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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事一身轻,边哼着旋律边将煎好的吐司盛盘,挤上些蜂蜜,接着把煮好的咖啡与微温的鲜奶一同倾注到杯中,这就完成了一道美味简易的早餐。
她做到餐桌旁,拿起刀叉,笑容明明还挂在嘴角却陡然感到一室寂寥。
仅仅少了一个人,这屋子竟就变得如此安静。
她环顾早已熟悉的住处,她习惯的世界并没有任何不同,可一顿早餐,她的心情起起伏伏、高高低低地回荡了好几遍,只因一个无聊、肤浅、轻佻的男人进来过又离开。
个性好胜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承认自己在卢森才离开的第一个清晨就不断地、不断地想起他;可打从一睁开眼,进到厨房、打开冰箱、煮一壶咖啡、煎法国吐司,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动作,她的脑中都会浮现这些日子每天每天在她严重晃来晃去的身影。
她该死的真的对他动心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倏地站起来,开始在餐桌旁绕圈圈,这简直是太晴天霹雳的大事。“又不是白痴,明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怎么可能还喜欢他?”
她拢拢一头蓬松鬈发,感觉身体里有到尖锐刺耳的声音歇斯底里狂叫着——
“没错,你这个白痴、笨蛋,你真的喜欢上他了,这下糗大了,看你怎么收拾!”
柴子夜快疯了,因为意识到自己并非真的讨厌卢森,只是因为不相信爱情,所以打从心里讲他说的话全归为花言巧语,尽管两人相处时几次她都发现眼见的他跟“听闻”的他并不同,可她还是自动忽略这些讯息。
直到他真的走了,不再有那些恶心兮兮的甜言蜜语在耳边嗡嗡叫干扰她,她才能冷静、理智地看见他的好……
第5章(2)
这时,搁在客厅茶几上的室内无线电话突然响起。
她的心跳瞬间静止。
柴子夜捂着胸口,像是要去接起什么烫手山芋般,小心谨慎地移向铃铃作响的话机。
她知道一定是卢森打来的。重点是,她该用什么心情面对他?
如果他又想约她吃饭,她该不该答应?
他真的是为报仇才接近她的吗?
也许,一开始是这样,可她如花似玉、美若天仙,虽然个性硬了点,不像一般女人那么温柔体贴,但两人朝夕相处,他假戏真做,真的喜欢上她也不为过啊!
柴子夜这辈子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优柔寡断”、这么缺乏自信过。
电话催命似地一声响过一声,在她的手抓起电话的瞬间,她决定了——
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管她有没有心动,她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就算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火花四射的恋爱,最后一切会归于平淡,然后彼此愈看愈不顺眼,对对方的缺点愈来愈难以容忍,最后“啪”地一声,且八段,老死不相往来。
何必要再经历一次,然后才能斩钉截铁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爱情”?
“喂!”她用低两度、冷冷的声音应话,要让他知道她一点也不期待他的电话。
“子夜,你睡了吗,有没有吵醒你?”
啊咧——想太多了,居然是她完全没有时间观念,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老妈。
“前几天你回家吃饭,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柴母年近六十,可声音仍有如少妇般娇柔软绵。“你汤伯伯,拍电影那位,他说他大儿子到的第一部电影下个月要上映了,要你去看看,有空帮他写个影评什么的。”
“嗯……确定哪一天,我先记下来。”
“日期我没认真记,公关票在我这儿,你有空绕回家来,跟阿梅拿。”
阿梅是母亲自明星时代至今一直待在她身边的助理兼管家。
“知道了……”因为在心里反复嘀咕那么久,结果并不是卢森打来的电话,她不免有点意兴阑珊。
“说过多少次,女孩子家说话不要这么没元气,要甜一点、软一点才得人疼。”柴母忍不住念两句。
这女儿明明遗传了她的好身材、好容貌,可一点也不懂善用自己的本钱,穿着打扮老是宽宽大大的衣服,做那种经常坐一天、腰酸背痛有赚不了多少钱的工作,多少人要她进演艺圈砸大钱捧红她她都不肯,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亲爱的柴小姐……”柴子夜故意装出娃娃音。“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敷脸做SPA了,晚安。”
“就你嫌听我的声音不耐烦,都不晓得我……”柴母又要话起当年。
柴子夜连忙打断她的回忆。“谁说的?我最爱接你的电话了,就舍不得你太用嗓子,万一哑了怎么办?好了,晚安。”
话语一落,她立刻挂断电话。
“幸好反应快……”成功地逃过一劫,松一口气。
至于那个卢森,想想,再过几天搞不好她就记不得他的长相了,何必在这里庸人自扰?
她最清楚爱情完全禁不起时间、空间的考验。
卢森近来经常在办公室里像鬼打墙似的来回踱步;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却忘了要出去做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才发现电话根本没有响;手上明明拿着高尔夫球杆,可练习球道上却摆着王建明的签名棒球。
回到家,朋友约的饭局、Party他都没兴趣,整晚关在书房里不停地上网更新柴子夜的部落格,关注她的最新讯息、搜寻她过去曾发表过的文章,像个疯狂粉丝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想念那个可爱的小花园里种植的香草植物,他还想念蕙质兰心、种植这些花花草草的主人;自从搬离柴子夜的家,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快被思念给折磨死了。
他真的没有这种经验,想见一个人却见不到她,连电话都不敢打,每隔十分钟就要拿起电话看一次,看看有没有未接来电。
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她依着门框,神情轻快愉悦,举着纤纤细手轻摆着,想着警告他:“再敢来骚扰我,小心我报警啊!”
倒不是他怕被抓去派出所什么的,而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爱慕对她来说是种“骚扰”。
以往他也遇到女人对他说“讨厌”、“不理你了”、“我要分手”之类的情绪用字,可只要他送个礼,说说笑、哄一哄很快就没事了,再不就让对方冷静一下,过不了几天对方自然会主动打电话来求和。所以,他一直以为柴子夜虽然嘴上老骂他油嘴滑舌,可心里还是甜的,两人感情慢慢地滋长中——
显然他错了。
他离开后忍着不再去“骚扰”她,而她也真的连一通电话都没来过。
他相信以她独立、有主见的个性,真的欣赏一个男人,不会存在非得男追女不可的观念,肯定会主动释出好感;也就是说,她口中的“讨厌”并没有什么深远的涵义,就是真的讨厌!
“唉……”卢森关上电脑,揉揉酸涩的眼窝,大叹口气。
每每认真剖析一次,他就要再自我厌恶一次。
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很不像个男人,可就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究竟中了什么魔咒,从第一眼见到她,她就占满了他心中所有的位置了。
很夸张,他也这么觉得,而且,很悲惨,比被戏称为“二手男”、“大胸无脑男”都来的悲惨……
老天也开了他一个好大的玩笑。
过去,他风流韵事不断,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多到他记不得名字和容貌,还曾经有过同一个女人追两次的经验,但后来总是因为感觉不对或发现个性观念差异太大而分手。
直到他遇见柴子夜。
他的心里涌出一股强烈直觉——
就是这个女人!
他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追到她、娶她回家,不能让别的男人有机会出手!
可如果这直觉是对的,怎么可能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而他却是她最讨厌到感觉被骚扰的男人?
这逻辑完全矛盾啊!
这些天,卢森便在这种左思右想,怎么想都想不透的矛盾情节中钻进死胡同,不知道该不该放弃,会不会因此错过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如果不死心,又该如何扭转劣势?
“啊——”他快疯了!
就在他大声狂吼,吼出胸口抑郁之气,他的手机又吵死人的响了起来。
“喂!”他没好气地接起电话。
酒肉朋友太多就是有这个麻烦,想安静片刻都是奢求。
“卢森……?”对方听见不善的口吻,怀疑地问。
“子夜!”他瞬间瞠大眼,整张脸散发出烁烁光芒。
前一刻还在人间炼狱中泅泳,下一刻已经飞到天堂。
“嗯。”知道没打错电话,柴子夜轻应了声。
“怎么哭了?”他敏感地听出她带着浓厚鼻音。
“哇!”她心一惊,好厉害的家伙,一定是常让女人掉眼泪,所以一听就听出她刚哭过。
“发生什么事了?你人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在欣欣秀泰旁边……”柴子夜告诉他详细位置。
卢森听完后,立刻以火箭般的速度奔向她。
第6章(1)
因为担心,卢森在赶往柴子夜告诉她的位置途中打了两通电话给她——
“我差不多是分钟就到了,你别乱跑,找间人比较多的店等我,我到的时候再打给你。”
五分钟后。
“我到了,在找停车位,别难过,有什么事等我到了再说。”
其实,他心急如焚,哪里还有耐心找停车位,随便在路边停靠了个不至于太影响交通的位置后就匆匆熄火跳下车。
听到她哭,他整颗心都碎了,可她愿意在难过的时候打电话给他,又让他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他在骑楼间奔跑,边寻找柴子夜跟他说的那间店名,边分神注意视线范围里的每一道身影,就怕错过她。
“卢森……”
忽地,一声好轻好轻的呼唤传进他的耳中,他倏地停下脚步,转头发现柴子夜裹阒一条矢菊蓝的针织大披肩,缩在人行道靠马路那侧的一辆机车上,白皙清秀的脸蛋躲在轻软的乌黑发丝中,楚楚动人地闪烁噙着水光的眼眸。
“子夜……”这一刻,卢森告诉自己,这辈子,除了柴子夜,他的妻不做第二人想。
当柴子夜一看见卢森神情忧心的从远处奔来时,她的视线便没有离开过他。
待他走到面前,她跳下机车,展开双臂,主动投入他的怀里,用那还带着水气的可爱鼻音对他说:“你终于来了……”
接住她纤细身子的卢森感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足够了……这阵子的动心忍性,为情所受的折磨,有她这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