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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那几年,两个人谈恋爱谈的无忧无虑的,还是留下了很多美好回忆的。杜明的家境不算好,简秋那时跟他在一起,便负担了大部分的生活上的费用,再加上有些时候还要给杜明买些鞋子衣服的,生活费经常不够用。
那时他们俩就一起在校外找了兼职,租了个十来坪的小单间儿,过起了两个人的小日子。虽然辛苦了些,但是年轻的他们,因为有爱情,所以一切变得甘之如饴。
后来大学毕业,简秋理所当然地带杜明回了家,简秋的父母自然不同意。一来杜明的家境确实磕碜,别说买车买房了,连个拿的出场面的聘礼都没有,简秋如果嫁过去还得跟着杜明白手起家,简秋父母怕她吃苦。
二来,毕竟是经历了半辈子风雨的人,简秋爸妈看着杜明就不像踏实的人,有点心高气傲,轻飘飘的,所以便一口否决了。
但是年少时的爱情简直能大过天,简秋不嫌杜明穷,她觉得,两个人的生活是要靠两个人一起去打拼的,没有谁生下来就什么都有的。至于她爸妈说得杜明好高骛远之类的小毛病,在简秋看来,那是好男儿志在四方的表现。
家里越是反对,这俩人的感情就越发显得如胶似漆,弥足珍贵,后来把简秋的爸爸气极了,发话道:“你要是跟杜明,也容易,你结婚的时候,家里不会出一分钱的嫁妆,就当我们家没养你这个女儿。”
即使是撂了这样的狠话儿,简秋还是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深秋的大半夜,简秋穿了件薄T恤就跑出了家门,跑到街口给杜明打电话,却一直打不通,那时的简秋无助地蹲在街角默默地流泪,直到后来她弟弟跑过来把她劝回了家。
后来还是跟杜明结婚了,不管遇上了多么大的阻碍,简秋一门心思想嫁他。可是没想到,真应了她父母的话,这场婚姻,维持得并不长久。
当初简秋给林淮将这些事情的时候,林淮便想起了沈嘉卓,现在的她们,何尝不是阻碍重重,她忧虑地看着简秋,问道:“简秋,如果我和嘉卓以后也变成了你们这样,该怎么办?”
简秋深深看了林淮两眼,笑道:“你们不会的,一定不会。”
林淮不解地问:“为什么这么笃定?”
简秋说:“因为他是沈嘉卓,而你,是林淮。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看见嘉卓为谁失魂落魄过,除了你。沈嘉卓不是杜明,他比杜明优秀太多太多。”
这句熨帖的话,像一双轻柔的手,轻风细雨般瞬间抹平了林淮心下的褶皱,林淮小声的低低重复着那句话。
“因为他是沈嘉卓,而你,是林淮。”
沈嘉卓和林淮注定是两个要被终身刻在一起的名字,没有任何人、任何原因可以使他们分开。
而此时此刻,林淮看着害羞脸红的简秋,突然觉得世界上的事情,或许真的很难揣度,有时候对一段感情的放手,或许是另外一段幸福的开始。
林淮感慨地看了看沈嘉卓,又想起晚上出门那一会儿,她趴在沈嘉卓的肩上,柔柔地说:“沈小笨,我们结婚吧。”
沈嘉卓的身子,明显的一僵,他停顿了一下,才又迈开步子继续背着她往楼下走,软声说道:“求婚这件事,是我的管辖范畴,你不可以先提出来。”
背后揽着她的手却收紧了力道,像是要把她嵌进身体里一般,林淮能感觉到沈嘉卓笑了,笑得眉眼弯弯,连肩膀都止不住在颤抖。
是呀,就结婚吧,生活有这么多不如意,她真的很需要他的陪伴,需要他宽阔的手掌拉着她一直往前走,那样她才会不害怕,才会一直,勇往无前。
这顿饭吃的很畅快,虽然开始之前简秋和李易两个人都很扭捏、不好意思,但是后来也渐渐放开了,畅快地吃,畅快地聊。
沈嘉卓和李易两个男人显然都心情不错,一杯一杯地喝着酒,直到最后两个人都微微染上了醉意,脸颊翻红。
哥俩相互搀扶着要去厕所,林淮担心地看着俩人歪歪扭扭的背影,忍不住想笑。简秋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是不是像两个小孩子似地。”
林淮点了点头,也忍不住满腔的笑意,大声地笑了出来。然后她眼里噙着笑意看着简秋,问道:“简秋,你快乐么?”
简秋看了看李易的背影,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扭过头来看着林淮,轻声说:“其实,我很怕。”
林淮知道简秋怕得是什么,谁经历这样一场身心俱损的爱情过后,都会一样产生畏惧感,她握着简秋的手,鼓励到:“简秋,如果不鼓起勇气试一试,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能输的,不能输的,我们何不都押上放手一搏?至少,我们曾经努力过。”
简秋笑了笑,点点头:“道理我都懂,只是老是过不去自己这道坎儿。”
林淮会意地一笑,安慰到:“慢慢来,好的东西,值得悉心的等。”
沈嘉卓和李易回来就见了这两个姑娘贴心地拉着手在说着话,沈嘉卓一把勾过林淮的脖子,笑着在她耳边吐着气:“是不是趁我走了,又在偷偷讲我的坏话?”
林淮狡黠地一笑,盯着沈嘉卓,认真地问道:“你坏么?”
沈嘉卓宠溺地捏了捏林淮粉嫩的小脸蛋儿,暧昧地笑着说:“看我待会回去怎么收拾你。”
沈嘉卓可不是说说而已,一回到宾馆,还没等林淮插卡取电,沈嘉卓便将林淮抵在门边的墙上,玩命地吻了起来。
林淮抬起左脚抵在墙上,一手揽着沈嘉卓的脖子,一手伸出食指轻轻抬起沈嘉卓的下巴,踮起右脚昂头迎着他的吻。
他们有过那么多次缠绵的吻,可是这个吻,却来得分外温柔,沈嘉卓死死地占着林淮,轻轻柔柔地一下一下吻着林淮多汁的唇瓣儿,舌头也不深入,只是温存地在林淮唇上一寸一寸舔着。
林淮也不急,任他柔柔地啃咬着,抬起的指尖在沈嘉卓下巴上轻轻划着,划过他浅浅的胡渣,划过他收紧的下颚线,划过他滚烫的喉结……
最后终于忍不住互相抱着吞噬起来,林淮主动伸出灵巧的小舌去勾沈嘉卓,沈嘉卓将手嵌进林淮长长的头发里,按着林淮圆滑的后脑勺,痴痴地,深深地,长长地吻着她。
就这样吧,这一辈子,就这样吧。
让我,死在你温柔的怀里,我们,生死相依,坚定不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六章
林淮刚回到办公室,就见了办公桌上一大束香槟玫瑰,那么大一丛摆在那儿,林淮初略地扫了一眼,大概得有三百来朵。
林淮“嗤笑”了一声,嘴一撇,心里念着,严子西是越来越恶趣味了,如今这点儿小孩子招数都使出来了。
心下想着,林淮就端着水杯朝严子西的办公室走去,严子西办公桌里可藏了好些花茶,每次林淮总厚着脸皮去蹭点,这几个月严子西没在办公室,她也不方便去拿,可把她郁闷坏了。
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林淮还没探头进去,便“咯咯”笑道:“哟,残疾人,今儿精神了,知道来上班了?”
话还没落地呢,就见了办公桌后坐着的那人一脸的迷惑。
林淮脸上一阵尴尬,坐在那儿的人哪儿是严子西啊,是她们公司的副总,严子西养病这几个月一直是他在处理公司的事情。
林淮不自在地理了理衣服,狭促地笑了笑,轻声说:“对不起啊,田总,我还以为严总回来了。”
然后便哈着腰带上门,忙不迭地出去了。
出了门林淮才舒了一口气,摸了摸手间还空着的水杯,林淮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严子西拨了过去。
一见是林淮来电,严子西立马接了起来,这丫头,打了声招呼就火急火燎地去找沈嘉卓了,回来也没跟他说一声,快把他气死了,这妒火旺旺地烧了两天,这会儿正想找她说说理呢。
“怎么的,这会记起我这个病号了?风花雪月够了?”严子西的声音,像是刚从醋缸子里捞出来的,酸得不行,还冒着气泡。
林淮听出了严子西的不乐意,其实对于她和严子西的关系这件事,林淮一直在回避着,说出来怕尴尬,所以每次严子西说这些酸溜溜的话的时候,林淮便打个马虎眼过去了,也不跟他争。
这会子,林淮握着手机,盯着自己桌上那一大捧花,问道:“你买花给我了?”
“什么花?”见林淮没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严子西有点气冲冲地。
“玫瑰啊,一大把呢。”林淮以为严子西在装蒜,在C市,除了严子西,谁还这么有心思,给她堆这么大一个礼物,她可不相信她还有什么潜在的暗恋者。
“我怎么会送你玫瑰,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喜欢的花是栀子。”严子西揉了揉眉头,哀嚎道:“林淮,不是吧你,你又给我整出个情敌来是不是?你不沾花惹草行不行啊你?”
虽然心知他也看不到,林淮还是没好气地对着空气白了严子西两眼:“滚蛋,不贫嘴要死啊。”说完又思量了一下,道:“中午我过来陪你吃饭。”
然后便把电话挂了。
不是严子西,那么,这花儿,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林淮狐疑地看着这一丛突然出现的植物,玫瑰自有的清香和着花瓣上湿漉漉的水珠儿窜出来,倒是惹得人心旷神怡的。
林淮伸手捻了捻娇嫩的粉色花瓣儿,水滴在她纤细的指尖散开来,林淮凑近了,才发现那一堆做装饰的满天星里,还藏着一个小卡片儿。
林淮伸手抽出来看了看,卡片上只有简单的三个字:“To:林淮。”
那样龙飞凤舞的笔迹早已深入林淮的心里,林淮想要忘记都不行,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了这花的来历。
林淮怔怔地捏着薄薄的卡片儿,回想起多年前的某个下午,晴好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打进来,打在林淮正对着窗口的白净的圆脸上。
阳光有点晃眼,林淮眯着眼睛,看着面对着自己,背靠着窗户正耐心给自己解题的慕夕,绚烂的阳光在慕夕的身后造出一个大大的光团,林淮那时看着慕夕翻动着嘴唇的帅气脸庞,觉得他便是她的世界里,天神一样的存在。
林淮其实成绩不错,但是她就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