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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我有事在瞒着他了……
中餐很是无味,至少对尚玫来说,和上刑差不多。虽然宋家三口讲话间不乏风趣与亲切,可是那严正礼谨的用餐礼仪,让她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好。
等她返回自己的房间后,只觉得全身脱力——实在太耗费精神了,更不用说她心中的那个芥蒂——他肯定知道了些什么。
不然他不会那般亲切,也不会那般关心她,虽然讲起来有点诡异,可是如果不是对她担心,他是绝对不会如此绅士的。他们之间是情人,但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大男人和小女人。她不需要他的照顾,他也不需要她的崇拜,他们之间有着不同于其他人的相处方法。
而她所想的则是——谁来给我一个坦白的机会啊!
他肯定会愤怒吧,会看不起她吧?想像他蔑视的眼神,她就想尖叫着逃走。她宁愿这辈子不要再见他,也不愿看他失望的眼神。
只不过这些事情都得暂且放在脑后了,手机响了起来,接通后的巨响差点让她失聪。她把手机拉离远了几分钟,等声音小了后才拉回来道:“哪位?”
“我啊我啊,尚部长,大事不好了!”安吉拉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你在哪里啊?怎么今天没来上班?我们这儿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现在回不来,你先把事情跟我讲清楚再说。”
也许她镇定的声音起了作用,安吉拉喘了口气慢慢地道:“你上次说不是要把订单取消吗?就是那笔大的订单。嗯,她们确实取消了,而且说以后不再和这家工厂合作了。有人提前发售了那笔单子!市面上现在有同样的仿品当正品卖,而纽约之秋的限量正版还未发售呢!品牌那边气疯了,派人来查了,因为这批货全中国现在只有我们这边有正品,他们说肯定是我们这边流出去的!我们的法务部正在查这件事,已经闹大了!刚才我们几个知道这事都急死了,到处找不到你!你到底在哪里啊?”
听到这话,尚玫的脑中嗡得一声,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完蛋了”。不仅仅是关乎她的职业生涯,更是关于她与宋子午间的关系。
完蛋了!
她从柔软的大床上一跃而起,冲出房门看着明亮的走廊却又愣住了。四下打量没发现人影的她只得急慌慌打宋子午的电话,一接通,也不管他在干什么就大声说道:“我要赶紧回去!”
“怎么了?”他的声音不是从手机里传来,而是她的耳边,她转头一看,他正站在隔壁房门口一脸古怪地望着她道,“就在隔壁有必要打手机吗?”
她没有空去理他的调笑,急声道:“我要回纽约之秋。”
他一挑眉毛:“有急事?”
“有。”
“什么事?”
她张口结舌,愣在当场。他的身影突然高大了起来,阴影压过来令她想要逃跑。唯一让她还站着的原因,就是她不想面对他逃跑。然而心理上的愧疚还在不断地啃噬着她,令她时刻不安。
“私……事。”说出这句话很是艰难,可是她却不得不说出来,现在还不是时机,还不是说出来的时机。如果说一万次抱歉能换来一个好的坦白时机,她现在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尚玫现在已经一只脚踏出悬崖外,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第七章 所有的未来(4)
宋子午并没有再多问什么,打过电话后便示意她跟着。直升机稳稳地停在大厦的天台上,当她再次面对时,才想起一个可怕的魔鬼——恐高症。
上次是不知道就糊里糊涂上去了,可是现在她明知道前方有魔鬼,还要迎上去吗?直升机浆带起来的大风刮在她的脸上,带去躁热的风气。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缩成一小团,粘在脚下。她低下头,只觉得自己渺小如尘埃,根本无力与周围的世界抗衡。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力的双手扶在她的手臂上,带着命令的语气令她逐渐平静下来:“别害怕,不用去想,只要在我身边,听我的话。你并不害怕,这些东西并不能阻止你的脚步。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我会保护你的,哪怕飞机失事,至少掉下去时,我会垫在你下面。”她看向他的脸庞,阳光在他背后,为他的剪影踱上金色的边缘,“不是笑话,如果真发生这种事我真会这样做的。不是因为特别爱你,只是因为我曾经这样承诺过。”
她觉得嫩芽从厚重的冰层之下破土而出,内心的冻土被汹涌的洪水淹没,从未有过清晰的、明显的感情大海正在淹没坚硬的土地。这是她从未体会过,也不敢想像自己会拥有的。
当她从短暂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已经坐在直升机的座位上,窗外的白云正在不断往后退去,身侧下是渺小的街道。
在尚玫的一生中,从儿时的经历之后,她便冰封了内心。只需要用理智去解答一切,就不会受到感情的伤害。越投入感情,就会曝露越多的弱点。如果无法克服感情,她就是失败者。这样的恶梦一直缠绕着她,为她形成了坚硬的外壳,阻挡世间的风雨,也阻挡了她寻找温暖的脚步。
然而,最失败的不正是她自己吗?因为害怕受到伤害,所以绝对不依赖别人,不把自己感情的钥匙交到别人手上,就算她可以免于自己的流血,这真的就算是她的胜利吗?
结果到头来,她什么也没有获得。
“我回去后,想和你谈谈。”
宋子午停下捏她耳朵的动作,收起了嘻笑的表情问道:“关于什么事?”
“我们之间的,以及我工作上的。”
他看向窗外:“很重要?”
“非常重要。”她转头看向他,他似乎感应到般也转过来,“在我说完后,你可以重新考虑我们间的关系,以及我的职位。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认为你是正确的。”
她不会再逃避,哪怕一次也好,她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愿意承认正是由于她的失败,而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
她承认自己爱身边这个男人,不是因为某种计算或其他的原因。她仅仅是单纯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罢了,与身份无关,与背景无关,也与他们的经历无关。
仅仅是喜欢上罢了。
当尚玫说出这句话时,仿佛脱下了一直束缚着她的压力,浑身轻松起来。他们之间的事已经不再受她的控制,也不在她的计算之中,一切全凭他作主。第一次,她会不控制某件事,却仍然乐在其中。
宋子午并没有再问什么,他心里也清楚,这一次,恐怕是他们之间的难关。尚玫特意在助理面前说出来,就是知道这件事会传到他父母那里,而能够进一步影响他父母态度的——估且不论这影响是好是坏,肯定是非常大的影响——综上所述,这件事将很有可能不仅仅是他们之间的相处私事。
那会是什么?
他的心被不详的风吹拂着,令他不自觉地把手臂围在胸前,坐直了身体。
直升机一停在纽约之秋的天台,尚玫就迫不及待地冲进楼里。她在休息室里找着了安吉拉,一大堆人围在那里,其他的同事也不停地看过来。
“现在怎么样?”
“有不少人已经来问话了,说此单明明取消了,怎么又发布了。而且还是其他家!有些人已经问我们是不是私下卖了别人,不卖她们!还有人来……”
“安吉拉!”尚玫一声低喝让闹哄哄的室内平静了下来,几双眼睛一起望向她,虽然立场不同,可是大多人都带着希望,只要她还在,似乎一切都还有希望,而她也不会让其他人失望,“发布消息,现在市面上的不是我们家的产品,与我们完全无关。我们的正品与仿品全是完全分开的,绝对不会以次充好。安吉拉,把我抽屉里那个本子拿来。”
安吉拉一脸疑惑地按她的话去做,那是个很普通的软抄本,有着褐色的封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而当她把里面记载的东西念出来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去跟我们的顾客讲,正品在里袋布料上是没有暗纹的,如果现在出现的正品里袋布料上印着字样,就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发布的假货。”
所有人都是一脸错愕,安吉拉问道:“这批仿制品在里袋上印了样品的字样?你叫厂家印的?”
“我知道那家厂家的布料供货商会在布料上印暗纹,一般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拉着领口散去奔跑的热气。
“那就是说……这次市面提前出现的正品,是从厂家那里流出去的仿制品?”
“买个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众人面面相觑之余,仓惶的气氛总算消去了。只要尚玫还在,她总能想出办法来,无论情况多恶劣,她都可以力挽狂澜。尚玫就像一颗定心丸,令她们盲目的信任着。
等人群散去后,安吉拉凑上来小声道:“对了,法务部在查这单子,怎么办?”
她有些意外地问:“其他人不知道这件事?”
“不知道,我自己先有了风声,还不敢对她们讲,怕她们哪个人跑去先告个密什么的。”
她把自己陷时办公椅里,叹了口气促进舒展着疲惫的四肢道:“不用管这些了。”因为事情很快就要结束了,她在内心暗叹,“不过为什么法务部会查这单子,一般来说盗版那么多,它怎么就偏偏查这单?”
安吉拉苦着脸道:“好像是因为……太显眼了。仿得那么好,除非是内部流出去,不然根本不可能。品牌负责人非常恼火,要求我们彻查。对不起,早知道听你的就好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尚玫揉了揉眉头,只觉得头痛不已,“现在只有尽力处理了,厂家有没有打电话来?”
“有啊,都是不断打电话来问为什么中断业务了。”
“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我们会中断和他们的所有业务,现在还没做完的,雇人把所有成品半成品全部拿走,包括设计图、样品一样不要落下。”
安吉拉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你真准备就此收手了呀?”
“是的。”
听到这般回答的安吉拉一时之间怔在原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但是听从尚玫的忠告,却是有必要并且必须的。不如说,事已至此,她实在不知道除了听从尚玫的话之外,还能干什么了。
厂家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大,甚至说可以称得上是强硬了。尚玫雇了不少人,在厂方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到处搜刮,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