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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怎么你了,值得你那么绝情,到现在都不后悔?〃拙逸突然愤怒了起来,文君和他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也没见过他这么愤怒,〃你现在住的房子有这个大吗?开的车有原先好吗?你又结婚了吗?你老公有我对你好吗?我有什么不良嗜好吗?不勤快?不干净?还是不顾家?〃
文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她进门以来拙逸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刻薄态度,这很不象他平时简单直率的为人。原来他以为文君是后悔了,想回来求他复合的。他应该这样想,文君告诉自己。
〃拙逸,这根本不是你的问题。你要是好好坐下来,我就会对你解释清楚的。不然你以为我这次来是干嘛?〃
拙逸发了这一通脾气后,平静了一些,他坐了下来,不过仍然对文君怒目而视。
〃拙逸,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居家男人。任何女人能和你白头偕老,都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文君顿了一下,〃任何希望过平静安逸的家庭生活的女人。〃
拙逸继续沉默着。
〃问题就在于,我不是那种希望过平静安逸的家庭生活的女人。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但那是我妈,或者说全中国的人告诉我的,以至于我也以为那才是终极的幸福。到这里生活的那7年,没有人在告诉我应该怎么过自己的生活,所以我第一次有了机会思考。我得出结论,平静安逸的家庭生活能给你带来快乐和幸福,但对我却不行。这就是答案。〃
〃那你怎么才能快乐和幸福?〃
〃将来我不知道,跟着心走,留点惊喜。过去的两年我一直在旅行,背个大包,住便宜的青年旅舍,从飞机跳上火车,走充满故事的古老街道,和素未谋面的人们聊天,我觉得很快乐,也许我会再次上路呢,谁知道。〃
〃这种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生活,居然会让你快乐??〃
〃拙逸,我不是来跟你辩论的,更不是来求你理解的,你不再有那个责任和义务了。我来,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婚姻破裂,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你没什么不好,你只需要找到一个对的人,一个同样喜欢过安宁淡泊生活的女人。我不是在求你原谅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谅你自己,不带任何包袱地走下去,当你碰到对的人,你能毫不犹豫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拙逸盯着文君看了好一会儿没说话,但是文君可以看出他的神色在缓和,文君也没出声,给他一点时间,文君想。
“Thank you。”拙逸终于说。
“谢谢你才是。。”文君开心地笑了,卸下一个包袱、了却一桩心愿的感觉真好。也许文君此时轻快的情绪具有感染力,连拙逸一直阴沉的额头,都有些放晴了。
“现在,告诉我,”文君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全身都放松了,拙逸正起身去倒两杯水过来,文君冲着他的背影说,“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
“当然是经常来这里的女人喽。”
“你怎么知道?!”一向十二分man的拙逸居然会甜甜地笑,文君顿时觉得寒气侵体。
“这很明显啊,厨房里放着4种不同作用的洗涤剂,我敢说你一定说不出它们每个都是做什么的;水池边是Fruits and Passion的蜜瓜味洗手液,你绝对不知道渥太华的Fruits and Passion店在哪儿。”
拙逸呵呵笑着,他递给文君一杯水:”她名叫做罗欣迪,工作时认识的,是我们一个客户的秘书。她很简单,我们在一起不用花什么心思,做做好吃的看看电视就挺高兴的。她这辈子的理想就是结婚然后生三个孩子,看着他们长大。大概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平静安逸生活的女人吧。”
“当然是!拙逸,我觉得你们非常合适。你们已经交往一阵子了吧,你为什么不向她求婚呢?”文君问,虽然她心里已经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拙逸的脸阴暗下来:“因为拜你所赐,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丈夫了。很明显我的第一个婚姻失败了,我不知道我哪儿错了,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维持一个家。我不敢向她求婚,总觉得有一天,她也会像你一样,厌烦了,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拙逸,你是一个好男人,”文君心里是万般的愧疚和怜悯,“我该怎么补偿你,我能怎么帮助你?任何事!”
拙逸陷入沉思没有说话。
文君说:“我知道我道歉后算是解开了你的心结,但是你的怨气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消掉的。你可以让我去做一件事,任何事,作为对我的惩罚,你看怎么样?你现在需要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或者不得不做什么?”
“我想要问欣迪愿不愿意嫁给我……”
“那我来帮你设计一个求婚吧!”文君十分兴奋,好像突然被夏意附体了一样,主意源源不断,“你肯定连这附近有没有花店都不知道。地点就在这里,我们需要采购大量的鲜花、蜡烛,各种烛台,我们需要一个主题,她最喜欢什么颜色……”
“你不是认真的吧,这也太……”
“太什么?”
“我也不知道什么,但是——”
“反正你也准备好了要求婚的,不是吗?你觉得凭你能想出什么浪漫的主意吗?你觉得你在渥太华认识的人还有谁能帮你呢?何况——”文君突然灵光闪现,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我替你去那个慈善晚宴做接待,反正你以前也带我去过,我十分清楚都需要做什么。欣迪以为你明天晚上有事不能陪她了,你就偏偏给她一个惊喜,等晚上8点钟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她一进门,是满屋子的烛光与鲜花,她最爱的男人单膝跪倒在她的面前……”
拙逸呵呵笑了起来:“怎么觉得很难为情呢。”
”这是我们的交易,deal or no deal?“
拙逸想了一下说:“好,就按你说的办,过了明天,我们两不相欠。”
文君举起水杯和拙逸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原来是你!
星期六,文君和拙逸把附近花店的玫瑰几乎买光,一个Walmart的蜡烛也快要告罄,回到家又布置了整整一下午。晚上7点,文君来到渥太华会展中心,今晚的慈善酒会将在这里举行。这是一座金属玻璃结构的球形建筑,坐落在运河之畔,与国会山和Chateau Laurier酒店的城堡群遥遥相望。Chateau Laurier酒店的设计师Charles Hays,一定会无比憎恨这个新的会展中心,一定认为它破坏了他在渥太华市中心精心营造的法国16世纪文艺复兴的建筑风格。但是Hays的意见已经不能作数,因为他已经随着泰坦尼克号永沉大西洋底。传说这一百年来Chateau Laurier一直都在闹鬼,那是Hays的灵魂回来定居,确保他的酒店在正常运行。
文君却很喜欢这个新的会展中心,就像她喜欢卢浮宫前的那个玻璃金字塔,还有故宫旁边的国家大剧院。它们呈现着一种奇异的和谐感:历史的车轮在转动,每一代人在同一片土地上书写着自己的痕迹,文化的撞击定义着我们是谁——古老的砖墙是我们背负的历史,后现在的钢筋玻璃是我们行经的现在,而它们旁边川流的人群是我们孕育的未来。
据拙逸解释,今年的酒会目的其实倒不是募捐。拙逸工作的是天地集团下属的一家保险公司,天地集团是一个有近百年历史的集团了,它在北美各地都有各种生意,它的CEO和董事会虽然都是本地人为主,然后幕后最大的股东却是一个牧姓华人家庭。由于一个特别的原因,每年的慈善酒会都是渥太华的这个保险公司承办。天地集团每年都会向渥太华健康研究所做数目不菲的捐赠,以支持医学和相关基础科学的研究。这项捐赠虽然每年都勉强在董事会通过,但是并不是每个董事都支持这一做法。所以今年,借慈善酒会的契机,他们邀请了渥太华健康研究所的几位科学家来做展示,向所有董事和显要客户解释一下他们所作的课题和意义。拙逸分配到的工作,是协调厨房和酒会的项目进展。
天地集团的幕后大股东走入公众视野,是由于几年前的一系列事件被媒体大肆报道。这是一个很曲折的故事,文君一直很喜欢这个故事,有一半原因是故事里的人物有非常戏剧性的名字。这个华人家庭已经在北美居住了几代,但是家族里的每个人除了日常的英文名字外,都有一个中文名字。现在的家族掌门人叫做牧辰澈,他是上代掌门人牧清野的私生子。牧辰澈在十七岁时母亲去世后,才正式被父亲带回家抚养。据知情人爆料,青春期的叛逆,私生子的身份,母亲的仙逝等等,都造成早年间牧辰澈和他的兄长牧辰渊关系非常不好。父亲去世后把集团名下的一家总部设在渥太华的保险公司留给辰澈,虽然不足以让他像新的掌门人辰渊那么荣华显耀,也足够他锦衣玉食地逍遥一生。
牧辰澈是一个天生的艺术家,也是一个击剑运动员。他的许多时间都用来训练击剑,学习比较文学、音乐和绘画。他所交往的人也多是艺术家和文学家。据说他曾经打算把公司的股份卖给牧辰渊,然后就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吟风弄月,逍遥此生。他认为权力和事业是青春的坟墓,他父亲一生家大业大,却没有真的快乐过。父亲的原配夫人是当年两家联手扩大事业而成就的政治婚姻,而他和辰澈的母亲就算是真心相爱也改变不了什么,母亲一样是泪尽而亡。辰澈只想找到那个让他动心的女子,一起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后来,他找到了。
谢松菀是一个古怪的富家大小姐。作为谢氏的独生女儿,财富没有把她娇养成一个只会打扮和party的废品,却给她带了来良好的教育、广博的眼界和贵族的优雅,她有深厚的哲学和艺术修养,独特的时尚品味,以及惊人的政治天赋。她和父亲一起赚更多的钱,她希望她的墓碑上写着“慈善家”。她没有过小女生的憧憬也没有陷入过爱情,所以父亲要她与牧辰渊结婚以扩张家族生意的时候,她都没有太不高兴。婚后她和牧辰渊相安无事,他继续他的处处留情,她继续她的慈善事业。她设立写作基金,为低收入人群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