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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里下不去,使劲混着唾液往下咽,那决心好似生怕这些小小的药丸没法把那甚小的可能扼杀在还没成形之前,她怕,她承担不起那样的后果,所以必须提前一步在他和她之间抽身而退。
她颓然的靠在床边,药瓶从手中掉落,滚到地板上躺在脚边,眼泪又抑制不住的顺着眼睑流出来,胃里因为药的作用越发的疼的没知觉,感觉身子轻飘飘的被人托起,然后全然不记得了。
再醒来,四面雪白的墙壁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提醒着她身处医院,窗子边有人逆光而站,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她刚想转过脸不去看他,不料他刚巧转过身来看她,发现她已醒来,江楚不觉更是火气一股脑冲上来,他冷不叮就朝她吼:“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吃的是什么药?”
苏夏不看他,沉默着不说话。“苏夏,你是越发了不起了啊?你没常识啊?不知道避孕药不能吃那么多啊?胃痛你还吞那么多我看你是想寻死来着吧?”江楚越吼越是觉得火,她不知道昨儿回去看到她那副样子,他以为……他甚至以为她……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就这么怕?怕我不负责任要你一个人承担后果?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何必呢?他都已经结婚了你还在指望什么?”江楚沉在暮色里,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愤怒,是讽刺,还是嘲笑?
“不要再说了……”她低低开口。“戳到你痛处了?我偏要说,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待我身边我偏要拖着你不放,在我决定放掉你之前,你还是先保重好你自己再说吧。”说完他便离开了。
即便感情的事如此不堪,看似哪一段都没有落幕,可日子还得这么过下去。
他放过话,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她没做无谓的挣扎,倒没有从他那儿搬出来,只是虽住同个屋檐下却形同陌路。
有的时候,他仍会起早把做好的早餐放在桌边,给她写好纸条,然后一个人不声不响的离开。
有的时候,半夜惊醒能感觉自己枕在他的胳膊上,身体被他揽在怀里,倒不觉得这姿势有多难受,也能安然睡到天亮。
有的时候,家里会多出很多小零食,却都是她爱吃的,突然间塞满冰箱,但是什么话也没有。
她也不清楚两人究竟是怎么了,没有像过去那般甜蜜,而前阵子的事也没有说开没有让两人和好如初,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处着,他还是关心她的,她还是淡淡的回应着。他不逾矩,她也不刻意奉承。
是谁说过的越是平静,越是潜藏着风暴,只是让苏夏没想到的是,这才相安无事几天,风暴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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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宇天分公司被中腾并购后就传出很多小道消息,说是中腾想要将宇天一网打尽,把其旗下的子公司一个一个陆续吞掉,事实也确实,两家之间有些许暗流涌动,却也没有大的行动。
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倒是有看到江楚那辆C8停在宇天门口,这种敏感的时刻,虽然大家没有明说,但也不难想象他前来的目的,毕竟UN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的。想来,自己这阵子要避避嫌了。
传言,上午总裁室的门紧紧关着,整个12层上的气氛骇人,临近11点的时刻,苏夏被12层一个电话Call进了总裁室,内心的慌乱没法用言辞来形容,但直觉告诉她这事跟江楚跟她有关。
总裁开门见山:“苏会计,你如实说,你跟UN江楚现在是什么关系?”
苏夏字斟句酌:“情侣。不知总裁今天是为何事?”
“既然如此,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中腾近日来与我公司一直处在并购商讨阶段,照说这事外界虽有猜测具体实行到哪一步并不细知。”
她懂了,孙总的言下之意便是猜测是她透露给江楚的,可这么一想来也不对,就算告诉外界,那也不会有什么,令她费解的是江楚亲自跑这一趟是为何?
“今日,UN来访,意在同中腾一样觊觎我们公司,并声称对我公司已是深入了解,搜集了绝对多的公司往年来的运作资料,我记得这一块前一阵子是交由你处理的吧?”其实不必再往下说下去,苏夏已经完全能领悟了,这话是在说她把公司的资料通过江楚泄露给UN,她连基本的职业道德都不具备了,接下来等待她的,可想而知。
不,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的这样,她从来没有在江楚面前提过工作上公司里的这些事,泄露的事自然不是她所为,可这项资料确实由她负责,要泄露也只能从她这儿流出去,关键是她能确定目前保存完好的东西是怎么也不可能流失出去,如果排除这个可能性,那么UN打的什么主意?江楚又是打什么主意?既然资料没有泄露,那就只能说明UN那边只是危言耸听。
那这一切又是从何而来?她知道不可能是空穴来风,不管是谁,做什么?都是做好了准备的。
苏夏思前想后,最终郑重其事的回孙总的话:“不管孙总是怎么想的,我可以保证,资料并没有从我这流出去,我也从来没有在江楚面前提到过什么,孙总应该相信我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
“这事你自己把握好,我也不是怀疑你,只是给你提个醒,要真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那个局面的话,谁也没法保全你。”这话倒不假,她算是完完整整的把这句话何谓“一发不可收拾”“谁也没法保全你”一一体验了一遍。
这一天也就这么过了,上午的事却一直横在苏夏心里,毕竟这档上她也不能随随便便跟他开口询问,她还没想好要和他修补原本的关系。
在街上游荡到天色已黑才打的回去,下车来,发现C8已经停在楼下,边上还停了一辆Toyota,抬头往上看,厨房间的灯亮着,那他肯定是回来了。
一步步爬上去,一边想着要怎么开口,不觉间已拿出钥匙,转动锁,却发现门本就没锁上,好像在特意等她回来似的。
刚抵着墙在玄关边换家拖,却找不到她的那一双,这时,厨房里的人拖沓着步伐走来,客厅的水晶吊灯太闪,不然她怎么要这么久才能适应这耀眼的光亮打在方浅笑的脸上,连着她手上的铲子,腰间的围裙以及脚上的女士家拖全都熠熠发光,生生的在她和苏夏之间劈出一条线来,苏夏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她,还有从盥洗室裹着白色浴巾出来的男人,难以置信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是这么明显让她恨不能立刻挖个洞把自己给填了,永生永世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脑子里的信任轰然倒塌,包包从手里滑落,她顾不上把鞋穿好,拔腿往外跑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进来的?你有我钥匙?”江楚边说边走向卧室,“马上收拾一下,把钥匙留下,立刻离开。”
“江楚……”方浅笑立着不动。
江楚转过身来,手指向她:“我警告你,不要随便再过来,还有记得把钥匙留下!我希望换好衣服后你已经走了。”
“江楚,你能不能清醒点啊,她不过是你养的一个情人而已,不过是你要用来……”
“你给我闭嘴!什么?情人?你有种给我再说一遍!方浅笑,我警告过你了,你别得意忘形,在我眼里你TM连情人都不如。”他说完便回身去了卧室,顺带着把门关上了。
方浅笑脱下围裙,拿起沙发上自己的包包,换下家拖,看着苏夏散落一地的东西,轻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楚换好衣服拿过大衣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往楼下奔去。
要说是冬季的街头了,记不起是第几次了因为他她又在三更半夜跑大街上避难,好累,好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往大街上一趟,横尸街头。
偌大的C市,也没有一个她的安身之处,还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给自己寻个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可以让自己躲避的地方。不是的,一直以来她都不过是想要找个最平凡不过的依靠,不要大富大贵,不要无所不能,只要免她颠沛流离,免她受苦受难,免她一个人承担就行,为何要寻得这样一个人,如此之难。
每一次都把自己搞的身心俱疲,却仍不知最终能够求得什么样的一个结局,他曾说过,不试怎么会知道没有未来,她现在就有很努力的在试,为何还是希望渺茫?
她抱着双肩坐在公交站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觉得连路边的灯都有归属,而她什么也没有。她连他的爱都不敢拿来当作自己的筹码,她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待在他身边,是她又一次认不清事实,做着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感觉天上淅淅沥沥的沙子劈面而来,割得脸生疼,感觉自己蓦的被大衣包裹,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缠绕着熟悉的海草味,只可惜了这一切虽是熟悉的致命,而今在她心里却陌生的冰凉。“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动不动一生气就喜欢往外跑。”江楚把她揽到怀里,摸着她被雪沙子打湿的头发。
她靠在他的肩上,什么也不说,此生最怕被谎言欺骗,最怕揭开惨不忍睹的真相,也就不能再轻易的去相信一个人。
“是吗?”她只淡淡的回他。
“我事先不知道她来,下次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回去吧,外面冷。”他扶她起身却被她拖住:“你说,你没有任何事瞒过我?”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身形一顿,却如慌神般瞬间又松弛下来:“你想什么呢?我还能有什么事瞒你。”他在她额头蜻蜓点水的一吻,似是安抚。
她又抬头对上他的眼:“真的没有?”
他笑着揉她头发:“这么不相信我,不然我发誓好了。”他说着便要举起手来,她只觉失望的拉过他的手放下来,“算了,不用发誓了,回去吧。”说完便径自走到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
她心想,给过他两次机会,他都没有坦诚,还能再信他吗?任何需要强调需要动辄用誓言来巩固的话语都是破落的不堪一击,像是沙滩上堆砌的堡垒,风一过,便夷为平地,仿似根本没有存在过的痕迹,就像有些话,说过倒不如不说,跟没说是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