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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衣间就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了,她僵立在那里手还停顿在拉链头上,安拓海背靠在门板上,冷冷的看着她,那表情就像是她做了多蠢的事情似的。
没错,她是又干了蠢事!
本来本着勾引之意可却遭遇了突发状况,再加上被除了安拓海之外的男人白白的看光使得穆又恩又恼又急又委屈,她手狠狠的去拉拉链,可由于急导致拉链夹到皮肤了。
穆又恩痛得咧嘴,该死的多一点布料会死啊?现在她的糗样看在安拓海眼里一定蠢了,索性,穆又恩闭上了眼睛,使劲拉拉链,可好像越急越糟糕。
一只手取代她去握那个拉链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拉链再次把她的旗袍遮掩得结结实实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
他的手在她刚刚被夹到的地方摸了几下,之后,他移动脚步。
他这是想离开吗?然后他又要用那些冷淡的眼神看着她吗?这个念头使得穆又恩去拉安拓海的手。
“阿拓,别走,你已经生了我四天的气了,我难受。”穆又恩垂下眼睛:“如果你是因为柏原绣的事情大可不必,我只是在同情他,一万个柏原绣也比不过一个安拓海一根头发的分量。”
穆又恩没有听到来自于安拓海的回应,是她猜错了吗?
“阿拓。”穆又恩小心翼翼试探:“你这几天生我的气是因为柏原绣吗?”
“穆又恩还算不太笨。”终于,他哑着声音回答。
穆又恩抿着嘴笑。
“又恩。”
“嗯。”
“如果我让你连一丝同情也不要给他呢?”他问。
真小气,穆又恩心里腹诽,他这那里是问啊,那说话语气分明是把大学者们那一套搬来了。
“那就一丝同情我也不会给他。”穆又恩乖乖的回答。
“嗯。”他应答着,听起来好像很满意的样子,可是……
她都答应他了为什么他还要走,穆又恩紧紧拉住安拓海的手不让他走,她抬起头猛盯他,用恶狠狠的目光传达着“安拓海,难不成你还在生气?安拓海你不要太过分!”
安拓海在笑,他目光落在她被拉链夹到的所在:“我是想去拿药给你擦。”
被安拓海这么一说她才想起她刚刚干的糗事。
“不疼。”穆又恩阻止想去给她拿药的安拓海。
“不疼吗?”他目光再次回到刚刚那处所在,然后再也没有移开。
“阿拓,我刚刚看起来是不是很蠢?”穆又恩哭丧着脸,无比懊恼问出。
可是,安拓海并没回答她,他的目光一动也不动。
“阿拓,我刚刚一定很蠢,一定是的。”这下不仅脸连声音也是哭丧着的了。
在穆又恩心里无比沮丧中她听到安拓海声音低哑的唤了她一声“又恩。”
“嗯。”
“刚刚。”顿了顿,他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她拉链裂开所在落在她脸上:“刚刚,你一点也不蠢,而且还很可爱。”
“真的?”穆又恩将信将疑。
“真的。”他手指抚上了她的唇瓣:“不仅可爱,而且可爱至极,所以,你成功了。”
“成功?”
“你刚刚不是想用那个办法和我和好吗?”他的手指在她唇瓣上轻轻的拨弄着:“我推开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
“就什么?”她满怀期待。
“就已经缴械投降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和好了。”
六寸高的高跟鞋承载着的是她不停在颤抖着的腿,高跟鞋的一边搁着几样掉落的物件,那是刚刚他们纠缠间弄倒的东西,即使此时此刻他已经停止了对于她的掠夺,可她的腿还是抖动个不停,她的背部正紧紧贴在更衣室墙上,他整个身体趴在她的身上,他的头搁在她的肩窝里,不同的吐纳,从肺部挤出来的变成了喘息声,灼热而粗重。
她是腿在抖而他是整个身体都在抖着,而且抖动的弧度比起她来还要来的厉害,在他们的对面是全身镜,全身镜上清清楚楚印着他们的模样,他身体整个遮挡住她的身体,穆又恩就只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搁在他肩膀上潮红的脸,还要被他的吻弄得红肿的脸。
面对着那具抖动得十分厉害的身体,穆又恩措手不及,从拉链被全数拉下,从他的手指来到拉链往下的尽头处手掌往下,从他的手指挑开藏在她旗袍那么那薄薄的一层布料纤维,从他的手指……
穆又恩的胆子很小,这一点阿拓也知道,所以在她说出“阿拓,我害怕。”时他手离开了她。
要知道,试衣间是用原木材料制作的,隔着那层原木材料外面有几十人,依稀从他们这里可以听到外面服务生们在窃窃私语。
他们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过去几分钟了,可是,他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身体减少一分的颤抖。
他颤抖的身体仿佛也传染给了她,她开口:“阿……你,你……你这是怎么了,我……我可以帮……”
我可以帮你,阿拓!穆又恩想和他说,她多少是有些明白她男人此时此刻遭遇到什么样的尴尬,即使他极力的掩饰,可被他戳到的那处实实在在的,温度灼人。
“穆又恩,你到外面去。”他和她说,在他和她说这些话间他身体一点点从她身上挪开,然后挪到她身边的位置,他头抵着了墙。
“阿拓。”穆又恩还想说点什么。
“穆又恩!”他声音满满的都是焦躁,好像她如果不离开这里他就会撕了她,撕了她之后再生吞她。
穆又恩心里抖了抖,她手去摸拉链头,拉链往上拉。
拉上拉链之后,穆又恩并没有动。
“穆又恩!”此时此刻,安拓海声音已经含着满满的警告。
带上试衣间的门,穆又恩目不斜视一步步朝着裁缝店老板走去,走到他身边,穆又恩和他说她的先生身体有点不舒服需要在这里休息一点时间,她希望她先生的休息时间不会被打扰到。
裁缝店老板带着他的员工离开了贵宾间。
等到确信他们已经离开,穆又恩往回走,她打开试衣间的门,和她离开之时所呈现出来不一样的是她离开时安拓海是面对着墙,而现在他是背贴着墙,他身体紧紧贴在墙上,他闭着眼睛头微微往上昂,他在跟随着节奏喘息着。
他并不知道她的到来,她一步步的朝着他走去。
“阿拓。”她站在他面前,轻声唤着。
倏然,他睁开眼睛,瞬间,一张脸涨得通红,试衣间的镜子里也照出她的模样,她的脸也是涨得通红。
关闭了小段时间的试衣间门再次被打开,穆又恩跟随着安拓海离开了了试衣间,好几次她想挣脱他的手都被他紧紧抓住,就这样他拉着她的手去了一趟洗手间,当他把她手放在水龙头下面她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倒是安拓海的表情若无其事,洗完手之后他还强行把她带到了烘手机前。
垂着头穆又恩心惊胆战跟着安拓海离开了裁缝店,她悄悄去看排列在一边送他们离开的那些人,那些人包括裁缝店的老板表情自然脸上推着职业化的笑容,穆又恩紧紧的跟在安拓海的身后,被他包裹在手里的手即使已经洗得很干净了,即使它看起来还是平常的样子,可……
她的手掌心还是烫成一片,骄傲,羞涩,生疏,窘迫,一切切情绪幻化成了两张涨得通红的脸,他们目光紧紧的胶着,不舍得离开彼此,平常只落在她身体里的变成了落在她手掌里,满手滚烫的液体让她看着他声音可怜兮兮的:“阿拓,怎么办?”
那时,他看着她的目光是极温柔的,他拿来了餐巾,他让她头搁在他肩膀上,让她不去看他为她擦手的动作。
他的动作做得详细又认真,认真到让她心里生出了恍然,即使现在天崩地裂,他也会做完他的事情。
那一刻,穆又恩觉得他们如此的亲密无间。
裁缝店门口停着漂亮的车子,安拓海拉着她上了车,他们坐在车后座上,她穿着那件白色的旗袍,安拓海也换上了正装,卡其色带着复古军装风格的西装配铜制手工衣扣,美好得让穆又恩舍不得移开目光。
她的男人就像是即将出征的罗马王子。
“穆又恩,现在天气很热。”忽然,安拓海开口。
“嗯,我知道。”穆又恩无意识开口,今天伊斯坦布尔温度已经飙升到了35度了。
“那你还在看!”
“看什么?”
“我!”
“……”
安拓海目光向前,说:“穆又恩你老是这么看我会让我紧张,甚至紧张到会冒汗,你要一个被汗水熏得臭烘烘的王子陪着你去参加舞会吗?”
穆又恩自动忽略安拓海最后的话,她觉得好笑,好像安拓海把她当成好色的女人了,她声音带着一点不高兴:“安拓海,我又不会吃了你,你干嘛害怕我看你?”
“笨!”两个声音在她话音落下同时响起,一个是安拓海发出的,另外一个是正在给他们开车的司机发出的。
安拓海叹气:“或许换一种说法你会更明白一点,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穆又恩看安拓海才会让他紧张到冒汗,除了穆又恩别的女人没有这个本事。”
刹那间,春暖花开!
穆又恩目光离开了安拓海的脸,抑制不住的,微笑,好像,她有尝到了那团会发酵,软绵绵的,甜滋滋的棉花糖了。
穿着漂亮的礼服坐着漂亮的车子他们去漂亮的餐厅吃饭,他们一起去了珠宝店,一起去剧院享受著名的演员们只为他们单独演出,华灯初上,在有着漂亮喷泉的广场,整支乐队为他们演唱。
夜深沉了一点,漂亮的车子和穿着礼服的司机完成了他的使命离开了,他们开回那辆半旧不新的车。
车子开在回家的路上,穆又恩心满意足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车子停在红绿灯口,每当车子处于红绿灯前时穆又恩总是感觉到有些的微妙,她发现每当这个时候,安拓海看她的眼神是特别的,有些的忧伤有些的眷恋,而且每当这个时候他还不让她的眼睛到处乱放,有一次她问他为什么会不让她把眼睛乱放?
“要是你不小心在巴士上看到喝红酒配汉堡的青年怎么办?”有一次他是这么回答来着,她想仔细问可她再也没有从他口中听到任何的讯息了,他只是固执的坚持着让她的目光不要到处张望,久而久之,每当红绿灯路口,穆又恩也习惯了眼睛不去到处张望。
穆又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想去拿餐纸,餐纸盒放得有点远,安拓海帮她把餐纸盒推到她手够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