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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雨是自然的正常雨,不带任何法力,不含半点阴谋。打在身上,却更让人觉得冰冷难受。
费尔斯如墨的长发不再飘逸,宽大却利索的长袍不再飞舞,大雨毫不客气地打在他身上,如无数的拳头狠狠砸在他心上,悲喜交加,痛乐与共。
冰冰凉凉的雨滴拍打在他脸上,让他如梦初醒。
眸光闪闪,飞身下地。
“洛儿……”
什么背叛,什么仇恨,什么宏图大志,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他现在眼中只有她和他们的女儿,只想靠近她们,好好抱抱她们……
“洛儿……”
“不要过来!你走,你走!”阮糖几乎是沙哑着嗓子大喊,“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现在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呕……”
心上的痛加上身上的痛,催使着又一口鲜血从阮糖口中喷出。
“洛儿……”那血,如泣血残阳,烧灼着费尔斯的眼,刺痛着他的心。
一个接一个的问句犹如一把把利剑深深扎入心脏。很想不顾一切将她拥入怀中,可是脚底似乎有千斤重,不管他多么使劲,却始终抬不起半分。
他最深爱的人,他却亲手将她们伤害。
伤了她和她,最终伤的,到底是谁……
我会救她
更新时间:201362011:56:39本章字数:3788
眼光落在仍在昏迷中的绵绵身上,因为黑夜和血迹,此时已分不清她衣服的颜色。殢殩獍晓只是偶尔的闪电下来,照在她惨白如蜡的脸上,懊悔与心痛翻江倒海般在他心中翻滚。
脑海中回想着第一次在刀锯地狱见她的场景,与她轻松的聊天的画面,一起摧毁刀锯之王的凶险,在人间再次相见时她的故作天真……
那神情,那姿态,像她,更像他!
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将她与萨迦联系起来!
“砰——缡”
脸上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费尔斯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衣领被人抓住,又是一记猛拳劈头盖脸砸来。嘴角顿时挂上一丝血迹。
君莫的手停在半空,他居然比宫奇羽慢了一步?
“你这个混蛋!居然对馒头下这样的毒手……你不配做她的爸爸!”宫奇羽的声音带着哽咽的愤怒笙。
他查了那么多资料,魔界上上下下几千年的历史他都查了个遍,居然没察觉出馒头竟是上届魔王费尔斯之女。
馒头现在还没醒来,她要是醒来了,要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怎么面对这个心狠手辣杀人若狂的亲生爸爸!
费尔斯第一次被一个小小人类打得如此狼狈,但内心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痛快。
揍吧,揍吧,狠狠地揍他吧!
亲手杀害自己亲生女儿的痛又岂是这一拳两拳能揍消的!
“宫奇羽,够了。”君莫见宫奇羽越揍越疯狂,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出声制止。
他也很希望能这样痛痛快快地揍费尔斯两拳,只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急需解决。
“丫头的千虫……”
“我会救她!”纵然被揍得七晕八素,费尔斯听到君莫的话立即回答。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君莫明显被他的话一怔。
韩悄悄不是说只能在绵绵亲手杀死自己一个同类物种时,费尔斯心甘情愿将那千虫渡到那人身上才能解除吗?
眼下丫头是,天女与魔王的结合之女,三界之内,仅此一例,该上哪儿去找与她同类的物种去?
“我定救活她!”费尔斯如下承诺般再次说道。他的眼光在阮糖身上眷念游走,似乎在看着一件心爱却不敢接近的宝贝。
在君莫的首肯下,费尔斯终于抬起了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目光的焦点处移去。
此时见雨已经停下,君莫才收了在阮糖和阮绵绵周围布下的结界,让费尔斯靠近。
既然丫头是他的女儿,只要他能将他心爱的丫头救活,剩下的事情便只是他们上一辈人的感情纠葛,他无权过问,也无心过问。
看着费尔斯在她们面前缓缓蹲下,君莫静静地退到一边,眸光流转,神情复杂。
看着费尔斯一步步走近,阮糖没有再歇斯底里地咆哮,反倒不自在地将头扭到一边。
“洛儿……”费尔斯定睛看着阮糖,有很多话想说,最终脱口却只剩了这一声低低呼唤。
有多久,他没这么深情款款地叫过她了。
他的目光柔情中带着灼热,阮糖避无所避,将头缓缓扭过来,对上费尔斯懊悔与痛苦并济的眸子。
见阮糖不说话,费尔斯的心沉到了谷底。
“你放心,我会救……她的。”他很想说救我们的女儿的,只是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自己没那个资格,没有叫绵绵一声女儿的勇气。
“嗯……”阮糖不知道要说什么,象征性地应了一声。
“……”费尔斯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伸出右手想再次感受一下她脸上的温度,手停在半空,最终又缓缓放了下来。
也罢,她和他走到今天这一步,谁也不能说到底是谁的错,谁也不能说自己没有错。
天女和魔王,本就是逆天结合,现在还有了属于他们的女儿,他,已经知足了!
从阮糖怀中接过阮绵绵,爱女在怀,费尔斯的心无法抑制地突突跳动。
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洛儿的结晶。
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竟是这么容易被满足的。看着阮绵绵平静而惨白的脸,费尔斯突然生了一种归隐山林的愿想。
只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是该为千虫的解法有第二种而庆幸还是该为自己给女儿施了那么重的法术而懊悔?
沉思之间,有淡淡的石黄暖光和月白清光从胸口飘出,缓缓将阮绵绵笼罩。
阮糖惊呼:“你要干什么?”
终于肯跟他说话了吗?
一丝暖意从费尔斯心中划过,他抬起头,看到一双惊讶又担心的眸子,沉痛的心瞬间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她在担心他!
“洛儿,对不起……”费尔斯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眼中仍是无比的眷念。
仇恨让他痛苦了上千年,累了。
就让他带着她为他担心的脸和这短暂的幸福从她们的生活消失吧。
看着费尔斯越来越透明的脸,阮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心里渐渐抽去了一般,绞痛难耐。忍住背后的刺痛,急急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这样会死的!”
费尔斯抬了抬几乎快无力的胳膊,抚上那梨花带雨的脸,幽幽吐出一句话:“你的眼泪,总叫我心疼……”
阮糖眼泪顿时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直下,拼命地摇着头:“不要……”
她虽然想让他救绵绵,但也没想过要他死啊!
“洛儿,有句话……我一直忘了告诉你……这千年来,我没有一分一秒停止过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阮糖急急打断他的话。如果没有爱,哪来的恨呢?只是他现在说这些,怎么都有一种面临生离死别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非常不喜欢!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能同时保住他和绵绵的性命。
看到她第一次对他露出担心的脸,费尔斯既高兴又心疼。伸出的手如愿以偿地碰到了她的脸,他欣然一笑:“别哭……”
如果她恨他可以不这么伤心的话,那他宁愿让她继续恨下去。
阮糖慌慌张张地用手去捂住他胸口越来越耀眼的光亮,企图将那呼之欲出的护体神丹和元神全都堵回去
对了,护体神丹!
既然君莫的护体神丹可以解除她的封印,那么他的一定也可以!
欣喜的同时,阮糖几乎没经过大脑的任何思考,附下身一口将那颗石黄的圆珠吞下。
顿时黄光消失,阮糖的身体漂浮起来。
“洛儿,你……”惊愕之余,费尔斯使劲最后一丝力气将即将出体的元神收了回去。
魔失去元神只会丧失法力,失去护体神丹则相当于失去任何免疫系统和防御系统,若是两者同时失去,那便是失去心脏。
阮糖感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像吃了兴奋剂般活跃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在空中旋转。紧接着,浑身一阵灼热难耐,感觉所有的热量从身体的四面八方齐齐涌入头部,瞬间头疼欲裂,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头脑中撞击着,直冲天顶盖。
“啊——”
“洛儿!”
“阿罗!”
费尔斯和萨迦的声音同时响起。
“崩”地几声,萨迦奋力挣脱了藤蔓的束缚,拖着残败的身体朝阮糖飞去。
费尔斯也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却因为失去护体神丹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他怀里还有绵绵。虽然他有多不愿看到萨迦接近洛儿,但是现在,他却希望他能成功飞过去,减轻洛儿的痛苦。
就在萨迦的双手快碰到阮糖时,一道银光从阮糖的头顶射出,直冲云霄。萨迦也被那股力量震得直直滚落在地。
解除了!她的封印解除了……
萨迦定定地看着高空中正进行法力回身阶段的阮糖,心中滑过各种滋味,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阮糖抬眸扫了一眼下面。
萨迦……
那个记忆中一直如谪仙般的男子,此时却是血迹斑斑,狼狈中却仍然卓尔不凡。只要看着他,心中便觉得温暖。
只是为何,她对他,满怀愧疚?
眼光微移,绵绵!费尔……斯……
心,瞬间抽痛起来。
忍住又要夺眶的眼泪,阮糖府身朝那一身黑暗冷酷如霜却唯独对她面露温柔之色的男人飞去。
她恨他。她一直都这么认为。恨他拆散了她与萨迦,恨他将别人的生命视同蝼蚁的残忍,恨他对天界的虎视眈眈……
她一直都恨他的。
只是为什么,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他与她所有的回忆却是如此清晰?
她尝试着去忘记,也努力去忘记,甚至为了将他从记忆里清除,她连绵绵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个事实都否认了将近千年!
可是当时光退去,记忆复苏之时,那些他与她的点点滴滴便如潮水般涌入她脑海,任她再怎么刻意也挥之不去。
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天不容她与他?
他对她掏心掏肺之时,她不屑一顾。
她对他已有倾心之意,却又狠心将他关入地狱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