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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皮厚地绕过输液管抱住她,叹气道:“连初,你快些好起来,我想你想得要发疯了。”
***
连初的身体不负所望,恢复速度还是很理想的,她的心情当然也是一天比一天更舒爽。不过有件事她却一直很奇怪。
“殊城,你说单位里怎么就没一个人来看我呢?按说像我这因公负伤的,不说刘局,起码唐队他们应该来看看我吧?”连初边啃着苹果边疑惑。
殊城淡淡说:“谁知道?没准你们唐队现在正忙得焦头烂额呢。”
连初想想也是,这个案子搞砸了,毒贩没抓到,队员反倒负伤了,现在缉毒队肯定在正忙着继续调查呢。
不过也不至于忙得一个人也不来啊?难道她的人缘真的那么差?
连初还在奇怪着,第二天就有人来看她了。
这天下午,殊城出去买点要用的日用品,连初躺在床上看书。
太阳透过窗户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不觉困意就来了,她放下书闭上眼睛。
没多久感到有人进来了,她以为是殊城。那人停在床边久久没有动静,隐约有微微的呼吸拂在脸上,她睁开了眼睛,“杜庭?”
35
爱情与妥协
夜燃直起略微低俯的身体,冲她朗朗一笑:“我还当你睡着了呢。”
他依然如往常一样温文俊秀、颀长挺拔,加之这疏朗的笑容,整个人如碧树沐清风,让人一见心情舒愉。
连初却觉着有些说不清楚的别扭,她坐起身笑道:“杜庭,谢谢你来看我啊。”
他笑道:“其实罗兵他们几个也想来看你的,就是觉着没脸,特别是岳明,把车跟丢了害你受这么重的伤,成天在队里被训的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
连初道:“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应该是有人预谋好了的。对了,现在队里怎么样?”
夜燃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怀疑的。不过这事不好查,当天从开会到行动有好几个小时时间,知道具体计划的人起码有二十个,翻来覆去调查了好几天也没个结果。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关起来隔离审查吧。再说,官面上的事你是知道的,家丑不想外扬,何况这说不准的事情。我看局里是先想压下来再说。”
连初不由沉默,若有所思。
“不过这事也不会就这么算了,总会给你一个交待。”他说。
连初抬起头:“什么?”
夜燃笑了,“你还不知道啊?前天裴队去局里找了刘局,两人谈了半天,下午刘局就要求唐队把这事移交给纪委继续调查。”
连初不禁愣住了,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原来殊城心里根本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样若无其事,这事肯定让他憋闷极了。
正在仲怔间,夜燃又问:“连初,你辞职了准备去哪里?和老公一起去X市?”
连初愕然:“谁说我要辞职?”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替你辞的职。”
殊城不知何时站立在门口。
“什么?!”连初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你替我辞了职?!”
殊城走到她面前,柔声道:“连初,我们等会再说这件事。”
然后转身看向夜燃,“杜队,谢谢你来看望连初,不过她马上要去做个检查。这样吧,等连初复原了我们夫妻再请大伙一起出来好好聚聚。”他虽然语气和脸色都非常温和,可眼里没有一丝多余的笑意。
夜燃挑了挑眉,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不过——”他看向连初,微笑道:“连初,我还是觉得你辞职非常可惜。”
殊城眼睛微微一眯,用心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杜庭他有印象,一向是个斯文沉默到有些内向的人,不引人注目也不怎么出挑。可是今天的他却让人感觉很不同,仿佛突然之间就多了些许隐隐逼人的锋芒。
其实在这之前唐剑波和其他几个头头就来看过连初,不过被裴殊城不愿连初过早知道辞职的事情,把他们都给挡了回去,其他人都没有再来,可这个杜庭却偏偏这么不识趣
夜燃道:“裴总,我先告辞了。”
殊城微微一笑:“慢走。”
连初没心情理会两个男人之间涌动的暗流,她忍耐到等夜燃一出门便急切地又问一遍:“殊城,你真的替我辞职了?”
“是的。”
她胸口的血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你怎么能这样?!”
殊城平静地看着她:“连初,我知道你怪我,可这事超出了我的底线——你差点死了。”
他平静的语调里带着让人心颤和窒息的痛意,连初顿了半响,道:“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会小心的,不会再发生了。”
“你怎么小心?我调看过你们出事路段的监控录像,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的行动。这些你也知道对吧?可是那些人是谁?目的是什么?缉毒科还有那些内鬼?这些你又知不知道?!无论如何,我不会允许你继续呆在这么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连初,我从来没要求过你任何事情,这一次,请你答应我。”
连初有些艰涩的说:“殊城,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这里的事情还没干完,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眼中压抑的火焰乍然燃起,厉声道:“你总让我给你时间,你有没想过我的时间每一分钟是怎么过?!”
连初不由一下子怔住。
殊城竭力平了平心绪,伸手按住她的手背,“你还想当警察是不是?没关系,到X市一样可以当。我们一起去X市,这事我来安排。”
“然后呢?”她问:“如果又遇到危险怎么办?再让我辞职?你不是同意我继续当警察,而是同意我继续摆摆警察的样子自欺欺人图个安心而已。”
他眼中热切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面容线条变得刚硬而凛冽,“是,你可以这么说。这事就这么定了,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就一起去X市。”
连初沉默片刻,说:“我不会去。”
“你不会去?”他面容冷凝地轻轻的重复一遍。
连初心中骤然就是一痛,“殊城,对不起,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应该能理解我的,你也当过警察,也执行过很多危险的工作,我从来没有阻止过你……”
他打断她,一字一句冷如碎冰:“那或许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
连初的心脏一瞬间被锐利的坚冰割破,痴痴看着他,泪光蔓延却什么也说不出。
殊城眼中痛意一闪,静默片刻,转身出去。
***
当殊城坐在楼下的长凳上抽完第三支烟后,他直起身,摁灭了手中的烟头。
摸出电话拨打出去,“林致。”
电话那头传来林致愉悦的声音,“老六啊,你老婆怎么样了?”
“嗯,好多了。公司的事情怎么样?”
“还行。你就放心照顾病人吧,这边我会看着的。等你回来了咱们再好好干一票,争取年底前把那个中联的合同给拿下。”
“……林致,等公司上市的事情搞定了我就会辞职。你最好现在开始物色接替我的人选。”
电话那头没了声息,过了老半天,林致咬牙道:“裴殊城,你他妈什么意思?!”
殊城眼中浮出隐忍的愧疚,“对不起,林致。桐城这边的情况很复杂,我不能让连初一个人留在这儿。”
林致沉默片刻,“操!”
“啪”地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会,他又按捺不住拨过来继续骂他:“裴殊城,你他妈的彻底被这女人搞疯了!”
电话这头,殊城低眉笑笑没有说话。
“你准备怎么办?”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你说我去当卧底怎么样?咱们当过侦查兵的都擅长干这个。”
“行,你小子就疯吧。”
……
挂断电话,殊城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他舒展身体,略微疲惫地靠在身后石凳的靠背上。
对面的天空上太阳已经偏西,那丫头是不是还是楼上生闷气?
殊城心中突涌起难言的柔情和酸涩,或许注定自己就是爱的更多的那一个。可是那又怎么样呢?难道自己还要与她去计较?
她不愿跟他走,那便只有他过来了。
她是他的雏鸟,他教会了她飞,她却飞的太高太远让他无时无刻不焦虑如焚,让他恨不得折断她的双翼再将她拉回笼中。
这样难以驾驭的感情和欲望有时让他自己都不禁心生惧意,只有她的微笑和眼泪能让他感到籍慰和宁静。
他走回住院大楼内,按下电梯按钮,突然有人在后面拉他。他回过头,只见连初正趾高气扬站在身后,她扬起下巴,“不坐电梯,走那边,你背我。”
他不禁笑了,“你开玩笑的吧?”
“谁开玩笑啦,就要你背!”她耍横,说完干脆一下子跳到他背上,“快走,加油,只不过才十四层。”
他做了一个软腿的动作,“小/姐,你晚上又吃三碗米饭了?”
她低头呲牙咬他,他朗声大笑,大步跃上了旁边的楼梯……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眼前的画面一瞬间消失了,殊城的唇角却缓缓浮起一抹温存明朗的笑意。
他把目光从空荡荡的楼梯口收回,微微舒了一口气,走进电梯。
***
殊城刚推开病房门,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连初就一下子跳了起来。
两人默默对视片刻,都笑了。
他走过来,柔声道:“连初……”
她打断他的话,“殊城,你带我走吧。”
他猛然睁大了眼睛。
她看着他,眼中一片温柔的泪光,“对不起,总是让你等。从认识那一天起你就在等我,一直等到现在。对不起,我总是那么自私,一直让你很难过。殊城,从现在起,我跟你走。”
他一把紧紧抱住她,“自私的是我!连初,虽然这很混蛋,可我很开心你能为我这么做。”
她含泪一笑,笑容里有忧伤也有快活。
他轻声问:“你真的能放下当警察的理想?”
连初摇摇头,“那不是我的理想,从来都不是。只不过那是我觉得自己唯一能为爸爸做的事情。”
殊城一阵默然。
连初苦涩地笑了笑,“只可惜我永远也比不上他,即便和他一样当了警察。爸爸是个真正强大的人,至死也没有怯懦或是后悔过,可我不行,我身上没有一点当英雄的料。我其实怕死怕的要命,当我一人在山洞里的时候,我不停地想如果我死了你会有多伤心,伤心过后会不会又遇到别人?会不会也像爱我一样爱上她?会不会也和她结婚、让她成为你最亲近的人……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难受极了,我甚至宁愿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