没想得那么多,我怎么可能去举报你呢?”杨晓军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才不与你计较。”张寅又问杨晓军:“谢少杰不是在新兵连时被抓起来了吗?怎么又到团部当干事了呢?”杨晓军斜了张寅一眼,用嘲讽的口气说:“咳,你怎么这么幼稚呢,谢少杰本来与新兵连指导员刘涛就是老乡,谢少杰的是刘涛能不想办法吗?再说,把谢少杰交给上级处理,对指导员和连长有什么好处呢?说不定他们还得因此受处分。有这么不会算账的人吗?”张寅张着嘴老半天竟说不出话来。想不到杨晓军到部队学习了几个月变化这么大,变得张寅简直不认识了。
一天,通讯员王卫国来六班叫张寅,说是连长有事在连部等他。张寅问王卫国:“什么事呀?这么神秘。”王卫国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张寅来到连部,连长忙叫张寅坐下,又给他递过一杯水,亲切地说:“张寅,你们家还有什么人吗?”张寅说:“有个妹妹今年刚参加高考。”连长说:“你妹妹可能出事了。”说着递给张寅一张电报。张寅说:“什么?”一边接过电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小芳亡故,速归。张寅只觉得腿软眼黑,傻傻地呆了很久。最后,连长王铁飞说:“张寅,别难过,男子汉要打起精神来,我给你半月假,回家看看吧,一定要注意身体,把事情处理圆满。”
张寅回到宿舍,脑子一片混乱,他机械地收拾行李,班长刘洪知道张寅的事后,也过来安慰他,让他早去早回。他还发动全班每个战士给张寅捐出了三十元钱,这让张寅感到非常感动。一会儿,杨晓军和几个老乡也赶了过来,他们每人又给张寅凑出三十元钱,并且一直陪着他到火车站上了火车。火车慢慢启动了,徐徐驰出大同火车站,“铿锵铿锵”越来越快,张寅的心随着火车的“铿锵”声早已飞到了自己的家乡,飞到了小芳那里。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六十六章 张寅痛打张增发 哑巴喜得乔丽月
我的一生充满试炼,大致不是常人可忍;人虽不知我的苦艰,我却知道自己坚韧;我想我是丢弃自己,但我不忘自己经历。
73、哑巴与乔丽月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汽车,张寅顾不得一路颠簸的疲劳,从小镇汽车站出来,他急速向村子奔去。张寅直接去找梦姐。梦姐一见张寅,姐弟俩抱在一起失声痛哭。梦姐告诉张寅,小芳是在五月二十三日喝了农药自杀身亡的。梦姐为了不影响张寅在部队考军校,所以没有及时告诉他。张寅问:“她为什么要自杀呢?”梦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这都怨二叔张增发,硬逼着小芳出嫁,给他那哑巴儿子去换媳妇。”
那时候,在农村换亲十分盛行,女孩子为了给自己的哥哥找上老婆,往往牺牲自己,如果双方家庭的儿女都心甘情愿则皆大欢喜平安无事,然而,往往是有人喜来有人愁。尤其是男女双方年龄悬殊太大,或者一方是残疾人,意外情况时常发生,轻则逃婚,重则就要闹出人命了。在农村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支配下,付出代价的往往是女孩子,在太行山区农村,几乎每年都有女孩子因为反抗换亲而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人们对此已经麻木,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这种现象,至今还在上演着。
张寅听说小芳是因为换亲中被逼婚才自杀的,心里已是火冒三丈,他怒冲冲从梦姐家出来,直奔张增发家里。张增发正在院里的猪圈墙上蹲着看猪崽子吃奶,昨天晚上他家的老母猪刚下了十一个小猪仔,张增发蹲在猪圈墙上看着一个个欢蹦乱跳的猪崽子,心里正盘算着这几个猪崽子就要给他带来一笔可观的收入。心里正甜滋滋的做着美梦,突然看见张寅怒冲冲地闯了进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张寅快步走过去,飞起一脚,张增发“哎哟”一声,一头栽进了猪圈。由于夏天多日连阴雨,猪圈积水很多,加上人粪和猪粪,成了一坑臭水稀泥。张增发浑身上下都是臭水稀泥,正在猪窝口躺着给猪崽子哺奶的老母猪,听到声音后,处于对猪崽子本能的保护,一扑棱起来直奔张增发冲去,上去就在张增发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张增发玩命似的爬出猪圈,张寅顺手拿起靠在墙根的铁锹把照着张增发劈头盖脑就打,被闻声赶来的二婶死死的抱住不放。二婶边哭边说:“别打了,别打了,就是把你二叔打死了又有什么用呢?”张增发一身臭泥坐在地上,用手摸着小腿上刚才被老母猪咬的伤口,鲜血顺着小腿不停的流着,张寅狠狠地把手中的铁锹把摔在地上,转身走出了张增发的家。
张增发的哑巴儿子今年二十六岁,换亲娶的那女孩叫乔丽月,今年才十六岁,是乔村人,乔丽月的哥哥已经三十六岁了,由于地处穷山僻壤,就连本村的姑娘也不愿嫁给自村,年轻的姑娘们都愿嫁到山外的平原或者城市的郊区,本来长期的重男轻女思想就导致了男女出生比例严重失调,在这个穷山沟里,男女的比例还达不到6:1的水平。大龄男和残疾男的婚姻难度就可想而知了。乔丽月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她为了哥哥的婚姻完全顺从了父母的意愿,她母亲告诉她,人在世界上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和谁过也是一辈子,女人要认命,女人的天性就是顺从,在家顺从父母,出嫁顺从丈夫,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比什么都强。小芳自杀后,乔丽月并没有因为他哥哥没得着媳妇而毁约回到娘家,而是继续留在张增发家里做哑巴的媳妇,她母亲说,这都是命,命是抗不过的。最高兴的自然是哑巴,虽然他不会说话,但是他自从娶了乔丽月,一天到晚“哇哇呀呀”的叫得更欢了。
环山笑容正在招我安歇,我渐脱离累赘;我的捆绑好像都在溶解,我归,我要即归。
第六十七章 小芳哀怨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