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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四个女人在二楼客厅整齐坐了，一人脸上敷了一层东西。
“佳佳，护理得从现在做起，看看我妈和苏姨就知道了，皮肤还嫩的跟个鸡蛋壳一样。”
两位母亲喜笑颜开，“就你会说话！”
万佳汗颜，她还是等着五十多岁脸上长皱纹吧！敷面膜对她而言就是一种残酷的煎熬，皮肤比较敏感，脸上涂着一层东西，感觉像无数小虫子在她脸上爬，特别难受。
本来陶菲还要给万佳做个眼部护理，好在苏家老爷子闻声前来黎家要人。上次在万家看过那女娃娃写的字，十分漂亮。笔法有力，勾画饱满，要是不知情，还真以为是个男孩子写的。字如其人，能写出如此一手好字的孙媳妇叫他如何不喜欢。
他今天想练字，正好万佳过来了。万宗平的好福气他也能享受下了，苏文瑞那小子虽然性子稳重，但是他不写毛笔字。小时候和黎浩两人捣蛋，不小心喝了一口墨汁，洗胃难受得很。之后他碰也不碰这个东西。
老爷子叫警卫员把书架上顶层的大盒子拿出来，里面有好几只新狼嚎，做工十分精致。
“自己挑一个。”
“爷爷，这···”有些为难，这笔一看就是名具。
“犹豫什么？陪爷爷练字，我还能不给你一支好笔？你要是不满意，明天我去重新买些回来让你挑。”
“没，这就很好了。”万佳最终挑了一支中锋软豪。
警卫员去拿了温水，便于她把笔发开。万佳只有在一个人练字的时候才比较乐意写小楷，图个心境。不过和老爷子一起练字还是大楷，会方正规矩些。
把笔全部发开，蘸好墨，下笔。
老爷子一看，“哟，今天怎么不写行书了？不过楷书也写的漂亮。”
“爷爷过奖了。”
苏凯和苏文瑞几乎同时到家。
“什么风把你小子吹回来了？”苏凯打趣。
姚丽跑过来委屈的搂住他，“老公，爸爸缠着佳佳练了一下午字了，现在还在写！我也想让佳佳陪我玩嘛！”
“诶？佳佳来了？咱们上去看看他们写的怎么样了。”
书房的门开着，墨香老远就能闻到。
苏老爷子和万佳一人一张桌子，老爷子习惯站着写字，万佳却习惯坐着。一老一小，一站一坐，说不出的协调。
几人安静的走进去，不想打破这一份宁静。苏凯走近万佳桌子处，她写的是《兰亭集序》，字体略微有些颜体的味道，严峻磅礴，比颜体更多了一份空灵和清新，倒是像她的性子。
老爷子停了笔，“都回来了？看看这丫头的字写的多漂亮！我们苏家的媳妇就该是这个样的。”
苏凯应和，父亲就盼着有个孩子能陪着他练字，这下是找到了，“佳佳，你若是不介意这幅字我送到店里装裱起来挂在家里怎么样？”
老爷子说话时，万佳就停了笔，还没写完，“伯父要是喜欢回头我重新写份装裱好了送过来就是。”
“这感情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休息下就该吃饭了。”
万佳跟着老爷子去洗了手，苏家的晚餐是保姆做的，上次来他们家时，陈阿姨正好请假回老家去了。陈阿姨在苏家做了十多年，苏文瑞有了女朋友她也很高兴。不用老爷子嘱咐，菜式很丰盛，但量不多，保证不会浪费。
苏家人很温和，警卫员、吴阿姨都一起坐下吃饭，看他们神色自如，应该一贯都是如此。
“爷爷，我接个电话。”苏文瑞起身。
“哼，吃个饭都不消停，继续当你的兵多好！”当初是谁把苏文瑞从部队调出来的！
以往苏文瑞在和家里人吃饭的时候基本不会接电话，但是这通电话是莫青打过来的，她没事不会跟他联系。接起，那边声音很嘈杂，莫青声音带了哭腔，特意压低了，“文瑞，快，快去我妈家，我怕澍培出事。”
“怎么了？”
“要是我有个什么万一，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他。”嘈噪声越来越大，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叫骂声。
“到底出了什么事？”苏文瑞赶紧去取了车钥匙，“佳佳，等我回来。”不顾老爷子的愤怒转身出门。
“文瑞，你能帮我照顾澍培么？”莫青很执着，一定要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苏文瑞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如果必要的话，可以。青姐，你得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莫青哆哆嗦嗦的，“帮···澍培洗去关于···我···和···他父亲的···所有关系，给···他···换个姓，我···求··求你了。还有，我妈和···小姨他们，一定不要和我扯···上一点···关系。”
“莫青，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清楚！”
“···报复···”前面说的话被杂声盖了过去，只听到两个字，电话直接挂断了。
“喂！喂！”苏文瑞再拨，关机，马上给康言打电话，“莫青出事了，该死的，我不知道她在哪儿！她号码没变，刚刚给我打过电话，我现在去接莫澍培。”
用最快的速度到万佳她大姨家里，按门冷没人应，死劲拍了几下门，“大姨，你在么？我是文瑞！”
这次门开得倒挺快，“文瑞，快进来。”大姨双眼通红，莫澍培也感受到大人的情绪，安静的坐在一旁。
“莫青到底怎么了？”
大姨抹抹眼角，“刚刚突然打电话来，说除了你谁来也不要开门，千万不要让别人带走了澍培，那孩子出什么事了么？”
苏文瑞捏紧拳头，听莫青那头应该出了事，她保不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衣角被轻轻扯了下，是莫澍培，“叔叔，我妈妈说再见到你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一个生了锈的小铁盒子，上面有把小铁锁。使劲一拧，锁变形立马就开了。打开小盒子，里面有几袋类似冰毒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一下盒身，盒子底下刻了几个数字——“612753”。这是什么？苏文瑞皱眉。
莫澍培也凑过来看，“叔叔，这是我妈妈说的密码吗？”
“什么密码？”
“我妈妈说叫你去银行用密码。”
把东西重新装好，“大姨，现在不安全，你···”
老太太不等他说完，去房里取了莫澍培的东西，“文瑞，带澍培走吧！我没关系。”蹲下去捏捏莫澍培的脸，“澍培，以后要乖乖听叔叔的话，知道吗？”
“恩，我跟妈妈说好了。”小孩子对错只要跟他说清楚，教育还是十分容易的，莫澍培现在哪还有过年时那股混账劲。
给康言打电话，叫他马上派人过来保护大姨和姨夫，万家那边也派了人过去，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要是这次再出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死亡背后
带着莫澍培回大院，路上仔细注意了周边的动静，没发现有人跟踪。
“你小子干嘛去了？什么事情有那么重要？”老爷子听到车子响，气呼呼的朝门外吼，万佳赶紧劝了几声。
苏文瑞牵着莫澍培走进来，莫澍培上次在苏家住过一段时间，因为他伤过万佳的原因，本来喜欢小孩子的姚丽也不是很爱搭理他。莫澍培有些害怕，握着苏文瑞的手不肯放开，妈妈跟他说这个叔叔是个好人，他认定他了。
“把澍培接过来干嘛？”万佳纳闷。
苏文瑞看她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到底···怎么了？”
“青姐只怕是凶多吉少。”
万佳乱了方寸，“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我要出去找线索，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照顾澍培好吗？”
手脚冰凉，但很快冷静下来，“好，你要小心。澍培，来姨姨这儿。”
得到苏文瑞眼神的认可，莫澍培才小步走向万佳，任她抱了他在沙发上坐下。
“爷爷，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老爷子也知兹事体大，拿了拐杖往书房去了。
把莫青的话转告给老爷子，老爷子皱眉，“这件事奇怪得很，我一会儿就去处理的。你调查倒是要小心些。”手头有权利，重新造个身份根本不是难事，隔断人与人之间的关联也不难。
在去警察局的路上收到康言的短信，“发现莫青，速度过来。”还附了一个详细的坐标。往车里的导航仪输了，是莫青上班的地方，掉头过去。
律师楼周围停了十多辆警车，信号灯鸣叫在黑夜中十分明显。下车走到封锁线边上，有人拦住他，“先生，请您离开，你不能靠近这里。”
“我找康言，康警官，告诉他我姓苏。”
那个警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拿出对讲机，“康警官，有位苏先生要见你。”
“让他直接过来。”
“请您去二楼201室。”
苏文瑞走到二楼楼梯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201在走廊右转第一间。入眼的就是莫青瞪大双眼躺在地上的样子，身上满是伤痕，血弥漫了一地。
康言看见他，跟正在验尸的法医打了个招呼，朝他走过来，“我们赶过来的时候，莫青就这样了，已经将近走了20分钟。”
苏文瑞眉头皱得死紧，在部队死人他不是没见过，但莫青已经列入了他的保护行列，如此惨烈的谋杀彻底激怒了他。“这个盒子里的东西找人化验下，莫青留下来的，和她儿子放在一起，一定是很重要的物件。”
康言接过铁盒，打开，“像是冰毒，具体成分还得检查。”
“把C市所有银行的资料调出来，找莫青所有的账户、保险箱信息。”
“我叫人去弄。”从小穿一条裤裆长大的兄弟，自是有足够的信任。
苏文瑞跟着康言会警局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之前铁盒子里的东西已经送回局里化验，一回来结果就送了过来。
“这是一种新型毒品，市面上还没流通，莫青是怎么拿到的？”康言把报告递给他。
“银行信息出结果了么？”
“应该还得花点时间。”
按按发疼的太阳穴，“你去做事情吧！我在你办公室等。”
听着手机“嘟嘟嘟”的响声，苏文瑞其实很希望万佳不要接听，这种残酷的结果他怎么开口告诉她。
“喂，苏文瑞。”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段传来。
“怎么还没睡？”
“我不敢睡，眼睛一闭就会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