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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一字,乃世间剧毒,又或者,乃世间良药。情丝万缕,缠系于心。无论友情,亲情,又或是爱情。这世上的情,乃缘系于心。要斩断,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要说:
、怀孕
萧染宁抵达A市的时候,正巧是早上七点。从告别靳少浔到上了飞机,她一晚上没睡。在飞机上辗转反侧,即使是闭着眼睛,在她眼前转悠的都是关以谦的影子。
萧染宁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无力的倚在机场大厅的柱子上,脸色有些苍白,一晚上没睡则显得眼睑两处黑影重重,有些憔悴。她没想到会晕机,差点把五脏六腑都给吐出来了。她在一旁蹲了许久,也不顾旁人投来的眼光,迳自坐在光滑亮洁的地上,将头埋于两膝之间。直到休息够了,她才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去。
A市位于祖国的西北角,实乃一座中等城市。城市的发展建设并不像S市那般繁华富丽,街道也不像S市那般车水马龙,但好巧不巧的也应了那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萧染宁在此人生地不熟,陌生的城市让她找不到一丝安全感,面对陌生的街道人群,她更加感到惶恐无措。愈发想念有关以谦在身边的时候,愈想念,则愈折磨。随手招了辆计程车,迷糊着方向感朝本市的客运站而去。
从客运站售票处那里买了前往隔邻城市E市的汽车票,在候车厅等了两个小时,汽车才轻摇慢晃的从客运站驶发。途中晃荡了差不多六个小时,到达E市客运站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四点。她也顾不得周身疲累,赶忙在客运站外围与人合租了辆面包车,赶往这座城市的附属县级市,又兜兜转转了三个小时,下车时已是晚上七点。她不敢停留,又与人一起包了辆面包车赶至这个县级市的一个县城,辗转又花了三个小时。实在是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肚子也饿的好似猛鬼投胎一般,连最后的力气都消耗殆尽,这才不得不又花了半个小时找到一家酒店,等她提着行李来到酒店的客房时,已经接近凌晨。
将行李箱放置妥当,正想往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却被突如其来的反胃感给弄进了洗手间。由于她一整天粒米未进,肚里空空如也,让她趴在马桶边连吐都没吐出一丝污秽物。头有些晕眩,胸口有些闷,胃有些难受,这是萧染宁目前的症状。
症状集中,让她有些恹恹欲睡,整个人提不起精神。扶着马桶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洗手间的浴盆处,盯着镜子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脑中暂时清醒了些。站立了好半响,她才回神。眸光瞥过放至在一旁的一次性口杯,杯子旁边有一次性牙膏和牙刷。感觉到口腔里有些恶心,急急忙忙的赶紧漱了一口水。
挤牙膏的时候,她又走了会儿回神。她和关以谦一样,都有着轻微的洁癖。任何事或者物件,都要求达到最基本的干净卫生。关以谦偶尔会在早晨时打闹她一会儿,用她的牙刷牙膏。她看不过的时候,总会扁嘴无声抗议,通常也会被他抓个正着。然后他总会速战速决,一把将她抓到怀中,在她措不及防的时候攫住了她的唇。
镜面光亮洁净,反射出镜中女人呆愣的神态,然而那张平日里美艳娇柔的脸,此刻却是泪流满面。萧染宁怔住许久,回神之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迳自叹息一声后,快速的挤出牙膏刷牙。
萧染宁洗漱完毕,从行李箱拿出睡衣和洗浴用品,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疲惫,释放压抑一天的情感。也许只有在浴篷的热水冲洗之下,她才能肆无忌惮的想念他。唇角勾起一抹自嘲苦涩的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想念也真能要人命。
就这么忙忙碌碌了好半天,她才吹干了头发窝进被窝里。这间客房是单人房,并不算非常大,甚至还没有他们居住的卧室一半大。不过她问了几个路人,这间酒店算得上是这个县城最好的,安全环境方面都较好。
萧染宁窝在被窝里面,枕在枕头上愣神发呆。床不算太大,但她一个人睡还是有些宽敞。以往入睡的时候,关以谦总会将她揽进怀里,几乎整个身子都覆在她身上,总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然而此刻,她过于贪恋他的一切,无论是再舒适温暖的被子,都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寒颤。汗毛竖起,毛孔张开,她本能的蜷缩起身子,使劲儿的拽住被子才能稍稍安下心来。她舟车劳顿的这番折腾,目的还是想要撇开他的控制范围,让他怎么查,都找不到她。所以她只敢一开始坐飞机到A市,之后又只敢搭乘汽车到隔邻的E市,最后再与人包车来到这偏远的小县城。若不是时间不允许,她又没那个胆子,她只怕早就赶着夜路到达余姿帮她联络好的地方了。
萧染宁反反复复的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将近凌晨四点,抵不过睡意来袭,才沉沉睡去。她在睡前想了挺多问题,譬如关以谦知道她不辞而别后会不会生气,愤怒的波及范围有多广,有没有动用宏远的财势人力来搜查她的行踪,又或者,他有没有与她一样,孤枕难眠。通常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低,易矫情。她觉得说的挺对,挺符合事实的。但她此刻又有了不一样的体会,面临生离死别的关头,特别是陷入爱情泥沼中的女人,矫情起来特别不是人。萧染宁觉得,她全中。
次日,萧染宁懵然转醒之际,躺在床上睁开眼睛,入目所视皆是一片浅白,让她的心微惊了惊。她转了转眼珠子,将四周浅浅的打量了大概。还未等她坐起身,便发现右手边上挂着点滴瓶。她略微皱了皱眉,隐约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进来,她便想翻身下床。
“别动。”动作还未实施,一道男声制止了她的动作。声调不高不低,给人的感觉便是沉着稳重。未见其人,便闻其声。萧染宁抬起头时,正好与来人的视线撞个正着。这么一撞,便让她脊梁僵直。
郑琰与她如临大敌的模样正好相反,闲庭信步的往她病床处走来,在距离她床边大约五米的位置停下,站定。他身后跟着个眉清目秀的小护士,年纪不大,红唇抿起一抹友好的笑意。娴熟的替她量了体温,帮她取下点滴瓶,正想张口跟她说些什么的时候,郑琰开口,她不得不将话吞回肚里。
“小赵,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看看其他病人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小护士退下后,病房里只剩下二人。郑琰走到她床沿处,拉过一张椅子。打量了她几秒,脸上的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眸光似亮起一簇火花,艳丽张扬。似乎还夹杂着欣喜,以及薄怒。
萧染宁未来得及说话,便被郑琰捷足先登,冷笑一声:“萧染宁,你可真是让我好找。”
她仍是一副呆愣的模样。郑琰微微蹙起了眉,眸光渐渐冷却,似明艳的火光砰然熄灭,暗沉的眸隐逸出一股压迫感。萧染宁回过神,秀气的两道眉意料之中的拧紧。她静静地打量了郑琰一会儿,发现根本无法将他现今的模样与年少时重叠起来。这个认知,让她对岁月的无情,领略的更深了一层。
郑琰年少时的五官偏向温文儒雅,一言一行都体现出良好的教养风范,待人也极为和睦温良,唇角总是微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而如今的郑琰,总体给人的感觉是严苛肃穆的,一双眸子仿佛能穿透世事高墙,看似温和不变,实则暗藏锋芒。唇边蔓延出一抹淡淡的笑,虽是笑,却令人察觉不到温暖,仿若置身冰雪覆盖的寒疆雪域。纵使多年不见,但此刻眼前之人的容貌逐渐与记忆中的样子重叠交合。
萧染宁不想说话,便紧闭着嘴一言不发。虽然当初那件事与他毫无牵扯,但她心里明白,她对郑琰存了芥蒂,所以她才果断的与他断了联系。她性子冷倔而固执,有些认死理,偏容忍不得丝毫隔阂在心底。
郑琰轻笑一声,对她扬了扬手里的报告。萧染宁掀了掀上眼皮,无可奈何的在心里叹息一声。郑琰仿似能读懂她心中所想,抿着唇对她扔出一个深潜江海的鱼雷弹,威力摄人。“你怀孕了。”
萧染宁怔了怔,脸上没有欣喜,没有感动,有的只是恍惚无措。直到脸上蔓延出温热的液体,她才抬起手,将泪痕拂去。直到许久,她才看向郑琰,想要证明这纯粹是他搞错了。声音嘶哑,竟不复当初的清脆空灵,“郑琰,你是不是搞错了?”
郑琰有些不屑的哼出一声嗤笑,脸色隐约阴沉了些,带着愠怒的反驳:“萧染宁,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虽然这县医院较于发达的大城市来说,是有些偏僻落后,但基本的检测仪器它还是俱全的。我没诊断错,你也没听错,你已经怀孕了。”
郑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也不会将她与高中时代的萧染宁相比。高中时代那个腼腆缄默,自重自爱的萧染宁一直都是他颇为欣赏和喜欢的。只是将近七年未见,谁能想到她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见面礼。虽然相隔这么久,模样也不若以前那般徘徊在青涩与美艳之中,但他在看到她的名字,甚至是她这个人时,他便能一眼认出她。
比他小两届的高中学妹。
他喜欢了几年的人。
他找了五年的人。
萧染宁不想与他有过多纠缠,以前不想,现在更不想。在确认了这个怀孕事实后,她也没看他,只是颇为冷淡的问:“郑医生,那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吧?”
郑琰端详着她有些憔悴苍白的脸,默默地敛了怒气。颇有些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那个男人呢?”
郑琰细微的观察,让他没有错过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痛意。他心里有些梗住,却愈发好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可以隐约猜到,两人定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
萧染宁突然抬头,冷厉的眸子透出不善的目光,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更为冷淡的提醒他,声音都能冻彻入骨。“郑医生只是作为一个诊治医生,我想应该没有权力过问病人的私隐。郑医生是听不懂国语了还是怎样,请问我现在是否可以出院?”
郑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