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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的从来就不是关家的门。她要嫁的,只是我!与关家何干?”关以谦头也不回的拉起萧染宁走出厅外,对万连茵此刻又暴怒的呵斥视而不见。
“给我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说的什么混话!”万连茵想不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你一生下来就姓关,一辈子被冠上的姓也是关。我是你母亲,你的婚姻大事我也有权干涉!你想和她结婚,没可能!”
关以谦感觉心口处被人拿着钳子般扭转夹紧了般,泛起的疼让他脸色苍白了几分。他还未来得及辩驳,便见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染宁站在了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本来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实在是没有立场去干涉您和阿谦之间的事。可是我是他的女朋友,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您有没有尽到为人母的责任义务?您有没有真正去为他想过?阿谦是您的儿子,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落的一块肉,母爱自古就是大爱无疆!可我今天看到的,是你把他当成木偶一般,试图去操控他的整个人生!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对他很残忍?虎毒尚不食子,可我觉得你比那凶豺猛虎还要凶残千倍万倍!”
万连茵被她这番指责的话气的身子颤颤巍巍,关智超赶忙扶住她,板正了脸沉声喝道:“萧染宁,谁教的你没大没小这般顶撞长辈?我们家的家事不用你一个外人插手!你父母没教你为人之道吗?”
“够了!”关以谦握紧了萧染宁的手,阻止了她要说下去的念头。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多了份森冷。“如果只因为我姓关,我便不能自己抉择以后的婚姻……”他看了她一眼,后又紧紧盯着万连茵和关智超两人,字字铿锵的说道:“那我宁可把它摘除。”
关智超稳住了万连茵的身形,啪的一声,一个耳光便打在了关以谦的脸上。脸颊上的红痕有些触目惊心,足以看出力度有多大。僵沉的气氛流淌,相顾无言。半响,关以谦拨开萧染宁想要覆上他脸的手,瞥了两人一眼,静默几秒,不轻不重的说了句,“阿宁,我们走。”
万连茵早已目瞪口呆,有些接受不了事态这样的发展。关智超仍是板着张肃穆庄严的脸,望了眼万连茵,什么也没说,迳自往书房走去。
关以谦和萧染宁踏出客厅,她看着坐在驾驶座上的关以谦,不怒不喜,不悲不哀。只是眸中恍惚神色却清晰透出一股无力荒凉。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挨了父亲的耳光。
萧染宁握了握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却没有问出任何话。那声响亮的巴掌声,到现在仍让她心有余悸。他脸上的掌印红痕已经消了许多,基本看不出什么。“刚才顶撞了你的母亲,对不起。”
即使他的母亲有任何不好,那都是她无法置噱的。虽然知道事后道歉有些苍白无力,但也能让他好过一点。
关以谦思绪慢慢回笼,他扭头对她露出一个无事的笑容。握紧了她的手,想要由此找到一些温暖的慰藉。“不必道歉,你没做错什么。她那个人,我也习惯了好多年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再怎么说,她都是我妈妈。”
见她还是怔愣的看着他,关以谦无奈之际直接帮她系好安全带。自从有了进一步的关系之后,她觉得两人的感情关系倒是更深、更近了些。
“至于我妈刚才说的话,如果能释怀,那就最好。如果不能,那就不必勉强。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不要出声。记住,还有我。”他微微迟疑了一下,方才对她说道。他突然也觉得这样的理由有些让人无可奈何,连他自己都无法释怀的事情,他怎么也不会要她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知道了,开车吧。”萧染宁简短的说道。他的意思她明白,所以无需说太多。见他发动引擎,脸上一片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忽然问道:“有怨过你的妈妈么?”
关以谦凝视着前方路况,车子行驶的速度不算太快,也不算多慢。搁在方向盘上的手几不可见的捏紧了力度,却又陡然松开。
“如果说不怨的话,又太假了。小时候我一直都很敬重她,因为她教会我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尽管她总会要求我学很多东西,让我几乎连玩乐的时间都没有。后来,慢慢的懂事,她对我的要求是越来越严格,无论我做的再好,她从来都吝于给我一个温暖慈爱的笑容,也从来没有给过我一个肯定。只是那时候却从来没想过要和她闹僵,最后一次的维持,是在我出国前。关系最初出现裂痕的时候,是我大二开学的时候。从那时候起,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复当初。只是我心里还是很复杂,无论她做些什么,我总会想到她是我的母亲。对她的感觉,是既不忍伤害,却又止不住的怨念。”他不疾不徐的说着这些过往,淡淡的神态如海市蜃楼般飘渺虚幻。侧头望向她,问道:“阿宁,你能理解吗?”
“我懂。”她点头,对于他,她懂。她对她的父亲,也有过怨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以谦舒心的展眉欢笑。倒是让他有了些微的真实感,“你懂就好。”
他怕的,就是她的不理解。索性她都懂。
路边两旁的景物快速倒退着,关以谦余光瞥见靠在车窗上的萧染宁。目光有些深沉,似是忆起了某些深埋已久的回忆。让他觉得既陌生又飘渺,心头浮上的感觉总是一惊一乍,让他不知所措,总觉得事情仿佛已远远脱离了他的掌控。
“阿宁,带我回你家看看吧。”关以谦凝视她好半响,心底挣扎过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他的话如平地一声雷轰然炸响,瞬间让她从回忆里醒来。她的惊愕错愣他看在眼里,只是紧盯着她并未再次开口。她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阿谦,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你在害怕。”他望向路的前方,对她的迟疑躲避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的所在。关以谦不敢看她,他怕在她眼睛里看到那些摇摆不定,甚至挣扎隐忍的苦楚。那样子的她,是他所于心不忍的。
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也不等她回话,他又自顾自的说道:“阿宁,带我回去看看吧,见见你的父母亲友,好不好?”
听着他有些哀婉乞求的语气,萧染宁靠近车窗的右手猛然抓住了车门按钮。她拨开黑色窗帘,将车窗摇下了些许,微风自那细小窗缝中吹进,似乎连睁着的双眸都因此进了沙子,让她忍不住轻眨眼眸。
她同样没有侧头回望他。门窗的缝隙小到只有几厘米宽,有时候无论怎样,都看不见清晰的事物。唯有摇下全部车窗,才有可能看清窗外的华丽倒影。她许久未回话,心中却忽然想起母亲的话。
妈妈告诉她,将来嫁一个真心爱她疼她的男人,宁愿他贫穷,但至少要有骨气担当。而如今,真心爱她疼她的,她找到了。这个人也有骨气担当,甚至优秀远在世界顶端,她及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若是母亲知道了他的家人对她一点也不喜欢,甚至他的母亲几欲对她恶语中伤,到那时,她是否会支持她。她又摇摆在沉浮思绪间,连关以谦逐渐黯沉无光的脸色都没有及时发现。
车子不知何时已停在小区楼下的停车场。刹那的黑幕让她猛然回神,一瞬间却又重见日光。她似乎还想起还没回答他的话,缓缓道:“阿谦,给我点时间跟他们打声招呼好吗?我有了男朋友的事我还没跟他们说,我怕他们一下子接受不了。”
她怕,他们接受不了他的身份。
她不等他回复,又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知道坦诚以待是最好的,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就这么突兀的说给你听。阿谦,我需要时间。”
关以谦唇角轻抿,半响却突然笑了笑。他倾身为她将安全带解开,连她细微的松气声他都能察觉到。眸光沉寂片刻,后又恢复眸中含笑的温柔模样。他并未将身子撤退,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往她唇上覆上一记浅吻,笑靥如沐春风,“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如果你暂时不想说,那我就不勉强你。阿宁,我等你。你知道为什么烟花这么美丽,还会有人不喜欢吗?”
他右手抚过她的脸庞,轻柔似风,眸子里盈满她的身姿倩影。“烟花绽放的那一刹那是最美的。但烟花转瞬即逝,最后却在寂寂无声的夜里沉淀消逝,余下的是一地薄凉永寂。但不可否认的是,它曾经在那一瞬间绽放过它的美丽,足以让人看见过它的美丽。只是美则美,却不长久。也许很多事情坦诚相对,会给彼此间造成短时间的隔阂冷战,但坚固的信任是堆砌在其之上。好比一幢坚固稳妥的房子,地基是基本之道。我希望我的爱情可以永久不褪色,不必像烟花一样,绽放开后又消失殆尽。正如我希望你能在我生命里永久驻足,而不是仅当成一个有过彼此牵连的过客。我也希望我能在你心底的份量一天超过一天,直到最后你无法放开我。所以,我想和你结婚,我想得到你家人的认可,让他们放心将你完全交给我,信任我能够在往后的日子里为你挡灾除难,庇佑护持你的余生。如果爱情需要终结,那么我终将会选择名正言顺的站在你身边,让你印上我的标记,你的下半辈子只属于我。而婚姻,是为我们的爱情建造一处温暖港湾。”
萧染宁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在他突显的锁骨处轻咬着。温热的液体洒在他的肌肤下,似乎连肌肤都如同被滚烫热流灌注了般。她哽咽出声,低声啜泣着,“你这么一番话总让我愧疚难当,我觉得我若是不答应你,那我就真的太不识抬举了。阿谦,给我点时间,我就将我们的关系原原本本的让他们知道。”
关以谦将她揽进怀里,双手禁锢着她的身子,让她丝毫都动弹不得。她的下颚被他指尖钳住,迫使她对上他那双清明中半掺杂着情愫欲念的眸子。她轻咬了咬下唇,却被他一下子汲取入口。
半响,他放开她时,见着她晶莹红润的薄唇,笑意轻轻荡开漾起。“那些事我们暂时放一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一起完成。”
平日里沉稳清泠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