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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不喜欢,我把它扔掉!”
李忆这话说得语气真像任性的小孩子。
许匀反倒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许匀转头看她,“你不是缺钱吗?”
李忆怔了怔,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卖掉?”
怎么回事?她给她买的衣服,居然让她卖掉?
许匀没有回答她。
在她很小的时候,常常一些家里的亲戚来的时候都会可怜她,给她带一些礼物,虽然这仅仅只是一时念头远水而已,可是许匀那个时候就常常把那些吃的,穿的,用的东西卖掉换钱,所以她到高中的时候有一笔不小的积蓄。
其实有些东西她看到真的很喜欢,但是一方面出于现实的考虑,另一方面,总有种倔强的自尊在里面,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或者怜悯……
当她们笑笑说:“这衣服穿在小匀身上真好看的时候。”
许匀会乖乖的笑。
问她说喜不喜欢的时候,她会点头说:“喜欢。”
但实际上,多么好的衣服都敌不过那个阿姨带她去买衣服的时候,跟那个卖衣服的阿姨和周围的女人笑着说的一句,“唉,这孩子真可怜,从小就没了爸爸,可真乖,学习又好,我家小佳要是有她这么好了……”
虽然只是一句闲谈,她却一直都念念不忘,那是幼小的她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知道了自己明确的定义,别人来带自己买衣服的原因……
这些话许匀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那些大人们看她时眼神里也总是充满怜悯。
她们不知道,她们总是用“可怜”来形容她,用“我家”来形容她们自己的女儿。
许匀因为想起了以前的事,微微仰起了脸。
没有人希望自己是被可怜的。
因为懂得,所以她才能够一直容忍李忆。
李忆未必不喜欢那些衣服,她连看都不看,就扔了出来。也只是和她一样,只是不喜欢别人给她的方式。
好在,好在她已经长大了,长大到足够有心力照顾自己,照顾那些自己在乎的人。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幸亏许匀在盛浩宇回来之前就收拾好了房间,他也因为公司里的事忙,没有看出房间和之前的不同之处,盛浩宇吃过饭就直接进房间办公。
许匀收拾好碗筷后,踌躇了一下,端了杯茶走进房间。
许匀把茶放在盛浩宇桌旁,站在那里没动。侧头看文件的盛浩宇把视线从纸页上移开,转头看了看她,他在等她先开口。
许匀终是先开口,“张远……”
盛浩宇看着许匀的手指放在杯壁上,不自觉地轻打着。他转过头,继续看着文件。他就知道她会跟他说这件事,“他叫你来帮他求情的?”
许匀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
盛浩宇的笔滞住了,“你自己?”他看着她,“他和你什么关系,要你来做说客?”
“浩宇。”许匀皱了皱眉,“我对他有亏欠。”
盛浩宇轻笑了一声,“如果离开不爱的人就是亏欠,那么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该有债务。”许匀没有想打盛浩宇在这件事上居然会这么强词夺理。
“但是毕竟是我先有负于他的,你就当帮我一个忙,放过他好吗?”许匀的声音已经带些求饶,而且如果不是因为她,张远根本就不会辞职。
“这是公司里的事。他有没有罪自然有法律裁决,你不要管。”
盛浩宇只望着面前的文件,语调没有一丝变化。
“但是——”听张远的妈妈说,证据对张远真的非常不利。
可以肯定,有浩宇的人向宏伟泄密,但是那个人一直都查不出来,而张远来的时间和他的职权范围都非常吻合作案的条件,如果追查下去,张远说不定真的会坐牢。
想到这里她连声音都焦急起来,“或许真的有人泄密,但不一定是他,你可以现在公司里彻查一遍,先不要告他。”
盛浩宇的笔滞了滞,很快恢复如常,连声音也是平稳无波的冷静,“你凭什么就认为不是他做的?只因为你和他曾经认识?”
他扫了许匀一眼,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到消退不散的担心,一股无名怒火冲上他的心头。
他已经为这合作案的铩羽而忙得焦头烂额,公司损失不少,今天才和公司里的一些骨干成员开了四个小时的会,他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有些疲累,“好了,你先出去吧,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许匀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盛浩宇的样子应该是听不下去了。
她关上门出来,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李忆正在不远处的冰箱里拿可乐,她哈哈笑了一声:“当着自己的老公为前男友求情,你就不怕他吃醋?还是你觉得他不会为你吃醋?”
李忆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当然是归功于如今强大的狗仔队。
许匀还不知道,她和盛浩宇,张远的事已经在报纸上占据头条已久。
报纸直指三个人复杂的关系,又说张远因爱生恨,为报夺妻之恨而泄露公司机密。也有人推测,依盛浩宇一向凌厉决然的手段,张远这次绝对无法逃脱,被判刑的可能性非常大,又在猜想作为当事人的女主角许匀心中的感受,旧爱与新欢,孰轻孰重?
也有杂志指出许匀为求嫁入豪门,而背叛前男友,导致前男友愤而辞职,却遭到前女友老公的报复……一时间舆论纷纷。
不过大部分人都愿意相信,是许匀甩了张远,张远伺机报复。
因为当初许匀和张远的确是非常甜蜜登对的一对,而她突然嫁给盛浩宇,又听闻以前盛浩宇对许匀似乎并无意……那么足可见许匀是多么水性杨花,工于心计。
许匀不愿意去听到这些东西,反正他们怎么说她也跟她无关。她只是担心,这样大面积的公布她和张远以前的私事,那么是不是会让所有人心里已经认定那个泄密的人就是张远?
反而让张远有了个作案动机。
许匀真的非常愧疚。
张远对她的确是很好,她伤害了人家就不说了,居然让他因为她背上了这样的名声,甚至可能会坐牢。
想到张远坐牢,许匀心里就不是滋味。
在她印象里,张远一直是穿着白色的西装,笑起来温柔而阳光的人,如果他去坐牢……许匀真的不敢想下去。
次日,许匀就去找了张远的妈妈。
张远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私自去找许匀的事,这件事他本来都不打算告诉许匀的。只是报纸和杂志弄得风风火火的,他猜想许匀应该也知道,只也许盛浩宇不会让她介入。
其实这样也很好,他本就不想让她为难。
不过想到许匀他依旧会有一点难过,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因为自己如今竟然是这样的落魄,这样的事常常发生,如果是在他和许匀结婚后,他都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小匀,怎么样了?盛总怎么说?”许匀一坐下,张远的妈妈就急不可待地问。
许匀摇了摇头,她不想欺骗张远的妈妈让她放心,只是如果盛浩宇那边突破不来,那么她必须让张远的妈妈知道,那样她们才能想更多的办法。
但是看到张远妈妈原本充满期待的目光瞬间如同薄膜破灭,她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对不起,阿姨,我……”
张远的妈妈低头,手握着放在桌前,可以看到她眼角深深的皱纹,“算了,不关你的事。”
许匀也只是阿远的前女友而已,没必要为阿远尽心尽力的。
许匀忍不住心头泛酸,撇去张远不谈,张远的妈妈一直都对她很好,她在她那里才感受过妈妈的关怀,许匀伸前握住张远妈妈的手,声音非常诚恳,“阿姨,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张远的妈妈也知道许匀是个好女孩,但实在是张远的事让她没有心情去体谅那么多。
她扶着额头说:“如果盛总不肯撤销控告,那么就只有上庭了。”
许匀想了想,“如果张远没做,那么证据是不是本来就是巧合,不够充分?”
“我只能告诉你,你想得太简单了。”
身后忽然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许匀转过头去看,那个人的穿着几乎是全身黑色——黑得几乎发蓝的短发,黑直笔挺的西装,黑色的皮鞋,黑色的公文包,但那副金丝眼镜却闪着耀眼冷峻的光。
他看起来很年轻,但声音却非常之镇静。
他扶了扶眼镜,镜面反射出蓝光,“……你就是盛太太?”
张远的妈妈忙忙站起来,“小匀,这是我为阿远请的律师,于先生。”
于律师朝张远妈妈微笑了一下,朝许匀说,“你好,我叫于远志,这是我的名片。”
“噢,你好。”许匀接过。
于律师放下公文包,坐在张远妈妈的旁边,点过一杯咖啡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盛太太,所谓巧合,”他一边说一边从文件里拿出厚厚的一叠资料,“也是有天时,地利,人为的。很不巧,张先生这三样都占全了。”
他淡淡勾起嘴角,许匀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只有一丝凝重,“张先生在去年十月进入浩宇,经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后,正式成为浩宇企划部的经理。与其余十八个成员一同参与美国斯瑞克医院投标的策划案。今年七月,因为个人原因辞职,跳槽进入宏伟。担任宏伟的企划部经理,今年八月,在美国斯瑞克医院的招标案中,宏伟以仅低于浩宇三万美金的最低价中标。听到了这些,您想到了什么?”
许匀没说话,于律师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
“鉴于您和您先生以及张先生之前的关系,张先生已经很明显的作案动机。那么剩下的就是作案时间和作案地点。”
女侍应上了一杯咖啡,于远志微笑说了声谢谢。
“整个浩宇知道出价的人除了总经理,哦,也就是您先生外总共是十八个人,在这十八个人里有八个是在公司工作了十年以上的元老,有六个是工作了五年以上的骨干,也就是说剩下的四个人有最大的嫌疑。”
许匀想辩解一下,但是于律师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他摆了摆手,继续说下去:“反观宏伟这边,张先生虽然没有正式参与,但是他是企划部经理,有完全的作案条件,甚至有人指证说在他的U盘里曾经看到过一份他在浩宇时参与的项目投标方案。”
“怎么会?”许匀很惊讶。
“这正是我今天要说的。”于律师再次微笑起来,但依旧没有暖意,“或许你还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