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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讲够了没?”结束吵嚷声的是苏红,她拍在桌面上的手掌震得通红,等人群安静下来后,她才对尚玫说道,“有话快说!”
“我的计划并没有加入廉价商品促销这一环节,而且我计划书上只到第一天为止。第一天同意顾客们以购物漏洞上的件来数购买,可是第二天本该宣布漏洞作废,活动中止的。我的计划上写得很清楚!”尚玫的语气不知不觉严厉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激起一丝淡淡的回音,“廉价商品根本不是我……”
“我不想听借口!”苏红的声音难得地高得离谱,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显然也被震住,都用骇然的眼神望向上司,“你自己做的事就该自己负责!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原因,难道这一切不是由你开始的吗?”
尚玫板着脸,站在办公桌前,知道这会儿说什么也没用了。她知道,即使讲出苏红的指使,对事情的发展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更令她心寒的是,苏红完全一付置身事外的态度,仿佛这件事完全不是她所做的般。苏红至今对她的态度,一时阴一时晴,她总是摸不清楚。
几分钟间,她的周围只有数个呼吸和粘滞的沉默。
“你先去,我以后再和你谈这件事的处理办法。”
苏红话音一落,办公室里一片抽气声,有人尖叫道:“这样子还不开除?到底有什么关系你要这样护着她啊?”
话音一落,更多更整齐的抽气声响了起来。尚玫顺着苏红的眼光方向望过去,只瞧见一个头顶。她认不出来,苏红显然认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比之刚才多了几分阴沉。
“秋售完了再说,至少!”那“至少”两个字咬得如此之重,就连她也听出苏红的决心。
她想问新贵怎么处理,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在真正的吵闹出现之前,明智地离开了房间。只是关上门后,她还是听见办公室里传来的尖叫:“这一次你护着她干什么,本来可以直接赶走的!她呆在第一策划那里碍眼死了,你非要她捅出什么蒌子来让我们一起收拾烂摊子啊!?”
说话的人听起来非常愤怒,讲话的尾音都走了调,仿佛九流美声歌唱家的初次登场。她握着门把手,想听听烟薰妆与苏红是怎么个态度。不知该觉得欣慰还是不走运,那两人的声音她没有听见,只有一堆无关人员的唠叨,很快便转到别的话题上面。
她离开的脚步,在听见“上次那个电话”几个字后,又停了下来。
上次那个电话?
这次苏红终于说话了,字正腔圆,语速却比平时要快了几秒,很是不快地说:“别问上次那个电话。”
“为什么不能问?”发问的人不是与苏红关系紧密,就是并不惧怕苏红的地位,“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嘛。你一个人抗着,让我们怎么帮你?”
这话听起来亲切又平常,可是尚玫却隐约觉得并不如字面上的意思。因为这话语中带着兴奋的因子,一个在讲要帮助别人时,情绪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兴奋吧?
果然,苏红的语调平静了下来。沉默几秒后,一字一句慢吞吞地答道,带着防备:“没什么,只是例行打招呼。你也知道,商场这些年都在催促我们培养新人。好几年没有招新人了,流动性也大,像尚玫这样干了这么久,并且确实干出点事的人不多。所以我的想法是不如把她留下来,就当是个幌子也好。不然又招人进来,又要麻烦,你不烦我还烦呢。”
没人注意到苏红巧妙地转了话题,包括门外的尚玫,她正关心着别人的回答。她没有料错,一听这话,旁人纷纷嚷了起来,大多数人仍是一付坚定的口吻,绝不允许留尚玫下来。
她没有再听下去,在苏红的沉默中转身离开。
回到办公室里,把事情一说,同事们都面面相觑起来。蒋凤紧皱眉头,一付不解地样子:“你居然没被当场开除?我说,你真的不认识什么高层的人吗?”
她趴在桌子上委屈地说:“真的不认识。我在纽约之秋认识的人来来去去也就卖场里这几个。”说这话时,宋子午的身影直接跳入了她的脑海中。虽然说一直在商场里遇见,可是不知怎的,她就是莫名的把他划出纽约之秋的范围,下意识地不想承认他与纽约之秋有关系。可是只要用理性稍微想一想,便立刻能明白,他怎么可能与纽约之秋没有关系。
尚玫每次一想到这里,大脑就自发性地开始当机。而这一切,都是在她潜意识下进行的,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其中的秘密。
“那就说不通了,完全说不通!”蒋凤狠狠咬下米饼,双眼一眯,透露出一股精明的神色,其他两人都看了过来,一脸听故事的好奇神色,“这事虽然说起来像个大圈套,可是你看啊。从头到尾,实际上你并没有损失。我觉得,其实你应该是认识某个高层的人,这个人在保你,但苏红手下肯定有人看你不顺眼,就在捣乱。苏红是最倒霉的,她被夹在中间,即要照顾你,又不能完全不顾她手下人的想法。”
蒋凤还在喋喋不休地分析,尚玫已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在状态中。对她来说,别人怎么看虽然重要,可是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事已到此,她已不可能飞回去过去,改变发生的事。那么对于今后的事,她不可能不做一番规划了。辞职走人是最简单的,离考博也没有几个月了,正是辞职的好时机。可是一想到要这么背着黑锅,灰溜溜地走人,她怎么也没法舒服起来。争强好胜的因子一直流在她的血液中,也许偶尔隐藏起来,可是绝不会消失。
她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这叫她如何甘心?如果说被辞退也就算了,可是主动离开?对不起,这可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尚玫没发觉她的手以几乎握断的劲紧紧捏着一支圆珠笔,脸上的神情几近愤怒。
不做出点让上层女人心服口服的成绩,她怎能甘心?而且她现在走了,新贵怎么办?而且这一次,新贵是否能渡过劫,还是个未知数。如果现在走了,就像剩最后一步就能解开霍奇猜想,却被何欣拉去逛街般。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恐怕尚玫会围着地球暴走一圈。
该在什么时候,开始反击呢?尚玫一边这样想,一边在日记本上重重画下今天的日期。
作者有话要说:吐一口气,终于可以开始发反击的部分了……orz
第三章 扶着青云低头望(23)
尚玫接下来的几天日子很不好过,每天忙得灯照头顶生紫烟,心里还要担着沉甸甸的猜测——新贵到底会不会撤柜?苏红一直按兵不动,问傅燕,也只得到担心的回答,具体措施倒是没有半点,这倒令她有力无处使。
对于专柜小姐们射过来恨恨的眼神,她更是委屈得恨不得在额头上刺上“青天”两个字。只可惜包黑子早去世千把年了,这时候没人给她来伸张正义——况且这正义也未必是“正义”。
等十一秋售□过去后,激荡的水池终于开始平静下来。处于漩涡中心的尚玫才有了口气喘。对她来说,是个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日子,信心和韧性也在逐渐恢复中。
最近的午饭时间,她爱上了以前发现的那个楼顶小平台,打开门就是一片她独享的蓝天。天气一凉爽起来,登高望远也变得十分惬意,可以坐在平台边缘,把腿伸出栅栏去,一边晃荡,一边吃饭,没人会来打扰她,也没人会发现她在做什么。最近她在公司里就像几千瓦的射灯,无论走到哪里都十分惹眼——当然,是恶意的。
今天她决定尝试一下白骨精们的吃法,对于那些塞满了奶油和小麦的东西不是没有好感,只不过以前觉得不足以提供一个忙碌下午的所有能量。随着秋售的逐渐消失,工作也逐渐恢复到以前退休养老的模式上。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为什么这款鞋子会断了个码,赶紧去拿”,又或者“香水介绍到哪里去了”诸如之类的事,自然也不用她顶着三十八度高温在仓库成千上万个箱子里猛翻。
可以悠闲地在午饭时间,在楼顶上抱着几个面包啃上二三个小时,打发过中午时间兼躲避别人的视线,完美的计划。
只是今天她挨了首饰组长一顿冷嘲热讽,又听了烟薰妆一小时歇斯底里的抱怨,回到办公室时,蒋凤还分配给她抢购凤尾鱼的任务,理由是她住得离抢购点比较近。想着这些烦人的事情,心里就像堵了棉花,塞得她喘不过气来。
想着这些事,拿面包时一时没摸准地方,那个面包就这么以自由落体的姿势,从栅栏中间掉了下去。尚玫一边诅咒着霉运大神,一边伸出头去看。那块奶油面包直挺挺地砸在精致漂亮的小磁砖上面,奶油染白了砖缝间。
以小平顶的高度,她是绝无可能以手去构着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跳到顶楼上,在别人没有发现前,拿回那块面包。不过下面那地方,她觉得不去是个比较明智的想法——因为一幢的顶部,有着游泳池,漂亮的装修——用脚趾想也该明白,九成九是大老板的地盘,剩下那一成可能是大老板的老婆。
她是在问过蒋凤,得知大老板基本上只在年终盘点时露面收钱,平时根本不出现,才会选择这个宝地来做自己的午餐间。通往小平台的楼梯似乎人人都知道,可是由于门长年关着,根本没人想到门其实没锁,只需轻轻一推就可以打开。她保留了这个秘密给自己享用,上来后总是细心地带起门。
无论这美妙的顶楼是谁的,都不是她想要去为一块面包而麻烦的人。
摇了摇栅栏,很牢,目测了一下高度,如果趴着平台地面,应该能跳至楼顶上。她轻轻踮起脚尖,翻过栏栅,抓着细铁条慢慢往下降。当她趴着平台顶时,感觉脚尖踢到玻璃上。心里一边嘱咐自己呆会儿要把玻璃擦干净,一边看着地面找好着落点。
深吸口气,尚玫松开了手,身体轻巧地落在了磁砖上,而她的眼前出现了宋子午的脸。
“你在干什么?”
她张口结舌了几秒钟,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来:“实际上,我、我来拿,呃,打扫卫生的。”
“打扫卫生?”
他顺着她的眼光望向地面时,那枚面包正委屈地扭着身体,趴在蓝色磁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