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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发出“嘘”声,笑意忽然一僵,抹了把脸,抬眼认真审视她。 连翘迎上他专注的眼,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手按着冰凉的陶瓷台面,脚趾夹起他被打湿的T恤下摆扯了扯,嗔道:“你得去换鞋子,看把地砖踩脏了,我刚擦过的……”
他松了口气,在冷汗和凉水双重刺激下微微发抖,将她抱下来拥进怀里,想用她的体温取暖,却发现她也浑身凉透。
“你好冷!”她指控道。
他哑然而笑:“呵,借我抱会儿。”
她嗯嗯呀呀:“那你只能抱一会儿噢。”反手圈住他的腰。
他很听话,拥抱极单纯,连手也不动,只紧紧搂着她。
连翘便靠在他胸口大胆数落:“酒后乱性。”
“我是借酒装疯。”他摇头,下巴蹭得她头皮痒痒,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花洒悉悉落着水,洗手台上瓶罐歪倒,满室狼籍。
不管怎样,连翘告诉自己,再也不许惹沾了酒的段十一。别人喝了酒胡闹也不过一时,酒劲儿上来便倒头大睡,而他整夜缠着她欢腾,天蒙蒙发亮才趴在枕头上歇去,也不是困而是乏了。连翘早就浑身软绵绵,枕着他手臂仰望天花板,小声说:“喝完酒上床伤身体。”
他咕叨一句:“做爱和工作都能使人对外界漠不关心。”
“去掉‘做’。”连翘叹气,又叹一声,是他那句“你最可爱”的份儿。“我虽然是学理工的,但像巴尔扎克和普希金这种文学大师的话,多少还知道一些。”
之前换下语序也就算了,这句篡改得太离谱。
他笑,在奸诈狐狸脸上轻掐一记。
她翻身同他面对面躺着,好奇道:“你对酒精的反应真特别。”
他闭眼不再答话。她不知道喝酒前还干掉半壶咖啡——多加了10%咖啡豆的极品蓝山。 连翘眨着眼猜想,与许欣萌的见面有这么难过吗?要很多酒来催眠,仍是无法安睡。 没预兆地,他开口说:“欣萌问我对她的感情是不是习惯。”
连翘懵懂数秒,搞清楚他是在交待晚上跟许欣萌的谈话内容。
他对她的不作回应早已没脾气了,兀自继续说着:“她是崇拜我,就完全没法了解我在想什么,一开始把我摆的位置就错了。以前我没概念,但我清楚她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以为能习惯,其实从来没习惯过。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跟她说,说出来太冷血,不说又给她留念相。”沉默片刻,他调下目光:“你就是忘不了以前是吗?还得多久呢,连翘?”那个人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又怕,又一直不忘。
她蜷在他怀中,控制呼吸。
段瓷没等待回答,亲亲她的额头,调整下睡姿,想说的说完了,他恬和睡去。 然后没会儿功夫,连翘也睡着了。
厚厚的窗帘薄曦浅雾,有些阴云,三四个小时过去天色还不是很亮。
连翘被生理钟叫醒,看着睡得正沉的段瓷,贪心地多躺了一会儿。窗外有低闷的雷声,侧耳细听,雨似乎还没下。床上那个灌了一肚子酒又不知疲倦猛耗体力的人,醒来若不喂点干粮……别再把她煮了充饥。
起床简单打理一番,赶在下雨之前去买些吃的回来。才出小区,车喇叭骤然响起,引擎嚎叫之后是轮胎急速划地的声响,连翘捂着耳朵蹦进草坪里,仍能听见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安静下来。她这才敢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辆三白底蓝色闪电花的改装车停至她面前,前轮已攀上草坪外的青石块,车后不远处还有卷起未散的尘土。
一只手臂搭在车窗外,杨霜瞪着差点被他撞死的女人,虎牙霍霍。
《你抱着的是只狼》吴小雾 ˇ第廿六章ˇ
不习惯早起的人不要逞强,杨霜的脸色向人展示了什么叫做内分泌紊乱,拍着胸口,连翘从车前绕过去:“怎么起来这么早?”忽然想起他是从赛车场下来的,心一下提起来:“你惹祸了?” 他舔着虎牙瞪视她:“果然被我撞个正着!”
啪!连翘抬手把他的反光镜折回去:“你这么开车,撞谁都正着!呜……”手好疼。 他抚抚爱车,对她不多见的粗鲁行为感到不悦,轻嗤:“跟什么人学什么样。” 连翘揉着手,为他这句话而微微眯眼。
“上车!”他向旁边座位甩下头。
“我去拐角买个早点,走着就行。”连翘望望天,要下起雨来就不能出门,得把全天的食物买回来,于是坐进车子系紧安全带:“去超市吧。”
杨霜鄙视地看着数秒钟内变节的女人:“大清早的不睡美容觉,给谁买早点?” 窗外景色刷刷过,这种车速中连翘不敢说刺激他的话:“前边那红绿灯左转。” 杨霜歹声歹气地说:“哟,还知道心虚呐?”
车子引擎声巨大,连翘捉住头顶扶手朝他喊:“我拒绝与你开车时交谈。”话落他便猛地转弯,多重保护下,她还是有些反胃:“直行灯你急的什么?”
他振振有词:“以后记得坐我车别穿黄衣服,太危险,我见黄灯就想踩油门。” 连翘无奈地叹道:“你们家人真多事,这个不让穿黄的,那个不让穿绿的。” 杨霜听不清她说话,哼了一声又一声。他不懂藏藏掖掖,憋了几分钟路程,下车就追问:“你干嘛跟十一搅一起?”
连翘猜出他是为这事来的,只奇怪他怎么知道段瓷在她这儿——“昨天晚上是你把他喝多的?” 他啐一口:“我喝他嫌跌份儿!”
连翘歪着头:“那为什么一大早来?不是打算逮现形的吗?”
“要把你堵被窝里我昨晚儿就来了。”把半夜跟小邰通话的内容讲了一遍。 他给段瓷打电话本来是找他出来灌酒的,听小邰说了情况,估计已经多了,只好作罢,老实在家睡觉,反正跑了几天也累了。一觉到天亮,醒来浑身是劲,很想闹事,开着车就过来了。路上打连翘手机,响了几通都没人接,脑中是一片旖旎春色,愈加契而不舍。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出门了,并且没带电话,结果是段瓷给接起来了,张口就骂人。
杨霜撇着嘴角总结:“没素质。不过我也没惯着他。”
连翘想想段瓷被吵醒后的恶劣态度,同情地问他:“你骂得过他吗?”
他犹豫数秒:“那怎么说他也是哥……”
连翘憋着笑:“没事儿惹他干嘛?闲的。”
杨霜腮帮鼓鼓瞪着她:“我闲的?我闲的?”
她忙着屯积各种微波食品,难得来了个搬运工,有问必答地哄着他:“你不闲,你不闲。” 杨霜垮下脸,追过去帮她推购物车:“狐狸,为什么宁可要十一也不要我?” 连翘用薯片筒托着他的下巴,倾身凑近他:“我都要。”
杨霜抓下纸筒扔进车筐里,经过半年训练,他对这种程度的诱惑已有抗体,正色道:“他比我还花呢。”
她被他恶意中伤兄长的表情逗笑:“可人家好歹有固定女朋友。”拿起被他摔进车里的那筒放在耳边摇摇,听不出有没有摔碎,但还是不放心地从架子上又换了一只。
杨霜不服:“谁没有啊?”
她瞟他一眼:“请注意我的定语。”
他急头败脸道:“我注意了,不就是固定的吗,我怎么没有?你就半年多了,还不算固定吗?” “但我不是你女朋友啊。不过我也不是十一女朋友。”她笑起来,亲昵地吊在他手臂上:“放心吧,像我们这种极品情人,注定了是属于大众的,固定给某一个对其它人不公平。” 杨霜拂开她的手:“别逗了!十一听着这话打不死你。”
她嘻笑着转了身,又在货架上搜刮速食。
他半趴在车子推杆上,对她的背影说:“我可不是马后炮,一阵子我就看你们俩有猫腻,准备比赛也没功夫细审。昨儿琳娜电话里跟我说:‘十一跟许欣萌吹了’。当时我第一想法就是因为你。回来给十一打电话,那光景了他还往你这儿跑呢,我心想:得,真出事儿了……”话没说完就见她咯咯笑起来,他急道:“你别笑,狐狸。说实话我其实挺不好受的,早知道你有定心的意思,我也能正儿八经追你。”说到后来声音愈小,不甘心之余还有淡淡失落,情绪让人一望而知。 他就是个简单的人,想什么说什么,不用费力揣摩他,又爱玩会闹,性子讨人喜欢。连翘一开始就想,有这么个男人陪着也不错,所以才会让他那么容易接近自己。可惜人算不过天,谁料到这样随便撞,会遇上段瓷。
杨霜看她发呆,讷然问道:“后悔了吗?啊?要不你再重新考虑一下?我保证尽量好好儿的。”望天,目光游移,“可是……怎么办啊,十一都跟许老师分手了。”
连翘失笑:“你气短什么?”手指点点他胸口,“刚才这里面是不是噗通一声,就生怕我当真给答应了?你个不争气东西!亏我还有点感动了。”
杨霜嘿嘿两声,搭着她的肩膀:“你应该感动,我是很理智很郑重掏了心窝子向你示爱的,你就算曲解我的诚意,也该相信我哄姑娘的本事,底气不足我能让人看出来吗?刚才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收回手抱怀,终于轮到清算这笔特地前来讨的账:“你们想瞒我到啥时候啊?” 眼皮根儿底下奸情横行,这才是最让他觉得恶心的事。
“你会不会把你的女人一一向我报备?”连翘风轻云淡地反问一句,告诉他:“这不叫瞒,这叫没必要。”
“你意思是……”似乎是个值得高兴的消息,可杨霜完全笑不出来,汗涔涔地说:“开玩乐吧妹妹!十一都跟人家许老师分手了,你这边儿居然还说这种话。”
“我又没让他分手。”连翘嗔道:“你到底站哪边的?”
杨霜帮色不帮亲,毫不犹豫道:“当然是你这边儿。所以我有点儿担心,狐狸,你要想玩儿,实在不应该对十一下钩。我哥那脾气,绝对受不了你胡来。”
连翘轻掀唇