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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浩宇的眼神才从许匀身上拉回来,转动方向盘。
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而他却融入了这滚滚的车流,无边无际,汹涌滚来。
盛浩宇心中有种痛,说不清楚,以至于冷淡无情。只是他明白,他还是没有放开掉,从来没有放开过。
即便不去找她,即便尝试着不去知道她的任何消息,即便只想把她当做他从前无数个分分合合的女朋友,即便一直以为爱情在自己心中不算什么,他还是无法把她从他的生命中完全地抹去。
和陈优吃完午饭后,很快地,盛浩宇又重新回到了商场上拼杀。一直以来,事业就是他的生命,也是他的战场,也因为在事业上,他区别与一般人,甚至高于一般人。
甚至和许匀婚姻的破裂,也大抵是因为在事业和婚姻的抉择中他选择了事业。
他是一个很少会后悔的人,甚至也很少做出如果当时那样,如果当时这样的假设,只是有时候,念及失去许匀,他仍会有种难以述说的怅惘。
特别是每当一个人回到那空荡荡的房间时,那种感觉就会特别的强烈,几乎无法遏制住。
有时候会想念她做的饭菜,有时候会想念她睡着时轻温的呼吸,有时候会想念她笑起来略带羞涩的样子……
在别人眼中的许匀一直都不出众,既不是妖娆多姿的美女,也不是有着高贵自立气质的白领,只是……在盛浩宇心中许匀一直是独特的,无法被任何人取代。
盛浩宇端着酒杯,心思却完全落不到面前的话题上。转眼看过去,许匀和张远两个人在不远处并肩背对着他,像是在说些什么。
周围的宾客说说笑笑,热闹之至。
张远的那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了,查出了浩宇集团真正泄密的人,罪犯已经被逮捕了了,美国的斯瑞克医院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同时采纳双方的案子。
本是竞争对手的浩宇和宏图,一瞬间就变成了合作伙伴。
而这场盛大的典礼也正是为浩宇和宏图的首次合作而举办的。不过盛浩宇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许匀。
张远停职三个月后,因为宏图老板的极力挽留,还是回到了宏图上班。而许匀则是他今日的舞伴。
不得不说缘分真是奇妙,想不到分分合合,依旧是他和陈优,许匀和张远。
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商界英豪的谈话上,金融,股票,房地产,升值,合作,商案……居然突然有些累了的感觉。
有时候会突然想,她现在过得快乐吗?比跟自己在一起时开心吗?
聊聊寒暄了几句后,盛浩宇不知不觉走到酒店的阳台上,夜风缓缓吹来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也正站在阳台上吹风。
听见声响,许匀转头,看见他的时候,牵着嘴角笑了笑,像是跟很普通的人打招呼一样,又很快地转回去了。
盛浩宇在她身后定住了一会儿,走到阳台的另一边,眺望夜空。
明月如银盘,寒光微散,天幕无星。
盛浩宇没有看多久,眼神不自觉地落在几乎隔着两米距离的许匀的侧脸上,今天看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不像是爷爷刚去世时那般的瘦削苍白,毫无血色,现在面对着旁边的人都会带着一种宁静明快的微笑,甚至都没有了以前羞涩和局促的感觉。
“小匀。”
许匀转头看他,没有太大反应。
现在他们是离了婚的关系,只是最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朋友。
盛浩宇能从她眼神里读出这样的讯息,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望入她的眼眸一段时间后,他忽然问:“如果你——”
没有再问下去的机会。
不远处有张远的喊声。许匀回过头,眼神里很快地泄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然而望向身边盛浩宇的时候,她的笑意很快就变成了一种平和的冷淡,“失陪了。”
并不是还挂怀,只是还没有完全地想过该面对时的状态。
所以,就算自己的态度显得那么的不礼貌,她也已经不在乎。
许匀走到室内辉煌的水晶灯光中,所有人都立在了舞池上,等待音乐响起。
是这个圆月的夜晚的第一支舞。
许匀把手放到张远的手心上,和他翩翩跳起了第一支舞。她还是有些生疏和笨拙,但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张远对她也很包容,两个人跳的时候居然有种闯祸的孩子般的欢快。
音乐停下的时候,许匀刚想下场,张远却忽然拉住了她。
紧接着,她看到张远单膝跪地,手里捧着一盒暗红色的戒指盒,“嫁给我。”话音伴随着戒指盒打开的光芒的盛放而响起,张远的眼睛却深如窗外的夜幕。
许匀惊得呆在原地。
周围很快地聚集了一群的人,明白这是在求婚后,很多人都兴奋得睁大了眼睛,目光都落在了许匀身上。
许匀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空白又一次占据了头脑。周边开始想起了规律的拍掌声,“嫁给他,嫁给他……”
许匀才有些回过神来,面前的张远微笑着再次重复,“嫁给我。”
看着张远的笑容,许匀突然安心下来。稍后,她点点头,周围立刻响起了拍掌和欢呼的叫声,张远把戒指套入许匀的无名指上,紧接着把她抱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大圈。
许匀的思绪被这欢声,掌声,兴奋而热烈的拥抱和转圈包裹着,直到张远一直静静地抱着她站在原地,只能感觉到对方砰砰的心跳的时候,她才慢慢说出来,“太快了。”
这样太快了,她才刚离婚不久。
张远今日却已经特别的开心,在旁边的人的拍掌欢呼声中,他没有放开许匀:“不,一点都不快。”
她不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当初如果不是盛浩宇,他和许匀或许早就结婚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关系,他不会再那么轻易地放手了。
自从他们两个确定结婚之后,很多朋友都跑来恭贺。特别是韩月,韩月一直声明自己特别有先见之名,一直都了解“许匀最后还是得回到张远身边”。
许匀原本想先答应结婚,以后的事再说。
可是一向对她包容体贴的张远对这件事态度确是非常坚决,他几乎是等不及就要跟她结婚,同时,迫于张爸爸和张妈妈急于想要抱孙子的想法,居然早早地就把婚期定下来了。
许匀开始还有点犹豫。后来经过张爸爸张妈妈,张远和韩月的轮番劝解也就答应了。她和张远在盛浩宇出现之前就有着结婚的打算,更因为爷爷去世了,张妈妈心疼许匀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在租来的房子里而急急要求让他们结婚,让许匀搬到自己的家里来。
这样的生活是既定而安稳的,许匀甚至都可以才想得出来未来自己生活的光景。
其实这样很好,或早或迟都是一样。
能够碰得到张远这样的好男人,是她的运气。
只是许匀也没有忘记她点头的那一刹那,自己曾不自觉地望向一直站在阳台那边的盛浩宇,在半明半暗的月色下她看不太清楚他的神色。
但能感觉到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许匀知道自己和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只是有时候,想到自己马上就会生活在张远的身边,和他再也没有一丝可能的时候,心仍会有种无法明说的感慨。
但是这种感觉都只是一瞬,像是偶尔突然想起高中时的一件糗事,或者突然想起自己曾经有过好感和暧昧的一位同学,总是会不自觉地笑笑,在心里挥挥手说:“都是当年的事了。”
那些思绪就会真的从脑海里流走。
夜。
许匀刚刚才加班回家,走到楼底一棵榕树下按了按太阳穴。
真的有些累了,幸亏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想不到一向被别人称做勤奋沉稳的许匀也会对工作产生倦怠的心理,马马虎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后就立刻回来休息了。
许匀觉得好笑,也许真的是自己成熟了,融于世故了。对于以前一直斤斤计较的东西反而不甚在意,有些东西马虎马虎也就过去了,看待周围的人和关系也都能渐渐明白一些语调中的微妙。不是任打任挨,也不是任索任求。
许匀才走几步,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一种不祥的感觉袭来。
她加快走几步,后面的脚步声也跟着走了几步。
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还来不及想出什么措施的时候,一个人影从身后突然抱住了她,吓得许匀一大惊,感觉心都快从胸口里蹦出来了。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酒味和清醒的声音,“小匀……”
许匀才把提到嗓子眼里的心放下来,分辨出了那是盛浩宇的声音。
“你喝酒了?”
身后的人只把许匀抱得更紧,许匀转身推开他,盛浩宇却在她转过身来时又把她抱住了,声音有种浓浓的祈求,“别走,小匀,别走好吗?”
许匀抓着他西装的袖子推他,“你别这样。”
“对不起,以前的事是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看到她和别人拥抱,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痛得连他一向的自尊和骄傲都不顾了。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酒意上脑,盛浩宇的声音慢慢变得沉顿起来,但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拥住许匀。
许匀推他的手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的。”
现在这样也不过是一时的骄傲耍的怪,也许他不能接受是她先提出分手的,也不能接受,她这么快就能忘记他投入别人的怀抱……
“不。”盛浩宇闭眼回答:“我爱你,小匀。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许匀有些诧异,然而慢慢沉静下来,只觉怅然和遗憾。如果他们在一起的那么多时间他跟她这样说,哪怕只是一句,她都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但是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
“你回去吧。”许匀推开他,“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许匀刚转身,盛浩宇猛地从身后抱住她,“别走,真的别走。”
醉酒的盛浩宇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冷淡高贵的模样,只有不停地念着。
许匀心里有种顿顿的痛,什么时候不是她为这个男人伤得最深,总以为他对自己也只是一时的兴趣或者热忱。
然而听到那一句“我爱你”的时候,她仍是会难过。
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