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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妍看着沈嘉卓焦灼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别晃来晃去的了。”
沈嘉卓转过身来,万分无奈地看着她,问:“言妍,你到底要怎么样?”
莫言妍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她看着沈嘉卓,面上流露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绝望,她凄然道:“我能怎么样,我只要你!”
沈嘉卓摇摇头,无力地看着她,劝到:“言妍,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们根本不适合,你难道真的没有发现么?”
莫言妍崩溃了,几乎用吼的声音回答他:“不适合,沈嘉卓,你怎么早不说我们不适合?不适合,那我们那四年又算什么?不适合,那我们的孩子又算什么?”
沈嘉卓猛地一惊,惊慌地抬起头来看着她,莫言妍凄厉地尖声问道:“说啊,沈嘉卓,我们的孩子算什么?你的承诺又算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多年来,林淮总做同一个梦。
梦里的她,站在破落的公交车站,来回地守望着每一辆路过的车,期待着一个瘦削的身影,一个眉目如刻的男子,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
直到夜幕沉沉落下,终于有一辆橙黄的小车载着他姗姗来迟。
林淮控制不住地哭泣,奔上前无抱紧他,哭着说,我以为真的把你弄丢了。
男子一如既往温柔的笑,那笑容看起来,如沐风三月的桃花,他轻轻伸手擦掉林淮脸上的泪水,指尖凉凉地划过林淮的面颊,让林淮焦灼的心,终于渐渐沉稳。
他们就那样相依为命地紧紧拥抱着,时间在他们耳畔滴滴答答地走,林淮想着,若是就在此刻老去,她一定比度过后半生这漫长的几十年还要满足。
韶光如金,我却发疯般只想和你瞬间变老。
当末班车的喇叭响起,林淮拉着男子的手,柔软地笑着,想一起上车。
男子却在那一瞬间丢开了林淮的手,他说:“小猪,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林淮愣愣地看着他,失语症般张了张嘴,最后含混不清地吐出一个句子:“你不跟我一起走么?”
男子残忍地摇摇头,轻声说:“上车吧。再不走你就回不去了。”
梦境的最后,是林淮孤独地坐在车窗后面,看着窗外朝她挥着手,温柔笑着的那张熟悉的面庞,泪如雨下。
每每从这个梦境中醒来,林淮总是湿了眼眶,一额头的汗。
此刻林淮又从这个梦里醒来,心底溢满了熟悉的酸涩,她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个湖水般清澈的声音道:“你醒了啊,马上到你家了。”
林淮这才恍然清醒,现在自己正坐在严子西的车里。
严子西双手把着方向盘,这男人向来沉稳谨慎,连开车的姿势都一丝不苟,方向盘随时都被他稳稳地双手抓着。
林淮抽了张纸,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密布的细汗,尴尬道:“我睡了这么久?”
严子西点点头,侧过脸来看她,逗笑道:“你再不醒我都准备去探你的呼吸了。”
晚饭的时候,林淮突然很想吃鱼,林淮对鱼向来很挑剔,几乎从来不吃外边卖得鱼,她总觉得外边的鱼再怎么弄都有一股黏黏的腥味,鱼肉也腻得像放了很久似地。这倒也不是因为林淮嘴刁,实在是林淮爸爸有一手煮鱼的好绝活,煮出来的鱼香味沁鼻,肉又滑又嫩,入喉都能感觉到香味直往脾胃间窜。
但是早上经历了那么一番事,林淮也没心情看她老爸煮鱼,虽然换做往常这看起来是一个无比享受的过程,可是今天,她真的没心情。
林淮唯一能吃得下的鱼庄,是在C市一个偏远的城区。
C市的格局很奇怪,每个城区之间距离都不近,林淮想吃的那家鱼庄又偏偏在郊区,七拐八拐地,路程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林淮正是想从早上的事情中逃离出去,于是这么去转一圈,也恰好合她的心意。
严子西对她自然是有求必应。
其实那家店还是严子西带她去的。
那一年林淮刚刚毕业,找工作找得心力憔悴,偏偏她又学得是时下大热的法律专业,人多肉少,再加上是女生,找工作自然是处处碰壁。
林淮的简历上的求职意向,也渐渐从一开始的律师助理、法务专员变成了行政人员,最后又变成了文案人员,最后一次修改的时候,她索性写下了无限制。
那时苏园和顾艾就劝她,让她找严子西帮帮忙,林淮没答应,其实主要是不好意思开口,人严子西没有主动提要帮忙,她也没那个脸皮去求他。
最后应聘到一个行政的工作,就在这家鱼庄所在的城区,每月一千来块钱的工资还不管吃住。
但是那时的林淮觉得很满足,至少,在毕业生这支浩浩荡荡的大军里,她不是最差的,她至少凭借自己的能力找到了一份工作,能勉强养活自己,这已经让她觉得很欣慰了。
而林淮直到进公司入了职,才知道所谓的行政工作,说白了就是给她们那个又矮又胖的老板当秘书,林淮第一次看到她上司那张油光满面的脸的时候,就已经很反感了,结果在她入职刚刚不过三天的时候,那个中年发福、肚皮溜圆、笑容猥琐的老男人就已经挤着色眯眯的小眼睛,伸手抓上了她的屁股。
林淮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下就叫出来了,大声吼着让那个男人自重。办公室的人都好奇地凑过来看热闹,那个油腻腻地男人又气又尴尬,干脆恼羞成怒开除了她。
其实开除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那样的人渣手下,林淮也干不下去。但是林淮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男人把她告到了警察局,说她偷公司的东西。
林淮真的是欲哭无泪,口口声声让他拿出证据来,证据那男人自是拿不出来,只是口口声声咬定林淮偷了他桌子上摆着的那件明朝瓷器。
林淮极力辩解,什么明朝瓷器?她从第一天进他办公室,桌子上就光溜溜地一根草也没有,还哪来什么古董?
真是瞎扯淡!
可是林淮毕竟还是个刚刚从象牙塔里迈出来的小丫头,她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地位就只能意味着容忍。当警察冷眼看着她让她选择赔钱还是坐牢的时候,她真的崩溃了。
可笑,她明明是学法律的,却没有办法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她是生活在怎样一个国度啊!
最后,是严子西救了林淮。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林淮忍不住给严子西打了电话,电话接通后,当严子西柔和的嗓音隔着遥远地距离传过来时,林淮瞬间就泣不成声,她只能含糊不清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子西,救我,救我……”
几乎是马不停蹄地,严子西就赶了过来,远远地他就看到林淮坐在警察局门口路边的路牙上,双手抱着双腿,浑身发抖,像个刚刚被遗弃的小孩。
严子西的心,像被刀划过般锋利地疼痛起来。
他走过去,抱着她,拉她站起来,林淮的身子还在不住地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地,眼睛里全是惊慌无措,她不住地问他:“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严子西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不怕,我能摆平。”
然后紧紧把无助地林淮拥在怀里。
在这个物欲横流、弱肉强食的社会,很多人都会遭受不平等,而解决这些不平等,或许只能是制造另一种不平等。
话句话说,别人靠钱来压你,你就要比他更有钱;别人靠权来压你,你就要比他更有权;而别人若是想扳倒你,你就需要用更多的手段先扳倒他。
事情很快就解决了,林淮一身轻松地出来了,而那个胖子却因为涉嫌性骚扰和诽谤被关了进去。
事情翻转的这么快,不过因为陆远有个局长爸爸,而严子西,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事情顺利解决的那个晚上,严子西和陆远就带着林淮第一次来到了这家鱼庄,不知是连日里来的压力太大,而此刻终于得到了释放,还是这家鱼的味道本来就很正,那天的林淮吃得格外舒心,觉得锅里翻滚的白色鱼肉看起来格外美味。
后来几次再来这家鱼庄,林淮终于搞清楚了,是这家鱼庄的味道确实不错,虽然再也没有第一次吃起来那么美味,但林淮对这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情,这感情使得她不时便会怀念这里的味道,想念这里汤锅里翻滚着的一块一块肥美的鱼肉。
“心情好点了没?”见林淮一直沉思不语,严子西问到。
“好多了。”林淮冲他笑笑,看着他,陈恳地说:“子西,谢谢你。”
严子西笑了,两只眼睛里都夹带着春风,他愉悦地说:“我们之间,还说什么谢谢。”
林淮也是忍不住一笑,自嘲道:“也对,我欠你的情,岂是一句些谢谢就能概括得了的?”
是啊,这么些年,她欠严子西太多。
当初严子西带着她进了公司,不顾她反对,硬生生给了她这个刚走出校门、什么都不懂的新人一个法务主管的职位。她为难地看着他说:“这样不合适吧?”严子西认真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我不想看你再看人脸色。”而后任她怎么劝说,他都不改心意。
当初林淮买房子,严子西也是陪着她顶着大太阳各处转,比性价比,比环境,比升值空间,最后决定了之后又四处托人找关系要折扣,连苏园和顾艾看了都个个眼红,争着也想买。
林淮的爸妈也喜欢严子西,有时候,严子西比她这个女儿还要孝顺。林淮不许他偷偷给她爸妈买东西,严子西就时不时带点好吃的过来蹭饭,虽说是蹭饭,他每回带来的吃的,都能摆大半个桌子。
想到这些,林淮的心里除了感动之外,更多的是愧疚。这些年来,虽然她总是忐忑,不想让严子西对自己太好,可是严子西的好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无孔不入地浸进她的生活中,她还没有注意,就已经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又瞎想什么呢?”严子西听着林淮的语气,看着林淮歉疚的表情,沉下了眉头,道:“我做这些事,不是想着你会还我什么,我只是想对你好。”
说话间车子已经稳稳驶到了林淮住的小区门口,车一停下来,林淮就抬头看着严子西,虽然有些不忍,虽然觉得难以开口,她还是狠下心说:“子西,我已经决定了……”
“我知道了。”没等林淮说完,严子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