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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瘦,一张娃娃脸,看着不过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一头黢黑的头发拉直了,柔柔顺顺地垂在肩上。
虽然本能地抗拒着,但是看到女孩儿那张因为害怕而白的不正常的脸,林淮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看着她用左手抱着右臂的样子,不自然地说:“前两天来检查的时候,医生不是给你交代了做手术的注意事项了么,穿这么少,待会着凉了怎么办?”
田田没说话,抿着嘴唇,眼眶微微泛起了红,林淮有点看不下去,忙转过身去,扭头对她说:“走吧,我去帮你挂号。”
挂了号,林淮领着田田去四楼的计生科,田田一直没说话,像只小猫似地乖顺地跟在林淮的身后,刚走到四楼的楼梯口,便听到走廊里有个医生在喊:“于田田,于田田……”
田田却站着不动了,怯怯地立在楼梯口,泪眼汪汪地看着林淮。
林淮回头,看了她一眼,催促道:“走啊,医生在叫你了。”
田田紧紧咬着嘴唇,双唇被她咬得泛起了紫红色,在一张惨白的脸上映衬的更加明显,格外的楚楚动人。
林淮走过去拉起她说:“走吧。”
田田还是没有动,被林淮拉得身子一个趔趄,林淮有些恼了,回头瞪她:“你到底要怎样啊?你别这个时候给我说不做了,你这个孩子留着,对谁都没好处,你何必自找烦恼?”
于田田却哭了,用害怕的目光看着林淮,颤抖着声音问道:“会不会很疼?”
林淮的语气软了下来,说道:“医生不是说有全身麻醉么,不会痛的。”
于田田的声音抖了抖,继续问道:“那……我会不会死?”
林淮也知道,上次给于田田打电话问她检查的情况的时候,田田就告诉她,医生说可以全身麻醉,然后这小妮子回去上了会儿网,查看了一大堆全身麻醉的副作用,见有人说有可能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把这小姑娘着实吓得不轻。
林淮拉着于田田,解释道:“不会的。你看,现在这个社会,医院里每天做人流手术的那么多,也没听说有几个是因为麻醉而死了的,所以说,这样的几率很小,你不用担心。”
于田田还是有点害怕,紧紧抓着林淮的手,这时候那个医生又在走廊里喊了几声,林淮想着不能再耽搁了,免得她到时候真的害怕了,于是拉起于田田就往计生科走去。
于田田战战兢兢地跟着林淮,眼里的泪一直扑簌簌往下掉。
好在整个过程还算顺利,医生问了一些基本情况后,让林淮带着于田田去做了一些例行检查,然后就尽快安排了手术。
于田田一直都很害怕,检查的时候都在微微发着抖,大概是太紧张了,来的时候也没带一些必要的东西,幸好林淮准备周全了,备好了卫生棉等东西。
一个多小时后,于田田进了手术室,林淮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手心直冒汗。
其实终究她也没有多狠的心肠,这样一个花样的女孩子,却要遭这样的罪。想起自己二十岁的时候,那时候她和沈嘉卓正要好,每一天的心情就灿烂得像花儿一样,虽然时不时的,也会拌两句嘴,但是沈嘉卓却是宠她、疼她的。
而于田田,不过错爱了一个人,却丢了身子又丢了心。那毕竟是在自己肚子里的一块肉啊,同为女人,林淮当然知道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含义,可是现在,她帮着忙杀了一个生命。
发了一会儿呆,林淮攥紧了拳头站起来,开始在手术室的门口来回走。
手术很快,半个小时之后,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护士通知林淮可以进去看看了。
林淮进去的时候,于田田正躺在手术室旁边隔间的小床上休息,大概麻醉还没有完全过去,于田田正眯着眼睛睡着。
林淮走过去,坐到床前,问道:“怎么样,痛不痛?”
于田田摇了摇头。
然后就突然地流起泪来,眼泪顺着眼角浸到了床单上,于田田的眉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忍着痛楚。
护士小姐过来给于田田把被子盖严实了,柔声嘱咐道:“不要哭,现在哭,日后会落下病根的。”
林淮心里也难过起来,她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于田田擦眼泪,安慰道:“别怕,会好的,以后,找个好男人,会幸福的。”
没想到于田田却哭得更猛了,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她咬着唇摇着头,低声说:“姐姐,我觉得自己脏了。”
就这么一句话,让林淮忍不住也掉下泪来。她明白了,这是个好姑娘,也明白了当初田田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把自己交给了苏阳这个混蛋。
所以一出医院的门,林淮把自己早上套上的外套给于田田披上,为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后,就疾步向医院旁边的停车场走去。
林淮走过去,找到苏阳的车,敲开车门一把把他从驾驶位置上拖下来,一脚就朝苏阳的腿踢了过去。
林淮穿的是高跟鞋,虽然鞋跟不高,但是这么一脚过去,还是痛得苏阳龇牙咧嘴的。
林淮还不解气,又踹了一脚,然后发狠说:“苏阳,我现在真他妈恶心你。”
有勇气做没勇气担的怂货,自己让一个女孩儿怀了孕,连带她来做手术的勇气都没有,林淮冷冷的看了苏阳一眼,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顾喜儿?
然后她放开已经直不起腿来的苏阳,到街上打了个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苏阳的事,林淮谁也没说,别说是苏园了,林淮甚至连沈嘉卓都没告诉。
至于苏阳后来还有没有跟于田田再联系,林淮没有再问,也不想知道,经过了简秋的事和这件事后,林淮突然对所谓的爱情开始怀疑了起来。
两个人从相识到互相吸引,然后彼此倾心,最后走到一起,林淮一直理想主义地觉得,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所以,一旦心动,就要守住。
可是守住啊,谈何容易。
林淮躺在沈嘉卓的怀里,头枕着沈嘉卓热热的胸膛,想起以前沈嘉卓的书店名“若爱,不离”便觉得一阵心酸。她反手去摸沈嘉卓的脸,葱白的手指拂在沈嘉卓的面颊上,低低问道:“你会,从一而终么?”
沈嘉卓正眯着眼睛假寐,一大早的飞机,急匆匆地就过来了,来了便忍不住抱着林淮折腾一番,这会儿困劲儿上来了,眼睛都睁不怎么开。
听林淮这么一句,沈嘉卓倏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怀里的人,林淮正仰面靠着她,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嘉卓拉着林淮的手,将细嫩的指尖攥在手里,拿到唇边温存地吻了吻,说:“当然会。”
林淮翻了个身,伏在他胸前看着他,问道:“即使有一天,你感觉不再新鲜,你握着我的手像是左手拉右手,即使这个时候有更年轻美貌的女子喜欢你,她热情,活泼,合你心意,你也会抵住诱惑是么?”
沈嘉卓笑了,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说:“等你不再年轻了,我也变成老头子了,你可别忘了,我大你四岁还多呢。”
林淮哼了一声,一撅嘴说:“四岁算什么,人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那时我早就成了黄脸婆了。”
沈嘉卓把怀里正发着娇嗔的可人儿又搂紧了一些,额头抵着她的头顶,沈嘉卓说:“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即使你中年发福,胖得路都走不动;即使你满脸皱纹和黄褐斑;即使你变得粗俗,买个菜都要讨价还价好几遍……你是我的妻啊,这辈子,唯一的妻子。你还是学法律的呢,重婚可是要判刑的。”
林淮不动声色的笑了,但嘴上还是不忘嘀咕一句:“那结婚了还可以再离呢。”
沈嘉卓捧着林淮倔强的小脸儿,哄道:“有个学法的老婆,我哪里敢啊,说不定一不爽就把我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呢。”
林淮看着沈嘉卓,正色道:“你如果负了我,我绝对不会怨恨你,真的,我会让你下辈子都日日夜夜悔恨丢了我。”
“好啦……”沈嘉卓把身子往下缩了缩,搂着她睡下来,大大的手掌贴着林淮的脸说:“你是我的宝贝,这辈子,无论何种境地,我都不会丢了你的。”
林淮的心,瞬间变得温暖,像冬日里一碗温汤,指煨得林淮的心,说不出的熨帖。
苏阳的事,林淮以为能瞒得住一时,但是结果还是被顾艾发现了。
六月的时候,顾艾已经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大热的天,颠着个大肚子,也没打把伞,大汗淋漓地
就朝林淮的办公室跑了过来。
林淮忙拉了她去旁边的餐饮部,办公室里的空调凉,怕伤了顾艾的身子。
餐饮部的三楼,通风好,夏天里几个小吊扇扇着,虽不说有多凉快,但也算解得了署。
顾艾几乎是一见到林淮眼眶就红了,办公楼里人又多又杂,她好歹忍住了,这会儿一坐下来,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
林淮想到怕是苏阳的事穿帮了,但又不敢确定,只得着急地问她:“出什么事了?”
顾艾哭了半天,才有力气说话,她看着林淮,眼睛红得像一只兔子:“苏阳他,有外遇了……”
林淮的神色不自然地转了一下,佯装惊讶道:“不可能吧,苏阳他怎么会?你别是误会了吧。你是听了哪个嚼舌根了么?”
顾艾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发现的。这几个月不像初初怀孕那几个月总是嗜睡,半夜里也开始抽筋了,睡眠也没那么好了,有天夜里我醒了,发现苏阳在阳台上打电话,声音小小的,我就估摸着有问题,大半夜的,谁没事还找他呀。然后我就去查了他的通话记录才发现有问题了。”
林淮拉着顾艾,安慰道:“凡事也都别往坏处想,你现在怀着孩子,情绪激动不得。男人嘛,总是不甘寂寞的,恰好有那么些蜂蝶来招惹,也就眉来眼去地调调情罢了,或许还没像你想得那方面发展呢。”
顾艾揉了揉鼻子,啜泣道:“我查过了,他跟那个女的联系了有一年多了,谁相信他们之间没事儿啊。”
林淮这时已经在心里把苏阳的八辈儿祖宗都翻出来骂了一遍,但是嘴上还是安慰着顾艾说:“苏阳不是一直挺听话的么?你就别瞎想了,他要是真能搞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