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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树花深-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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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花尽心思的栽培儿子。她说原打算让辰泰明年去京城找自己,她想还自己一个多么出色的儿子呢?可是自己挂念的不止是儿子啊,费扬古心想。

直到三更天辰泰才去睡觉,因泽在烛光下接着绣东西,直到天蒙蒙亮才回卧房休息。费扬古就这样在窗口整整站了一晚上,小雨如酥,隔着一扇窗,隔着十载光阴,触手可及却不能及,该满足吗?

  第十九章 花尽更无花
费扬古睡了一觉,睡得极为沉稳,再醒来,已是黄昏,外面的雨更大了。辰泰从学堂回来,看见费扬古醒了,便将灶上的饭热了,端出来叫费扬古吃。这孩子淘气是淘气,可也出奇的懂事。饭应该是因泽走之前做好的,清淡可口,费扬古吃了不少,这时候辰泰才抱着宝宝出来,哄着宝宝,喂她饭吃。 “辰泰,你吃了吗?”“先喂饱妹妹。”“你去吃吧,我帮你。”辰泰迟疑了一下,就将碗交给了费扬古。“辰泰,你母亲去哪里了?”“北街的李员外要嫁女儿,娘给他们家做绣品。”“这大雨天,做什么绣品?”“我和宝宝要吃饭,要读书嘛。”辰泰天经地义的回答,费扬古听了,心头一堵。
宝宝生就是个省心的孩子,也不认生,费扬古喂她,她就吃,费扬古手脚笨拙,喂到孩子的嘴边,宝宝就噤鼻子,费扬古找手帕为她擦嘴,她却将油嘴往费扬古的袖口上蹭,费扬古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顽皮!”宝宝咯咯的笑。费扬古无可奈何的问,“你小名叫宝宝?”小姑娘点头。“那大名叫什么?”“林宝宝。”她奶声奶气的回答。费扬古有些意外,“这名字谁给你取的?”“林伯伯给她取的名字。”宝宝没说话,辰泰替她回答了。
费扬古不禁想起林珩,那个文采甚高、精于世故的儒商,别管有多广博的知识、多深厚的阅历,给女儿取名字却用了这样一个贩夫走卒都会用的普通字,他想表达的,不过是女儿是他心头的一块宝罢了。费扬古看了一眼儿子,颇有感触的轻抚宝宝的后脑勺,“你父亲,一定很疼爱你吧?”宝宝抬头看着费扬古,随即低下头,小声说,“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有父亲了。”费扬古深深的叹了口气,将这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抱到了怀里,“你父亲一定很挂念你呢,会经常放心不下,经常梦见你。”

吃过饭,辰泰背着妹妹玩,费扬古问清了方向,拿着一把油纸伞出了门。在北街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费扬古撑着伞站在路旁,风吹雨,迷离人眼。天寒地冻的雪地里,他赤着膊与敌人厮杀,他没感觉,他不冷,可是在温润江南的春雨里,他等待,他冷得直打颤。也不知等了多久,总之天黑了,李府打开了角门,因泽提着一盏灯笼出来了。“你怎么来了?”因泽有些意外,费扬古接过她手里的灯笼,将伞往她那边偏偏,“走吧,咱们回家。”
小镇的甬道上,他们悄无声息的走着。

“怎么来接我了,这天这么不好。”费扬古笑了,心不在焉的说,“比这还不好的天,我也去接过你,是你忘了吧?”因泽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好,费扬古又问,“你阿奶和阿汝要是知道你过得这么苦,都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子。做什么绣品?缺银子和我说啊,我当初给你的那些银票呢?”因泽将装着绣品的包裹搂在怀里,笑着说,“心平了,何谈苦呢?你给我的那些银票我一点儿都没动,我要攒起来,留给辰泰娶媳妇用!”“娶媳妇?”费扬古听了大玩笑一样的摇头直笑。“你以为啊?他都快十一了,不也就过两年的事吗?而且,”因泽略顿顿,“这也是行之的意思,你不要看我现在给人家绣东西糊口,可是也就是这两年,行之在的时候,辰泰过得可是小少爷的日子。”
“我们来周庄不久,行之就从他朋友那借来一笔银子,在这里做起了丝绸买卖,他生就是生意人,一年半载后,家里就有些家底了,后来啊,这两条街都是我们的铺子,”因泽指着路上的街道说,“行之说,他并不刻意的想东山再起,他只想让我和辰泰过上舒坦的日子,尤其是辰泰,要让他过得不能比在将军府差。”费扬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故作轻松的说,“我看林先生一定对辰泰很好吧,一说起林先生,辰泰的神情都不一样了。”
“哎呀,你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现在这么淘气,这么任性,都是行之和奶娘惯的。你是知道我的,我那么喜欢孩子,可就我这样的人,却要在孩子面前做坏人,他一淘气,就是我打。我打辰泰,他们还都拦着。”“哼,淘气小子,不打怎么行?”费扬古不满意的说。因泽皱着眉想了想,“也打,行之也打过他一次,不是因为他淘气,是他五岁那年管行之叫父亲,怎么教都不听,行之就打他,说你再敢这么叫我,我就把你送回京城你父亲那里!”说到这儿,因泽的神色黯然,“行之对辰泰说,做你的父亲,我不配,更没这个福分。其实我知道,行之疼辰泰,他做梦都想让辰泰叫他父亲,可那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不能。”

费扬古听罢便埋怨自己,谁不是用心良苦、情非得已,何苦钻那个牛角尖呢?他诚恳的问,“行之兄是怎么去的?两年前,他也还不满五十吧?”“他这么些年来做生意,劳心劳力、东奔西走,本来就很伤身体,后来又在牢里住了小半年,也是雪上加霜。三年前,我怀了宝宝,行之竟执意不肯要这个孩子,说什么觉得妇人生孩子太凶险,反正我是觉得这理由荒谬的很。我不肯听,他拗不过我,便整日寸步不离的陪在我身边,甚至可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我现在都弄不明白,哪有要做父亲的人,非但不高兴,却紧张成这个样子的?半年后,孩子出生了,我和孩子都很好,他却病倒了。”
“他的病治了几个月,非但不见起色,反而越发的严重了。他临走之前,看着我和辰泰,宝宝就睡在他旁边,他抓着女儿的小被子哭着说,说小因啊,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我要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后来大夫说,他行医三十多年,头一次看见这么重的病却能撑这么久的,是生有可恋,不甘赴死。”因泽将怀里的包裹搂紧,低垂眼帘,沉浸在过去的哀恸中。
费扬古停下脚步,质问,“你只觉得他是不甘心吗?他是不放心,他把你和孩子带到这儿来,阿汝不在了,他撒手一去,你可怎么办?他连个交待都没有吗?”“有,”因泽看向烟雨中的河道轻声回答,“他叫我把他运回徽州,葬在他们林家的祖坟里,然后带着孩子去京城找你,你若不喜欢宝宝,就把宝宝寄养在他朋友那里。”费扬古闻言便有些激动的问,“那你怎么不去找我,你觉得我会容不下一个孩子?”因泽无奈的解释,“不是,当然不是,当初走了便是走了,哪还有再回去的道理,再说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再去搅合,成什么了?”
费扬古冷笑一声,“我的生活?哼,早毁了。”因泽不平的说,“费哥哥,你不能这么说,我和行之不得长久,奶娘撇下我走了,行之前脚一走,后脚狗官就来霸占了我们的家产,我一针一线的讨生活,养活两个孩子,受气受累受穷。这两年,我造就的不幸,我已经在偿还了,可你就该过上舒心的日子,苏姐姐那么好的人,你若对不起她,那就是你欠下的债,老天有眼,这都是要还的!”
费扬古看着因泽,难过的自语,“泽泽,我实在想不出,辅臣的千金,老夫人的明珠,阿汝的心肝,我费扬古捧在手心里都唯恐不周的老婆,会过上这样的生活,你自然也想不出我这十年的日子了。”
“那年你走后,我便大病了一场,病中,皇后叫索额图来对我说,病好后娶苏麻喇姑,怎么样?我说我也不知道,随你们吧。有时候,人心灰意懒了,连选择和拒绝的气力都没有了。我这一病就病了几个月,病好了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有那么一天,苏麻喇姑来了,她说,太皇太后明天就要给咱们赐婚了,太皇太后叫我在赐婚之前来亲眼看看你。她在咱们的房间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咱们在那个房间里生活了整整四年,可是四年后,我没变,房子没变,却要换个人同我过下去了,我总是走神儿,听不见苏麻喇姑说什么。苏麻喇姑倒是好脾气,也没生气,临走之前,她问我,婚后,我会是一个怎样的丈夫?”
“我想了很久,我说,我会尽力做个好丈夫,我为因泽做的那些事,只要你要求,我全会为你做。只是,也许我会经常走神儿吧,也许你不要求我、不提醒我,我会想不起该为你做些什么吧。苏麻喇姑想了想,打开了窗子,她指着院子里的海棠树说,费将军,海棠花的花期过了,咱们种上腊梅吧,这样冬天也能看到花,等到春天、夏天再种上旁的花,这样你就一年四季都有花看了,这块地也不寂寞了,你说对不对。”
“我无奈的对她说,我说苏姑娘,你不知道,有的人是一块地,种上什么样的树,就会开出什么样的花。可有的人却是一棵树,一棵只会开海棠花的海棠树。”
“苏麻喇姑听见我这么说,转身就走了,临走之前念叨着,原来太皇太后叫我在同意赐婚之前先来看看你,果然是对的。据说她当天回宫就对太皇太后说,她不想嫁给我,她宁可孤老终生,也不愿意守着个行尸走肉的丈夫过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们!春节愉快,牛年大吉哦! 
  第二十章 枕上片时梦
康熙十八年,从三月直到七月,费扬古在周庄呆了整整四个月,因泽催促他,该回家了吧。他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说哪里才是我的家?从春季到夏季,温润的江南细雨熨帖着费扬古的身心,湿潮的季节适合良好情绪的滋长,因泽做出的江南小吃几近他童年时扬州的滋味,夜夜酣梦,空气中犹有她的芬芳,他不再需要烈酒的催眠,三餐定时,饭菜松软,胃养得好了,颊上渐丰,脸上的棱角也柔和了起来。
这日午后,门口一阵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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