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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连初、连初亦看到了他。
两人目光交错,一瞬间有千万个念头在胸口咆哮翻滚,她却依然只是缓缓的、如常的、平静的从他身边走过。
走出新鼎都会的大门,她低声问旁边的夜燃:“刚才那个是什么人?为什么韩东在他旁边?”
夜燃犹豫一会说:“他是我叔叔。”
这一刻,连初几乎想要跪地痛哭!爸爸,我终于找到他了!!!
***
很快,连初就查出“杜庭”叔叔的资料
——杜显,一位风评颇好的私企老板,有一家不大的食品加工厂,为人低调、待人厚道,工人都是从开始建厂就跟着他的老员工。虽然不喜欢大张旗鼓的积德行善,不过还是经常办些力所能及的好事,他曾经和几个同籍的老板合资办了所幼儿园,专收打工者的子女,收费低廉。
连初看着眼前的资料,心中又是一阵心潮澎湃。天知道,当时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冲上前一枪抵住他的头。就像夜燃曾经说过的:一切都要有证据。
当时目睹一切的只有她一个人,而那时她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孤证不立!何况那份凭证只是一个孩子时间久远的记忆。他一贯像狐狸一样狡猾,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暴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是十几年前云南一带威风赫赫的“夜哥”,然而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却屈指可数。
她若冲动行事,只能是打草惊蛇、铩羽而归。作为连灏的女儿她可以很血性、作为殊城的妻子她可以很率直、但是作为夜哥的对手,她必须很狡猾,比狐狸更加狡猾。
连初轻轻转动着手里的钢笔,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
夜显也很快查到了连初的情况,他静静看着连初的照片端详了很久。
夜燃敲门走了进来,“显叔,你找我?”
说着他看到铺在桌上的照片不禁微微一愣。
夜显拿起一张照片问:“这就是那个女警察?”
“是。”
“干掉她。”
夜燃脸色一变:“什么?!”
夜显目光阴沉下来,盯着他幽幽地问:“她是你的女人?”
一瞬间,夜燃脑子里数个念过转过,若说是,只怕他会认为自己被美色所惑、失去了判断;若说不是,这个谎言太容易拆穿,维护之心更是昭然若揭。
他不屑地笑起来:“我确实上过她,还顺便拍了几张精彩的照片,没这事她恐怕没那么容易乖乖听话。”
夜显看着他摇头叹了口气,指着桌上的照片缓缓道:“阿燃,你还是太年轻了,好好看看这双眼睛,和她爸爸的一模一样,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就屈服。”他的神色忽然间好似变得有些怅然:“当年我也曾经被这样一双眼睛欺骗过,以为是可以过命的兄弟,结果十几年心血毁于一旦、还废了这条腿,阿燃,我不希望你步我的后尘。”
夜燃沉默许久说:“显叔,她现在风光正盛,杀她影响太大,只怕会激怒整个公安系统,与其为了一个人惹这么大麻烦,不如小心行事好好利用。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有的是手段对付整治。”
夜显眼中怒火一盛,“说来说起,你还是不信那女人有胆子反水是吧?行,那咱们就试她一试!你去透露点消息给她,看她到底上不上钩!”
***
连初看着手上的“线索”犹豫了很久,按下桌上的对讲系统道:“岳明,你进来一下。”
岳明进来,“祁队,有什么事?”
连初看了他一会说:“岳明,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不过,这件事情只能你我两人知道。”
岳明神色一正,“祁队,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任务你说。”
“其实也不难,你跟着这个人和这辆车,不用跟的太近,以免打草惊蛇。你只要盯好他这几天去了哪些地方、见了哪些人,回来报告我就行了。”
“是!”
走到停车场上了车,岳明拿出电话,拨通后低沉地说:“她让跟着一辆牌号为38989的外地车。”
电话那头的韩东按住话筒,回头对书桌后一坐一站的两人说:“她上钩了。”
夜显脸上浮起讳莫如深的笑意。
夜燃身姿笔挺地站在他旁边,微微颔首、面无表情。
韩东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对电话那头说:“那你就好好跟着,把结果告诉她。”
***
两天后,岳明把一份详实的跟踪报告拿给连初,“……他去了宏兴食品加工厂,大约呆了两个小时,然后就直接回来A市……”
宏兴食品加工厂,夜显的公司。
以后的日子,连初一举一动皆落入夜氏父子的视线。
“7号晚上9点、14号中午4点,她两次出现在公司附近,画过妆,没有多做停留,很小心。”
夜显微微笑了起来:“她还是按捺不住了。”
韩东问:“她为什么不让别人来办这件事居然会亲自来?”
夜显道:“别人她不会放心,她和他父亲一样极聪明又极自负,什么事情都喜欢亲如虎穴。”
韩东叹了口气,“是啊,幸好早有准备,不然真被她糊弄过去了。”
夜燃一直沉声不语,连目光都没微微闪动一下,但他知道这不是连初的作风,她应该会更加小心谨慎一些,是什么让她这么沉不住气?
只有一个答案: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情——裴殊城快回来了!
***
是的,殊城快回来了,如果幸运的话。
殊城的案子快开庭了,比预计的早的多。尽管每次通话时殊城都安慰她,告诉她找到了新的有利证据。但是连初研究过近些年的相关案例,能从M。J检查官手下逃生的嫌疑犯并不多。
这是一场硬仗,她要去和他在一起。
连初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第二天出发,林致也正好在桐城,两人约好明天在机场见面。
***
第二天,桐城机场。
候车大厅内人来人往,连初拎着行李箱走进来,她穿着一袭卡其色的风衣,简洁的款式却勾勒出极鲜明而修挺的轮廓,衬着安静如玉的面庞,站在人群中远远望去竟有落霞孤立清绝出尘的感觉。
林致微微一笑,扬声道:“连初,在这里。”
连初亦展颜而笑,大步朝他走去。
就在快到的时刻,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一看,脸色微微一变,隐忍片刻还是接起,“什么事?”
夜燃富于磁性的声音在对面响起,“连初,看见向你对面那个穿黄衣服的人吗?手里拿着一个信封的那个?”
是的,对面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黄色马甲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快递信封,正一言不发地径直朝他们走来。
连初声音愈沉:“干什么?”
“没什么,你要是不马上出来,他就会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林致。那么精彩的照片我想他一定会喜欢。”
连初牙齿几乎要咬碎,她低声道:“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强忍的声音里竟带着一丝隐隐的乞求,林致不禁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看着她。
夜燃的声音却愈发冷酷无波,“你得快些做决定,走还是留下,你的时间不多了。”
那个男人愈来愈近,已经快到了林致的身后。
巨大的恐惧牢牢摄住了她,胸口有什么东西终于崩决,“好,我回来!”
电话 “啪”地被挂断。
“怎么了?”林致看着她异样的脸色不禁问。
对面那个男人忽然停下,低头接起手机。
连初定定神道:“对不起,林致,你先去吧。队里突然有任务,我明天再赶去。”
林致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连初道:“不好意思,我得先回去了。你帮我跟殊城说一声,我一定会赶过去接他。”
说完,她低头不看林致的表情转身快步离开。
出了候机大厅,她立即掏出电话打过去,忿恨已极:“混蛋,你疯了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夜燃冷冷的说:“现在离登机还有四十分钟,你在这段时间内赶到越湖路96号,否则这封信还是能够送到林致的手上。”
38分49秒,连初赶到那所临湖的别墅。
夜燃站在落地窗边低头看着表,抬头微微一笑,目光无邪,笑意潇洒:“很及时。”
连初冲上前狠狠一拳打过去。
***
夜燃擦了擦猩红的唇角,轻笑道:“没有人能白白打我,你打了我两次。”
连初面若止水,转身就走。
他在后面冷声道:“你现在走,裴殊城回国的第一件礼物就是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干他老婆的。”
她身形顿住。
他缓缓走近,继续说:“或者,让全局的男同胞们也顺便欣赏一下咱们的女英雄是怎么骑在男人身上浪。叫的。”
她浑身颤抖起来;他一步步从后面靠近。
连初回过头,说:“我知道你是个混蛋,但我以为你至少是个男人。我们说好的……”
他打断她,“咱们提前了结这件事。”
“什么?”
“刚才那个信封里什么都没有。”
他取出一个优盘,缓缓道:“所有的资料都在这个优盘里。连初,咱们来提前了结这件事。”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夜燃上前一步,紧紧盯着她,他眼睛里有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你再陪我一次,我把所有的东西还给你。就像以前说过的,你辞职,和裴殊城一起离开桐城。”
“……”
“摆脱这一切的机会只有这一次,连初,你要不要?”
47、梦耶?非耶?(上) 。。。
作者有话要说:为防河蟹单独发放。明天不在家,可能后天才能更下半部分。
“摆脱这一切的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要不要?”
两人对视了很久,连初涩声道:“不,你在骗我……”
他打断她:“你说过,虽然我是个混蛋,但我至少是个男人。”他的目光压迫着她,又问了一遍,“机会只有这一次,你要不要?”
她眼中有隐隐泪光闪动,动了几次唇,方艰难地说:“你不要逼我。”
夜燃从没见过她如此软弱的模样,差一点就要为了这溶溶欲断的泪光放弃。他缓缓打掉她最后一丝垂死的挣扎:“裴殊城就要回来了,你舍不得死。”
她向后退了一步,他伸手揽住,俯下头唇落在她的眼角边,这辈子他从未这样温柔的吻过一个人,原来她的眼泪是这样的滋味……她忽然狠狠地推开他,目光变得怨恨而冰寒。
他半眯着眸凝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