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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舍生忘死地愿陪他冲刺,不管将面临多大的风险。
她打他的电话,问他在哪里,能否抽空见一面。黎景明却推辞说有事,迟迟不愿见面,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的故意回避让蓝水悦陷入茫然无措之中,失落与悲哀汹涌而来,让人想哭。
“如今这般,还有什么指望,还有什么值得顽抗的?”她自暴自弃地想,为了他,已付尽无底的爱,祭献出最顽劣的劳役,忧患为他,欢乐为他,不惜走贫沙、啃粗粮,不曾因贪恋安逸将他遗弃。可现在,他连最后的梦土都要收缴去,剩给她的,是深深地痛恨自己。
“现世里的大悲大美已被肢解得够直白了,人情生冷,你也该有所总结,放手吧,蓝水悦……”她对自己说,眼泪情不自禁地涌出。
然而,就在夜幕降临时,黎景明却打来电话,叫她到过去常一起吃饭的日本料理店找他。蓝水悦破涕为笑,放下所有赶去赴约。
她刚入座,便有服务员纷纷上菜,所点的菜肴与他们初次来这里吃饭时的一模一样。
黎景明显得非常寡淡,神情麻木,动作缓慢地为她夹菜,倒清酒,始终是不言不语,很显然,他在压抑着自己。
这让蓝水悦心生惭愧,他越沉默她就越慌张,急忙解释道:“景明,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没想到他们会对我下圈套,如今我也在设法解决这件事,说什么都不会去他的公司。如果他们真要上法庭,我奉陪!”
“你去吧。”黎景明突兀地冒出那么一句。
“啊?”她的反应很剧烈,“你说什么!”以为自己听错了。
“罗捷肯定把资源带过去了。”他说,“那些都是彩纳艺术的根基,有你在,我放心。”
蓝水悦恍然大悟,用手拍拍胸口,“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舒心地拿起茶杯,喝水压惊,却听到黎景明在自责:
“说心里话,我这样做很卑鄙,”他说,“像是在利用你去实现我的梦想。水悦,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不希望你去做这种危险的事。”
“没有没有,”她赶紧说,“我现在觉得轻松极了,我愿意为你做这些,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这就叫做以牙还牙!”
蓝水悦说得心舒气爽,总算不为这事纠结了,而且,还保全了黎景明的感情。为了这个男人和他的公司,蓝水悦什么都敢做,也不怕辛苦和危险。
黎景明送她回家,车开到小区附近的马路上停靠,告别之时,黎景明交代她今后不要使用网络信息和手机和他联系,以免被监控,如果有事,就通过匿名信件寄送到他们曾在一起工作过的小区的信箱里……
这让蓝水悦听得毛骨悚然,不曾料想到,此行会有如此多的凶险。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黎景明又满怀愧疚地叹道:“这样对待你,我真的于心不忍,水悦,你本不该插手公司的事,卷入这场乱局里。如果是别人,我无所谓,可偏偏是你。”
“你别自责了好吗?景明,”她扑进他的怀抱,“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自己不好,没看清他们的面目就签了协议,你不要怪自己,要怪就怪我,就让我这次负荆请罪地为你做点事吧,你不要想多了。”
“你自己要保重。”黎景明说,心情仿佛生死离别般沉重,那一刻,他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又有了新的认识,发誓要暗中保护好她,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
2。最煎熬的日子
蓝水悦听从黎景明的安排,主动来“光泽装饰”报到,她的转变让罗捷有些吃惊,未让她直接办理入职手续,而是招她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谈话。
罗捷的办公室非常豪华,二十平方米的大开间,装饰非常摩登,黑色的陶瓷地板,配备白色的法国枫木书架和办公桌,就好比是漂浮在深海里的孤岛,他坐在其中,就像遗落于荒蛮时代的野人,难以给人亲和力。
罗捷请蓝水悦到沙发去坐,用质疑的目光打量她,直言不讳地问:“当初你发誓不肯过来,怎么突然就想通了呢?”
“人往高处走,哪里收留我就去哪里,”蓝水悦落拓地说,“既然黎总非要我过来,还开了那么好的条件,我再不有所表示,这也太不识抬举了。再说,我一个穷打工的,和一家大公司闹上法庭,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水悦是个聪明人,我坚信这点。”罗捷放下了提防的心,夸奖道,“你过来后,我们公司的设计我就不愁了,我们好好干,下辈子不愁好生活。”
蓝水悦婉转地笑,把脸微微地转向一边,不愿与他对视。
罗捷对她依旧宠溺,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地照顾她,不仅给她安排了单人办公室,还给她配专用车,薪水是设计部里最高的,提成是最优厚的,但安排的职位却不是什么主管,这样她无需为团队的杂事操心。并且,他还命保洁员每天早晨清扫她的办公室后,不忘在桌面的玻璃樽里放一支红玫瑰,倘若她扔掉,那就再补上一支。
即便如此,在罗捷的手下干事,蓝水悦还是感到无比痛苦,她整天想着黎景明,惦记他每天的生活和际遇,却无法将思念传递。
自从彦真介入公司,黎景明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工作性质完全是一个设计部的客户经理。不过,是他主动申请这么做的,聪明的男人心里明白,有客户就有机会,等累积到一定程度后,他完全可以抛掉彩纳艺术这个空壳,另起炉灶,开始他一直期待的自由生活。
他整天在市场一线跑,与蓝水悦联手,不断地收买客户,拉拢人心,尽量钻空子做一些轻巧而稳妥的订单,通过关系找好的施工队,收入归于自己的账户里。短短三个月,他所掌握的订单就上千万,按照这进度,不用两年时间,他们就能金蝉脱壳,翻云覆雨了。
为此,他们冒险相见,为庆祝光明的前途,也为缓解彼此按捺不住地思念。
那天晚上,蓝水悦以和文静上街购物为由,半路将文静抛下,躲过罗捷的耳目,搭乘的士去和黎景明约会。在住所见到他的那一刻,蓝水悦奋不顾身地扑进他的怀抱,他将她的头紧紧摁入胸膛,她的脸全埋在他的西服衣襟里,两人犹如经历过生死离别,久久相拥不放,“我感觉有一千年不见了,”蓝水悦感慨地说,“感觉好漫长,这思念的日子真熬人啊。”
“我也是,”黎景明说,“感觉我已深深地陷下去,真的被你完全俘虏了。”
“难道你不愿意吗?”蓝水悦有些埋怨地问。
“当然愿意了,”他把她推开,注视着她的眼睛说,“我还想早日将你这小精灵收入门下呢,让我每天都能见到你,和你在一起。”
“原来希望我当你的女秘书啊?”蓝水悦故意不满地说。
“错了,应该是好太太!”
蓝水悦高兴地笑了,攀上去紧紧抱住他,脑袋靠进他的脖子里,贪婪地吸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那一夜,他们兴奋得无法入睡,两人依偎在晚风习习的阳台上,各自说着童话般的梦想。
“只要你靠近我,”蓝水悦说,“我就能感应到你,信不信?”
“我相信。”他答。
“为什么你就信了?”
“因为我们前世是孪生。”
“不会吧。”
“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有那么多共同点?怎么能够做同一份设计案,还会这样相爱?”
“是啊……我们对味的东西太多了。”蓝水悦感叹道,“高中到大学追求我的男生无数,偏偏我就是喜欢你,有时我感觉自己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有时自己想到要割舍,或者是失去你,我就忍不住地流泪,试过很多次都这样。”
“我不会轻易地离开你,你对我很重要。”他说,“这可不是针对事业而言。”
“真的?”蓝水悦需要他的肯定。
他点点头,“是我不好,有太多负重,不能全心全意。”
“我不怪你,”蓝水悦为曾经的动摇很惭愧,觉得自己不该去怀疑他,与他有太多计较,她对着天边的一颗星星说,“要是人间没那么多险恶,就好了,此刻到永远,我都不想与你分离,就这样与你到老。”
“我在努力,水悦。”他在她的额前轻吻了一下,“一切会好起来的。”
“是的,我相信。”她的头靠他的肩膀上,心安地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有他的时光,祈祷上天,梦不要醒,天不要亮。
谁知天空偏不作美,他们的联手拉拢客户资源被发现了。
一切都源于绍兴楼盘项目的偶遇。本来,这是蓝水悦的一个客户介绍的,她将这资源转给黎景明后,便没对公司承报。却不知为何,罗捷突然间说要去绍兴见客户,非要蓝水悦陪同,说是第一次接触的新客户。
去到该项目开发公司,在门口看到了黎景明的车时,蓝水悦吓了一跳,她不敢吭声,心里祈祷千万别撞上黎景明,否则就露馅了。这时,她急中生智,一下车就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轻声****,说自己胃疼,可能是一路颠簸的缘故,现在已疼得受不了,想去医院看看。
罗捷拿她没办法,依旧熄了汽车发动机,“你先忍忍,我进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后,再带你去医院。”然后打开车门就跳下去。
蓝水悦还是不放心,摇下车窗叫住他:“罗捷,我都要疼死了,你就不能先送我去医院吗?”
他回头看她一脸生气,很烦躁地叹气,走到车窗边安抚她说:“你忍忍,就几分钟的事,我打声招呼就回来。”
蓝水悦也不好再强迫,有些不大乐意撇了一下嘴,神色焦虑地看着他。
而就在这时,一伙人从大楼里走出来,黎景明就走在前头,手提电脑包,扭身对公司的几个项目负责人挥手说:“你们别送了,效果图五天后出来,到时候我们再见。”
站在不远处的罗捷看呆了,突然明白过来,用锋利的目光瞪了蓝水悦一眼。
他迎了上去,先满面堆笑地与那几位项目负责人打招呼,然后对黎景明说:“真巧啊,黎总。”
黎景明有些心虚,不过他看上去很镇定,“确实,”他点头承认道,“原本这圈子就很小,偶尔撞车都应当。”
罗捷狡猾地笑笑,早把一切看穿了,他走到车边叫蓝水悦下车,她推辞不肯,他就抓住她的手,硬把人拖下来,“这件事,由你来解释,”他当着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