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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而有力的手指捏住了紫萱的喉咙:“你只能是我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呜……”咽喉仿佛被捏碎般的痛苦让紫萱深深蹙眉,她勉强伸手覆在许靖之的手上,想扳开空气流通的阻碍。
“你要杀了我吗?”紫萱苦苦一笑。
“是的,朕很想杀了你,真的很想。”他的眼神阴鸷深不见底,是紫萱从未见过的狠绝,:“从小到大,朕想要的东西就必须得到,若是得不到就一定要毁掉。”
“萱儿,”许靖之继续道,“我是一个男人,有男人的尊严,不容任何人挑战我的权威。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子投进其他男人怀抱的。你如果执意要走,那么我只有杀了你。”
呼吸越来越紧促,可是紫萱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徒劳,遏止呼吸的手象由钢铁铸造般,根本无法撼动半分,肺开始强烈地痛楚起来,眼前的景物也开始模糊。
“呵,你也会皱眉?你也会痛?”许靖之语气变得轻柔,听来却更加令人心惊,仿佛字字句句都含杂着死亡的气息,“原来纳岚紫萱也会有感觉……”
紫萱对视上他的眼睛,他的眼中充满恨意,第一次,紫萱发现他的恨意,努力地挤出几个字:“那么,你就杀了我吧。”
窒息的痛苦延续到最后,变成近似于麻木的感觉。一切逐渐缓慢下来,紫萱瞪大眼睛,可以清楚地感觉血液被禁锢在脑内的声音,就在这时许靖之松开了手,慢慢地将手从紫萱的脖子上收了回来。
安静,诡异般安静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松手?只要你稍微用力就可以杀了我。”
“若是可以,我也不愿松手。”他的声音遥远得仿佛从风中传来,充满了——凄凉、无力、悲哀……
“我今天杀不了你,以后都也不会杀你了,我放你离开,可是,你答应我,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离开也不愿留在我身边?”许靖之垂下了脸,长发将他的表情藏起,可紫萱却感觉到那股深深的哀伤。那股哀伤弥漫在空气里,沁入她的心底,带出了她的苦楚,他就处在深深的矛盾痛苦中吗?
蓦然间,紫萱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原来拒绝一个人自己也会这么痛。紫萱走上前,轻轻环住许靖之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对不起,我很自私,心很小,我没有法办,我不愿跟人勾心斗角,也不愿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边说喜欢我,又另一边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的占有欲也很强,或许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错误,你忘了我吧,你终将君临天下,名垂青史,而我,只能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许靖之转过脸道:“萱儿,你,可是在怨我?”
紫萱抬起头看着他脸上急切的表情,眼睛里似有种伤痛。
紫萱笑了:“我怎会怪你。只是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不会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我。”
紫萱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纤细的身子却如外面的修竹一样坚韧。
许靖之痴痴瞧着,哑声问道:“为什么?萱儿,你难道心里真的没我?”
紫萱轻笑起来:“有句话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我更想要自由尊严。”
“你要我为你放弃江山王位?”
紫萱嘲讽一笑:“我不要你放弃什么,你也放弃不了,不是吗?”
许靖之沉默半响方道:“萱儿,你终是希望我能为你放弃所有,与你一起走。你说的没错,我苦心经营了多年,的确做不到。大概所有的帝王在面对江山美人时都会选择前者吧。但是,你要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无论你到哪儿都会遇着强权要挟,都会受制与人,与其在外漂零,为什么不安全地呆在我身边呢?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一切。只要我能做到,我会给你尽可能的自由。”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想要去追求,要想去冒险。再说”紫萱突然凄然的笑道:“我待在这里就未必安全,宫里有很多人不能容我,我的亲人也在看不见的地方算计我,这些我都只知道,只是不愿去想罢了。”
许靖之猛的把紫萱拉进怀里:“你竟然看得这么清楚!你竟是什么都明白!为什么,你不能笨一点,我多么希望你能像其他女子那样笨一些,答我一句你心里倒地有没有我?”
紫萱摇摇头:“我只能说你对我的好我很感动,我喜欢对我好的帅哥。我也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会有虚荣心,像你这样一个尊贵的帝王肯这么迁就我,说喜欢我,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我也在暗暗骄傲欣喜。如果从此你心里真的没了我,我会有失落感,会还想要你青眯我,但那纯粹是虚荣心,是作为一个女子想要引起异性注意虚荣心作祟。其实所有的感动和心动其实都是这样的心理在作怪。这是人之常情。而你要问我对你的真实感觉,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只是超过了友情,却还远远不能到达爱情。我想我会在意,可是又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在意。”
许靖之面沉如水:“你说的很对,萱儿,你为什么要这么诚实,连骗我都不肯,你如果骗我说喜欢我,我会高兴,高兴过后会伤心。可是你说的是实情,我也很高兴,但是,我却更伤心。因为你的诚实让我更加迷恋,更加不想放手,但却有不得不放手。”
他说着慢慢推开紫萱:“萱儿,或许放开你会是我永远的遗憾!因为我不知道你爱上了谁,所以还不觉得。等你以后真正爱上一个人了,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会痛苦,会很痛很痛的。嫉妒会像虫蚁日日噬咬我的心。那时才是真正的惩罚,惩罚我爱江山不爱美人。”
许靖之抬头长叹一声,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戴在紫萱脖子上:“这个是我打算以后送给你的,但现在看来怕是没有机会了,你就留着吧,我记得相识至今我还没有送过你礼物呢!”
“我今天说的这般坦白,萱儿,我只对你坦白这一次。记住,以后不要再相信我。”许靖之慢慢退后,突然笑了:“萱儿,我与你相识至今还没有真正听你唱过歌呢,你能给我唱一支歌吗?”
“嗯。”紫萱点点头,刚要取琴,许靖之又突然说:“还是算了吧,下次吧,我怕听了你的歌又忍不住不想放手,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还有,你明天就出宫吧,千万别让我再瞧见你。我怕我会忍不住毁了你。”
他说完迅速转身离开,生怕慢了就会后悔。
这一刻,紫萱觉得他象团火焰,扑进了深沉漆黑的夜色里,迅速被黑暗浸蚀,消灭了所有的热情,化为灰烬。
第四十六章十里红妆出塞外
紫萱出宫的那天,念梅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眼睛红红的,像似哭过,气氛伤感,紫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到潇湘馆,顾相什么也没说,只是郑重的问她:“你决定好了?不后悔?”
紫萱摇摇头:“舅父,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有时虽然严厉也都是为了我好,但我毕竟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不管前方是平坦大道还是悬崖峭壁,我们终究要迈出这一步,因为那会是人生的一部分,人要长大毕竟要经历一些风雨和磨难,否则怎么会懂得珍惜呢?”顾相听了紫萱的话久久不语,他仔细的审视着紫萱,像似要看穿她的灵魂,良久,他默然道:“萱儿真的长大了,走了也好,远离这纷扰的京城也好。或许这里真的该乱了。”顾相说着轻轻一叹:“我也不想看到萱儿到时候为难。”
紫萱下一阵感动,依偎在顾相身上,虽然明知道这个历经肃惠两朝的舅父,骨子里翻云覆雨,对权势的渴望根本不可能停歇。这一刻,还是感动于他诚挚的关爱,至少他宁愿选择自己的女儿挑起家族兴盛的重担,也不让她身陷尴尬的境地。想到此紫萱觉得她比林妹妹强多了,不至于至死也见不到舅父一面。“舅父,”紫萱忍不住说道:“顾家如今已百年炫赫,盛极必衰,乃自然定律,自古君权相权之间的制衡为妙,若不激流勇退,皇上恐怕也不会容忍太久,将来……”她咬了咬牙把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顾相目光深幽,明灭难辨,半天才说:“萱儿一介女子难得有这样深远的目光,可是有时候身居高位,想退下来也难啊,顾氏一族上千口人,我要对他们负责,所以即使隐忍,我也要坚持下去,最是在这个时候,最要谨言慎行,不能一切繁华葬送,因为有时退下来就意味着灭顶之灾。”
看着眼前这个谋权了一生的老人,他此刻有些疲惫的脸,紫萱突然忍不住叹息,时光有着世人无法抗衡地力量,人在少年时意气风发,不就会感慨韶华易逝,渐渐的,不复少壮。白发会染霜英雄的鬓角。再美的佳人,到了迟暮,不过是一团白骨。这是人世间的悲伤,帝王,英雄,还是美人,都无可奈何。
生命周而复始的辗转,总有些东西是人力无法阻挡的,
比如生和死
比如东升西落的太阳,
比如阴晴圆缺的月亮
比如沧海桑田的变迁
比如生生世世的执念,
比如摧枯拉朽的爱情。
比如阡陌红尘上的邂逅。
比如……命中注定的情殇……
三夫人举止优雅,神情柔和的来到潇湘馆,她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对紫萱笑道:“萱儿,你终于要出嫁了,舅母很高兴。”
她说:“萱儿,这件嫁衣是我亲手为你缝制的,现在终于可以给你披上了。”
她说:“萱儿,你看着茜素红的颜色多么鲜艳,它是大红色,只有皇室大婚才可以穿。”
她说:“萱儿,你比我和梅儿都要幸福,因为你可以做别人的妻子,太子妃,将来甚至是一国皇后,母仪天下,而我和梅儿,永远只有做妾的份。”
她说:“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上天的宠儿,你们得到的爱永远比任何人都要多。”
五月,石榴花开的季节,由太后作主,将义女倾城公主纳兰紫萱许下嫁西梁太子。
兰陵城的百姓在半个月后还津津乐道着这场盛世婚礼的奢华,似乎半个月前血染凤凰台的那场惨剧没有发生一样,人总是这样喜欢创造传奇,一个传奇听久了,总是喜欢有新的传奇产生。倾城公主成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